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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心中一动,看向了上空。只见那镇世钟,蓦地被高高撑起。
那当涂真君的恶念化身,赫然化作一团蓝光,现于钟外。紧随其后,则是形似岳羽的青袍道人,亦随后飞出。此刻是右臂折断腹血ròu模糊。面sè苍白无比,竟仿佛是已失去了自愈之力。手托着的龙凰安天玺,亦是隐现裂纹。
二人四目相对,都是眉头一挑,然后神情都各不相同。
当涂真君的面上,蓦地是铁青一片,毫无血sè。
——那龙凰安天玺被他所伤,暂时已无镇压气运之能。
只是此刻,却分明可见,岳羽头顶的紫金气柱,非但未衰,反而更是强盛数分!
手中抓着的那团金光光华,分明便是一位准圣金仙的妖丹!
此刻诸犍生死如何,几乎不用去猜测。
岳羽却是一声冷笑,信手一招,便将那昆仑镜召在左手之内。右手则是一团黑光凝聚,大胎藏虚空剑阵蕴含的虚空之内,有无相剑决与分光错影剑汇聚的庚金之灵。只一眨眼,便再次聚出一口黑sè长剑。
一手执剑,一手执镜,只微一踏步。便已至这当涂恶念化身的身前,与那青袍道人,一前一后,悬空而立。
在那漫天星光luàn刃与烛阳神光轰击下,身形闪烁,游刃有余的躲避,不见半分吃力。
昆仑镜已是一团青光闪耀,而那镇世钟,也已缩回至身后的青衫道人手中。微微摇晃,发出阵阵钟音,使人心神震
当涂真君,却只觉是中冰凉无比。蓦地一叹,决然无比的,将手中那蓝sè巨杖抛开。神情苦涩道:“今日陛下赢了!二十万载修行不易,当涂虽也是妖族一脉,却也不愿为那妖师鲲鹏,妄送太黄睚眦,既然能为陛下效力。想来当涂,亦可为帝庭驱使。吾当涂不问大道,不求权柄,只愿长生此世,逍遥度日。还请陛下,留我那本体一条
岳羽目中冷芒微闪,稍一凝思,还是暂时停手角间却再次勾勒出一丝讥嘲笑意。身前忽然一团紫sè灵光生成,渐渐的,竟是勾勒出一个光华闪耀的紫金符文。
“你可知,这是何符箓?”
当涂的神情微动,仔细分神辨认。
这符箓,应该是与上古鸿méng初开之时的几道先天法则相应,以当涂真君的二十万载见闻,也是许久之后,都未能辨认出来历。
只是下一刻,却隐约间,猜知其用途,面sè一时更是惨白一片。
神符!”
——眼前的紫金符箓,不止是蕴含着这天地间,最本源的法则。更蕴有控hún缚身之力!
非如其他手段,总有办法挣脱。这鸿méng神符一旦种下,哪怕他有一天,先于岳羽之前,成就圣人之尊,亦难有多少希望逃脱。
本能的,便有几分抗拒之念。只是下一刻,当望见岳羽的瞳仁深处,闪烁的冰冷杀机。心中立时又是一沉,顷刻间便已明了。
—至宝、混沌钟残片、昆仑古镜、血戮天君、祖龙之躯、大霸元龙灭世法——
其中的任何一件,这渊明只怕都绝不可能容他人知晓。若不受这鸿méng神符所制,只怕是绝没有半分生机。
神情挣扎不定,hún念内也浮起了几分焦躁之意,显是那本体,已然情形不妙。
当涂真君的神情,是忽而狰狞,忽而踌躇。足足半息,才终是再次一叹,面sè微缓。
“看来真君是准备答应了!只是你身具的两颗木元妖丹,朕却仍需借一颗自用。”
当涂闻言不由怔然,正错愕不解时。蓦地自觉腔内,一阵剧痛无比。
下一刻,便只见谷底深处,那五sè剑阵之内。一团青光给出,稳稳落在岳羽手中。
也是一颗硕大的青sè丹丸,不逊sè之前的诸犍妖丹,灵光四散。
当涂一阵错愕,接着便是一声苦笑。这不是他那本体的妖丹是什么?唯一令人欣喜的是,自己那具本尊依旧一息尚存。
只需这准圣境界还在,长则三万载,短则数千载,总能恢复。
接着只见那岳羽是大袖一挥,那半空中悬浮的鸿méng神符,蓦地化光飞来,
当涂稍稍犹豫,终究仍是一叹,任由那紫金光华,落下他他神hún之内。立时伸展出千万丝线,将他元神牢牢捆缚。
岳羽面sè却依旧是杀机闪烁,半晌之后,却又一声冷哼。将那身周诸宝,两具化身,全数收起。
那五sè剑阵,亦复招出。lù出内中,当涂真君奄奄一息的本体。同样也已是被那紫金s神符困束,神情暗淡、
岳羽这时,却蓦地心有感应,转过身看向了山谷之外。只见一道金sè符箓,正是遥遥飞至。
※※※※
此刻在无尽虚空,那连番大战引发的时空风暴,灵力罡劲,都已尽数消散。
在那仍旧滑行中的倒锥形巨山之巅,五个人影,正悬空而立。
乌巢一身火衫,笑意盈盈的立于南侧。身旁是孟章神君,气息虚弱之至,浮动不已,明显是身受重创,几乎压制不住。
却神态如常,眼瞳内,也同样微现得sè。
玄都与云中子,站于对面。后者默然不语,玄都法师,面sè却是略显铁青。
而西面处,那冰发蓝眸的中年男子,神情则更是难看之至。
“妖师不惜一切,也要入这极乐天。怎的到了此处,反倒是停步不前,不入内一观?”
乌巢略带讥嘲的轻笑之声响起,那鲲鹏却毫不在意,冷冷的盯向了玄都方向道:“若非有人多事。那渊明此刻,已身陨多时!”
玄都法师则是眉头紧皱,蓦地法力挥展。此地诸人,连同这滑行中的倒锥巨山。都被一股磅礴之力,强行扯入至虚空壁垒之内,悬浮于洪荒中,一处荒野之上。
然后是仰首望天,只见那北方天际,一颗巨大无比的星辰,正是遥遥向南面坠落。那天空中,则群星黯淡,仿佛是在为之哀悼一般。
“是诸犍?”
这一刻,不止是玄都法师与鲲鹏。便连那乌巢道人与孟章神君,亦是面sè微变,满透着惊愕之sè。
“这是准圣之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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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 太清圣人!
1214太清圣人!
“——这是准圣之陨!”
乌巢道人一声叹息,神情怔怔的看着上方。
“可叹!这世间,自此之后,又少了一位上古神兽,混沌
那诸天星辰暗淡,天地间的灵力却是欢呼雀跃,似是在庆贺着诸犍之亡。
而此刻山巅上空,哪怕是云中子与乌巢,面sè也是复杂之至,惊喜之余,又夹含着几分黯然之意。
“诸犍身陨?怎可能是诸犍?前有睚眦,后有诸犍,怎么又是如此?我到底是料错了何事?”
鲲鹏亦是不敢自信的呢喃自语,身周赫然无数的无数寒霜冻结。
厚厚的冰层,四下蔓延席卷。片刻之后又蓦地抬首,一双蓝眸,冷如刀锋般再次刺向了玄都法师。
云中子亦觉疑惑,转头问道:“可是师兄的那张太清真形符,引致师伯出手?”
细细思来,也唯有玄都打入极乐天内的那张金sè符箓,才可能令那诸犍,有身陨之险。
玄都法师,却立时一阵摇头,满面的苦笑之意:“如何可能?尔等当也知晓我师尊行事素来都会给人留一线余地。更不会轻易沾染这等大因果。再说若是师尊借那真形符之力,现身出手。玄都也应该有所感应才是!”
四人的神情顿时再次一怔,细细思量,情形果真如此。然则若不是太清道祖,那么这令诸犍身陨之人,又是哪一位?
“前一阵,倒是见过了那位紫云道人一面。百载时光,此人居然也登临准圣之境。”
见那鲲鹏的眉头一挑,目内隐现戾sè,玄都微微一哂,又自我否决地摇了摇头:“不过细细想来,又绝无可能。此人如今,应该还在那中原之地。莫非,真是渊明。那位北方安天玄圣大帝所为?”
众人的神情,皆是一怔。
——渊明,这又如何可能?一个才证就金仙魂印的太清玄仙而已,手中也无太多顶尖的灵宝,怎可能诛杀得了诸犍?
接着却又都是陷入了沉yín,前一次,还可猜测为其他因故。连续二次,却不能不令人心起猜疑。
唯有乌巢的面上,是笑意如故。
孟章神君仿佛也是若有所悟,虽是伤势沉重,元气大损。面上却也仍旧是浮出了几分激赏之意。
鲲鹏见状,立时是微一凝眉。知道这二人,是定然知道些什么。
却又心知,以这两人的立场。绝能可能问出缘由。只一声冷哼,重新把视线,投向那云气漩涡。
到底发生了何事,只需入内一看,便能知道。只是此时。即便是知晓了缘由,也难改变结果。
旁边的鲲鹏与乌巢,更不会坐视。对面的玄都与云中子,也是彼此对立,此刻顶多也是两不相助,冷眼旁观一刀,也有可能。
一丝丝凶戾之气,在胸腹之内积郁,杀机凛冽,却无处宣泄。
正犹豫时,鲲鹏的神情,却又蓦地再次一变,与其他四人,再次仰望天际。
只见那星空之上,赫然又是一道明亮星光,摇晃着脱离了原来的轨迹!
原本以为是陨落之势,却只下降些许。便由那极北之地,向那南面滑去。半刻钟之后,便已是悬停在北方,那颗耀眼的紫金帝星之旁。
五颗灿烂星辰拱卫,使那帝星周围萦绕的紫气,是愈发的浓郁。
而这山巅之上,也是一阵长久的沉寂。直到五人,皆是木然了许久,玄都法师才微微摇头。
“——是当涂真君!”
鲲鹏的双手是蓦地紧握,一双手是青筋毕露。已是彻底绝了入内探看之念。此刻胜负之势已定,即便能如入内一观,怕也仍旧是毫无所得。
只是胸内却是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