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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想再让璎珞受这种罪,如果对外人的救赎,是建立在对同伴的伤害上,他宁愿不要这样的救赎。人……总该量力而为,不是么?
他不是佛祖,做不到割肉饲鹰,他仅仅是一个有秘密的普通人,所以只消问心无愧,而不是问天下人无愧。
天下人太多,不平的事也太多,他管不过来。
“璎珞,你下去吧,玲珑那边出了点事,需要你去帮下忙。”
他没有道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告诉姑娘玲珑那边出了点小事故,需要她帮忙。
璎珞很懂事,从椅子上下来,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问,转身走向房门,经过唐方身边时微微欠了欠头,算是打过招呼。
因为唐大哥的脸不怎么好看,一般人见到,或许会担心他口中所谓的“小”事故到底有多“小”,而敏感又要强的璎珞却比谁都明白,他只有在下定决心做一件不怎么值得高兴的事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表情与这样的目光。
那是坚定、不忍、犹豫、内疚、不得不为等许许多多的情绪融为一炉,才会有的复杂神色,就像当初双方在“血色之扉”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样。
从椅子到房门的路程,她的步伐由沉重而轻盈,像一个放学后的孩子。
这个距离很短,只有几米,但是她想明白一件事,一直以来,他从不会说什么,从不会用语言表达什么,他只是去做,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守护这艘船上的人。
他有一张比铁还硬的嘴,还有一颗比棉花还软的心。
璎珞管“它”叫厚重,就像一座山,这让她想起小时候父亲的背影。
她忽然意识到白浩身上欠缺,或者说薄弱的东西,那是成熟,那是责任,那是一颗守护之心。
于是她越走越轻快,在“美嘉尔”的时候,她认为姐妹俩失去了所有温暖的东西,但是现在,却忽然发现那些软软的,暖暖的,让人感觉幸福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起又回来了。
她在这里流过汗,流过泪,也流过血。
因为人哭过,因为人笑过,也因为人哭笑不得过。
这一刻,她找到了家庭的感觉,暖人心怀,沁人肺腑,那是一种归属感,荣誉感,还有一份宁愿为之奋斗,为之牺牲的责任感。
而把所有人的希望与梦想汇聚在一起,点燃星火照亮船员们心田的人,是他!
很多时候克蕾雅与周艾骂他惫懒,疏于职责,这不正是每个人只会在家人面前表现的任性与放松吗?
这真的不是一艘战舰,而是一个家。
当她走到医学实验室,望见正嘟着嘴数落罗伊不是的玲珑,正吹胡子瞪眼骂李子明不知轻拿轻放,把他心爱的便携式dna测序仪搞坏的瓦伦丁的时候,她笑了,笑得很干净,朝阳映雪一般。
另一边,璎珞的离开与唐方的到来好像往平静的水面丢下一块巨石,顿时掀起惊天骇浪。
女莫里斯奴从椅子上跳下来,像一个陷入疯狂的泼妇,双手尖利的指甲向着唐方脸部抓去,嘴里更是大喊大叫:“你这个无耻的星盟人……你会下地狱的,一定会下地狱的!”
唐方觉得弗吉尼亚?亚历山大在莫里斯奴身上造下无边罪孽,唯独一件事他做的很好,没有教会他们说脏话,就像眼前的女莫里斯奴,瞧那表情恨不能吃自己的肉喝自己的血,但是愤怒化为语言,却仅仅是“无耻”、“下地狱”两个词。(未完待续。。)
ps: 感谢白山君,axce的打赏。
第四百九十六章 伊兹夏
他不是星盟人,所以谈不上“无耻”,他从没觉得自己生活在天堂,所以更谈不上“下地狱”。
在蒙亚那种充满欺骗,充满压迫,充满奴役,充满假象,充满冷漠,充满丑恶,充满扭曲变态,没有人性的社会下生活,跟地狱有区别吗?
他唯一能做的,也不过是守护自己身边的方寸之地,让天空有阳光洒下,让地面有鲜花盛开,让人们有理解与信任罢了。
女莫里斯奴当然不可能是唐方的对手,一闪一退之间,已经抓住她的双手往旁边一带,把她制服。
“放开我,放开我……邪恶的星盟人,终有一日,圣皇陛下会率领无敌舰队,踏平你的‘巴比伦’,血洗你的‘海森堡’,让凤凰的火焰燃遍整个星盟,重现‘朱庇特’的光辉与荣耀。”
“你可以杀死我,却抹除不掉我身上的印记,它永远属于帝国,我活着是帝国的人,死去是帝国的鬼,菲尼克斯人永不投降。”
她所说的印记是耳后的凤凰纹身,莫里斯奴它叫国徽,是圣皇陛下赐予的荣耀,是国家的象征,唐方觉得那跟中国古代的刺配没什么两样,只是从身体伤害转换为精神层面的伤害,手段更高级,也更隐蔽。
菲尼克斯人?她?一名莫里斯奴?
“愚弄”是一门学问,也是一门技巧,更是一门艺术。
有人说,治大国如烹小鲜。
女莫里斯奴的声音由尖刻变得嘶哑,本来她的声音很好听,学唱歌的话会大有前途,然而,此时此刻她却像个狂躁的疯子那样大喊大叫。让人觉得可怜又可叹。
她没接受过什么高等教育,却能喊出上面那些慷慨激昂的话,她没享受过什么优质生活,却甘愿生做奴隶死做鬼,她从没睁开眼睛看这世界,却盲目又自豪的摇旗呐喊高唱颂歌。
看着护士mm将一剂镇定剂注入她的静脉。唐方轻叹一声,说道:“可悲。”
女莫里斯奴渐渐不再挣扎,嘴巴轻微翕张,用细弱蚊音的声量说着什么,亦或抗议着什么。
她的唇很干,干到开裂枯槁,交织成一道道龟裂的血网,这源于她的绝食,源于她的抗争。源于她的明志
她不接受“可悲”这个字眼,绝不接受!
莫里斯奴从小时候起,看到的,听到得,读到的,是要乐观,是要积极,是要勇于奉献。甘于牺牲,爱国。爱圣皇,爱菲尼克斯每一寸土地。
奉献既是报恩,牺牲既是荣耀!
唐方松开双手,起身望着已经没有半丝力气挣扎的女莫里斯奴,又一次重复道:“可悲。”
一个虫洞在他身后成型,感染者探出大半个头颅。数对血红色邪眼散发出阵阵恶意。
它的体型很大,如果露出全部身体,将占据大半个房间。
两名护士mm将女莫里斯奴从地上架起,固定在座椅上,一道阴影闪过。虫洞内射出一条蛰针刺入女莫里斯奴脊椎。
大约几个呼吸后,蛰针缓缓收回,感染者可怖的面孔消失不见。
唐方觉得如果这幅画面曝光,自己或许会成为臭名昭著的大魔头,因为站在一般人角度来看,感染者实在过于骇人,而能够操纵的这种生物的男人自然更为可怕。
只有他自己清楚,这是在救她,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菲尼克斯帝国可以给她洗脑,那自己也可以。
当然,给人洗脑是一件很费时间与精力的事情,而且,如果一个人经历很长时间的意识轰炸,形成固有认知、特定思维习惯后,再想改变它们会很难很难。
还好,他拥有其他人难以企及的能力,感染者的存在让反洗脑成为可能。
神经寄生虫能够影响人的思维,自然也能灌输某些别的什么东西。
唐方特意让艾玛筛选出几年来星盟、查尔斯联邦、多兰克斯共和国指责菲尼克斯帝国侵害莫里斯奴人权的影像、书籍、评论,以及星盟境内莫里斯奴的生存现状等资料通过虫群网络同步至神经寄生虫那里,然后注入女莫里斯奴的大脑。
这就相当于往一块硬盘里塞电影,在很短的时间内植入大量记忆。
女莫里斯奴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好像昏过去一般,大约几分钟后,身体开始抽搐,眼白上翻,脸色苍白如雪。
唐方皱起眉头,这种情况类似癫痫患者,让他很担心。
其实这种所谓的“反洗脑”治疗方案由他自己想出,艾玛对此抱有反对观点,因为自古以来“洗脑”便是一个长期而艰巨的任务,根本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的,要不是考虑到唐方没有精力,也没有时间给她上思想政治课,留着女莫里斯在船上又是一个隐患,“她”也不会同意这个极有风险的方案。
“圣皇陛下……生活……家……”
随着镇定剂药力衰退,女莫里斯奴渐渐恢复对身体的支配能力,只是变得有些奇怪,虽不再仇恨唐方,却像丧失神智一样,满嘴胡言乱语,
护士mm上前诊断一番,告诉他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女莫里斯奴疯了,正如艾玛之前担心的那样。
受基因缺陷与年龄的影响,她本已处在癫狂边缘,如今受到这种填鸭式的洗脑,原本就有病变征兆的神经系统立时恶化,引发类似精神分裂的症状。
艾玛告诉他,这就像一般的精神病患者那样,从小或许表现的与常人无异,可一旦受到精神层面的冲击,就会造成大脑功能紊乱,出现精神障碍。
对于这一点,早在动手之初,“她”便提前警告过他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唐方有些内疚,但更多的是惋惜,他原以为可以通过这个方法拯救女莫里斯奴。而且,如果事实证明“反洗脑”方案可行,那将给他带来很大的益处,起码可以把那220名莫里斯奴变成自己的死忠。
只是……他所谓的“破而后立,不破不立”没有成功,令女莫里斯奴提前陷入疯狂。
“真没办法了嘛……”他挨着女莫里斯奴坐下。
她的身材很好。从后面望去十分迷人,只是在之前的挣扎中把衣服弄的破败不堪,还沾着点点血迹,有些凄惨。
唐方用的是感叹句,以抒发心中的烦躁与惋惜,并没奢望会出现什么奇迹。
他比谁都清楚,奇迹不是小时候地窖里成排分列储藏的大白菜,几毛钱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