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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会的小子点中穴道啦。咱们认栽了吧。”阎世章眉头一皱,把童兆和的膀子一拉,提了起
来,道:“老童,回房去说。”他是顾全镖局的威名,堂堂镇远镖局的镖师,给人打得赖在
地上不肯爬起来,那成甚么话。哪知他手一放,童兆和又软在地上。叫道:“我混身不得劲
啊,孙老三,***,你扶住我不成么?”阎世章一瞧,童兆和真的是给人点了穴,问道:
“你跟谁打架了?”童兆和愁眉苦脸的向上房瞧了一眼,想伸手来指一指都不成,道:“那
屋里一个孙子王八蛋!”他又挑拨阎世章给他报仇:“红花会***土匪,杀了焦文期焦三
爷,人家还没空来找你们报仇,可又来惹上你童大爷啦,啊!”孙老三低声道:“童大爷别
骂啦,咱们犯不上跟红花会结梁子,一得罪他们,以后走镖就麻烦多啦。”阎世章听童兆和
这么骂,本想过去瞧瞧是甚么脚色,但转念心想,对方能点穴。武功定然甚强,自己过去多
半讨不了好,兄长又死了,没了帮手,跨出一步又退了回来。这时镖师钱正伦过来了,问孙
老三:“你拿得准是红花会的?”孙老三在他耳边轻声道:“刚才四个公差走时,关照客店
掌柜的,说这对夫妇是钦犯,是皇上特旨来抓的红花会大头子,叫柜上留点儿神,倘若点子
要走,马上去报信。我在一旁听得他们说的。”钱正伦有五十多岁年纪,一向在镖行混,武
艺虽不高强,但见多识广,老成持重,当下向阎世章使个眼色,把童兆和扶了起来。阎世章
悄问:“甚么路道?”钱正伦道:“红花会的,咱们就让一让吧,治好了老童再说。”又问
孙老三:“刚才来抓人你看到了吗?”孙老三指手划脚的说道:“打得才叫狠呢。一个娘们
使两把刀,左手长刀,右手短刀,四个大男人都打她不赢。”那四个男人其实是打赢的,不
过他故意张大其辞。钱正伦愕然道:“那是神刀骆家的人了。她会放飞刀,是不是?”孙老
三忙道:“是,是,手法真准。嘿,可了不起!”钱正伦向阎世章道:“红花会文四当家的
在这里。”当下不再说话,三个人架着童兆和回房去了。这一切陆菲青全看在眼里,镖师们
低声商量没所见,钱正伦后两句话可听到了。这时李沅芷走过来,乘机道:“师父,你几时
教我点穴啊?你瞧人家露这一手多帅!”陆菲青没理她,自言自语:“是神刀骆家的后人,
我可不能不管。——”李沅芷问道:“神刀骆家是谁?”陆菲青道:“神刀骆元通是我好朋
友,听说已经过世了。刚才和人相打的那个少妇,所使招数全是他这一派,若不是骆元通的
女儿,就是他的徒弟,怎么我看不出来?”说着很有点自怨自艾,心想:“在边塞这么久,
隐居官衙,和武林中人久无往来,当年江湖上的事儿都淡忘了。还是因为老了,不中用
了?”
说话之间,钱正伦和戴永明两名镖师又扶着童兆和过来。孙老三在上房外咳嗽一声,大
声说道:“镇远镖局钱镖头、戴镖头、童镖头前来拜会红花会文四当家的。”
上房门呀的一声打开,那少妇站在门口,瞪着镖局中这四个人。孙老三把三张红帖子递
上去,少妇不接,问道:“有甚么事?”
钱正伦领头出言:“我们这兄弟有眼无珠,不知道文四当家大驾在这儿,得罪了您老,
我们来替他赔礼,请您大人大量,可别见怪。”说罢便是一揖,戴永明和孙老三也都作了一
揖。钱正伦又道:“文四奶奶,在下跟您虽没会过,但久仰四当家和您的英名,我们总镖头
王老爷子跟贵会于老当家、令尊神刀骆老爷子全有交情。我们这位兄弟生就这个坏脾气,就
爱胡说八道的……”少妇截住他的话头,说道:“我们当家的受了伤,刚睡着,待会醒了,
把各位的意思转告就是。不是我们不懂礼貌,实在是他受伤不轻,有两天没好好睡啦。”说
时忧急之状见于颜色。钱正伦道:“文四当家受的是甚么伤?我这里可带有金创药。”他想
买一个好,那么对方就不能不给童兆和救治。少妇明白他意思,道:“多谢你啦,我们自己
有药。这位被点中的不是重穴,待会我们爷醒了,让店伴来请吧。”钱正伦见对方答应救
治,就退了出去。少妇道:“喂,尊驾怎知道我们的名字?”钱正伦道:“凭您这对鸳鸯刀
跟这手飞刀,江湖上谁不知道?再说,不是文四当家的,谁还有这手点穴功夫?你们两位又
在一起,那自然是奔雷手文泰来文四爷和文四奶奶鸳鸯刀骆冰啦!”少妇微微一笑。钱正伦
捧了她又捧她丈夫,她心中自然乐意。
第二回 金风野店书生笛 铁胆荒庄侠士心
李沅芷见钱正伦等扶着童兆和出来,回归店房,心想点穴功夫真好,这讨厌的镖师给人
点中穴道后一点法子都没有,师父明明会,可是偏不肯教,看来他还留着甚么好功夫,怎生
变个法儿求他教呢?回到房里,托着腮帮子出了半天神。吃了饭,陪着母亲说闲话,李夫人
唠唠叨叨的怪她路上尽闹事,说不许她再穿男装了。李沅芷笑道:“妈,你常说没儿子,现
在变了个儿子出来还不高兴吗?”李夫人拿她没法,上炕睡了。李沅芷正要解衣就寝,忽听
得院子中一响,窗格子上有人手指轻弹了几下,一个清脆的声音说道:“小子,你出来,有
话问你。”李沅芷一楞,提剑开门,纵进院子,只见一个人影站在那里,说道:“浑小子,
有胆的跟我来。”说着便翻出了墙。李沅芷是初生之犊不畏虎,也不管外面是否有人埋伏,
跟着跳出墙外,双脚刚下地,迎面就是一剑刺来。
李沅芷举剑挡开,喝道:“甚么人?”那人退了两步,说道:“我是回部霍青桐。喂,
我问你,咱们河水不犯井水,干么你硬给镖局子撑腰,坏我们的事?”李沅芷见那人俏生生
的站着,剑尖拄地,左手戟指而问,正是白天跟她恶斗过的那个黄衫女郎,给她这么一问,
哑口无言,自己凭空插手,确没甚么道理,只好强词夺理:“天下事天下人管得,你少爷就
爱管闹事。不服气么?我再来领教领教你的剑术……”话未说完,刷的就是一剑,霍青桐更
加恼怒,举剑相迎。
李沅芷明知剑法上斗不过她,心中已有了主意,边打边退,看准了地位,一直退到陆菲
青所住店房之后,突然叫道:“师父,师父,人家要杀我呀!”霍青桐“嗤”的一笑,道:
“哼,没用的东西,才犯不着杀你呢!我是来教训教训你,没本事就少管闲事。”说完掉头
就走。哪知李沅芷可不让她走了,“春云乍展”,挺剑刺她背心,霍青桐回头施展“三分剑
术”,李沅芷又被逼得手忙脚乱。她听得身后有人,知道师父已经出来,见霍青桐长剑当胸
刺来,一纵就躲到了陆菲青背后。
陆菲青举起白龙剑挡住霍青桐剑招。霍青桐见李沅芷来了帮手,也不打话,剑招如风,
连续十余记进手招数。交手数合,便发觉对手剑招手法和李沅芷全然相同,可是自己却丝毫
讨不到便宜。她剑招越快,对方越慢,再斗数合,她攻势已尽被抑制,完全处在下风。李沅
芷全神贯注,在旁看两人斗剑,她存心把师父引出来,想偷学一两招师父不肯教的精妙招
数,然见师父所使“柔云剑术”与传给自己的全无二致,但一招一式之中,显是蕴藏着极大
内劲。霍青桐“三分剑术”要旨在以快打慢,以变扰敌,但陆菲青并不跟着她迅速的剑法应
招变式,数合之后,主客之势即已倒置。霍青桐迭遇险招,知道对方是前辈高手,心下怯
了,连使“大漠孤烟”、“平沙落雁“两招,凌厉进攻,待对方举剑挡格,转身欲退。哪知
对方剑招连绵不断,粘上了就休想离开,霍青桐暗暗叫苦,只得打起精神厮拚。
这时李沅芷看出了便宜,还剑入鞘,施展无极玄功拳加入战团。霍青桐连陆菲青一人都
已敌不过,哪禁得李沅芷又来助战?李沅芷狡猾异常,东摸一把,西勾一腿,并不攻击对方
要害,却是存心开玩笑,以报前日马鬣被拉之仇。回教男女界限极严,妇女出门多戴面纱,
霍青桐此次要事在身,料知争斗必多,因此不戴面纱,以免与人动战时不便。她向来端严,
哪容得李沅芷如此轻薄胡闹,心头气急,门户封得不紧,被陆菲青剑进中宫,点到面门。霍
青桐举剑挡开。李沅芷乘机窜到她背后,喝声:“看拳!”一记“猛鸡夺粟”,向她左肩打
去。霍青桐左腕翻转,以擒拿法化开。李沅芷乘她右手挡剑、左手架拳之际,一掌向她胸部
按去,这一掌如打实了,非受重伤不可。霍青桐一惊,双手抽不出来招架,只得向后一仰,
以消减对方掌力。哪知李沅芷并不用劲,一掌触到霍青桐胸部,重重摸了一把,嘻嘻一笑,
向后跃开。霍青桐急怒攻心,转身挺剑疾刺。李沅芷一避,她又是一剑。她竟是存心拚命,
对陆菲青的剑不架不闪,尽向李沅芷进攻。陆菲青日间见到霍青桐剑法精奇,早留了神,他
原只想考较考较,决无伤她之意,见她对自己剑招竟不理会,待刺到她身边时便凝招不发。
这时霍青桐攻势凌厉,李沅芷缓不开手拔剑。被迫得连连倒退,口中还在气她:“我摸过
了,你杀死我也没用啦。”霍青桐一招“神驼骏足”挺剑直刺,剑尖将到之际,突然圈转,
使出“天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