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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我看来，佛法在心，我若佛法高深，可度化灾难，佛便是长存无僵。”
“盛也好，衰也罢，不可强求！”
听到贠婺的这一番话邪僧半晌没说话。他不说话，我也没吭声，见我面前的那块石板没有动静，我也没有妄动。
几分钟后邪僧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佛法好像在世间日益衰微了，你是礼佛之人，不弘扬佛法，反而只顾自己修佛，这等自私……”
不等邪僧说完，贠婺忽然打断他说：“阿弥陀佛。如今世道已经变了，我修佛，我度化众生的灾劫，我却不度化他们皈依我佛，不是我佛不爱他们。而是我佛与他们的缘分未到。”
接着邪僧和贠婺之间的对话越来越高深，我也就记不住那么多了，不过从气势来上，贠婺的每一句话都是占在上风的一方。
两个说了大概半个多小时，邪僧才叹息一声道：“告诉我你的名字。”
“贠婺！”
贠婺说了自己的名号。又问邪僧的名号。
邪僧摇头道：“我自愧佛法不如你，又做了不少辱没佛门的事儿，所以我的名字就不说出来招惹骂名了。”
贠婺“阿弥陀佛”一声也不继续问了。
看来这一场嘴仗，贠婺赢了。
我心里这么想的时候，神君就对我说：“人家这是在谈经论法。每一句话都会禅理蕴含其中，是你那市井嘴仗没法比的。”
我“呵呵”一笑没回嘴，而是对那邪僧说：“既然你已经认输了，那就把故事讲给我听，说不定我们真的帮到你，如果真的能送你和这石板下面的上千僧众入轮回，那不是皆大欢喜了吗？”
邪僧摇头道：“你们要送他们入轮回，那必须要杀了我，如果你们要杀我，我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我是在经法和禅理上输给了那小和尚，可在神通上我还没输。”
贠婺“阿弥陀佛”一声后对我道：“初一，我度化不了他的，他的罪孽太深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贠婺显得十分愧疚，好像是自己做了一个什么错事似的。
我对贠婺说，他没错，他摇头又念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那邪僧继续说：“你们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被封在这里吗？好，我告诉你，这个地方本来是我们要建龙泉寺分寺的地方，这洞我们修来本来是供我们寺内高僧闭关参禅用的。”
“那一年唐武宗毁佛，我们带着一千多名僧众离开主寺，来这边避难，可谁知赵归真却给我们安插了一个谋逆的罪名，最后朝廷的兵马追到这里把我们全部给斩杀了。”
“后来赵归真又命人在这地下三层开凿出一个巨大的空间，把所有僧众的身体先用丹炉炼制，然后再当成垃圾被其扔到了那坑里。”
听到这里我忽然怔住了：“赵归真，用你们龙泉寺的僧众炼丹？”
邪僧点头说：“没错，这里所有丹炉里的丹药中，全部都有我们龙泉寺僧众尸骨成分在里面，丹成之后，赵归真取了一颗去给唐武宗吃，活该唐武宗倒霉吃了一个坏丹，给死了。”
听到这里我忽然不想要那些丹药，吃了那些丹药等于吃了那些僧众的尸体，等于是吃了人肉，先不说有多大的罪孽在里面，光是想下，我都觉得反胃和渗人。
就算吃了那丹药能直接成仙，我也不会去吃的。
贠婺那边也是“阿弥陀佛”一声。开始小声的诵念经文。
徐若卉脸色变得有些惨白，这事儿她也接受不了。
用人的尸体来炼丹，这简直罪过太大了，这赵归真怎么也算是一个得道高人了，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儿呢？
还是说，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呢？
第819章 千万别提他的名字
邪僧看着我们都呆住了，便笑着道了一句：“你们是不是也觉得赵归真做的这些事儿不可饶恕？”
我点头说，如果真是这样，那他做的事儿的确不可饶恕。
邪僧道：“所以这数千年了，我心中一直放不下这些执念，我守护这些丹药千年，为的就是守护我寺内一众僧侣尸身的完整，只可惜，在几十年前还是被一星真人钻了空子，他封印了我。不过却他却不过其先祖的劝诫，偷吃了那些丹药！”
“他吃下的是我们龙泉市数千僧众的骨和肉啊！”
邪僧这么一说，我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恶心了。
不过这里面的所有故事渐渐都清晰了，我深吸一口气，压制了一下自己恶心的心情问邪僧：“从唐武宗到明朝龙泉寺被毁，可是有很长一段时间的，这段时间你在干嘛？”
邪僧道：“我一直在这里守护这些丹药，这些丹药是我们龙泉寺僧众炼化而来，我必须守护好他们，直到有一天晚上，到洞口去吸收月光精华，正好听到两个从地里回来晚的农夫谈话，其中一个说，他有个亲戚去河南的龙泉寺烧香，还很灵验之类的。”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十分的高兴，我觉得是上天在护佑我们，所以我就在这里设置了一个阵法，然后跑回了龙泉寺去看。”
“到了这边后看到那鼎盛的香火，我心里很高兴，可我却发现这个寺庙的佛性很弱。也就是说这里很少受到大能菩萨和罗汉的光顾，这里的香火没有神佛享用。”
“所以我就去调查了一下原因，结果我就发现，这里的和尚打着传送佛法的名义，竟然在香火钱上大肆做文章。又因为当时这寺庙的方丈和住持不是同一个人，两个所谓的得道高僧还因为香火钱的分配问题大打出手，简直沦为我佛家的笑话。”
“那会儿我终于知道神佛为什么不光顾龙泉寺了，他是嫌那里的香火脏。”
“不过我并没有放弃他们，毕竟龙泉寺能重修不容易，那里蕴含了我千年的期盼，所以我就试着在暗中点拨他们，试着通过冒充菩萨显灵的方式让他们有所忌惮。”
“可最后我发现我错了，他们不但没有悔改，反而用我制造的佛祖显灵的‘神迹’大肆宣传，赚更多的香火钱，然后到处购置田产，他们不是僧，而是商，他们玷污了龙泉寺的名号，更玷污了我佛。”
“所以一气之下我就做出了后来的事儿，你们应该也都知道了吧，我要把那个寺庙毁的一干二净。”
我笑了笑说：“龙泉寺在明朝后期因为战乱被毁掉了很多次，民国时期，老蒋决黄河之堤拖延日军进攻还把那寺庙淹过一次，到了近年才开始重新修建，现如今那寺庙已经有一些规模了。”
“里面也有现今国内比较有名的僧侣诵经礼佛，我虽然不敢保证他们比你们那会儿虔诚，可我却敢说，他们是现在少有的佛衣传承者了。”
邪僧道：“哼。那寺庙出现一次，我就会毁它一次，如果你们不封印我，那我出去后，还是会毁了寺庙。没有我，没有了我们，那龙泉寺已经不再是龙泉寺了。”
我忽然有些明白了，邪僧毁掉龙泉寺，其实是因为他心中还有一个隐藏的执念，他觉得那龙泉寺是他的家，而其他的和尚占了他的家，他心里难受，所以他怎么看别的僧侣都不顺眼。
再加上他明朝那会儿去的时候，遇到的方丈和住持也都不争气，他就觉得心中那个神圣的家被人给侮辱了。
再所以他内心深处那一些执念的心迅速膨胀，他由一个佛心很足的鬼物变成了一个杀念很重，复仇心极强的鬼物。
还有他的仇人是赵归真，赵归真已经死了，他的仇已经报无可报，可他心中的执念却没有消，所以他身上的戾气也就越来越重。
想到这里我对那邪僧说：“不管龙泉寺是不是你那会儿的龙泉寺，它都与你没有干系了，这执念你也该放下了，我有一件事儿想问你。赵归真为什么非要拿你们龙泉寺的僧侣炼丹，当时毁掉的寺庙、招提和兰若四万多所，为什么偏偏选中了你们龙泉寺。”
邪僧愣了一会儿道：“因为那个时候我们寺庙来过一个菩萨。”
我问是谁，邪僧道：“是地藏王菩萨本尊，我们还给他铸造了一尊金身。”
地藏王菩萨金像。唐朝的……
听到这里，我忽然愣住了，这让我想起了一件事儿，我们之前办理的那梁渠案中就提到了一尊唐朝的地藏王菩萨金像，那金像先是不翼而飞。后来由我爷爷找到交给了华北分局的枭家。
这是同一尊吗？
想到这里，我就问邪僧，那地藏王菩萨的金像最后去了哪里？
邪僧道：“在朝廷的兵马毁寺的时候就不见了，有人说是落入朝廷的手里，有人说是赵归真拿走了，还有人说那金像自己飞走了，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我继续问邪僧，这地藏王菩萨显灵和赵归真拿他们的人炼丹有什么关联。
邪僧说：“起初我也不知道，后来赵归真追我们到太行山，在这山中我与赵归真大战数百回合☆后有人从天际打来一道怪力把我打倒，后来由赵归真制服了我。”
有人暗中帮助赵归真，而且还是比赵归真厉害很多倍的人。
会是谁呢？
是那梁渠背棺案中，那青石棺中的人吗？据说那个人可是另一个天道维持者啊，他和神君可是平起平坐的啊，如果是他那他为什么要和一个龙泉寺过不去呢？
如果不是他，那地藏王菩萨金像为什么又在他的棺材里呢？
对了，还有，我在那一次的幻想中看到了无数的“瓮中僧”，而在唐朝毁佛时间中。死亡的僧侣肯定也不下少数，那些僧侣和我看到瓮中僧有关联吗？
如果有，那这个阴谋可就大了。
本来这邪僧的事儿，我感觉就弄明白了，可忽然冒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我一下子就迷糊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见我有些走思了，邪僧忽然道：“我说的事儿你不要听了吗？”
我压制心中的这些好奇道：“要听，自然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