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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没有回答,也是答不上来。这些问题,他早就想过,可惜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得不到答案,只好先放一边去,灵玉翻着手中的封剑盒:“……为什么你知道封剑盒可以收纳万剑炼心阵的剑气?咦,这么多剑气都可以收进去,封剑盒岂不是很厉害?对上剑修,直接抛出去不就好了?”
“你想太多了!”看她兴奋的样子,徐正冷冷道,,“封剑盒之所以能收纳万剑炼心阵的剑气,是因为那些剑气没有人操纵,想用它来对敌,收别人的剑气,等你结丹以后再说吧!”
灵玉被泼了一盆冷水。兴奋稍敛。稍微一想,就明白是个什么道理了。她只有筑基,不能使用封剑盒,所以现在的封剑盒,等同于无主状态,只能收纳无主的剑气。唔。有了此物,结丹以后她岂不是成了剑修克星?
这般想着,灵玉看着徐正的目光越怪异,这位徐公子到底在想什么呢?他自己身为剑修,岂会把这种东西拱手让人?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
“既然没事了。不如想想怎么出去。”徐正已经看完了炼丹炉,举步向她走来,“这里必定存在禁制。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打开。”
灵玉点点头:“可惜我对禁制阵法一窍不通,徐公子,你呢?”
“我懂还用得着问你?”
灵玉静默了数息,最终还是忍不住了,抱胸看着徐正:“我说徐公子,正面回答别人的问题又不会掉块肉,给点好脸色就这么难?不是反问,就是不屑回答。这样很别扭知道吗?”
徐正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瞪着她没说话。
“干什么?不服气?你以为我爱说你?要不是现在不得不对着你这张脸,我还懒得说呢!”
半晌。徐正收回他的目光:“说我?你的态度又好到哪里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叫徐公子的时候,心里就在嘲笑我。自己态度不正。说别人倒是一套一套的!”
“呵……”灵玉气笑了,“从来没人说我态度不正的,你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对着你我就态度不正了?”
徐正答得顺口极了:“我从来不会为难自己,被咬一口还要想想是不是自己的肉太好吃了!”
“……”灵玉喉咙里翻滚着许多词语,差点控制不住了,幸好理智尚存,勉强咽了下来,他们可不是泼妇骂街来的。
她努力用平静的语调说道:“徐公子,十几岁的少年郎别扭一下,还能说是可爱,你么……不觉得自己年纪太大了吗?”
徐正的脸色阴沉得快要电闪雷鸣了,就在灵玉以为他会翻脸的时候,哼了一声,扭开头:“我不跟女人计较!”
灵玉这下是真的笑了:“好吧,我错了,其实你的内心是个千真万确的少年郎。”
徐正倏然转回来,瞪视着她。
“好了,说正事。”灵玉摆出正经严肃的样子,无视了他的愤怒,“你我都不懂禁制之术,怎么出去?”
两人继续大眼瞪小眼,都答不上来。
灵玉一拍额头:“下次寻宝冒险,一定要带个阵法师什么的,一群剑修,实在是没前途。”
“……”
话虽如此,两人还是认认真真地检查了一遍溶洞。
“什么也没有。”把周围都摸完了,什么也没找到,灵玉放弃了。
“不,有东西。”徐正站在石桌上,翻看着那叠纸。这些纸微微泛黄,却保存得十分完好,上面的墨迹也很清晰。
灵玉走近:“这些都是炼丹的,你看得懂?”
“炼丹的看不懂,不过,这里并不只有这些。”徐正指了指他看完之后,放在桌面上的纸张。
灵玉疑惑地拿了起来。
纸张上面,写着规整的小字——
不知不觉,离开宗门已经三年了,我终于在东海找到了七叶凤尾花。此花生长条件苛刻,一移出东海,就会凋零,我思来想去,干脆在东海之上,建了别府。
…………
行端剑心碎裂,丹田破损,一身修为流失殆尽,与废人无异,若非我用药强行保命,只怕他早已陨命。这些日子,他偶有清醒,却不言不动。我知他心如死灰,若不是为我,恐怕已经自行了断了。一名剑修,失去了剑心,没有了修为,连剑都拿不起来,还算什么剑修?尤其像行端这般天资卓绝,天生就该修剑的人……
行端,行端,哪怕我耗尽心血,赌上药王之名,也要为你修补剑心,恢复修为!
ps:提前放个通知吧,上庭没几天了,接下来个把星期,不一定能保持每天更新,敬请谅解。
☆、159、生死相随
一整叠厚厚的纸,在记录丹药研究进展的同时,还记载了心路历程。
灵玉越看心情越沉重。
那位行端真人剑心碎裂后,药王带着他四处寻药,最后在东海安顿下来。可剑心碎裂,几乎必死,能保住性命已是不易,想要修补,谈何容易?
剑心,有两层意思,一是剑的剑心,二是人的剑心。其中,人的剑心也就是剑修的金丹。
剑修有个铁律,也就是那句流传甚广的话,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虽然略微夸张,但基本说出了事实。剑若损毁,重则丹田爆体则亡,轻则成为废人。
行端真人剑心碎裂,也就是结丹修士金丹被毁,而丹田破损,跟本命灵剑被毁一个性质……两条之中,占上一条,都很难活,何况两条都占了?能保他不死,已经不愧药王之名了。
来到东海,行端真人清醒得越来越少,十几年后,几乎成了活死人。而药王,研究得越来越拼命,厚厚的纸张上,心情记录变得很少,笔迹也越来越潦草。
灵玉看着这些记录,似乎能感觉到她写下这些字的心情。从一开始的痛苦坚决,到后面的疯狂压抑。
一个人独居海外,陪伴着活死人一样的丈夫,除了信念,别无所有。
孤独蔓延,绝望生长,只有对着昏迷的丈夫,才能有片刻的平静。
偏偏丹药的研究极其不顺,她一边拼命地想法给丈夫续命,一边担心自己没有足够的时间把丹药研究出来。
……移居海外,恍然三十年了,七叶凤尾花终于成熟,终于可以着手炼制丹药了。
这段字迹,难得地平顺,想必当时药王心情极好。然后是长长的试药记录,看得出来。她并没有万全的把握,但行端真人越来越虚弱,只能勉力一试。
又翻过了三五页,纸张上的字迹陡然变得凌乱无比,有墨水洒落的痕迹,还有不知名的污物。难以认清上面的字,只大概认出“失败”“爆炉”等字样。
灵玉心一沉,虽然早知道药王夫妇八成已经不在了,但她一页页地看下来,心神沉浸其中。与他们共悲喜,同休戚。
看过这几页,后面的纸张稍微平整一些。
……玉霄回生丹快用完了。行端的伤势再次恶化,长生水的效果也越来越差,如果不能及时研究出丹药,恐怕只能撑十来年。七叶凤尾花还剩下一株,上次爆炉后,修复剑心和丹田的丹药只能从头开始。
我想,我大概走错了方向。修复剑心难度极高,可修复丹田要容易得多。如果能重塑丹田,至少行端还有重新修炼的希望。
接着又是一页页天书般的药理,字迹不同于初时的规整。也不同于炼药失败时的狂乱,而是简洁流畅,仿佛时间一刻也不能浪费。
灵玉暗暗佩服。这位药王前辈不但炼丹之术出众,心境修为也非同小可,在这种情况,仍然能够稳住情绪,耐心研究。
丹药已经研究了三十年,虽未成功,却也是成果斐然,她将修复丹田这个效果从中抽离出来,进展一日千里。
终于,灵玉看到了研究成功的记录。
……丹药终于炼制出来了,试验之后,达到了预定的效果。明日给行端温养一遍经脉,就可以给他服用了。老天保佑,一定要成功。
看到这里,灵玉面露微笑,正要继续读下去,却现桌上空空如也。
她一转头,却现徐正捏着最后一张纸,怔怔地出神。
“喂,你看好了没?”
徐正扭头,将最后一张纸递过去。
灵玉接过一看,也是一怔。
上面的字迹,比任何时候都要混乱——
没有成功,为什么没有成功?行端服药之后,明明有效果的!他的丹田开始修复,经脉也一点点被修补起来,为什么最后还是失败了?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是拖得太久了吗?还是药性冲突?
再给我一点时间,也许就能弄清为什么,可是不行,行端的身体已经垮了,没办法再承受丹药的药性……
行端,行端,难道我最终还是无法救你,只能阴阳两隔吗?
药王,连想救的人都救不了,我算什么药王?
行端,当日定情之日,我们曾有言,从此生死相随,如今该是兑现的时候了。
…………
记录到底而断,翻遍书桌,寻不到除此之外的只言片语。
灵玉叹息一声,将最后一张纸放下。
徐正默默站着,一句话也不说。
灵玉不禁问道:“你在想什么?”
徐正还在出神,好一会儿,方才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挺好。”
“这样挺好?”灵玉的眉毛挑起,疑惑地看着他,“一个死不死,一个活不活,这样也算好?”
徐正淡淡道:“无论你落到什么境地,都会有人不顾一切地救你、守护你,这样不好吗?”
“呃……”灵玉一时答不上来,仔细想想,这话好像挺有道理的,可再想想,又觉得不对,体现真心,不一定要经历灾难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没等她说话,徐正又道:“他日我若风光不再,众叛亲离,走投无路,不知是否还有人愿意追随于我……”
他语气里没有太多的情绪,淡淡的,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灵玉却觉得,他的内心一定不像表面这么平静。只是……
“徐公子开什么玩笑?以你的身份,怎么会众叛亲离,走投无路?”
徐正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