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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朕在,你不会死。
萼儿闻言越发泪如雨下,她抽泣道:皇上,臣妾死不足惜。只怕您因臣妾伤了与太后娘娘母子之情。
文泽“哼哼”两声冷笑:她苦真想让你死,命你服毒的时间便不会安排在朕下朝之后——她这是拿萼儿的命,与联做交易。
萼儿只哭不语。
文泽的脸更沉,吩咐李福道:传朕旨意,赐废后谢婉瑶名号皇恕妃。凤至宫自然住不得了,将空着的清云宫更名则思宫,赐她居住。
李福领命而去。
萼儿脸更白,在他怀中问道:太后娘娘这是… … 莫非她已知道?
他仍是冷笑,淡淡点头,道:她知道也不打紧——朕,绝不会再让历史重演
谢皇上。萼儿在他怀中流泪,抽泣道:臣妾并不怕死,只是臣妾怀了您的皇儿,……
文泽一怔,目中出现又惊又喜之色:什么,你有了朕的孩子?
萼儿含羞点头。他更是高兴,忙不迭轻轻吻着她泪眼,口中只道:萼儿,好萼儿,你真有了咱们的孩子?!
萼儿的脸,羞得红云一般,她目中迷醉沉沦,在他唇下幸福地闭上双眼… … 时间已在他们心中柑蜜地静止,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 我多余着,一路恹恹回去听雨宫… … 至晚间上床就寝,果然也未听说萼儿身亡的消息。
第二日良妃又不请自来,依然冷冷的,依然阴阳怪气地,她看向我,冷冷道:慧妃妹妹,你我成日摩拳擦掌,针锋相对的,却只怕另有人坐收渔人之利。
怎么?我微诧。
良妃道:后位之争,怕不仅限你我之问。不如你我先合力斗倒荣萼儿那贱人,而后再议争后大事?
见我不解,她又说:万寿节当天,朝中有位大臣献出四支头钗给皇上,其中三支大同小异,独一支乌金七宝镶红玺的凤头钗做得特别精美。皇上将四钗分赐你们等四妃,却将那支最美的给了荣萼儿。其实献钗本为那大臣为端摩上意而为,想知道究竟皇上更爱哪个嫔妃。咱们千算万算,却不想皇上的心,早给了荣萼儿。
是么?我道:那献钗大臣之举,怕是姐姐安排下的罢?
良妃道:他幸而是本宫的人,否则等我们发现时皇上真实心意时,只怕荣萼儿早已坐上后位。届时木已成舟,只怕咱们姐妹后悔莫及。
嗯。我点头道:只不知姐姐有何打算?
良妃眯起美丽的凤眼,轻轻道:也无其他。太后娘娘似乎并不喜欢荣萼儿,若我们… …
说至此处,她不说完,却微笑看我。
良妃竟想制造太后与萼儿误会?
原来她计在离间。
立时想起文浩临行前的嘱托,我一心打消她这念头,于是摇头道:不好。太后娘娘与皇上母子情深,皇上既喜欢荣妃,荣妃现又怀着皇上的孩子——太后娘娘又怎肯伤害她?
良妃脸色一变,旋即笑道:本宫什么也没说,妹妹好好将息,本宫有事先走一步。
第六十八章媚魂不散
过几日我去花萼宫看萼儿,一进门便看见她正穿着一身雪色轻纱,低头对着桌上同样雪白的宣纸,紧锁眉头地发呆。那一本正经出着神模样,倒着实是娇美可爱,楚楚可怜。别说是文泽,便是我此时见了,那心也不由得要软上一软,不由自主的就有一种想要保护她的冲动。
我扬了扬嘴角,含笑走近桌前,见她已画了不下二十张荷花图。想是均不满意,每张只廖廖白描几笔,便揉成纸团,懒懒地挪在一旁。
我抿嘴笑道:好好的,姐姐倒学起王冕来?几时墨了花等宫院中那方荷池,妹妹也好去求皇上为姐姐题个匾。匾上题写八个字——绘荷国手无冤之王。姐以为如何?
萼儿脸上突然绽开两朵粉红,仿佛开得正艳的桃花上罩了一团香香的雾,她眼晴柔柔地看着我,笑道:妹妹来了?我才从太后娘娘宫中借了几本佛经回来。因刚刚路过荷池时,见那荷花儿长得茂密,禁不住心中喜欢,突然萌生画意——却怎么也画不出荷花那种别样的风韵。妹妹来得正好,快帮姐姐瞧瞧究竟何处不得法儿。
我轻轻歪着头儿,笑道:妹妹画山水到是略强一些的,若论这些花鸟鱼虫的,谁不知皇上才是个中高手,皇上来花等宫次数到多,姐姐又怎么不去请皇上指点一二?
萼儿笑道:妹妹又取笑姐姐了不是?姐姐本不擅画,倒拿了作品去皇上面前现眼?总要先练出些成绩来,才好呈上呢。
我笑道:皇上爱画爱荷花儿天下尽知,姐姐故意学画此花,想必也是想讨着他欢喜,倒也亏了姐姐一番痴情。
萼儿叹道:妹妹倒理解我一片心。在姐姐心中,皇上便是我的天,我的全部,姐姐所作一切,不过单纯为着取悦皇上,而是,只有皇上开心,姐姐才觉得生而有意。姐姐愿意为皇上做下一切事情,包括付出自己生命——只是别人看在眼中,总觉得我另有目的。
我轻轻摇着扇儿,淡淡笑道:理她们呢。姐姐想画好荷花,也并非没有捷径
萼儿眼中立时升起两粒明星:妹妹有何好办法?
我笑道:皇上素攻工笔画,姐姐若依他手法,没有十几年功力又怎能入得圣目?虽感念姐姐一番心意,毕竟不能给他一个惊喜——自然要另辟蹊径,专攻写意画儿,才能出其不意,令皇上耳目一新。
萼儿微微沉吟,片刻抚掌微笑道:果如妹妹所言,妹妹画技师承令尊,但请妹妹指点才是。
我笑道:指点倒不敢当,你我姐妹共同切磋罢了。姐姐现身上怀着皇儿,原不适宜歌舞,偶尔作些书画,静静的,也不太过劳动身子,倒是好的。一面说,我一面检着查看她用的画具——倒还不错。轻轻点了头,笑道:徽墨、宣纸、端砚、湖笔,这文房四宝,姐姐配的倒也齐全名贵。只是,若要画写意画儿,必须另用生宣纸才好。皇上的工笔画一向浓墨重彩,层层晕染,细笔匀勒,咱们偏偏给他来个素色丹青,大刀阔斧,只着水墨,不上它色。姐姐若觉得好,只算学着画给皇上看去。
我向桌上铺开一张生宣纸,手腕临空挥动,不过盏茶时间,一幅出水墨色芙蓉便淋漓画成。又在空白处,添上一对青色红嘴的飞鸟… … 待萼儿看去,画中荷花花叶如沐细雨,飞鸟鸟翅若迎微风,生巧灵动,如有生命一般… … 她竟一时呆住。
我也不等她回神开口,便摇着扇子含笑离开。
又隔三日后的黄香。
我吃罢用井水新湃的西瓜,与麟儿逗笑一回,方由莲蓬小莺等服侍着,进园中纳凉消食。走至附近水边湖心亭,一径进去坐了,懒懒斜倚在亭周大红色木雕美人靠上,观赏水中五彩缤纷的锦鲤。微风徐来,顿觉肌骨生凉,一时香汗全无,头上淡紫流苏与长长耳环轻撞,叮咚作响。一池碧水轻皱,远处波光粼粼。我抬头遥望粼粼波光的水面,正怔怔出神,忽闻良妃在耳旁笑道:好一幅 《碧波美人图》 !
她怎么来了?我缓缓回头,却正见李良绣正穿着一身玫红绣花衣裙,手执苏绣团扇立在面前不远处,拿扇子掩着口,脸上带着眼晴不笑的笑容。
我故意不起身,回她一笑作答。现在的我,在后宫之中,已有不必对任何嫔妃太过热情守礼的资本。可,良妃倒底是身受皇宠多年的女人,她那气派还是大的——随从之中立时有宫人越众而出,立时向美人靠上放置上一块丝质玫红绣花坐垫。她由人扶着,款款地只顾向上坐了,亦低下雪白脖预观看水中鱼戏… … 静静的,我们二人都无言语。偶有三两个嫔妃相约着经过时,忙不迭地过来请安问好,又见我俩均淡淡地,便不敢打扰,钠纳地告辞退开。
我突然想起两年前夏季相似的那一幕。
那日,也是在这里,初涉深宫寒潭尚没有名份的柳家荷烟,与安殡、萼儿三人侍立一旁,看良妃独自坐看游鱼,当时我们各怀心思,仰她胁息… … 如今,她仍红艳不倒,仍可算是文泽宠妃,却不再独擅专房。而我与萼儿、安殡等三人,也各有浮沉,往日不再。
那一日,陪着我的是我的春菱,那个一直帮我信我,对我忠诚不二春菱;我一直以为,可以善始善终陪我一路风雪的春菱… … 我眼角微酸,似有泪水涌上,断不肯让人见着的,我忙硬生生压住,抬眼看向远处。
极目之处,却看见萼儿带着贴身宫女小红,沿着一排革色湖柳款款迎面行来。风从水面拂过,吹得她雪色衣裙裙据微扬,飘飘若仙,她径直走进亭中,朝我与良妃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熟不构礼,我也只是笑了一笑,轻点了一下头。
良妃面上虽冷冷的,目中却有混合着,有十分奇特复杂的神情。
萼儿身后的小红在良妃的注视下低下头去… … 我看萼儿模样,却好像是特意来找良妃一般。萼儿的眼波转了一转,便屏退亭中众人,坐于良妃身侧。她眺望着远处静静的波澜,淡淡道:姐姐果然好算计。只是姐姐… … 你原不该信错旁人
良妃脸色微变,却不言语。
萼儿仍不看她,自顾叹道:小红原是妹妹心腹,姐姐怎可命她来算计妹妹腹中皇儿?
良妃更是神色一凛,冷冷道:本宫不知荣妃所说何事,可是,现在中宫无主,若荣妃胡言乱语,本宫一定要去皇上面前讨个公道。
萼儿却又不接她话,只是柔柔地叹了一口气,道:姐姐,妹妹一直帮你,你又何必一定要以怨报德?
良妃冷笑道:难道你在皇上面前诬陷本宫将你推入太液池,竟是帮本宫么!;
萼儿仍叹道:妹妹就算曾经得罪姐姐,但妹妹亦助姐姐宠冠后宫。相者两权,难道前者不是可以忽略不记么?
良妃神色更奇,正要发作,萼儿突然俯向她耳边,带着或有得意的神情,轻轻地向她耳语了几句… … 良妃脸由红到白,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