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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个是思考完试的第二天,在考场中闷了两天的萧振人带壮果出来散散步透透气。
他因为一连两天连赶文试武试,弄得心情郁闷之至,加上他对自己的考试结果有很大的把握——明日,正皇大约会把他点为双科状元吧!有他参加科试,除他之外,量正皇也无人可点。这样想著,也就趁著今天出来散心了。
壮果宛如一个影子一样,紧随其少爷身后,偶尔抬头看看路边做小买卖的人,一脸羡慕。他没有什么大的抱负,只求这辈子能吃饱穿暖或务农或做点小买卖,娶个农家女孩生两个孩子,一辈子安安生生。他不想一辈子做人家的家奴,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成为奴仆。
如果可能,他会非常非常疼爱他的妻子,绝对不打她不骂她,尽所能的让她过的幸福,他会让他的孩子们每天都快快乐乐尽情玩要,不要小小年纪便得看人脸色过日子,也不要他们战战兢兢活在每天被人忌恨、算计的日子里。
当然想要实现这些,前提是他要成为一个自由人才行,而他的终生却早巳被少爷买断。
想起当初离开“藏香山庄”,跟随王爷和少爷去萧府的时候,被王爷告知如想在萧府讨生活,得签下卖身契。
少爷不懂,问什么是卖身契?
王爷告诉他,就是让一个人卖身给另一个人,一辈子不得离开的意思。
少爷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当他从管家萧仲手上接过卖身契,刚印上自己的拇指印时,卖身契就被少爷一把夺过去,在卖身契上方(也就是买方),把自己的整只右手沽满印泥盖了上去,留下一个小小的手印。然后这份卖身契,听管家说,少爷似乎没有把它交给宗祠的人保管。那么,很有可能就是在少爷那里了。
再过几年,就向少爷提提看,看能不能放他为平民。想到那时,少爷年纪也大、势力也会更大,身边肯定不乏侍候的人,应该不会再需要他了。想少爷也许看在自己侍候他多年的分上,会答应他的请求也说不定。
至于……壮果脸红了,心想那时自己年纪已经很大,想必少爷应该不会再戚兴趣才是。
不知道该怎么和少爷搭腔的壮果,一路幻想著几年以后自己自由后的生活,保持沉默跟在少爷身后。
就在此时,突然市街大乱,壮果警惕的注视周围情况,在少爷身边做好防护。
好像是马受惊了!拖著一辆华丽香车的两匹白色骏马,正发疯似的在街市中横冲直擅,眼看马匹就要踏上正在路上玩耍、吓得惊呆不动的小孩头上,说时迟那时快,壮果一个闪身,冲了出去。
萧振人一看壮果冲了出去,无可奈何的一摇头,也飞身去截那急奔中的马匹。
两人一前一后出掌,劈上左右马匹的脖颈。
两匹马摇晃了两下,四腿一曲,跪倒在路上。
四周惊慌的人群渐渐聚集,向当事者二人望去,只见黑衣的似乎是跟随的修长男子,正满面羞惭的向身披紫色披风的主子弯腰解释著什么,再细看那位看起来很年轻的主子——呵!好一个俊美男儿,不知谁家女子有此福气可嫁此贵公子。
光看那紫色披风,就知道必是正四晶以上的官员,但看他年纪不像在朝为宫的样子,那么不是官员又可穿紫的,便只剩下王孙公子了。萧振人满脸不高兴,一脸怒火的看著频频弯腰的壮果。
这死大块头!身上的伤刚好,就给我乱来,看来等下不给他点教训,他根本就记不住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得让他记住这身体也是我的事实!
“好了!今天的兴致都给你败光了!回府!”萧振人假装愤怒。
“是,少爷。少爷,真的对不起!壮果不是有意要扫您的兴的,只是那孩子……”壮果舌头打结似的费劲解释。
“够了!”故意打断他的话,萧振人斜著眼睛看他一眼,一声未吭的转身高去,吓得壮果更加不知如何是好。
通常不想跟他说话的少爷,基本上等会儿会做的事,八九不离十就是他最怕的那件。
拂袖而去的萧振人和急追在后的壮果都没有注意到,从那辆华丽香车中,一直都有一双美丽动人的双眸在注视著他们。更精确的说,这双眸子一直都在注意身为主子的萧振人,不管他们是不是都救了她的命,一个做下人的,是引起不了这位万金之躯的注意的。禁卫军赶到了,其中已经有人开始大声呵斥,疏散聚集在香车边的老百姓们。
第二日,正皇于殿前亲点双科状元萧振人,当殿赐封正二品,官封刑部尚书,掌管刑部,隶属正一品大理卿。赐冠,獬豸冠。服,青荷莲绶。带,玉带。氟鱼袋,金鱼袋。笏,象笏。
虽也有人认为萧振人小小年纪便担此大任是否不妥,但想到他一是萧王之子,二有黄河治水之功,也就保持了沉默。
一切都按萧振人设想的方向行去。
萧王府也因此宴开七日,大宴文武百官,一时府内车水马龙,盛况空前。
被那些只会献媚奉承的文武官员弄的烦不胜烦,萧振人命管家按各官员献礼的多少排顺序,作成名单交给他。他要先从献礼最多的头上开刀——一个靠朝廷俸禄的官员,哪来的银钱购买那些奇珍异宝。
萧振人带著壮果来到刑部,准备查阅卷宗,翻出未结之案重新审理,顺便见见手底下的大小官员,看看有没有可用之人。
刚到刑部大堂,就见刑部一千人等早已等侯多时。萧振人坐在大堂上,让壮果立于身后,接受了诸位官员的拜见。
“从三品刑部侍郎张豫拜见大人。”
“正四品御史大夫宋彦见过大人。”
“正五品……”
“……”
“诸位大人,振人这厢有礼。”萧振人微—弯身,“振人年幼学浅,初任刑部之职,诸般事情还要各位大人多多指点,如有得罪处,也请多多包涵,但是……”声音一顿,“如诸位大人无法接受本官处理事情的手段,还请早早请去为佳,如有暗中阻挠办案,暗通匪类,执法枉法,办事不力之人,到时莫要怪本官不通情理,一律严法办之!”
“是!大人!”堂下齐声。
“大人,这是本部一年以来,未侦未破末结底的案子,还请大人过目。”刑部侍郎张豫试探性的把厚厚一叠卷宗呈上,不知这个年轻的尚书是否是光说不练之徒。
示意壮果接过卷宗,放在案上,萧振人道:“张豫,我知道的,不过,我原本亦有此意,如你愿助我一臂之力,等会儿不妨留下。”
“是,大人,下官愿意为大人效劳。我想,不光是下官,大夫宋彦亦有此意。”张豫一抱拳,很是兴奋,终于可以有一展抱负的机会。
“噢,是吗?”萧振人舒展眉头,看来这正值壮年的刑部侍郎和虽然年老目中却精光闪烁的御史大夫,倒是可用之人。只听说这之前的尚书是个欺软怕硬,混吃等死的家伙,以为他手底下恐怕也是一团软柿子。
从此,原本无能的刑部尚书,现升为一品的大理卿少卿,换来这个天下人称道、看起来雷厉风行的萧王之子萧振人。刑部顿时一改往日慢吞吞的工作速度,在正义不畏强权的侍郎张豫、和办案经验丰富的大夫宋彦的协助下,萧振人连办五大案件——于家灭门一案,京都连环凶杀一案,江南富家曹府资产继承一案,盐运司垄断漕运、中饱私囊一案,翻审金陵秦淮何碎尸一案。
一时间,刑部尚书萧振人名噪天下,百姓拥之。
这天,萧振人正在刑部整理案件,壮果、张豫、宋彦随侍在侧。
“大人,堂外有人击鼓鸣冤。”门外人报。
“嗅,人内说话。”萧振人不由得大戚兴趣。大亚皇朝刑部大堂前击鼓鸣冤,如若冤情不实,将以重罪治之,到底足谁,身怀何种冤情,竟敢冒此大不韪?
“大人,堂外有一自称李大埔的老汉正在击鼓喊冤。”来人报说。
“可知是何气情?”
“这……”
“但说于妨
是否涉及朝廷重臣?”一看来人面上为难的表情,萧振人已猜知一咬牙,来人大胆报出,“是的。此人状告萧王三世子萧振行,霸其孙女,烧其店铺,打死儿子,烧死媳妇,要大人做主。”
壮果不禁“啊”一声,轻呼出声。
张豫和宋彦也不禁看向萧振人,看他要如何处置。
“传令下去,开刑部大堂,唤进喊冤之人。”
。
“是!”
大堂上。
“堂下何人?有何冤情?为何击鼓呜冤?你可知击鼓的后果?”萧振人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
堂下,被刑部大堂内的威仪震得浑身发抖的老汉,匍匐于地,抖抖索索的说:“老汉名叫……李大埔,今年六十有三,老汉家中原本五人,呜呜……靠开一个小饭铺为生,如今却只剩老汉一人,大人啊!呜呜……”老汉忆起冤情,想起一家五口就这样毁于一夕,如今唯一的孙女又不知生死,再也忍不住悲愤,放声大哭。
立于堂上萧振人身后的壮果,也不禁为老汉的遭遇所动,双目泛红。
“来人,赐座。”堂上萧振人一皱眉头,挥手命人安置哭号的李大埔。看他颤颤巍巍的坐上椅子,便走下堂来。“你且止住悲哀,把你的冤情详细道来,自有本官为你做主。”
“大人,老汉连告三状,亦未有人理会,只要一听足状告萧王世子,竟无人敢听老汉诉说冤情。可怜我那……”老汉掩目而泣。
“那你可知,你状告的萧王三世子,乃是刑部尚书大人的堂兄。”宋彦突然插话,不知是在警告李大埔,还是别有用意。
萧振人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大人,老汉知道。但老汉亦听闻萧大人乃当朝青天,断案时不分贵贱,有罪者一律严惩,衙门里的衙差大哥说如今能帮老汉的,恐怕就只剩下萧大人了,老汉这才大著胆子,来刑部击鼓。”说完,老眼巴巴的看著萧振人。
“你且说出事情经过。”萧振人露出安慰之色。
老汉李大埔听萧振人如此说,便安心把事情经过娓娓道来。
话说这李家铺子,平日专门卖点熟食之类,偶尔有客人要求,也会炒两个家常菜让客人尝尝味道。铺子虽然不大,但因其熟食味美,倒也能吸引客人维持家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