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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在天津登瀛楼，是天津的老店了，味道一流不说，生意也特别好。我们是坐在老板特别留的雅间里的，我和开水蛙先到的场，等着玉俑前来。
“不是说，晚上六点半的吗？现在都七点了，怎么还没来？”
我有些不悦地说道。
“有时候有些人的迟到是故意的，所以，现在还是等一等吧。”
他沉默了下来，低着头看向我。
又等了半个小时，开水蛙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宽大的椅子上，而我则靠在椅背上发呆，此时，雅间的房门才打开，走进来一个男子，戴着眼镜，平头，穿着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年纪大概在四十来岁，很瘦，可以看见非常分明的颧骨，也不知道是因为瘦的缘故，还是因为天生眼睛阴冷的缘故，他看人的时候，眼中似乎始终带着冷冷的目光。
“这位就是现在天方一水阁外务部的部长，玉俑。这位是轩辕家族如今的族长，也是这一界妖脉的大宗师，万林。”
开水蛙站起身来介绍道。
我伸出手，对方象征性地和我的手搭了搭，我皱起眉头，这个人的傲慢写在脸上，让人不爽。
坐下后，开水蛙让手下张罗上菜，随后抬起头对玉俑说道：“这一次，三界融合，也算是托了元始的福，我们的生意可以越做越大，你们这一次带了多少好货来这一界？”
“不多，也就五六件东西，算是第一次试水。还是你抢占时机比较早，赚了前面几桶金，我还要上报阁主之后才能行动，比你慢了一步啊。”
玉俑压根就没抬眼看我，一直在和开水蛙说话。
我在旁边隐忍不发，上菜之后，开水蛙和玉俑聊的很欢，说的也都是一些生意上的事情，我没有插嘴，默默观望，气氛在我这里显得有些尴尬。开水蛙喝了一杯后，笑道：“正好，万林这一次要采购一些东西，我把他请来，也是为了促成生意。”
开水蛙将话题引到了我这里，此时玉俑才看向了我，问道：“却不知道，万大宗师想买什么东西呢？”
他说的很官方，我平静回答道：“要买一颗神心。”
听到这话，开水蛙不再插嘴，而玉俑则露出了一丝丝难色，随后说道：“要买神心？你可知道，神心得来不易，价格更是不菲。”
“钱不是问题，关键是要快。”
我立即回答。
“那这样吧，我让手下的人帮你查一查。”
他伸手挥了挥，身后的两个男子离开房间，好一会儿后走了回来，开口就说道：“抱歉，我们天方一水阁的库存中没有神心。”
我一听这话，整颗心微微一震，旁边的开水蛙却笑道：“不对吧，我记得上个月，你们才收了一批破碎的神器残片，其中应该有一颗神心。”
商业情报是商战中最重要的一点，开水蛙在这方面一直做的很好，对象不仅是自己的对手，还有自己的盟友。
听到开水蛙拆了自己的台，旁边的玉俑立刻回答道：“那颗已经有了卖家。”
“我可以出更高的价格。”
我依然将这个条件抛了出去。
“抱歉，我们天方一水阁不做这种没有职业素养的事情。”
玉俑一口回绝，用了和开水蛙一样的理由。
“不对吧，我记得最近有几单，你都是卖给了后来出价更高的买家，我想，你所谓的不做这种没有职业素养的事情，这句话本来就不适合你吧。”
开水蛙第二次拆玉俑的台，后者脸色已经相当难看，盯着开水蛙道：“阁下今天是故意的吗？”
开水蛙摆弄着酒杯，孩子一般的脸上却露出淡淡的笑容，轻声道：“我看是你今天故意的吧，席间种种就不说了，你该知道我的脾气，我讨厌迟到的人，尤其是在我肚子饿的时候还要等人来吃饭。你足足让我等了一个小时！”
开水蛙的爆发毫无征兆，玉俑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笑道：“看来，开水蛙先生是选择站在轩辕家族一边？”
“选择？从来都没这个选择，我认识罗焱，送他去逆天的时候，你小子的世界还没出现呢！我送端木森去战鸿元的时候，天下谁知道你的名字？你若是好好合作，我们欢迎，若是以为自己现在翅膀硬了，那我告诉你，别说是武力上你斗不过我们，在商战上，你也不是我的对手。我会好好教你做人，让你知道，该怎么做生意！”
开水蛙说完，轻轻一扣酒杯，发出“嘭”的响声。
第七章，偷运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开水蛙发这么大的火，那张如同孩子一般的脸上本来无论怎么看都应该是天真无邪的样子，但是在此时，却有几分冰冷，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气势压制住了整个房间内的所有人。
“开水蛙，这就是你的意思吗？｜
他仰起头冷冷地看了过来。宏低池圾。
“我的意思很简单。让你别太招摇了，今天请你来吃顿饭，你愿意吃的，咱们还能继续谈谈，你要是不愿意的，那咱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天方一水阁如今声势是不错，你在其中也有足够的份量，可别忘了一点，你还不是天方一水阁的阁主。”
开水蛙的声音变的轻柔下来，但是态度却一点都没缓和，依然是咄咄逼人。
“那我看这顿饭也没什么好吃的了。如果你们要以武力对付我们天方一水阁，我自然没话说，不过手段未免太不正大光明了，但如果你们想在生意上和我比划比划，我奉陪就是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到了门口，开水蛙在其身后幽幽地说道：“你私底下的生意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心着点。”
玉俑没有回头，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雅间内很快就剩下我和开水蛙两个人，开口问道：“怎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哼，你是不知道，自从这小子上台之后，和我之间的合作是越来越少，故意掐断了天方一水阁和我之间刚刚建立起来的稳定供应链。哦。这里还要和你说一下，我和天方一水阁之间拥有一条相对来说非常稳定的供应链，我寻找天材地宝，或者上古洞府中的法器神物，然后通过天方一水阁的平台来拍卖，所获的利润，以三七开分账，天方一水阁作为一个拍卖平台，赚取其中三成的利润。他们虽然有自己搜寻宝物的行动队，但是效率实在是不高，而且经常出现被骗，或者寻找的东西拍不出高价。无人问津的情况。但是我的加入却省去了这一点，天方一水阁的拍卖平台建立的早，也比较完善，我虽然有自己的出货渠道，但是不如天方一水阁来的好，所卖的价格也不如天方一水阁平台所能带来的利润多。因此，本来这条供应链建立后，大家都是互惠互利的，结果这小子一上台，尤其针对我。我提供的大量货品被其挤压在仓库内故意不出售，每次都要我催促好几天。才会偶尔放出一两件拍卖。而且，所组织的拍卖会都是很小型的，买家人群也不是特别高端，自然卖不出好价格。这样一来，我的荷包变少，自己手下的保镖，挖掘队的人还都是要付钱的，所以。我早看这小子不顺眼了。”
开水蛙抱怨了一通，我算是明白了，其实还是合作不愉快，玉俑想自己独大的缘故。
“那为什么不直接和天方一水阁的阁主说？”
我奇怪地问道。
“天方一水阁原来的阁主是慕容飞鸟，副阁主是唐门的章飞飞，之后你师傅崛起，慕容飞鸟退位让贤，章飞飞上台管理天方一水阁，你师傅和整个轩辕家族就是幕后推手。但是，从大约十年前开始，章飞飞就没再出现过，天方一水阁内也渐渐被玉俑所控制。因此，这小子现在才这么挑衅，不过也无妨，我早就想搓搓他的锐气，所谓和气生财，要是不和气的话，那就只能逼着他和气了。咱们先吃点东西，一会儿晚上，我带你去转一转。”
他笑了笑说道。
离开登瀛楼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左右，坐上轿车，开水蛙说道：“去我白天交代的地方。”
司机发动汽车后，我奇怪地问道：“这是去哪里？”
“还记得这小子离开之时，我说过的话吗？”
他回头看着我问道。
当时开水蛙给了他一些警告，但是这个警告我其实是没听懂的。想了想后问道：“是不是他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你的手里？”
开水蛙摇摇头道：“也说不上是什么把柄，其实应该说是一些情报得到了验证。也就是等一下我们要去的地方。玉俑可没表面上那么老实，暗地里也为自己做一些生意，当然通过的方式其实都是天方一水阁的平台。这家伙会私底下带一些自己的客人进入天方一水阁的藏品区，接着在其中挑选货物，看中了的话，就当场付定金，接着他会派人走暗渠道押运，随后其中获利就都进了他自己的荷包。”
我一愣，却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原来如此。”
我嘟囔了一声，想了想后说道：“那我们今天晚上应该是去抄他的底，抢他暗中走的货？”
“正是如此。现在三界融合，我们的生意也都在一定程度上扩大，这家伙自己的暗中生意自然也在扩大，很多这一界的客人都开始向他订货，因为你上次和元始的大战，元始败了，所以很多时空通道都封闭的非常慢，如果用一些阵法结界加固，那几乎可以说每个千百年是不会封闭的，这些通道就是走私的通道。主要的一些通道都集中在长春，不过因为是世界性质的融合，其他地方也肯定会融合，因此，想要杜绝很难。玉俑，就是找到了其中一处，作为自己生意的支撑点。”
开水蛙微微一笑，轿车在黑色的大道上疾驰，速度飞快。
天津郊区，两个大仓库后面冒出来一些人，门口停着三两车，其中一辆是轿车，两辆是蓝皮的小卡车，有五六个人在搬运东西，还有几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