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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却好似学成一种佛家手印……”
风萧萧听得陷入沉思。
师妃暄一早便央求他,希望他在霸刀岳山与天君席应的交手之时,能够袖手旁观,这说明岳山的确和佛门有说不清的紧密关系,这会儿岳山竟然保护着解文龙,还在席应突袭的时候,实在也太巧了!
莫非师妃暄早料到席应会暗杀解文龙,所以早早的就布下岳山这枚棋子么?
他思索的时候,婠婠继续道:“婠儿不过潜在一旁窥之,居然也不免受到他佛印余波的影响,心神波乱,差点泄露行藏,可见威力极为宏大,果然将功力大进的席应生生拦下。若非岳山他一心想护住解文龙,不得已用胸口硬接下席应一拳,两人真要当面对阵,只怕胜败已分。”
风萧萧皱着眉头问道:“你怎么这般肯定?”
婠婠叹气道:“连师尊试过招后,都对席应的紫气天罗赞不绝口,的确威力、技巧都有惊人之处,但岳山他硬接一拳,居然面不改色,额上连汗都未流,可见就算受伤,也极其有限,席应吃了一惊,顿时畏足不前。”
风萧萧有些不耐烦的道:“你绕来绕去的,解文龙究竟死了没有?”
“圣帝为何这般心急嘛!”婠婠微笑道:“人家当时见情势不妙,便趁岳山立足未稳的时候,以石子偷射他一下,嘻嘻,席应见机也快,赶上一步,当场割下解文龙的头颅,还想顺势袭杀岳山。可是……”
她明眸闪闪的盯着风萧萧,道:“眼看岳山将要被席应击毙拳下,他却大喊‘风萧萧快滚出来助我’……”
风萧萧“啊”了一声。
婠婠叹道:“圣帝威名太甚,天君他吓得不轻,或许真以为你与那岳山有什么深厚的交情,扭头就逃。当时独尊堡内已被惊动,岳山也发现了婠儿的藏身所在,人家虽然心有疑虑,却未免身份败露,只好跟着离开。”
风萧萧摇摇头,道:“你们被诓了,我昨夜没去独尊堡,直接回这儿了。何况我与霸刀岳山素不相识。虽然受人之托,要见他一面,却也不至于为他出手。”
尚秀芳的母亲与岳山交情不浅,但岳山本人的确与他没什么关系。
婠婠秀美紧蹙,道:“这就怪了,听说岳山一向霸道刚硬,言出如山,宁死不折,怎像性情大变,居然会骗人?难倒真是因为修炼了换日**,导致性格也和佛门中人一般无耻?”
风萧萧冷冷道:“说话注意点。”
婠婠“噗哧”娇笑道:“你是不是想到了师妃暄?”
风萧萧哼了一声。
婠婠媚笑道:“圣帝你真不想要婠儿的红丸吗?被你连番拒绝,人家可是会伤心哦!”
风萧萧横她一眼,道:“口不对心,要是我往你那多走半步,你只怕就会逃走了吧!”
婠婠收敛笑容,美目中的芒彩凄美似被水光折射的琉璃,神情幽怨的道:“如果师尊还不回来……希望邪帝那时不要再拒绝人家,好么?”看似的哀求,个中的无奈,细品方知。
风萧萧沉默一阵,道:“不好。我从不拿自己的感情做交易,你也不必勉强自己。”
他旋及岔话道:“你下一步会去哪呢?岭南吗?”
婠婠正拿奇异的目光打量着他,美目像深黑夜空的亮星般一闪一闪,闻言敛目道:“有天刀宋缺坐镇岭南,除非极其必要,否则我阴癸派一向绝少涉入,所以此间事一了,婠儿便打算北返长安。”
风萧萧心道:“席应就这么被你给卖了。”
要知席应之所以敢杀解文龙,肯定是婠婠许诺阴癸派帮他应付大怒后来川报仇的宋缺,可听婠婠如今的口吻语气,明显没这打算嘛!更像是想赶紧溜走,免得被席应连累,招致宋缺的疯狂报复。
不过风萧萧自然不关心席应的死活,笑道:“太好了,你能否稍等几天,得我传信后,顺路去趟飞马牧场,帮我杀个人?”
“这个好说。”婠婠香肩微耸,撒娇道:“婠儿这么听话,圣帝是否该好好奖赏人家呢?”
风萧萧笑道:“不死印法你就别想了,不过待我回北方之后,也可以帮你杀一个人,一来一往,互不相欠嘛!”
婠婠听得美目莹光流转,含笑点头。
她当然不会笨到以为让风萧萧杀谁都可以,这其实是一个很有针对性的许诺,如果用得好、用得巧,就算祝玉妍不在,也足以帮她稳定自己于圣门中的地位。(未完待续。)
第三百二十七章 真言之威
婠婠走后,风萧萧也赶紧出门。
风雪迟迟未归,让他心中实难安定,循着魔种的感应,找出城去。
这一找,吃惊不小。
全因他居然先找到了师妃暄。
远远便瞧见,师妃暄曼妙轻盈的身姿自一座规模宏大的佛寺中从跃出,疾行往成都方向。
风萧萧隐于树后,思索少许,反闪入佛寺。
只见古柏参天,竹树葱笼,红墙环绕内佛塔凌空,寺楼巍然高大,规模不小,由山门殿起,便殿堂重重,虽及不上净念禅院的结构复杂,造型优美,但亦是宏伟壮丽。
不过如今却空无一人,风卷落叶,枝丫沙沙,颇感萧瑟。
风萧萧在成群成阵的主殿群中传行,眼前的万千竹树豁然间开朗,露出一座耸起的高塔,份外具有气势。
高塔左近的地面、墙壁、甚至树上,都染有斑斑血痕,痕迹虽干,却仍感新鲜,显然这里曾发生一场激斗,而且时候不久。
要知这种规模的名寺古刹,肯定会有武功高强者负起护寺之责,而寺中和尚多少也有懂得武功的人,此塔定是此寺关要之处,所以成为最惨烈的战场。
风萧萧强烈的感觉,让他知道风雪正在此塔之中,不过他却忽然停步。
太阳快升到佛塔顶处,漫天阳光下,一位佝楼背脊的灰袍老僧正背着他专心一志的打扫庭园,正好拦到了进塔的必经之路上。
他身上存在着一种犹如巍峨高山般存在的宏大气势,却引而不发,竟与宁道奇的自然淡泊道,各有千秋,难分轩轾。
风萧萧双眸幽芒隐动,缓步靠近,停步行礼道:“大师早安。”
老僧背脊猛地挺直,立时变得雄伟挺拔,再没有丝毫龙钟老态,却不转过身来,慢条斯理的道:“时候不早啦!是施主来早啦!”
风萧萧含笑道:“大师或许无心,却阻碍了在下进塔的道路,不知可让否?”
老僧仍旧沙沙的扫着地,不温不火的道:“进塔容易出塔难,前车之鉴,请自三思。”
风萧萧听得眸光电闪,沉声道:“何为前车之鉴,大师不妨明示,也可警示我这后来人。”
灰衣和尚缓缓转身,道:“施主到来之前,尚有一位女施主,性情暴戾,已入邪道,希望这七层浮屠的无上愿力,能够祛除她的魔障与恶煞,还其清净本源。”
这老僧须眉俱白,双目半开半闭,眼神内敛,脸相庄严中透出祥和之气,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长上寸许,清奇独特。
风萧萧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徐徐靠近,笑道:“在下魔障也是不小,正希望能被净化清洗一番,听闻此宝塔居然有这等功效,我心甚慰,真迫不及待想入塔一试。”
他话音刚落,耳鼓忽地传来“哄”的一声,就在此一刹那,一种难以言表的精神异力侵入脑际,思维空间中,雷电共作,风雨如晦,岩浆裂地,滋雾弥漫,如天地初分时的混沌不清,又似末日里的灭世之况。
风萧萧一震之下,便即回神,叹道:“比之祝玉妍的天魔狂音,尚有过之而无不及。敢问大师,这是何种神功?”
灰衣和尚淡淡道:“这是佛家力能降魔伏妖的真言咒,关键处是我手结的大金刚轮印,通过特别的音符真言,能振动施主体内相应的气脉,产生不可思议的效力。”
风萧萧往他结成的手印瞟了一眼,摇头道:“大师莫要诓我,你手之结印,确有凝聚本心的功效,但侵入影响我的精神异力,却仍出自真言之声,换句话说,大师就算双手随意摆个动作,依然可发出震撼心魄的真言……”
他顿了顿,斜眼道:“大师本末倒置,是欺我不懂,还是想诓我入彀?”
风萧萧可是施用精神异力的行家老手,自学成“移魂**”后,便逐渐融会贯通,最终与“静心决”、“明玉功”凑成了他自己的“道心种魔**”。
他的“道心种魔**”与原本此功法已有很大的不同,就好像一件四分五裂的残破盔甲,经过重新锻炼之后,更为契合于他自身,而非原本的创造者。
所以当初他从鲁妙子那获得“道心种魔**”原件的时候,只观而不学,因为他早对此功法的最细微处也了然于心,不但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
老和尚这番话骗骗旁人可以,却不可能瞒过深悉精神攻击的风萧萧,所谓的佛家真言,不过是精神异力攻击的另一种说法罢了,他同样可以施展,而且不必结什么手印,只是威力远没有这般宏大罢了。
灰衣和尚微笑道:“施主真乃方家,不过以手印触发内心而口吐真言,或从内心触发出手印而口吐真言,关系到是否拥有慧根佛性,如悖逆之,则偏邪道也。”
风萧萧皱着眉头道:“是吗?在下虽不懂佛,却也对大师口中的真言了解不少,看来真是完完全全入邪道了。”
他面浮冷笑,讥讽道:“同样是冲击他人精神,你用就是佛法无边,我用就是邪魔外道,真是岂有此理。”
灰衣和尚摇头道:“刀无善恶,正者用之为正,邪者用之为邪,岂非理所当然?”
风萧萧点点头道:“在下并不否认这点,但谁者正,谁者邪,又是谁说了算?”
灰衣和尚道:“功德自在人心。”
风萧萧轻描淡写的拔剑在手,道:“受教了,敢问大师法号。”
灰衣和尚合十道:“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