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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盒上的字迹,她抚胸平息了下心情才看看四面,将盒子启开。
盒子不是寻常的黄金制,而是能蓄灵的上古玄金,极之贵重,但是这盒子里却——
“怎么会……”
她立时惊呆了!
“原来这西昌宫里还真的藏了东西。”
正在她愕然的时候,身后突然又传来道声音,这声音凉薄清透,像山泉里流动的水,又像丛林里滴下的露……敖月双眼蓦地睁大,如陀螺般转了身过来望着环臂悠然站在面前的陆压,一张脸瞬间变成死灰:“你没中我的掌?!”
“很显然没有。”
陆压走到她面前,先是从她手里接过这盒子,看了两眼才望向她:“这里装的是什么?”
敖月神色稍顿,突然间收回全部真气掐了个诀,瞅准身后便要离去,陆压一伸手便拎住她的后领子将她捉了回来:“一只区区几万年修为的蛊雕,也想从我手里逃走,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点儿?”
说完他往她头上一按,美艳逼人的龙族公主立时变成只尖头尖尾头上生着独角的异兽!
蛊雕惊恐地望着他,转而张开獠牙往他腕间袭去,——上古凶兽就是上古凶兽,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也没曾退缩,依旧招式凌厉不带半点迟疑,但再没心思陪他玩花样的陆压却没给他任何得逞的机会,按在她头顶的手忽然松开,如闪电一般疾速捉住她脖颈!
蛊雕运气挣扎,却突然喷出口血,在陆压源源不断的掌风下迅速变成手指大小,最后,被陆压提起尾巴在半空晃了晃,就丢进了从袖子掏出来的一只小玉葫芦里。
慕九他们这里吃了饭,接下来便无事可做了。
鹤侍卫们进来收饭篮的时候顺便将慕九带出去,到了拂香殿后方的一个侧殿住下。不知道是云家的意思还是敖琛提出了想法,敖姜这里也撤了监禁。
这一夜便再也没有什么风波,慕九虽然也还想再去探探究竟,但是到底害怕横生枝节,因此老老实实歇了。
翌日早上去拂香殿寻敖姜,人家却被敖琛带去云螭裳面前赔礼道歉去了。又忍不住在廊下替他暗掬一把辛酸泪,摊上这样的爹,换成她还真是不如死了再重新投过胎。
回房等了约摸半个时辰,敖琛就着人来传话让她去前面启程回冰湖。
居然也没有让她去道个歉什么的,这却令她十分意外,按云缱来前那个样子,可压根没打算放过她!
不过不管怎么说,没有叫她去自然没有自己找上门去的道理,这里整装到了前面,就见果然敖琛的王辇已经备好了,云螭裳与云缱站在玉阶上相送,慕九着重观察了一下云缱,只见她满脸皆是缠绵,昨夜的忧郁与疲惫仿佛是旁人的幻觉!
这个女人,藏得还真是深!
慕九不动声色往人群里站了站,半路却又意外地碰上另一道目光,云螭裳身后的云晰正直勾勾望着她,目光深邃得像昨夜通往山腹小楼的那条通道一样。
她最近好像特别受关注!
她扯扯嘴皮回应了下,便就抱着胳膊看向了别处。
敖琛依旧登辇前行,慕九敖姜跟在辇后。
回来路上就比去时快多了,许是因为来的时候对云家一无所知的缘故。
路上敖姜并没有提起去道歉的事,慕九也没有跟他说什么,她有点想念陆压,不知道他这一昼夜过得怎么样。不多会儿到了龙宫,敖琛回了他的玉澜殿,而敖姜与她同走到大宫门时忽然停步道:“云二的事,我再去打听打听。”说完便就往龙王后宫里去了。
慕九原地顿了顿也去了西昌宫。
哪知道她这里才走到半路,玉澜殿方向就突然传来声暴吼,虽听不清吼的是什么,但那声音却是敖琛无疑!
还没等她有更多反应,只见半空一道金色龙影便从暴吼声传来的方向如闪电般掠向了西路,半路带起的风雨几乎有如台风过界,瞬时树摇瓦掀,吓得各路岗的兵将们纷纷躲避!
——西昌宫也在西路!慕九脑海里划过这个念头,立时也跟随了过去!
才到了西昌宫外围,就见门口树木被掀翻了好几棵,一排兵将缩在门下望着宫门内不知道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好,而宫门内传出来的怒意简直比慕九本身的威压还要强,敖琛站在门廊下,面朝着里头浑身发抖,紧握到发了白的两拳以及紧绷着的肩膀都充分表达了她的怒意。
而陆压正站在他身后,虽然什么也没有说,脸上也仍是波澜不惊,但这样的平静下传达出来的却正是不寻常的暗涌。
“这是怎么了?”她连忙走进宫门,扯了扯他袖子。
这次的见面来不及调侃来不及寒暄。
陆压凝眉开了口,像是回应她的话,又像是跟敖琛述说:“一只蛊雕冒充了二公主,趁着龙王不在的这两日,刨开紫牡丹根部意图盗取藏在底下的物事,不幸被我发现,蛊雕负隅顽抗的时候中了我的回击,此畜被拿下,但我寻遍了龙宫内外,却不见真的敖月的踪迹。”(未完待续。)
第171章 埋的什么?
“蛊雕冒充大公主?!”
慕九有点傻眼,蛊雕乃是上古有名的凶兽,陆压当然不会说谎,也就是说之前一直缠着他的敖月是假的?她假扮成敖月来接近他乃是为了盗取这紫牡丹底下的东西?
……这紫牡丹底下居然埋着宝贝?敖琛之所以隔三差五来赏花实际上是有目的的?
而这蛊雕又是哪来的?
这短短几句话里信息量太大,她不得不一遍遍地梳理。
“没错。”陆压点点头,又看向敖琛:“我正想去通知王后与皇子们的时候,就正碰上龙王和你们回来了,很显然龙王已经知道了这回事,但是我却很想知道,龙王究竟在这紫牡丹底下埋的什么?”
敖琛突地转身,瞪圆着双眼望向他:“是你放她进来的?你竟敢违抗我的命令!”
随着他话音落下,一股足以媲美飓风的威压再次从他身上凝集起来,而后瞬间形成劲浪,对准陆压胸口袭去!陆压并没有多大动作,只不过捉住空中飘过的一片树叶往前伸了伸,那股浪便如汹涌的洪水碰到了最坚固的堤坝,掉头以更快的速度反奔了回去!
敖琛无可逆转地被撞飞到两丈之外,然后就地滚了几滚才停下来。
“你——”
他迅速起身指着陆压,脸上的表情不知道是愤怒还是震惊。
陆压上前两步,面不改色心不跳说道:“我知道你这个时候很想把责任推到我身上然后转移注意力,因为这就是你惯用的伎俩,但是我告诉你,这是没有用的。这蛊雕不过八万年修为,既然能瞒过你进入龙宫冒充敖月,必定还借助了别的更强的力量。
“我很有兴趣知道,这底下埋了什么,还有,这蛊雕背后的人是谁?”
敖琛五官惊怒到有点变形:“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陆压看看掌心里的小玉葫芦,“但是,如果你着实不愿意把真相说出来的话,我也不会逼你,只不过你却得立刻修书给天庭,请求提前解除慕九留在你们龙宫当差的旨意。只要我们回了巡察司,你们龙宫就是发生天大的事情,我也不再理会。”
慕九倏然愣住,陆压这是在给她争取提前返回的机会?
她心下一阵激动,喉底老血都差点喷出来!
敖琛却几乎连牙齿都快磨碎了。“你竟敢与本王谈条件,就不怕我上告天庭吗?!”
“当然不怕,我们又没有违反你龙宫规矩。而且,”陆压笑笑道:“我又没逼着龙王你非得答应把我们送回去不可,我只不过是刚好在轮值当差的时候发现了一桩案子,问问龙王缘由而已,龙王要是连这也怪罪,我们也自可请玉帝公断不是?”
敖琛脸色不知为何有些发白。
“父王!”
正在这时,门外又涌进来一群人,是龙宫里的皇子公主们过来了,敖娇快步走到敖琛跟前,凝眉看着他这副模样,脸色也跟着白了白,父母亲之间的事她做女儿的不好评价什么,但印象中的他从来都是玉冠蟒袍雍容威严,眼下看着竟有几分失魂落魄!
“这是怎么了?”她忍不住问。
敖琛完全没理会她,只是死死地瞪向陆压:“那蛊雕呢?她人在哪儿?”
陆压晃了晃手上的葫芦:“在这里。不过你就是得到她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她选择自我封印,必然就是不想让你们从她口里撬出什么来。我觉得你心里应该有数,这牡丹种了上千年,底下的东西你应该也埋藏了上千年,这千年里都没事,偏偏就这个时候出事,你应该想得到这背后的人是谁才对。”
“除了云家,还能有谁?!”
现场响起了满布着惆怅与萧索的声音,如果慕九不是亲眼看到敖琛在张嘴,定然以为又是敖姜在臆猜,然而这次敖姜不但没有说话,更是连站也没有站出来。
“我早该知道这是场阴谋,从她找上门来说敖姜捉了云晰时就应该知道这事不寻常。”敖琛垂头抚着眉心,声音有些沙哑,“云晰曾经在少昊手下做过弟子,即便是修为不如敖姜,也不可能会打不过他,云晰被捉,实际上只是给了个让云缱找上门来的理由而已。”
他话虽说得沉缓,却是咬牙切齿。
“云家?”慕九讷然望着他,居然连他也说是云家!
虽然她打昨儿起一起觉得云家很有问题没错,但她却再也没想到跟云缱好得跟牛皮糖似的扯也扯不开的敖琛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扯上他们,他不是一直维护着云家的吗?不惜为了云缱而罔顾龙王后的尊严,不惜为了讨取佳人欢心而苛刻敖姜?
而云家……
她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脱口道:“这里头埋着的莫非是冰魄锁?!”
冰魄锁三个字一出来,在场的人立刻都神色一顿,敖姜率先冲出来:“怎么可能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