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灵珠确是一件重宝,可惜月缺难圆,不然镇压我玉清道气数正是相宜。掌教真人想来也是这个打算,才会坚持搜寻。”
宋长老虽说掌握着门中外务,南方几州一应情报,算得上权重,但在门中只是中流。
只因他本人的修为不够,只是刚刚凝聚元婴赤子,在门中他这样的得有上百位。
玉清道再怎么世俗,那也是门派,求的是长生,这种会耽搁修行的职位向来不讨喜,被众人视为卑微,即便是宋长老本人也是这般想法。
“再熬两年,就申请轮调吧,这十年忙于外事,自家修行落下了一大截,不能继续这样了。记得宋英那小子不是盯着这位子,或许可以推他一把?”
轻咳两声,宋长老站起身来,几个年轻人停下话题,望过来。
“我已在这一任上有十年了,耽搁了不少工夫。再过两年我就打算请辞,去往别处。”
“你们几个小子最好悠着点儿,下任主管可未必好说话。好了,散了吧!宋英,你先留下。”
其余人都散去,只有来迟的那位青年待在这儿。
他叫宋英,是宋长老早年在凡尘中留下的一支血裔,隔了这许多代,总算是出了他这么一个好苗子,宋长老也是多有照拂。
“宋英啊,你的修为如何了?”
青年老老实实地回答。
“凝成了本命神符后,正沟通天星、体察气脉,门中术法也大多熟练、能应敌,剑术在同辈能列前三。”
宋长老听了点点头,这成绩就不错,算得上精英。
“你选的不是丹化元婴的路子,而是天星宝,感应星辰方面我也很难指点你,总之你自己要勤勉。修道一途,便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顿了顿,他又问道。
“听说你打算拿下这外务管事之职?”
不等青年回答,宋长老自顾自地又说下去。
“那你的道行还是低了点,没有相当于结成内丹的成就是坐不稳的。这一任就是十年,不成内丹能有多少寿元耽搁?便是任期内捞得再多,也难以弥补。你自己好好思量下,最多还有两年。”
青年知道这就是给自己的机会了,当时就是大喜,却是没有听进去后面的话。
随后告退,走路都在打飘。
宋长老见了暗自皱眉,不过也不好说什么,该提点的都说了,以后如何还得靠他自己。修道之人从来都是淡泊亲缘的,能做到这一步已是难得。
玉清道,山门。
祖师殿堂前,看门的童子守着这儿,时不时去殿中,给半人高的大香炉续上香火。
大香炉里都是香灰,上面高高地插着一截柱香,烟气袅袅,弥漫殿堂内外。
殿中挂着祖师画像,共计十七幅,只有历代修成纯阳天仙、飞升仙域而去的大能,才有资格在祖师殿堂留下画像,受后人香火供奉。
殿中有一巨大的青铜鼎,高一丈三尺三寸,长宽各七尺。
这鼎历经多年,与玉清道并存,是初代祖师收集天下战场兵戈之器,融铸而成,作为玉清道的道统象征,乃至镇压这方圆五百里地脉,是一等一的镇压大教载运承道之器。
当然,最初时这鼎远不是这般模样,仅仅只是件不错的宝物。
后来经过玉清道历代高人重锻、祭炼,真正脱胎换骨,与玉清道密不可分、荣辱与共,成为而今这般模样。
童子双手合十,给这鼎鞠躬行礼,并且默诵经文,祈福祷告。
随后,这鼎震动起来,隐隐有神光透出。
鼎身之上,刻画的种种神兽图案仿佛活了一般,在鼎身四处游走,发出阵阵吼声,压下鼎中动静。
一会儿,鼎中动静消退,鼎身图案也自行恢复原状。
童子看得目瞪口呆。
随后,跑了出去,大喊大叫。
“鼎活了,鼎活了!祖师殿的鼎活了!”
片刻之后,能来的长老都到了,大约有三十多人,个个都是一群鹤发童颜的老道士。
掌门唤来童儿,仔细地盘问究竟,待听到鼎中冒出神光时,周围的长老都是精神一振。
问完之后,掌门手指轻弹,一点灵光没入童子额前,那童儿大喜过望,泣如雨下,当场拜倒在地。
“弟子谢过掌门真人恩典!”
“你看守祖师殿有功,这是你应得的。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玉清道外门弟子,待修道有成,便可转入内门,传授后续上乘道法。你自去吧!”
大袖一挥,那童儿腾云驾雾一般,已被其送至山脚下。
从半山腰的祖师殿一下就来到山脚,这童儿原地再拜两下,就寻管事去了。
当了好几年烧火童子,而今可算是被列入门墙,得以修行,怎能不欣喜?
玉清道的外门弟子虽多,可也不便宜。资质普通乃至于愚钝之人,入门少说也要上千两白银,以后每季度还得另外再交学费。
这童子没钱,只能卖身进来当杂役,这次可算是一桩仙缘,一步登天了。
长老们也不在意区区一烧火童子的心思,只是激动地围着殿中的大鼎。
“掌门,可是那颗灵珠?”
一个长老忍不住问道。
“不错,那灵珠自祖师送来此界,便一直留在鼎中,这次鼎中显出异象,必是这灵珠异动,激发宝鼎相抗!”
另一个长老捻须而笑。
掌门掐着手诀、踏着罡步,指着这鼎,低喝一声。
“开!”
鼎盖掀开,瞬间涌出清光,照满大殿。
“果是灵珠有异,那先天真灵想必是现世此界了!”
“务必找到那先天之灵,弥补灵珠缺憾!”
“诞生于这方天地的先天灵宝,为我玉清道所得,正是大吉之兆哦,合该我玉清道统领群仙,为正道领袖!”
那水蓝色的珠子,在鼎中一闪一暗,明辉不定。
第十五章县试
二月初三,考化县。
县城里的凌晨,天色尚未全亮,就已经开始了。
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小小的县城就活了起来。
挑着炊饼担子走街串巷的叫卖声、马车咕噜行驶声、驴叫声,不绝于耳。
每个人都在为着自家的生计努力、奋斗,早早地,就已经起了。
周迅同样如此,他在荀师家中住了一个月,而今已经二月份。大夏的县试是二月初三,就在今天,他该考试了。
师母很贴心地为他准备好了行囊,饭食、笔墨纸砚都是齐备,到了考场可不轻松。
临行前,荀或特意唤来自家弟子,嘱咐道。
“明诚的学问,老夫不担心,县试出题极为简单,此去必定是能中的。老夫所虑,正是那考场阴私!明诚须谨慎!谨慎!不可轻忽!”
“历来考场舞弊之事屡禁不止,前朝曾有舞弊大案,因此牵连万余人之众。更有一应狂徒,屡试不第,专一恶意伤人、污人试卷”
这就是说,有些人在考场故意破坏别人试卷,或是出于嫉妒,或是处于指使,受雇而来每年总有几个类似的传闻,许多太过出萃拔类的少年才子因此不第。
“明诚晓得!”
少年一身宝蓝色儒衫,落落大方,站在那里就像是林间隐士,自有一股读书人的清高气象。
可惜,太过年幼,稚嫩的面容就像是精致的瓷娃娃。
“考场门前有人搜身,以防夹带,包括食盒的肉镆都要撕碎来瞧,衣服也得解开来看看字迹此举实在有辱圣贤!奈何,舞弊之事实在猖獗!不得不为之!唉!”
老夫子叹气摇头,当年也是这般过来的,自然知道那情景是何等狼狈。
“总之,这一关过了就好,回来打水洗洗就睡,不会有人吵到你。”
这确实是老成之言,考试时消耗心力太大,许多学子都是疲倦,出考场之门便倒头就睡,历来如此。
接着荀或又讲了当年他在考场上的见闻,说了些注意项,都是心得经验,能省去许多麻烦。
许多时候,这种应试经验都是轻易不传外人的。
世家子弟世代做官,家中往往都有专人教授这等应试经验,视为底蕴,使得世家子弟步步领先。
出身低微的寒门、乃至于平民子弟,非得要经过数次落第,才能累积教训。
一旦运气不佳,便是蹉跎两三年,甚至更多。
一步先,步步先;一步后,步步后。
周家虽以文名传扬,但这方面,周桂还真未必有荀或清楚。
周迅听了一一记在心里。
走出门,背着行囊,身边跟着几个下人,都是当初从周家带来的,别的没有,就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不惧推搡拥挤。
在他们的强势开道下,周迅优哉游哉地,跟着前进,在人流中开辟出一条坦途。
周遭的人群已经渐渐汇集起来,都在涌向考场方向。
考化县不大,贡隔院也小,一次也就能容纳五百人。
前来送行的、卖早点的、带着仆人的,还有维持秩序的衙役、县兵,都挤在小小的街道上,放眼望去黑压压全是人头。
人挤着人、脚挨着脚,葱香味、炊饼味,到处飘在空中。
不少学子被踩到了鞋、挤歪了纶巾、碰掉了行囊,骂骂咧咧,风度全失。
周迅在下人们挤开的小小空间中,倒是没多少狼狈。
顺着人流挤过去,随后找到队伍,排队。
接着就是衙役带着棍棒,围成一条线,挡下闲杂人等。
周迅见着一群跟他差不多大的少年,背着大包小包,不甘不愿地过来等着。
接着往前一段都是空着,只有这次参考的学子走着。
少年郎居多,间或几个青年,周迅甚至还见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
混在一群少年人中间,这几个人都是以袖掩面,快步疾走。
“这又是何必呢”
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和少年郎一起过童生试,平白遭受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