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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越漂越快,仿佛在鱼背上被载着运行一般。两岸垂柳渐远,女郎打斗中顿觉有异,惊问道:
“怎么回事?!”
她身形一顿,正欲细察,王家三人可不放过她,掌风拳风刀风俱已袭到。女郎只得奋力持圆盘迎战,无法分心顾及足下。
船至河心,突然停下。船头和船尾噌地冒出两颗脑袋来。王老大收住拳势,打了个唿哨,道:“动手!”
船上三人不再恋斗,转身咚咚咚跳下河去,五人迅速游离了小船。
女郎孤身立在小船上,怒道:
“臭王八,打不过就玩暗招,又想缩回老窝么?”
她话音甫落,忽然“轰”的一声,水面上升起几道巨浪,小船瞬间被炸成五、六片。
女郎惊呼一声,借势拔身而起,避过几道水柱冲击。无奈人在河心无处可落,只得翻身踩在其中一块木板上,她四下张望,神情甚是恼怒害怕。
忽然水底下有手伸出,扒住木板边一扯,木板顿时倾斜,女郎大叫一声,滑入水中。
她武功虽高,但仿佛全然不通水性,一旦落水立时慌神,连连扑腾,大声喊道:
“来人!来人!救命!救命啊!”
段崎非大惊失色,哪敢犹疑,立时飞奔到河边。正要下水救人,却猛然想起自己从小在山中长大,压根没游过泳。他耳听呼救声和几个大汉的狂笑声,情急之下,极目四望,想寻长竿树枝之类的道具搭救那女郎。
但闻女郎呼救声越来越弱,又不知是王老几的声音在说:
“别急。等她晕了再扛回去,犒劳犒劳昨天被打伤的哥们儿。”
段崎非胸中怒火升腾,大声道:“你们不能——”突然沿岸马嘶声声,人影闪动,传来刀剑出鞘的声音。一个男子喝道:
“住手!少庄主在此!”
段崎非迎住夕阳转头望去,只见草丛中一列骑士整齐排开,当先两骑迎面奔来。一骑赤红色,另一骑竟然是罕见的紫骝名驹。
赤红马上的男子正是先前喊话者。他径直打马冲向河边,高喊:“速速救人!”紫骝的主人却一拉缰绳,马儿扬起前蹄嘶鸣一声,立时停在原地。
紫骝主人收缰下马,一气呵成。只见他也著一身雪白衣衫,身形展开,长衫舞动,从段崎非面前掠过,急趋河心。他动作迅速至极,段崎非只感一股英凛之气擦面而过,匆忙之中竟看不清他的长相,心中不由大为折服,住了脚步,不欲添乱。
先前的男子也已在河边翻身下马,他身量矮小,眉清目秀,见紫骝主人刚至河边,便上前止住其奔势,道:“少庄主,您不必下水了,王家兄弟已在抬大小姐上岸了。”
紫骝主人嗯了一声,却不停步。他全然不顾身上洁白衣衫,抬脚便涉入河中,趟水向前走了一程,水已将漫及腰。矮小男子见状,立刻向骑队道:“赶快备好干净手巾!”
少庄主还要继续涉水,王家几兄弟已抬着那女郎来到他面前,女郎落水后恐慌过度,乱挣一番气力不支,连呛十几口水,已晕了过去。少庄主抢上前,伸手抱过女郎,也不与王家兄弟多话,转身小心翼翼抱住她重新走回岸上。
回到岸边,侍卫已递上干净长巾。少庄主将女郎轻轻放下,半跪在她身旁,一手扶她坐起,另一手轻按住她背,调息运气,疾点了背心几处穴道。女郎落水其实不久,晕倒的原因反而以惊吓为多。这一拍一点,她呛咳几声,哇地吐出不少水,全喷在少庄主胸前衣衫上。
少庄主却浑不在意,回头命人递过手巾,轻轻为女郎擦拭苍白的脸颊和湿漉漉的长发。周围无人说话,女郎又咳了几声,睫毛颤动,缓缓睁开双眼。
少庄主见她醒转,揽住她的肩,柔声问:
“露儿,好些了么?”
女郎茫然四顾,突然瞪圆双眼“啊”地道:
“你你你……翼哥哥,韦总管,你们怎么又来了?”
矮小男子躬身道:“不敢不来。”他偷偷瞄了女郎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笑容。
女郎怒道:“不许笑!——咳!咳咳咳!”
少庄主赶紧扶住她,又去拍她的背,回头对众骑士道:“没事了,你们退下罢,我和韦总管带露儿回去。”
女郎被他拍得甚是舒服,眨了眨眼睛,突然又转为万分委屈状,诉道:
“我打得过他们!只是他们太下三滥……”
少庄主哄道:“是是是,露儿身手当然好了。下次不要选在船上啦,直接在陆上开打,肯定大获全胜,是不是?”
露儿哼了一声:“那多没劲!有船有树有水,打架才更有情调。”
此话一出,段崎非本自围观,一时忍不住,悄悄侧转了脸,摇头笑了起来。余人也想笑,被女郎一瞪,赶紧抿着嘴低下头。
少庄主忍笑继续哄道:“好……露儿最有情调……回头跟师父学游泳去?”
女郎笑道:“爹和师叔都是旱鸭子,我家没人会游水。咦,对哦,今天就算他们来也会输,我不丢脸,哈哈哈。”
她不那么生气了,笑嘻嘻地将脑袋往少庄主怀里靠了靠,脸蛋儿上飞起两朵红云。
少庄主轻轻搂着她,低头替她拨开粘在脸庞上的几绺湿发。段崎非这才看清他俩相貌,心中暗道:“好一对璧人。”淡淡金红色夕阳投洒在二人身上,将原本颀长的影子拉得更长。二人长发飘动,俱是俊眉修眼,唇红齿白,此刻脉脉对望,相视一笑,竟连周围的水声树声都停息了。
王家兄弟之前一直站在边上默不作声。此时王老大轻咳一声,方才上前向少庄主赔礼道:
“在下几兄弟今日莽撞,不知冲突的是司徒少庄主的未婚妻子,实在罪不可饶。请少庄主允许我王家兄弟亲自备礼登门谢罪。”
女郎秀眉轻皱,身子微挺,本想说什么,一听“未婚妻”三个字,眼帘儿一垂,居然没有应声。
少庄主侧头示意,韦总管心领神会,上前道:“不知者不罪。王老大不必多礼,先请回罢。”
王老大道:“是。在下改日择时上门请罪。”他也不多逗留,一扬头,径自带着王二、王四、王六、王五和王八走了。
女郎急道:“喂——别让他们走呀!”便欲挣身起来。
少庄主扶住她道:“乖,别急啊,此事稍后自会解决。先回家换衣裳去吧,天要黑了,你会冻坏的。”
女郎被他一扶,脸又红了,声音也小了许多,道:
“你衣服也湿了……好吧,那就先回去。”
少庄主将她扶上紫骝,自己纵身跃马,与她合乘一骑。韦总管也翻身上马,向段崎非道:“小兄弟见笑了。”复又扬声道:“众卫士,护送少庄主和穆大小姐回庄。”众人齐应,策马便行。
段崎非本待要走,乍闻“穆大小姐”四字,心中“咦”地一声:“穆大小姐?名字里又有个露字,莫非……莫非这位便是我师姐?!”
他见马队渐远,生怕错过,赶紧拔腿便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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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相遇(一)
紫骝马奔得极快,早抛离众人疾行在前。段崎非喊道“请留步”,一面掠过队末几骑。
韦总管听得,立时扬鞭勒住赤红马,拦在段崎非前头问:“什么事?小兄弟?”
段崎非陡然发力奔跑,一时气力不济,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她,我找她……”
韦总管问:“你有事找少庄主?请问你姓甚名谁,师承何处?”
段崎非摆手道:“不,我找穆姑娘。”
韦总管眼光闪了闪:“你要找穆大小姐?不知有何事?能否由在下帮你转达?”
段崎非见紫骝马越驶越快,韦总管却率人拦住自己,心中暗暗赞叹,只道此人当真谨慎负责至极。他不愿浪费时间,掏出一块小小翠玉,上面刻了一个“穆”字,道:“在下段崎非,来自天台山,家师姓穆,吩咐我寻找师姐。”
韦总管一见天台派信物,立时向段崎非道:“段公子,请上马。”
段崎非被他握住手,一拉一纵间,便上了马背。韦总管啪地策鞭,赤红马奋开四蹄疾驰向前。段崎非从未骑过马儿,坐在韦总管身后,正觉腾云驾雾,忽听韦总管道:“段公子,我们且跟在少庄主后面,到府再替你引见。”
段崎非嗯了一声,暗想这韦总管又负责又细心,不失为管理事务的良才。
马队转往东北方向疾行。又行了数里,韦总管道:“到了。”
段崎非从韦总管肩上望去,一片青瓦白墙的大庄园矗立在眼前。环墙尽是荫荫绿柳,瓦墙上还时不时探出几丛粉色杏花。这紫骝山庄竟不若自己想象中那般金碧辉煌,反而洁净灵秀,清丽雅致。
紫骝已先一步停在山庄门外,少庄主正下了马,伸手欲扶女郎。
韦总管此时方引段崎非上前,殷勤道:“穆大小姐,您一直等的小师弟来啦。”
女郎惊道:“在哪里?”闻声转头,望向段崎非。
段崎非被她清澈的眼神一瞧,忽觉心中一紧,脸上一热,道:
“师姐……刚才在河边,一时匆忙,来不及相认……”
他话音未落,只听女郎欢叫一声:“你就是小非师弟!小非!”白影一闪,女郎已扑上前来,握住了他的手。
段崎非以往何曾与姑娘家如此亲近过,只觉触手处温暖柔滑,大为悸动。女郎晃着他的手臂道:“爹爹让我等你来,我等了好久好久啦。爹爹说要我保护你北上,是不是?他没改变主意吧?”
一忽儿她又放开段崎非的手,绕着他转了两圈,还拍拍他的肩膀:“你明明才比我小一岁半,可怎么比我高那么多!你真的需要我保护吗?我们来对几招好不好?”
段崎非又激动又害羞,一时竟接不上话。倒是少庄主走了过来,在一旁笑道:“你们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