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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九看看外头,也确实不早,便就点了头:“那我明儿一早就去。”
林见儒点头。
慕九前阵子忙他不是不知道,因此即使心急如焚,也并没有来找她。
梁秋婵那边倒还没什么,只是冥元那边形势似乎不太稳定。华清即将进阶,如今教中正面临下任掌门的甄选,姬敏君处处把独子推到前方,约是想让他拿到这掌门之位,按理他是绝没有份的,但是姬敏君那种人,什么事做不出来?
派中纷争一多,他就难免要应召回去,不管他回不回去,总归得先把手头这件事给办完再说。
所以他心急不是没有原因的。
慕九却是把这事挂到了心上,次日一大早,她便就带着阿伏驾云到了冰湖。
敖琛这里也早就候着她了,迎面见到她便道:“姑娘怎么才来?我还道你用不着了。这几日正好交阴,于修补元魂大有便利,你再不来,恐就赶不上好时候了。”
慕九不免解释了一番,等他把冰魄锁拿出来看了看,再次跟他约定归还时日,便就又启程回到天庭。
此去来回不过小半个上晌,回到天兵营直接去往巡察司找到才刚巡完一圈回来的林见儒。
林见儒其实也在等她,看到她手上拿的冰魄锁,他腾地站起身,手里一杯水被带翻,座下的板凳也被他起身时带倒在地。
就近一看,冰魄锁的华光顿时将人脸也映得光芒四射。
“你真是迅速!”
他伸手要来拿,慕九却倏地把手合上,收了回来。
“你需得答应我一件事,我才能把他给你。”慕九望着他,把字吐得利落清晰。
“什么事?”林见儒的声音也变得沉缓起来。她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什么要求,她想做什么?
“你得答应我,救回你母亲之后,就再也不要做坏事了。永远永远也不要了。”
慕九把话说出来,林见儒立时愣住。
而她没有退让,手里的冰魄锁攥得比铁还紧。
这是她来之前就早已经想好的话,虽然陆压说过他的命数不管吉凶都于她有利,但她还是不想他往歪路上走,不是他伤害不了她她就可以听凭他继续这么下去,既然他求到她,而她又帮了他,那么她提出这样的要求也不算过分。
“做坏事是没有好结果的,你既然走上仙途,就该一心向善安心修道,从前的事情我知道你有苦衷,可你从今天起,从现在起,能不能不再继续了?既然帮你母亲修补回缺失的元魂是你最大的心愿,我如今帮你把冰魄锁拿来了,你也没有理由再执意不悟了。”
她看了他多久,林见儒就屏息了多久。
最近这一年里,确切的说从她知道姬咏芳死于他手的那一刻起,他们之间可以说再也没有过什么交集,他知道这样的他令她失望,也知道他们走的道路截然不同,他也早就认命,他这样的人是不配有真心朋友的。
如果不是这件事情对他而言的重要性,他决不会再去请她帮忙,可是他还是腆着脸去了,而且是抱着竭尽全力也要请她帮忙的心态去了。那一刻他并不是以朋友的身份在请她帮忙,而是纯粹以一个急需她出手相帮的平常人的身份。
所以当她答应他的时候他也并没有认为她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他并不觉得她还把他当朋友,以至于他对她的感激也是纯粹的,纯粹到与曾经他们的交情无关。
但是现在,他竟然从她眼里看到了真挚和揪心,她居然还在关心他?
关心他日后会落得个什么样的结局,会走上什么样的道路?
他竟然有点想笑,是苦笑。
他从来不认为她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但他绝没有想到,她还会关心他变成什么样的人。
这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忽然有一点触动,打心底里的。
他从来没有为她做过什么,但她每次却都实心实意地帮他。
而眼下即便是提出这样严肃的要求,也还是为了他好。
他凝望她片刻,说道:“我答应。”随后又举起手来:“我林见儒向你,向天地发誓,我此后再也不做一件有违良心之事,如有,便叫我来日灰飞湮灭,永不超生。”
慕九双唇翕了翕,最终扯了扯嘴角。
她倒没有叫他发这等毒誓,不过既然他有这样的决心,那么也好罢。
再毒的誓也是受行为约束的,他只要改邪归正,那么便不会有应誓的一日。
“那,我走了。若有什么事你再找我吧。”
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他那点修为比她还不如,并不一定能参得透的。她把冰魄锁给了他,又道:“你记住,只有七日时间,过了这个时间,不管你成不成,我都得送回去的。”
林见儒点点头,目送她远去。
手里的冰魄锁还带着她的余温,她直接把它给他,而不是提出跟他一起行动,即使这个时候,她居然也还是信任他的,也还是觉得他是值得信任的。
他略略凝了口气,将冰魄锁妥妥收进怀里。
进天庭里他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结识她了。
若没有她,他说不定已死在姬咏芳剑下,若没有她,他得不到紫叶莲,也不会在危急时刻得到陆压相帮度过劫难,若没有她,他是绝无可能把营救丘氏的计划大大提前的。
谁也不是天生就想做恶人,凭他这点本事想跟冥元拼,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在势力面前,管你脑子转得再快都好,一个拳头便能终止一切。
只要了却了夙愿,他何尝想把自己往绝路上逼?(未完待续。)
第299章 种菜的神
这一整日他的心都踏实了下来。
下衙后回到青松苑,第一时间回房扣门,把冰魄锁拿了出来。
如何使用它他早就已经研究过,他需要找一个月黑之夜,极阴之时,而这日还须在三日后。
目前他该做的便是先把丘氏带出原来的家,他得先找个地方把她安置起来。
但她既来不了天庭又去不了神界,他又该让她呆在哪儿呢?
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在人界。
是的,他把她带出原来的家是为了避人耳目好行事,那么她留在人界也是可以的。
他立刻又站起来,走出房门。
“见儒?”
才刚出子院门口,梁秋婵就追了上来,“要吃晚饭了,你去哪儿?”
晚霞下她的双颊也红艳似火,近来她气色好很多了,而且对他也温顺了很多,虽然在提及华清的时候她仍难免对他有些情绪,但相比从前,当真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但他仍然不相信她,他不认为自己有值得她动心的地方——不是别的,主要是他知道她之前从来连眼角余光也未曾投到过他身上。
尽管她的一切喜怒哀乐都那么真实,连目光的流转也像是有生命,他也还是不相信。
这几个月,他不温不火地与她处着。
没有再碰过她,不是他突然存了善念,而是他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也知道她会保持这种状态。
但是现在——
“我去办点事。”
他没有往常那样冲她微笑,也没有那番故作的温柔,而是望着天边夕阳。
他与她虚与委蛇本来就没有存着什么善念,他是要利用她与冥元周旋的,但是现在他已经跟慕九承诺过不再害人,那么,他似乎首先就该跟她撇清关系了。
就这样吧,既然他答应了她。
那么不管冥元的人曾经对他作过什么,看在林燮死了,姬咏芳也死了的份上,他与他们就两清了。
“见儒……”
梁秋婵凝眉拉他的袖子,温声道:“你怎么了?”
她的声音里也透着担心,甚或还有一丝丝哀求,但林见儒却把袖子扯回来,退开两步,望着她道:“这里人来人往的,不是说话之地,你先回去吧。”
说完他木然抬步,往前走了。
他从来不是优柔寡断之人,只要决定了的事情,他都不会拖泥带水。关键是他对她本来就只基于利用的层面上。
“见儒!”
梁秋婵往前紧走了几步追出去,张嘴想呼唤,他却瞬间已消失在薄暮里。
她眼里渐渐有了些惶惑,扶着树干的五指,竟然掐进了树皮。
慕九回到家里,把事情跟陆压说了,陆压掐指算了算说过两日便可行动,然后就忙他自己的事去了。
如今寻找琉阳下落成了他第一要务,本来找不到他他还只是觉得自己没法儿跟混鲲交差,可经过慕九与那青衣人见过面之后,他又觉得这事跟他们也有着莫大关系了。目前琉阳是最接近青衣人的嫌疑人,而且琉阳身上本身也有许多谜点,他不妨先从这里着着手看。
所以这些日子他就忙着在九州四海行兵布阵,先布下天罗地网,看看能不能搜集到他的踪影。
慕九也知道他近来忙这个,没多烦他。端了碗汤给他便就出了来。
陆压看了半日卦象,并没有看到哪里有异动,再想想那日如来的话,便不由又犯起琢磨来。
准提法力无边,更有一门吸灵**横扫截教,按如来的话说,他的法力又更有精进,都已经修炼到这样的境地,他又还有什么理由去与天地相斗?仅只是因为当年败于如来之手,他便含恨在心?
那照这么说来,通天教主也曾败于三清手下,那这青衣人岂非也有可能是通天教主?
至于他为什么会对慕九那样的态度,也有可能是他们之前确实就认识……
通天教主的弟子墨衍接手剩余的截教徒后又正式成了魔,魔界具有统治六界的野心这种事不是更顺理成章吗?尤其当他还曾挑起离航与武德的纠纷,如果武德挑拨青丘等族与阐教的战争成功,不是正好能报当年通天教主惜败三清之仇?
他冥想片刻,站起来,步上云头便出了门去。
出门直上至尊天,也不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