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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基米尔没去理会侏儒,只顾着拍打风衣上因霜冻形成的结晶。这时候一个侏儒,开始转动身旁方形的气阀,屋里的管道瞬间喷出沸腾的蒸汽,密不透风的厚重铁墙,随之缓缓开启。
弗兰基米尔走了进去,走过深邃的管道,眼前豁然开朗,五光十色,一股暖意油然而生,这里完全是另一方地,与之前的一切毫不相同,与海参崴更是毫无相似。
他朝吧台走去,满是齿轮的奢华吧台内,站立着一个身穿**黑裙的女人。女人的脸涂抹的同中国清朝皇后一样白,嘴角还点了一颗美人痣。这样的打扮,无法分辨出她的具体年龄,从丰满白皙的胸部和紧致的肌肤来看,她应该还很年轻。
来到吧台前,弗兰基米尔要了一份伏特加套餐,从风衣内取出钱包付了酒钱。女人清点了钞票的数字无误后,用它纤细瘦弱的手指,按下吧台上一排类似钢琴键盘的其中一个琴键。汽笛声立刻响了起来,橱窗后走出了一只背挎着酒水篮“皮特猪”。
弗兰基米尔跟在皮特猪身后,再一次走进漆黑昏暗的巨大管道,传来叮叮咚咚的脚步声。
第二章 下水道的女神
这是个别具一格的房间,充满了属于这个时代的金属元素,飘荡着悠扬曼妙的斯特劳斯舞曲。
房间的墙面看上去很破旧,家具不多却非常华丽。维多利亚风格的木质茶几上,杯盘狼藉的不像是人类在用餐,这得感谢好偷嘴的“皮特猪”。
“皮特猪”是百年前一名叫皮特的生物学家,研发出来的阉割后的袖珍小猪,说是袖珍,还是能够长到五十厘米左右。它们拥有相当于人类九岁的智商,比雪橇犬更加容易训练,而且任劳任怨,从来不会闹情绪,唯一的缺点就是贪吃。
这种新型宠物,当初刚投放市场,就立刻受到大众的追捧。让发明家自己也没有想到的是,此后人们竟然把他的名字和猪联系在了一起,将其称之为“皮特猪”。这显然不是他最初所期望的,但却让他的名字,无意间名扬天下。
长沙发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衣物,男士西裤,男士衬衫、男士风衣,还有一件黑色的女式束腰花边短裙。
拜伦琴上的机械齿轮,还在意犹未尽的滴答作响,这是人类工业时代最烂漫的发明。弗兰基米尔疲惫的喘着粗气,轻抚怀中娇小的伊人艾琳娜。
“跟我走吧。让我们离开这该死的地方,远走高飞。”弗兰基米尔紧紧抱住怀中的艾琳娜温柔的说道。为了这一刻,他考虑了很久,也期待了很久,他再也忍不住,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艾琳娜抬起头,温柔的看着弗兰基米尔。她长长的睫毛风情万种,让人魂不守舍。她用柔美的双手,轻柔的抚摸着弗兰基米尔的双唇。她想不到他竟然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她并非没有如此奢望过,也绝非不想要他带她走。可是她做不到,更说不出口,她深爱着他,就更不能允许他,做出无可挽回的事。
她用温柔和他的温柔对峙,泪水在一瞬间充满她的眼眶,她不敢再正视他,她低下头,默默地亲吻着男人壮硕的肩膀。
弗兰基米尔用鼻尖轻轻拨弄艾琳娜浅褐色的迷人秀发,期待她的回答。只要她说一句话,他就会不顾一切的,带她远走高飞。逃离这个残忍痛苦的世界,去寻找只有他们两个人的伊甸园。
“答应我,艾琳娜。相信我,艾琳娜。让我们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这里,我会陪你到天涯海角。”
艾琳娜再也忍不住眼角的泪水,晶莹的泪珠从如瓷面颊滑落。她无时无刻,不在诅咒这个污秽肮脏的地方,她多想立刻就答应他,让他带自己远走高飞。
可是一想到后背上深红的“v”字烙印,瞬间就让她感觉万念俱灰。她是古拉格的苦役犯,如今又被迫沦落为风尘女子。她命中注定无法获得自由,上帝让她天生丽质,却并没有带来幸福。
而他呢?他年轻气盛,未来不可估量。他有体面的工作,他有美丽的妻子,更有无限的未来。对他来说,他们之间的爱情,也许只是过度渴望的短暂结晶,很快一切都会过去,时间能够抚平任何伤口。
他会回到妻子身边,他会重新投入工作,他会有比现在更美好人生,与她毫无相干的人生。他很快就会忘记这里、忘记她、忘记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一切,这里不是本分男人该来的地方。
艾琳娜不敢在往下想,越想就越害怕永远的失去他。他是她在这苦难的世界上,唯一感到亲切,唯一感到温暖,唯一触动她心灵的人。虽然有时候他那样的粗犷,但她却仍旧感受到了温柔。还要奢望什么呢?这已经足够了。
艾琳娜久久没有回答,弗兰基米尔抱过艾莉娜,再一次亲吻她的双唇、她的脸颊、她的香肩,**的火苗又一次燃烧起来,让她快乐的飘飘欲仙。
艾琳娜用舌尖轻舔弗兰基米尔的手指,缓缓推开他的怀抱。她修长的手指,抚摸着他的前胸,脑海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两人合为一体的欢悦。他充满了活力,就像燃烧的火炬,她在他的身下喘息,她被彻底的征服,却丝毫不愿去反抗,她心甘情愿的,想要成为他的奴隶。只有在那一刻,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真的活着,真实的存在。
她的脸上挂满疲惫,她的眼眶充满泪水,她有很多话想要对弗兰基米尔说,却又一句也说不出口。她只能用**来告诉他,她有多么的爱他,她有多么的需要他。
弗兰基米尔的脸上露出一丝僵直的微笑,艾琳娜知道他在期待自己的回答。艾琳娜俯下身子,亲吻他的面颊,低声细语的说道:“我的王子,天快亮了,你该走了。我不想叫人看到你来这种地方,你是正人君子。回去吧,回到你妻子身边,她才是你永远的归宿,而我只是饭后的甜点,如果你想要我,那就来找我,我会永远等你。”
弗兰基米尔猛地坐起身来,紧握住艾琳娜的双手,拼命摇头说道:“为什么?为什么不愿跟我走,为什么不和我一起离开,难道你不相信我?难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难道你不愿离开这污秽的地方?是啊,这里的每一个男人,都把你奉若女神。对你来说,我和你无数倾慕者,并没有什么不同。是我自己一厢情愿,认为我们是真心相爱。”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我爱你,我真的爱你。”
“是吗?那为什么不肯答应我,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这样的话,你和多少男人说过,这你的口头禅吗?够了,够了,我已经听够了。我确实不该来这,也许从一开,这就是个错误,也许我根本,就不该认识你。”
弗兰基米尔拉过压在风衣上的**花边黑裙,用力扔给艾琳娜,又抓起自己的风衣披在身上,连裤子和衬衫都没来记得穿,只是狠狠地踹了一脚“皮特猪”,就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间。
第三章 已故父亲的来信
“不……也许吧……”艾琳娜像泄了气的皮球,她沮丧的垂着头,娇美的酮体,如松柏般笔直的坐在床上,美丽的瞳孔失去了往日醉人的光泽,她想要解释,想要挽留弗兰基米尔,不想他就这样离开,可她又能做什么,又能说什么?
也许这样会更好,他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这一切不过是上帝的一个玩笑。她早知道必然会有结束的一天,只是没有勇气去面对。
她只愿弗兰基米尔能够原谅自己,她只盼弗兰基米尔不要怨恨她。泪水再一次从艾琳娜的眼角滑落,她的委屈又能向谁去倾诉?
同他们之间原本不该有的真情流露相比,最为可怜的,还是那只白白挨了一脚的“皮特猪”,它要是乖乖的把酒水和食物放下便走开,定然不会受这份罪。谁让它见这一对男女,相爱正欢,就打起了客人食物的主意,偷吃必然是要付出代价的。
弗兰基米尔把钱扔在吧台上,他来时已经付过了酒水钱,但服务费是需要另算的。不待脸上涂着厚厚粉末的女收银员找不,他就愤愤然,走出了下水道酒吧。
面色惨白如厉鬼,嘴角镶着一颗美人痣,丰胸肥臀,烟柳细腰,风骚而又颇有几分姿色的老板娘,用她手中的“三环变视镜”久久凝望着弗兰基米尔离开时的背影,嘴里暗暗骂道:“装什么大拌蒜,一副冰清玉洁的臭模样,真以为自己有多高尚?哼,脱了裤子,还不是和公猪,没什么两样,见缝就钻的王八蛋。”
旁边几个打扮的同老板娘颇为相似的侍女,听了这番话,有心想笑,却又还是强忍下去。
弗兰基米尔气愤的来到停车场,跨上他的“九股烟”涡轮蒸汽摩托。他拉开蒸汽阀,发动车头前巨大的引擎,车后九根粗壮的排气管,顷刻间冒出滚滚浓烟。这是今年最新款的涡轮摩托车,正是这九根巨大的排气管,让他有了“九股烟”这个名字。涡轮机产生的巨大热量,迅速融化了车身上覆盖的严严实实的白雪。
弗兰基米尔怎么也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自己愿意不顾一切的,同这个女人远走高飞,可为什么她要拒绝自己,为什么她不肯离开,难道这一切不过只是逢场作戏。只有愚蠢的自己,傻乎乎的动了真情。可现在他已经动了真情,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弗兰基米尔收起“九股胭”的脚手架正欲离开,突然之间,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挡在他的车前,吓得他不轻。平日有人接近自己时,他都不可能觉察不到,现在他的大脑一片混乱,对周围事物的感知也变得极其迟钝。
弗兰基米尔异常惊讶,除了报纸和电视,他从没在海参崴见到过真正的黑人。然而眼前就有一个,他是从哪里来的,海参崴什么时候,有了黑人移民?
眼前的黑人,没有同弗兰基米尔打招呼,只是递过来一封信笺,用不太标准的俄语说道:“这是你父亲让我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