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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完,以首触向冰冷地面,心中只渴望他能就此答应。
虽未挑明,大家均知我在请求文泽,让麒儿放弃参与今后的太子之选。因而此言既出,四周立时一片低声哗然。
第五十九章 百计留春
我抬起头,看见皇后脸色微微在变,她正偷眼看向文泽。
而文泽的脸,也是变了模样,他冷冷看皇后一眼,转而柔声地,轻斥我道:慧儿,当着你这么多姐妹,朕不许你这般胡闹。
我顾不上害羞,泪水满脸。
文泽长叹一声,亲手扶起我,柔声道:朕自然是明白你心的。不过你适才所请本是国事,不要忘记宫中忌讳规矩,日后万万不可再次提起。
我心中轻轻一叹,抬眼道:谢皇上体恤,臣妾遵旨。
皇后突然话锋一转,向文泽道:慧妹妹贤良淑德,臣妾十分信她。臣妾现在看来,春菱之为,必另有他人背后指使。慧妹妹适才受到惊吓,肯请皇上陪妹妹回去安抚安抚妹妹。春菱便交给臣妾审问罢。
她葫芦里又想卖什么药?
我再度一惊,正在想对策,文泽却已率先点头应允。他轻轻半环住我腰,也不管有那么许多嫔妃在场,便俯在我耳边轻笑道:咱们出来这么长时间,麒儿只怕已想念得紧,咱们快些回去罢。
这是我第一次听文泽在众人面前,对着某一个嫔妃自称“咱们”,惊愕之余举目四顾,红黄青紫,嫔妃面色各不相同,仿佛御花园中或含苞,或“怒放”的鲜花。我脸一红,忙向文泽笑道:皇上,这么多人……文泽不等我说完,已微笑着半扶着我腰一路向前。
我仍存希望,忙低声道:皇上,臣妾的婢女春菱… …
文泽仍不等我说完,已亲手携我同上了他的暖黄色辇轿。他在我耳边含笑带疑道:宫婢意图谋害皇长子,何等大罪?依朕的意思,她本没有此胆,想必背后有人指使,或者… … 或者正是宫中奸人逆党所为。不过一个奴婢,自然交给皇后审去。慧儿一向宅心仁厚,朕却想深查出她背后之人,也好还慧儿一个清白。我只得作罢。
正此时,身后传来王河水声音:皇后娘娘有旨,将宫女春菱暂押“如意屋”
“如意屋”是宫中人间地狱。原为审问重犯而设,潮湿阴冷,内有饥饿多日的蛇虫鼠蚁。只要关去犯人,便会有人在门 外弄出些刺耳噪声,逼人交待,否则会令被关者发疯至死。
想到皇后如此对待春菱,我心陡地一收,浑身微微一颤。文泽立时发觉,微笑拉住我手放进他手心,笑道:烟儿的手怎么寒冰一般,等会回去听雨宫中,可仔细冻着朕的麒儿。
我仍然恍惚惊恐,未接他话。文泽微有不快,再次笑道:烟儿,朕的话你可有听见?
我回过神来,忙强笑道:是,臣妾遵旨。
文泽目中一愕,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容,却只拥了我入他怀中,什么也没有说。我们回去听雨宫时,麒儿正在奶娘手中欢笑尖叫,见文泽来时,他笑得更欢,黑圆晶亮的眼晴弯成一弯新月。文泽越发高兴,亲自过去抱了,逗他玩笑。我这里无法分身,忙暗中吩咐可人与杨长安,分别至荣萼儿阿若两处,托她二人去皇后面前为春菱求情,且交待着说:请两位娘娘现就带个话儿过去,只要皇后放过春菱,无论她有什么要求,我均可与之商量。你二人在两个主子宫中等着消息,万不可跟去凤至宫让皇后瞧见。
是。两人应声而去。
北风虽如刀寒,我仍立在院中怔怔的出了一回神。如果文浩没有病,他一定会有救春菱的办法,可是现在他自己身子尚未痊愈,我又怎好前去寻他麻烦?
过了许久,杨可二人一脸沮丧回来,均摇头道:都去求了,皇后娘娘断不肯放过春菱。
我望眼屋内兴致正高的文泽,全然无计可施。
及至上床入帐,又哪里睡得着?
窗外北风呼啸,更漏点点。
夜愈深,身越冷。
心又急。
我一心想着哄文泽开心,在他面前再试着为春菱求求情。
三更时分,文泽轻轻坐起身来,一直没有入睡的我也忙跟着起身。文泽奇怪地望着我,笑道:朕这是要去早朝,烟儿怎么不多睡会儿?莫非… … 舍不得朕么?
我脸一热,微嗔道:烟儿是要起床服侍皇上。
文泽歪了歪头,目中亮亮地看着我,故意坏笑道:你昨晚可不服侍了朕么?那乾清宫原是朕与朝臣们的议事之所,烟儿想去那里“服侍”?倒也不大方便。
我面红过耳,双手捂了脸,说:皇上!您明知道臣妾并非… … 您老是取笑欺负人家。
文泽哈哈一笑,拉开我的手,将他的脸轻轻贴上我面,轻轻摩华,玩笑道:你嫁了朕,自然是要被朕“欺负”的,认命便是,也不必大呼委屈。
半响,听不见我回答,“咦”了一声,问道:烟儿又在想什么?
我故意娇笑道:臣妾在想,烟儿如何做才能更好,才更让皇上开心。
文泽轻轻亲吻我,在耳边悄声道:傻子,你是朕心爱的慧妃,又要你做什么?真正服侍朕的那些粗重活儿,自有宫人们去做。睡吧,昨夜你也累着,好好休息一会子,朕晚间再来。
突然想起杜素金被赐死前说的那一番话,我抬起头来,正色道:烟儿不傻,对于烟儿来说您既是皇上,也是夫君,您既是烟儿的主子,也是烟儿的丈夫。天下哪有夫君起了床,妻子还在睡觉的理,臣妾自然是要起来的。
文泽在红色的纱帐中看着我,突然就“扑哧”一笑。
我诧异地看着文泽,茫茫然笑道:皇上笑什么?
文泽脸上笑意更浓,盯着我的双眼一本正经地说:朕不是烟儿是夫君么?朕现在便再来尽尽力,好好做回烟儿夫君!
一怔,文泽早已将嘴伸过来轻咬住我的唇,我浑身一软,再次跌入他怀中…
文泽十分尽兴,我忙趁机香香软软地偎在他怀中,娇声软语央求道:皇上,臣妾可否相求一事?
说罢。文泽轻轻拍着我光滑的后背。我忙道:皇上,那春… …
他的手在我背上陡地僵硬。我立时一呆,忙生生咽下后面话语。他复又笑道:春宵一刻值千金?朕的烟儿一向懂事,果然与朕的想法不谋而合。
我闻言又羞又惊,但见他用话拿住我,只得心中长叹作罢。细心地服侍着他梳洗上朝,对于春菱一事,不更作别的言语。文泽前脚刚走,我后脚便赶去“如意屋”前,被守卫的侍卫拦住。
一侍卫赔笑道:皇后娘娘有旨,此间现关的人为宫中重犯,除皇上皇后娘娘外,任何人不得探视。还请慧妃主子不要难为奴才们。
可人脸色一变,正要发作,被我制止。又命她拿出些银两交给那人,吩咐他们好好对待春菱,方才心思沉重地返回。却不想,良妃已坐在听雨宫内室等我。见我一脸失意地回来,她讥笑道:怎么慧妹妹为救一个奴婢到处去烧香,竟忘记求面前的真佛?
我一怔,冷冷道:姐姐想我求谁?
良妃冷笑道:妹妹进宫这么长时日,竟不知本宫手中原养看一批死士么?皇后宫中自然也有本宫的人,只要本宫一句话,便会有人自动出来承认是自己害的皇长子,如此一来,那件公案便与春菱再无关系。
心中狂喜,我看她一眼,面上却微微沉吟道:如果妹妹求姐姐救春菱,不知姐姐又以何为交换条件?
良妃缓缓吃口茶,轻笑道:慧妹妹果然聪明。本宫的条件便是,皇次子必须参与争夺皇太子之位。而且,届时本宫自会助妹妹母子一臂之力。
我忙问:还有呢,依姐姐的为人,只提这样么个条件么?
良妃微笑道:当然。皇次子跟着妹妹,胜出机会不大,但如果让他跟着本宫… … 妹妹何不自己找个理由去跟皇上说,让皇次子德麟认本宫为母,跟着本宫生活。只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隆泰后宫向有移母易的子风气。
一般是这两种情况:一是身份低微的嫔妃生下皇儿后,为求孩子有个好的将来,自愿送与位份更高的嫔妃处教养:二是嫔妃生下皇儿后获罪,其子由其他嫔妃抚养——无论哪种情况,孩子须终其一生认养母为生母,而不再称生母为母亲
李良绣竟想趁火打劫抢我好不容易才保全下来的孩儿?我心中气苦,冷笑不语。
良妃却轻轻笑道:妹妹倒也不必动怒,同不同意,全在妹妹一念之间。本宫不过是真心喜欢麟儿,这才给他提供个飞黄腾达的机会。总比他跟着妹妹这个不愿意让他当储君的生母,生生断送自己美好前程要强上许多。
我奇道:这可怪了,姐姐正值青春年少,何愁无子?又何必… … 良妃突然脸色一沉,打断我话,说道:本宫不想赌将来。本宫要的就是皇次子德麟。皇上喜欢皇次子,满朝皆知。只要他跟着本宫,当本宫作亲生母亲看待本宫保证将他调教成材。今后太子之位,除他之外更不再作第二人想。此事一举两得,既可保证麟儿的将来,亦可救你的春菱。妹妹要知道,本宫可以等,但春菱的时间已经不多。
我迟疑不答。
良妃微微冷笑,站起身来,一面轻轻冷笑,一面举步外行。眼见她红色裙角就要消失在门外,我狠狠一咬牙,强抑心中巨痛,扬声道:姐姐请留步,妹妹… … 答应你便是。
良妃回转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淡淡道:你果真答应?
我强忍泪水与心痛,轻轻点头。
感言:忆春菱:菱歌尤绕耳,春天已不再
童童说写到春菱去时,她的心是绞痛的,自己每看一次,每一次都有揪心的感觉。我也是,看到春菱走了,我的心真是的很痛很痛很痛。
春菱是烟儿的亲人,是烟儿的得力臂膊,是烟儿的第一个授业导师,是一个知思图报的年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