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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盖聂所在的位置发出一个光点,自上而下,这个光点越来越大,从一旁看去,则越来越长,像一个长虹一样。
轰,长虹与冰蟒碰撞间,发出了剧烈的爆炸声,冰块、冰渣子飞的到处都是。
“太久不用长虹贯日,手生了”
落在小船上的盖聂,神色从容的收回宝剑,拿起船桨,继续划船。
剩下的一半路程,什么也没发生,盖聂顺利上岸。
同一时间,晓梦从宫殿里走了出来。
“道家天宗,晓梦,奉长生观主之命,把守此阵。”
“什么,你是晓梦大师?”
听到晓梦自报家门,吃了一惊的盖聂,目中透着不解。
109。剑圣师傅
“晓梦就是晓梦,哪来的大师?”
晓梦神情淡然的说罢,拔出手中宝剑,剑刃的冷光,在乌云笼罩的雨日衬托下,增添了几分阴寒。
“这把剑?”
盖聂眉头轻皱了一下,跟在嬴政身边这么多年,他怎么认不出这把剑是嬴政的佩剑天问。一时间,他想了很多。道家天宗晓梦,阴阳家,嬴政,长生观主,一个个名字在他记忆里拼在了一起。让他感觉有一个大阴谋,伸向了诸子百家。
晓梦没给盖聂思索的时间,拿着楚峰从嬴政手里要来的天问剑,出手了,八岁时,就用一把普通的剑打败道家天宗六位长老的她,在剑法造诣上,早已迈入了当世顶尖行列。
身影闪现中,寒光凛凛,晓梦充分展示了道家剑法独有的气质,逍遥、缥缈,一招一式,都带着出尘的味道。看似攻击不强,却让有剑圣之称的盖聂有一种放不开手脚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盖聂很不舒服,转眼间,过了二三十招,盖聂适应过来,开始反击,攻击手段向来干脆利落的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长处,任你几路来,我只一路去。看起来,平平常常,却把晓梦清灵出尘的剑法,吃的紧紧地。
大道至简,说的就是这种情况。
打斗僵持了下来,看不出谁输谁赢。百息过后,晓梦知道自己单凭剑法,无法压制住剑中圣者盖聂,便先后使出了和光同尘、万川秋水,却仍不能取胜。
“道家天宗的绝学,没有让我失望”
剑中圣者盖聂,像一棵劲松一样,在暴风骤雨中屹立不倒。
长久无法取胜的晓梦,将另一个绝技,心若止水,和万川秋水融合起来,一收,一放,三十六重内力,释放出了不可思议的伟力,猛烈的气浪冲击中,差点将盖聂击退到河流中。
飘然落地,晓梦脸上带着异色。
“纵横家,盖聂,过关”
说罢,晓梦宛如凌波一样,踏虚而去。
立在河流边的盖聂低头看去,蜘蛛网一样的裂纹,遍布脚下。抵挡这种内力型的攻击,他并不轻松。
“过关了?”
面带疑色的自语了一句,盖聂走出几步,一跃进入宫殿,没过几息,便提着昏迷的天明出来了。由于担心事情有变,盖聂没有丝毫停留,疾驰到河流边,登上船,把天明放上去,拿起船桨,奋力的摇了起来。
有道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船还没行多远,就发生了异变,有些浑浊的河流翻腾起来,仿佛有几十头水中猛兽要出世一样,盖聂当即抱着天明,施展轻功,退回岸边。
与此同时,水面出现了二十多头数丈长的冰蟒,洁白的身躯,冒着森寒的冷气,惨白的眼珠,让人不寒而栗,而且,奇怪的是,这些冰蟒都长着角。
“蛟”
认出了这种生物,盖聂没有丝毫畏惧,当即施展轻功,于半空中拔出渊虹剑,在冰蛟中急速穿梭,刺、劈、撩、挂、云、点、崩、截,每一招每一式都快得不可思议。寒光凛凛,剑气纵横,不断有冰蛟在怒吼声中,被斩杀。
杀戮中,盖聂的速度渐渐放缓,但不知为何眉宇间多了一层寒霜。
“吼……”
又有二十头冰蛟袭来,双方再次杀得天昏地暗,碰撞中,盖聂不慎落水,不见了踪影。
存活的冰蛟随风消散,水面恢复平静,似乎,盖聂闯关救人,失败了。
过了许久,天空下着的小雨,淋漓起来,在岸边躺着的天明被淋醒,四下张望,见河流中只有一条小船,孤独的漂着,他敬爱的大叔不见了踪影,眼睛一酸,就要哭出来。
哗啦啦……
水面发出剧烈的响声,黑发披散、浑身湿漉漉的盖聂,跃出水面,手中握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石头,正是之前,楚峰放于水中,支撑红水阵运转的下品灵石。
没了灵石的支撑,转眼间,堪称恐怖的河流消失了,独立的类世界,也随之瓦解。
普普通通的宫殿和广场,显现出来。阵法的痕迹,一点也没了。
“大叔”
天明大喊一声,飞奔过去,来到近前,抱住盖聂的身体,呜呜的哭了起来。
“天明莫哭,没事了”
脸色有些苍白的盖聂微笑着,摸了摸天明的脑袋。刚才在莫名森寒的水中,他差点被冻僵了,要不是“碰巧”捡到一颗怪异的石头,他很可能无法活着上来。
“大叔,那是什么?”
天明突然抬起头,指着一个地方。
盖聂转过身,朝天明所指的地方看去,目光一阵紧缩,因为他看到了鬼谷派的百步飞剑简谱和掌门扳指。
怎么会这样,难道师傅也被困在这里?盖聂心中升起了一层阴云。
“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师傅是不是在这里?”
盖聂提起天明,朝阿房宫的深处走去。
“道友,请留步”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仿佛在几百布之外,又好像在耳边。
盖聂霍然转身,却没看到一个人,当即握紧手中渊虹剑,严阵以待。
不多时,宫殿的侧后方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相貌忠厚的中年道士和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走了出来。
“师傅,申公豹。”
看到自己的师傅,盖聂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师傅。只是师傅怎么会和之前那个自称申公豹的人走在一起。
中年道士,也就是楚峰在残月谷开的小号,申公豹,含笑说道:“道友,我们又见面了。”
盖聂面色沉毅,没有答话。
楚峰见状,用另一个小号,鬼谷子,开口道。
“此事的前后因果,还是为师来说吧,昔年道门出身的鬼谷仙师,创立了纵横派,百年间,门下弟子,以天下为棋局,几令江山变色,到了近年,嬴政一统天下,我纵横派无用武之地,名存实亡,恰逢道门天人长生观主,自域外降临,欲重塑道门,找到为师和道家天宗的晓梦大师,我二人决意加入长生道门,我们商议后,在此设下阵法,广邀诸子百家前来破阵,一为长生道门扬名,二为遴选良才。”
110。五千分身,造势!造势!
盖聂听完,久久不语,师傅鬼谷子放弃纵横派,加入别的宗派,对他来说,不啻于一声晴天霹雳。一时半会儿,他有点接受不了。
楚峰见自己按照鬼谷子画像,变得鬼谷子,没有被识破,心中松了一口气。古代的画讲究的是写意,一般情况下和本人相去甚远,冒充鬼谷子,被发现端倪的几率非常高,本来楚峰也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成功的原因,略微思量了一下,楚峰得出两点:一,盖聂和鬼谷子很多年没见了,记忆中,鬼谷子的相貌,已经模糊,能记个七七八八就算不错了;二,留在云梦泽的那张鬼谷子画像,由丹青高手所绘,和鬼谷子本人相似度非常高。
“师傅,既已决定,弟子唯有遵从。”
身为一个骨子里尊师重道的弟子,沉默了半响的盖聂,放下渊虹剑,拱着手,如是说道。
楚峰满意的点点头,鬼谷子的作用还是不错的,一下子就搞定了傲骨嶙峋的盖聂。
“对了,这是秦皇的手诏,赦免你和天明的,你不用再逃亡了。”
说着,楚峰从长长的袖子里,掏出一卷精美的布帛,递给盖聂。
“陛下赦免我和天明?”
盖聂有点不敢相信的接过手诏,摊开一看,见确实是嬴政的笔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终于不用再四处逃避,动辄杀人了。
“陛下如此宽厚,我当入宫谢罪!这段时间,为了逃避追杀,我杀得秦人太多了”
想到这段时间的种种,盖聂心中满是感慨。
楚峰闻言没有阻止,盖聂确实该入宫谢罪,作为这个时代的人,他公开对抗天子,杀了天子那多人,罪过不小。现在因为自己的原因,嬴政暂时赦免了他,可难保以后自己走了,嬴政不会反悔,盖聂还是入宫谢罪,缓和一下关系,比较好,不管效果怎么样,尝试一下总是没错的。
回过神来的盖聂,把躲在身后的天明,推到身前道:“师傅,我这就去见陛下,天明留在这里”
把天明交给神通广大的师傅,在盖聂想来,是最妥善的,就算嬴政中途反悔,有师傅在,天明绝对不会少一根头发。
楚峰手一扬,作阻止状。
“先别着急,为师还有一件事要说。”
“师傅,请讲”
盖聂按住要说话的天明,一脸的恭顺。
楚峰弯下身,摸了摸天明的小脸颊,满是褶子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
“少年,我看你骨骼精奇,是万中无一的武学奇才,我欲收你徒,你可愿意?”
收天明为徒的想法,不是楚峰的突发奇想,是一进入这个世界就决定的,在这个世界留下传承,没有比年纪幼小的位面之子更合适了。
“鬼谷子大师,你要收我为徒!”
天明快幸福晕了,他从来都没想过可以做大叔的师弟。
“师傅,根据门规,你只能收两……”
话还没说完,盖聂就住嘴了,因为他想起,就在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