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冷冷的风刮着,就算大中午也让人感觉寒意浓浓,得找点儿什么话题再刺激一下这个女杀手才行,夏承浩露出经典招牌微笑说:“不怕是对的,可是,疼吗?”
“哼!”小曼吃力地扭头,一阵疼痛让她不得不放弃更大动作。
时间不早了,再这么耗下去不是个事儿,夏承浩清清嗓子说:“算了,最后问你一个问题。”
小曼当然是不会回答的,干脆将眼闭上,轻轻呼吸着死前最后的空气,用心感受着黑暗到来之前的最后光明。
“你也别回避,反正是将死之人,积点儿德。”夏承浩碰了碰对方瘫软的身子,希望小曼能睁开眼再说上一两句。
过多失血,让这个女杀手进入虚脱阶段,哪有力气回答问题,何况她根本就不想回答。
夏承浩本有上百种方式来折磨她,让她回答他想要的答案,突然觉得没这样的必要,得到答案又能如何?何况以她在红月组织中的级别,不可能知道更为详细追捕计划。
从她一起一伏的胸口拔出激光匕首,接触空气的蓝色刀刃上冒出一丝青烟,那是小曼血液蒸发出的热气,很快,人类特有的血腥味弥散在这片雪原之中。
收起匕首,夏承浩弯下腰,在地上拾起小曼那只被击落的右臂,已经不算完整了,大部分手臂被质子流烧毁,只余下一只手掌而已。
拖着小曼的躯体,向自己从穿梭机摔下来时砸出的那个大坑走去,看样子是要将女杀手埋进去,也算尽到曾经同为红月效过力的一份情意。
哗啦一声,还在呼吸的小曼被丢进那个三十分分深的雪坑里,还有她那只从躯干上脱落的右掌,算是个全尸。
夏承浩默默转身,抬头看向白茫茫的苍穹,又四下里环视一圈,除了雪还是雪,偶尔有穿梭机从头顶飞过,却没任何人关注到这片雪原。
五百米开外,小曼丢下的护甲正被新下的雪慢慢覆盖,从夏承浩视野里一点点消逝。
他迈开脚步,要快点离开这里才行,用不了多久,就算红月下一波清洗者不到,也会有警察追踪而来,雾峰警局出警的话,最多二十分钟便会抵达。
“谢谢你!”
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听起来已经失去了原有的磁性迷人,她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用尽最后气力睁开眼的小曼,说出这三个字之后已经气若游丝。
夏承浩没马上回头,脚下却不由自主停下来。
当年踏上烈火星球之后,其他人都被植入了对这个世界无限的恨意,但夏承浩的记忆并没能成功清洗,他依然有常人的一面。
“谢谢你,让我有……有尊严地死……死去!”
这种话从一个极为娇艳的女子嘴里说出来,怎能不让人心酸,夏承浩不禁转过身来,向坑边靠近一步,复又蹲下身来。
小曼白净的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容。
“红月……月的每个清洗者对……你都有特殊的情感,不论……认识与否,又不论是爱……爱还是恨……”
夏承浩知道她想表达什么,但这种情况下她说得越多,无疑便越是更深折磨。
从腰间拔出激光匕首,蓝色的刀刃从刀柄前端激射而出。
小曼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起来,这是她生命里最后一次笑。
在夏承浩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奇怪念头,和小曼一样大的安晓雅笑起来是不是也如此迷人呢?已经伸出手的匕首迟疑了一下。
小曼抬起左手,紧紧拉住夏承浩右手,将匕首刀刃压向自己胸口。
“有人……,在雾峰……峰等着你!”
夏承浩回过神来,发现小曼拉着自己的手,便顺势力用力向她心口刺下去,扑哧声响,一股热血喷出,小曼额头轻轻皱了一下,迅即舒展开来,带着微笑沉沉睡去。
漫天飞雪,很快便会将她逐渐冰冷的身体掩埋。
没错,相比起来,她比姝姝死得有尊严,作为一个清洗者无论是对是错,至少没有求饶,并且能死在对手刀下。
夏承浩踏着脚下越来越深的积雪,向雾峰城走去,即使那里同样有清洗者在等,目前唯一的选择就是进城,后续的路边走边看。
第0031章 大嘴鳄鱼
最出乎意料的,是小曼临死之前所表现出的反常,她最后一次感受那被久久压抑的本性,眼里只有生与死的女杀手,等到了回复普通女人那瞬间。
在清洗者这行,特别与红月有关的人物中间,夏承浩只知道邢正斌始终保留着本性,其他都只是生意人,以人类性命和地区战争作为经营内容的生意人。
还记得邢正斌第一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正好就是和妹妹涂鸦那天中午。当他以精准的力道将两粒废弃工业橡胶镶嵌在涂鸦人脸上时,有人看到了这幕,胡同口突然传来惊叹和掌声。
夏承浩赶紧转头望过去,见到一个中年男子边点头边盯着他,但也许是在盯着那个画像的脸。
那人轻轻走过来,雪地上却没有留脚印,打量左右良久,又看了看夏承浩,和颜悦色地问道:“小兄弟,叫什么名字?”
想起爸爸妈妈叮嘱过,葛利斯星球每个城市都有人拐带孩子,夏承浩立刻警惕起来,将晓雅拉到自己身后保护起来,然后冷冷地反问:“你是谁?没见过你。”
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起来,声音特别大。
这种外表看起来更接近夏承浩脑海里设定的坏人形象,虽然牙齿比电视里坏人的要白点,可那张嘴却和坏人的一样大,不是好人,所以来这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我是坏人?”中年男子低头将脸凑近一点,声音依旧很大。
“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夏承浩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势与这人抗衡到底架势。
“哈哈哈!”中年男子放声狂笑起来,声音几乎震得夏承浩开始耳鸣,男人的嘴已经咧到耳根之下,两排闪着寒光的白牙和瓷片一样刺眼,这让夏承浩想起电视里那种叫鳄鱼的爬行动物。
夏承浩捂住安晓雅的耳朵,大声呵斥坏人道:“大嘴鳄鱼,不要笑了!”
大嘴男人神色一凝,震耳欲聋的笑声戛然而止,胡同里突然有种特别诡异的安静。
“不管你是不是坏人,站这里有什么事?”夏承浩能猜到,这人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就跑进来,总不会是冲着那片涂鸦吧?
只是爸爸妈妈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都整整一上午了,要是他们在的话,坏人一定不会来。
“如果你肯告诉我你的名字,以及你住在哪儿的话,就没事儿了。”中年男子严肃地说。
“我叫夏承浩!就住这儿。”他这是多了个心眼儿,刻意强调自己就住在这儿,以免坏人动了歹心,关键现在要保护晓雅,不能让这大嘴鳄鱼男人出什么花招儿。
“哦!果然姓夏。”男人若有所思,片刻之后转身就走,雪地上依然没有脚印,整个人快速消失在巷口,就像从没人进来过一般。
留下夏承浩一头雾水,还有安晓雅那一脸污黑,刚才夏承浩为了不让男人那声音吓到安晓雅,用抓过工业橡胶粒的脏手捂她的脸和耳朵,留下黑色指印。
“晓雅,回家,洗脸去!”夏承浩拉着妹妹往院儿门里走去。
安晓雅心里当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这大冷天儿洗脸可不是件舒服的事儿,可在哥哥面前,却从不提这种无理的拒绝借口,边向前迈着与哥哥不同比例的步子,边扭头看那个画像。
“快点!不然没糖喽!”夏承浩边走边叹气,“唉!世事无常呀!”
“哥哥,什么叫世事无常?”安晓雅好奇地扭回脸来,抬起头眨着眼睛等他回答。
世事无常,意思就是说万事万物都有变化,没有永远固定一尘不变的东西。
其实这个词有两个层面的含义,一是世间人无常,人心叵测难以分辨;另外是指世间事无常,万事万物都是以某种方式难以捉摸地变化着,在这个世界上一成不变的事物根本就不存在。
哥哥又耐心地解释道:“世事无常你都不懂?就是说,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知道了吗?”
“知道了!”妹妹茫然地点点头。
“真知道了?”
“嗯……,呃!还是不知道!”
你来我往的对话,被两个小小身影抛在后面,夏承浩拉着妹妹走进屋里,天知道这个七岁孩子什么时候理解了“世事无常”这种只有智者才能参透的概念。
房间里,夏承浩轻松提起水壶往脸盆里倒水,屋里立刻水汽蒸腾。
放下水壶之后又去加些冷水,用手轻轻探过立刻收回,看样子很烫,于是再加冷水试一次,感觉差不多,这才取过被冻硬的毛巾丢进水里。
“晓雅,过来!”夏承浩叫着她。
毛巾正在不停地滴水,夏承浩只是轻轻一拧,毛巾便滴水全无。
安晓雅乖乖站到哥哥面前,闭上眼睛仰起脸来,静静让他在脸上使劲擦起来。给妹妹洗脸可不是头一回了,妈妈忙时,总会让夏承浩给晓雅洗脸和穿衣服。
小雅的心里有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妈妈会细心一些而且力气轻柔;哥哥就不同了,穿衣服时呼呼两下就给套上,洗脸也是用很大力气揉,在点疼。
她每次也会瞪大眼,体会着妈妈与哥哥帮忙洗脸里的不同,但内心并不反感,哥哥可能就应该是这样的力量。
“哥哥!”安晓雅轻轻地叫起来,找个毛巾离开眼睛的空当,直瞪着夏承浩。
哥哥应了一声,继续用力擦她黑黑的双腮。
“为什么你都不擦鼻子和嘴巴,老擦我耳朵呀?”安晓雅脸上满是疑惑。
“妈妈平时给你洗时怎么洗的?”夏承浩淡淡地反问。
安晓雅想了一下,很肯定地回答:“都是先擦嘴!”
“耳朵擦不擦呢?”夏承浩开始有意识地引导安晓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