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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可是能随便叫的么?
杜素金说完将头转向文泽,娇笑道:万岁爷——臣妾说得可对?
文泽闻言“扑哧”一声,与我相视而笑。
杜素金见状,立时明白自己出了问题。马上从文泽身上站起身来,端过自己刚送来的甜品放到他面前。然后亲手揭开小黄奖的碗盖儿,拿小银勺儿舀起一小勺燕窝,放在嘴边吹了吹,往文泽口里送去,娇笑道:皇上,臣妾亲手为您炖的,快请趁热吃了罢。
文泽并不张口,脸色一变,冷冷看向杜素金。
杜素金被他目光看得浑身一颤,突然明白过来。脸色大变,手忙脚乱地放下银勺,退后几步“扑通”一声跪在文泽脚下。以首触地,嘶声叫道:臣妾该死。臣妾有罪。臣妾是一时心急,竟忘记让宫人先替皇上试食。臣妾错了,还请皇上恕罪。
过了片刻,文泽方才挥手道:起来罢,倒不必怕成那样。朕今日心情好,何况,朕也相信你不会,也不敢毒害朕。
杜素金忙连连叩头,流泪道:谢皇上。皇上圣明。臣妾对皇上一片忠心唯天可表,只求皇上能明白臣妾一片忠心。
我见状突然心念一动,向文泽笑道:皇上,臣妾以前御书房伴驾之时,有幸能常常为皇上试饮食水。只不知……不知臣妾现在是否能有此荣幸?
文泽面带赞许地看我,点头道:嗯。爱妃一提醒,朕也想起来。就准了慧儿之请罢。
我朝文泽微微施礼:谢皇上。
说罢含笑看着杜素金,浅尝一口她炖的燕窝。
杜素金面有恨色,愤愤看我。
第三十四章 雨过天青(上)
我想我不先走杜素金是不会走的,于是便又捡了几本书,告辞而去。
从御书房告辞出来,《媚行深宫》已被我拿在手中。
文泽今晚会来么?
回到听雨轩,我看一会《媚行深宫》,又觉得困乏,收好书沉沉睡去。醒来时又到掌灯时分,床前已多了一个宝蓝色身影,俯看着我,微微地笑。想翻身起床,早被文泽一把按住抱进怀中。从身后抱住我,他手轻轻抚过雨过天青色长裙裙摆上的珍珠,贴着我脸低叹道:雨过天青——雨过天晴,现在可不正是雨停风驻了么。
闻言心中一动,我忙挣扎道:皇上……
文泽冷笑道:朕倒着了你这个小傻子的道儿!柳家全家流放时,你才十岁,还是个比现在更小的小小傻子。你现在仍然这么傻,当年还能聪明到哪里去,又哪里会什么情窦初开了?那馒头之事,哼,朕不可也查了么,纯属子乌虚有。朕一时气头之上,倒信了你的话。告诉朕,为什么要胡说,难道不怕欺君受罚么?
突然悲怆满胸。我向他怀中靠了一靠,长吸口气,只觉空气中四处弥漫着的都是淡淡的伤。却又不能不答,想平静地说,偏听见自己嘶哑的声音道:回皇上,那时……臣妾确是不想活了。
什么?!文泽抱着我的身子微震。
鼻中吸一口气,眼鼻一起发酸。我哽咽叹道:您在臣妾身边叫杜姐姐的名儿……
文泽轻轻扳地过我身子面对着他。看着朕的眼睛,他望着我说:听着,朕再跟你说一次。当时你病得太久,朕一时没有反应……因而……烟儿,你该知道朕对你的心!
烟儿,他抱紧我,低低道:知道么?这几日朕的心好痛。
我心收紧,低下头不看他眼睛,只不言语。文泽突然大笑,点头道:朕现在方知这六宫之中,原来咱们的慧主子才是最大最深的御醋坛子。不如朕便给烟儿改个封号,叫做“鱼”贵嫔如何?日后朕也不必叫你烟儿了,便叫你醋儿罢。
我又气又窘,微微嗔道:皇上!皇上倒说心痛臣妾,怎么白日臣妾去御书房,您倒忍心只顾看书,不理臣妾跪在冰凉地上?
文泽叹道:朕在看书么,你怎么没发现朕手上的书根本没有翻动过?李福他们都瞧着呢,总得给朕一个下台阶的时间不是?
我心又甜又软,将头缓缓低去他怀中。
烟儿,他抱住我,在头顶低笑道:你吃朕的醋,朕也是高兴的。总之,从此之后,朕绝不会让自己喜欢的女人受半点委屈。而你们,却再也骗不过朕去!
闻言心中又是一震,正想说话,突听帘外李福轻唤。皇上,他奏道:庆嫔宫里来人禀奏说,庆嫔娘娘突然腹痛,想请皇上过去瞧瞧。
庆嫔是皇后的人,腹中已怀皇子两个月,我与她并不交好,走动一向不多。
怎么回事。文泽问。我能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开始有些僵硬。
李福身影在湖绿色门帘外隐隐隐约约,低声回道:说是晚间想着用了一碗桂花玉络的酸梅汤儿,怕是寒了胃。
听李福提及皇子,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可见文泽低头看我,便起身陪笑道:皇上快去看看罢,毕竟皇子要紧。
点一点头,文泽在我面上吻了吻,含笑道:朕明儿再来看你。
第三十五章 雨过天青(中)
第二日,依然春雨绵绵。我独自倚在后门,静静遥望烟水迷濛的湖心亭。四周绵绵春雨,庭前满地落花。想文泽前一日春意之浓,不禁满面大窘。春思幽长,一任心中草长莺飞。想父母与白砚,又想三叔,突然的,竟脑中竟又出现文浩的影子,自己倒又吓了一跳,忙定了一定思绪,止住心神。
我这是怎么了?
又是迷糊,又是百无聊奈。突发奇想,回屋请可人研墨,自己拿笔在微雨的窗前坐了。忆着文泽与文浩的笔迹,仿造着一笔一画地分别写在两张白色的宣纸上。看着那纸微微笑,我轻轻问可人道:写得的象么?
可人一怔,随即明白,又惊又喜地低声笑道:果然象,两张都几可乱真。皇上笔力遒劲,王爷字体洒脱,均是自成一体,倒不想妹妹竟能仿得如此之象!若非亲眼所见,简直难以置信。
姐姐,我看着字幅淡淡道:昨日我去找皇上,你是不是……
可人叹道:果然什么也瞒不过妹妹去。不错,大家都不知道妹妹倒底与皇上治的什么气。只见你这边也是苦,皇上那边也是烦。做下的人谁不想服侍的主子能高高兴兴的?李总管便来问我,于是姐姐便与他从中撮合了一回咱你出门,我便让春菱姐姐去通知李总管,自己远远去跟在你身后。走至“推窗观月”处,便看见皇上与李福黄胜他们,也是一路跟着你。后来你立在外面远远看着御书房发愣,却没瞧见皇上在后面瞧着你,一动不动的仿佛人都呆了一般。然后我见他低低向黄胜说了什么,方才移步回去御书房。
闻言长叹,当然知道可人帮我,便对她微微地笑。可人便也笑道:他毕竟是皇上,无论你们究竟发生什么,必定是得妹妹低头的。
点头不语,命可人燃起银灯,我亲手将模仿文浩的那幅字迹化作灰烬。在腾腾火焰中抬看向窗外。
微微细雨中,有双燕剪剪相伴飞过……
傍晚时分,杜素金突然冒雨前来。一身珠红配珠灰的裙装,她坐在我桌前愤然冷笑道:妹妹果然聪明,三言两语就能复得皇宠。
我微笑道:多谢姐姐成全。若非姐姐失误在先,妹妹又怎能这么快重获皇宠?
杜素金冷笑道:妹妹也不要太过得意。本贵人知道妹妹瞧不起我,妹妹认为本贵人出身低微,不配与你们称作姐妹。妹妹自以为家里有个兵部侍郎父亲作为靠山,就很了不起了,是么?本贵人实话告诉妹妹,不要以为本贵人没有靠山。本贵人的靠山,是不想说出来。若说出来,我怕妹妹站不稳,会吓一个大跟头。
闻言心念一动。我嘴角微扬道:可不是么,姐姐连德嫔娘娘与浩王爷都敢得罪,可见得姐姐靠山果然又稳又大的。
杜素金果然沉不住气,眯眼看我,狠狠道:你……你知道些什么?
我一心想为文浩求个明白,便装作了若指掌,淡淡道:密告书信、御书房大火——姐姐,有哪件事与你无关?
杜素金脸色更白。
死人一样白。
她一张白脸逼向我:妹妹想跟她斗?本贵人好心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妹妹再有心机,也须先认清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若自不量力——姐姐怕你被人吃进去见不到骨头。
我正想回她两句,突然外传文泽赏赐过来。
有蓝衣太监手持圣旨领先入内,其他人等列队而入。那宣旨太监便大声唱念道:皇上赏慧贵嫔,雨过天青莲花笔洗一个;雨过天青锻菱型花瓶一对;雨过天青软罗纱两匹……精白面馒头一百个,西湖醋鱼一条。
念到最后,并排跪在我身旁的杜素金疑惑地看我。脸大红,我只不理她。不想那宣旨太监宣完旨却接着陪笑道:慧主子,皇上特意交待,此次打赏非比往日,只许您自个儿用不许转赠旁人的。皇上还吩咐说,若主子觉得馒头少了些,尽管命人去御厨房领。皇上说,主子您既爱吃馒头,皇上已口谕每日为主子您准备一百个,保管让您用好用够。
第三十六章 雨过天青(下)
是。我俯身领旨谢恩,满脸通红。
春可等人虽不敢出声,目中却已笑意盈盈。
杜素金眼中却似要喷出火来。
那太监便看着宫人们放赏,嘱咐道:大家伙可当心着点,这几件瓷器件件价值连城,千万别出了什么差子。
他所言非虚,雨过天青色在陶瓷的制作里面,是一种非常难的颜色。因为要在窑里烧出来,出炉的那一瞬必须是烟雨天,上在釉上的颜色对炉火的温度等各方面要求都非常高。所以雨过天青的瓷器十分稀少,既使皇宫内院也不得常见。
只不想文泽却送我这么许多。
第二日,自然的,听雨轩复又车水马龙。嫔妃们三三两两花花绿绿地过来,看着新赏的几件瓷器,目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