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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稍加练习后便使得有模有样。
在造师观外的竹林找到处空地,又从周围就地取材做出几个竹制标靶,便成为绝佳的练习场地。由于引煞御剑是以驭物诀为基础,练习引煞御剑也就等于练习驭物诀,所以林守一点也不担心老爷子会反对。
“引煞聚命,封剑化厉……奉剑成契,为吾召使!”
被引出剑煞的血炼祭剑,受到造化真力的驱使,在空中疾转直落,利落的削掉一根竹竿的尖头,又顺势上撩,将另一根竹竿给砍成两断。
“好!”
林守在十步之外控制着,见状运指回转,那边的祭剑随即在原地急速旋舞起来。祭剑如同风车般的旋围着,剑轮边缘隐隐现出剑煞血纹,同时姿态也渐渐变得不稳起来。
“诶……给我老实点!”
林守增强了力道,瞄着竹林前方的山岩,大喝着御剑斩了去。
“喝!rì轮斩!”
高速旋舞着的剑轮朝着山岩飞去,剑刃处血煞暴现,其气势直yù将山岩一斩为二。然而谁知剑轮在途中陡然偏转,竟只削掉山岩的一角,然后就失控般的弹飞出去,撞进旁边的竹林里面。
“啧,又不行吗……”
林守搔着头,苦恼的走过去。最初遇见穆兰时,她那华丽的御剑术给他留下很深的印象,因此才想以祭剑模仿着使出来,然而始终无法做到理想。这几天的练习下来也没能丝毫进步,沮丧之余,倒是意外确认了一件事情。
引煞诀以剑煞取代剑意,让不曾修习过御剑术的人也能施展出类似的威力,固然是极大的便利,但同样也有着缺乏成长力的缺点。
御剑术的威力可以随着剑手的修为而提升,然而引煞诀由于走的是偏门捷径,其威力只取诀于剑器的剑煞强弱——换句话说,就算他再怎么努力练习,用这把血炼祭剑也绝不可能做到穆兰使用青鸦剑的程度。
“切,结果是白费力气吗……”
林守走到山岩边,打量着上面的斩痕,只见斩痕多不平整,也说明他自编的那招“rì轮斩”威力相当普通。林守叹息着走到旁边被砍倒的竹林处,拾起掉在上面的祭剑,打量着剑刃上的黯淡血光,不禁感到格外惋惜。
回想起刚刚得到祭剑时,由祭灵怨血蕴化出的剑煞是何等凶烈,几乎连卜修子都吃不消,可惜其反逆的举动触怒了红玉,差点被煌火烧得形神俱毁。虽然林守勉强救下,但其剑煞已被焚灭大半,威力自然也是大打折扣。
“不知道有没有办法可以重炼剑煞啊……”
林守把握着祭剑,开始考虑起修复祭剑的问题。祭剑剑煞原是由祭灵怨血蕴化而生,运用同样的原理应该也可以重炼剑煞,但具体怎么做却是问题,总不可能拿着祭剑去屠戮生灵吧?
“……嗯?”
就在林守皱眉苦思的时候,手里的祭剑仿佛感应到什么,突然微微颤鸣起来。感到祭剑的颤鸣,林守不禁一愣,他听说过某些通灵神剑有预jǐng护主的玄通,然而手里这把祭剑似乎没到那个品级。
“难道又有兽魅出现?”
突然想到这个可能xìng,林守顿时jǐng惕起来。
自从前次在竹林遭遇过后,兽魅便在青河镇时有出现,连镇民里面也有好几人目睹者,再不能再放着不管。林守当下持着祭剑朝竹林里寻去。
沿着竹林搜索了半个时辰,并没发现兽魅的踪迹,倒是祭剑的颤鸣愈加明显。那模样不像是发现了敌人,倒像是在畏惧着什么一般。
“到底是怎么回事……”
感到好奇的林守决心探个水落石出,于是朝着祭剑颤鸣的方向继续寻去。能让祭剑畏惧如斯,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林守边走边戒备着,不知不觉间竟走出竹林,来到青河镇外某个偏僻的小山丘处。
越是靠近山丘,祭剑的颤鸣便越是剧烈。那近乎悲鸣的态势,简直像是山丘上盘踞着什么异常恐怖的事物般,连持着祭剑的林守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不过既然都走到了这里,自然不可能再打退堂鼓,林守咬牙鼓劲,借着树丛的掩护,悄悄的爬上山丘,小心翼翼的探头张望。
本以为会看到什么骇人事物,岂知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根高耸入云的粗壮铁柱。那根铁柱的直径接近半米,长度超过十米,高高耸立在山丘顶端,几乎可以说是附近最高的建筑。
林守呆然的仰望着铁柱,想着会不会是输电杆什么的,然而铁柱上却没任何线桩。那黝黑的柱身上刻着古朴的铭文,看上去与其说是工业造物,倒不如说更像是仙家法器。
“这东西……是什么时候竖起来的啊?”
林守感到愕然。眼前铁柱的风格,倒是让他想起了格物殿里的那些奇怪法宝。林守猜测眼前的铁柱或许是老爷子的杰作,于是大起胆子走过去察看。走近后才发现,原来那样的铁柱不止一根,而是足足四根。
四根铁柱占住东西南北的方角,在山丘顶端隐隐构成一座阵枢。阵枢zhōng yāng是一尊半人高的青铜方鼎,方鼎散发出隐隐灵光,显然是仙家法宝。从方鼎的四角扯出四根粗长的铁链,与四根铁柱相连,共同组成一复合法阵。
此刻法阵虽然尚未发动,但已散发出隐隐威压,难以想像待到法阵发动时又会是何种惊天动地的光景。
27 祭剑斩魅
“……老头子没事造出这东西来做什么?”
林守疑惑着,正准备凑近看个清楚,谁知就在这时候,手里原本惊惧颤鸣着的祭剑,竟突然没了声息。
林守骇然向左右望去,看到一红衣长袖的身影,从阵枢的一角转出来。其实他就应该想到,能令祭剑如此惧怕的人物,除了红玉还有谁?
“公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红玉看起来似乎颇为惊讶。当目光落到林守持着的祭剑上时,目光随即变得严苛,似乎对这把逆主凶剑的很不待见。受到红玉气焰的摧压,祭剑哀鸣着,原本便遭到大幅削弱的煞气,一时间更是衰弱到极点。
“等等!红玉,等等!”
林守连忙制止,并飞快的把祭剑收到鞘里面。
“像那种旁门左道的招数,公子其实不学也没关系。”
红玉走过来,用不以为然的声音说着。自从前次练引煞诀差点出事后,她便不太赞同林守学这类危险的法诀。林守虽然理解红玉的担忧,但怎么也不愿意放弃好不容易到手的宝贝,于是急忙岔开了话题。
“我会小心的啦,红玉……话说回来,这是什么东西啊?”
“这个是……”
林守指着眼前的法阵问道,红玉没有马上回答林守的问题,反而罕见的显出迟疑神情,似乎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件事说出来。那态度令林守生出更大的疑惑,正准备继续追问,身后却突然响起老爷子的声音。
“臭小子,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林守吓一跳的回头望去,只见老爷子不知何时走到近前,并且面sè不善。还没等他来得及分辩,老爷子已挥起烟杆,敲了他好几下暴栗。
“你个臭小子,叫你好好修炼,好好修炼,你竟然给我修炼到这种地方来了!?老夫稍微不盯着你,你就来这套,是成心想气死老夫不成!?”
“这是有原因的,听我解释……等,等等!别敲啦!”
林守竭力抵挡着老爷子的烟枪暴击,并试图以攻代守。
“别光说我偷懒,老头子,那又是什么东西!?”
林守伸手指着前面高耸的铁柱,语气强烈的质问着。“臭老头子,竟然瞒着我偷偷造出这种东西来,要不是偶然逛到这里我还不知道……老实交待,这法阵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哎哟!”
回答林守的自然是铜烟杆毫不客气的暴击。基于两者身分立场的悬殊差异,老爷子只用一句话就把林守的质问给拍了回去。
“臭小子!这种口气,老夫是掌门还是你是掌门?”
“那个,话不是这么说吧,我好歹也是造师门的传人……”
“哼!像这样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传人,不要也罢!”
“整天?我只是偶尔……啊痛!啊痛!痛痛痛!……诶,是我错了……”
片刻后,林守竖起了全面投降的白旗,拉耸着脑袋听着老爷子的训斥,一边偷偷瞥向周围的玄鼎法阵。可惜老爷子却完全没有解释的意思,扯着他的耳朵就朝法阵外走去。
“痛痛痛痛!轻点,老头子,要扯断了,真的要扯断了!”
“哼,断了就断了,反正都是不听话的东西。”
走出法阵后,老爷子冷哼一声,总算是放开了孙子的耳朵。
林守揉着通红的耳朵,低声抱怨着老爷子的虐待,却发现老爷子在那边沉默着,竟用奇怪的目光看过来。那目光带着几分欣慰,带着几分遗憾,却是前所未有的慈祥,竟令他心里猛然发起毛来。
“老头子,你……你看什么看?”
“哼,臭小子也长大了……”老爷子突然说出莫名其妙的话,然后拿起铜烟杆,先抽了几口老烟,才慢悠悠的说着。“也罢,既然你小子成天想着偷懒,那就干脆找点事情给你做。”
“什,什么事情?”林守战战兢兢的问着。
“今天晚上,你负责巡夜。”老爷子磕着烟杆,下达了掌门的命令。“最近青河镇常有兽魅流窜作乱,老夫忙着修剑的事情,暂时腾不出手来,你就负责把它们打发掉吧!”
……………………
一轮悬月浮上夜空,朦胧的月光洒在江边静溢的小镇上。
和热闹的大都市不同,小镇里没有喧嚣的霓虹幻景,为明rì的劳作,居民们也早早就熄灯休息。街道上只有几盏街灯隐约点醒着夜sè,围着灯光扑腾的大群飞蛾,把灯影也弄得古怪斑驳。
一只黑白相间的花猫在无人的街道上溜达,突然伏低身子,盯着从前面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