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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特别感动,仿佛看见自己过去的经历。
还记得《黑暗中的舞者》?那段时间,总感觉自己就是那个脖子套上绳索,眼睛蒙上,站在绞架上的比约克。区别在于,她是无辜被人审判,我却是莫名其妙被自己审判。不过也有共同之处,虽然套上绳索,并不妨碍我们高声歌唱。”
睫毛终于一口气说完。
爬起来,跪在炕上,靠在窗边,望着被大雪覆盖掉的林场群山,幸福地微笑。
我凑过去,从背后抱住她,轻轻亲吻她的后背,感动之极。
为以前对睫毛一再的误解与偏激态度,羞愧不已。
耳边响起了科特柯本的《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聊聊你的?那段日子?都经历了什么?”
我抱着她认真讲述:不不抛下我,丢了情人,找不到生活方向,只好用性来解脱,生活混乱。遇到睫毛,又不接纳我,万般无奈,跑去丝绸之路,寻找生活出路。遇到扎巴,倍受他健康温暖生活方式影响。扎巴意外死去,被迫溜回城市,万念俱灰,幸好被睫毛收留。
讲到扎巴,睫毛挺难过,眼睛湿湿的。
“羡慕他可以天葬。”她擦擦眼角安慰我。
“更羡慕他有柯兰。”我亲下她的小脸蛋回答。
两人聊着聊着,兴致逐渐高涨起来,气氛也开始活跃。
睫毛坐直身子,伸开手臂探个长长的懒腰,打个大哈欠,冲我笑笑。仿佛给刚才的伤感气氛划了个句号。
“聊点高兴的?”
“比如?”我问。
“你多大开始做爱?”
“22岁。”
“骗人!”
“真的,不骗你。”
“所以现在拼命往回补?”
睫毛拉着我躺回火炕。
《天堂隔壁》 用指甲刻划我的唇线
火盆里的火苗映在她的裸体上,弯弯曲曲,忽明忽暗,味道如同埃及艳后。两人如同两只冬眠大熊,脑袋抵着脑袋俯卧,睫毛用指甲刻划我的唇线,眯着眼睛望着我,我也深情回望她。
“你有什么梦想?”睫毛问。
“娶你。”我说。
“贫嘴!其他的呢?”
“我们一起去过牧歌式的生活:去深山老林隐居,狩猎为生,爱护蔬菜。”
我想起在废墟楼顶对皮子说过的话。
“喜欢。还有吗?”
“想炸一座桥。”
“炸桥?发泄对社会的不满?”
“不完全是。我喜欢桥,喜欢得发疯,没办法表达,只好选择炸掉它。”
“炸哪座桥?长江上那个?”
“不会。不喜欢那种俗气的桥。我喜欢耸立在高山峡谷中间风格冷峻的桥。”
“耸立在高山峡谷中间风格冷峻的桥——我喜欢!然后呢?”
“我会在桥边住上一个月,跟这座桥度蜜月,分享最后快乐。然后把它炸掉,炸得粉身碎骨,一块拳头大的石头都找不着。”
“全国人民都会抓你!”
“所以这才有乐趣。你想:全国人民都在抓这个炸桥分子,可是我——这个炸桥分子——就开开心心活在人民群众眼皮子底下,多刺激呀?”
睫毛胳膊肘撑在炕上,开心地望着我。似乎已经在分享我炸桥的快乐。
“万一你暴露了呢?”
“畏罪潜逃。”
“去哪儿?”
“南太平洋上的复活节岛。”
“有巨人石像那个?”
“是的。我的梦想就是老得走不动的时候,去那个岛,死在那儿。”
“没人安葬,会给鸟吃了。”
“你不是在我身边吗?”
“我才不去连洗手间都找不着的地方呢,你自己呆着吧。”
“好好。干脆天葬,被鸟吃了。”
“被鸟儿吃了?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像一下:比如我现在就躺在南太平洋复活节岛巨人石像上,已经接近生与死的临界状态——感觉就在天堂隔壁似的——等待天空中饥饿的老鹰来啄食我的身体。想像一下,老鹰啄食了我,我就活在了老鹰身体里,我就是老鹰,老鹰就是我。我挥动胳膊就可以飞起来,飞到活着的时候永远也飞不到的稀薄空气里去。”
《天堂隔壁》 我讲得痛痛快快
睫毛听得兴致勃勃,我讲得痛痛快快。
两人趴在火炕上,双脚翘在背后,小孩子一样一上一下地晃着。她指甲在我身体上随意画着奇形怪状的图案。一会儿在胸口,一会儿在胳膊,一会儿又回到脑门,嘴巴里轻声哼着“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
“以后哪天我消失了,你就唱着‘my girl; my girl; tell me; Where did you sleep last night’,哭着喊着,拄着拐棍到处找我,一直找到头发花白?”
睫毛突发其想,饶有兴趣地逗我说。
“中国那么大,哪儿找得着?”我故意摆出一大堆困难。
“也是。先约定好一个地点?”
“不错。约定哪儿?”
她咬着指甲,认真考虑哪个地点更合适。这时响起许巍的《温暖》,慢悠悠暖乎乎让人挺舒服,歌里唱到云南大理丽江。
“云南?”她终于找到地方。
“太大。再小点的地方?”
“香格里拉?”
“范围还是太大。”
“西藏拉萨?”
“不错。再具体点?”
“拉萨八角街?某个小咖啡馆?够具体了吧?”
“不错。就这么定了。”
睫毛伸出小手指头,认真跟我拉钩。
表情持重,仿佛一个终生约定似的。
我贪婪地抚摸睫毛的光滑皮肤。
感觉她的皮肤会说话,会呼吸,富有生命力。当然也会哭泣。
“我喜欢午后做爱,尤其午觉刚醒,空气里弥漫着一丝迷茫,特别有感觉。”睫毛喃喃地说。
“我喜欢下雨天。雨水打在窗户上,或者铁皮屋顶上。”我想想回答。
屋子中间的火盆安静下来。明晃晃的火苗熄灭,盆子里闪烁着暗火堆,隐隐约约忽明忽暗。
“我又想要了。给我好吗?”
睫毛在我耳边轻声撒娇。
“好的。”
我轻声回答,亲吻着她的耳朵,爬上她的身体。双手温柔地抱住她。凝视住她藏在粉乱头发后面的大眼睛。睫毛咬住下唇,眯起眼睛,呼吸急促。我缓缓推进,一环紧似一环的结构,如同一条世界上最迷人的小路,我贪婪地探至最深处。。。。。。
以侧卧的姿式结束。
睫毛揽住我后背,示意不要离开她的身体。我从后面抱紧她,下身倦在她身体里,幸福安祥地拥抱入睡。
“想娶我吗?”她有点困了,声音似有似无。
“有点。”
“回答的很牵强嘛?”
“好狗不会叫。”
我十分不恰当的比喻,逗得睫毛轻声笑。她下身跟着一起收缩颤动,轻轻挤压着我,微妙感觉不可言喻。
“还记得那个约定?”
“哪个?”
“这么快就忘了?”
睫毛又收紧下身夹我,以示惩罚。
“提醒一下?”
“拉萨。”
“想起来了,一个小酒吧,拄着拐棍去找你。”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不知不觉睡着。
半夜睫毛扭头舔我脖子,象只小馋猫儿。我倦伏在她身体里的下身又坚硬起来,慢慢耸动,配合着睫毛的动作,直到高潮。
《天堂隔壁》 需要一点正义感
23
一个人,就是一座城市。
喜欢一个城市,往往是因为喜欢城市里的一个人。
远离这个城市,往往是因为要离开城市里居住着的这个人。
人盘踞着城市。城市并不盘踞着人。
现在睫毛盘踞着我,也盘踞着这座城市。
如同不不离开了我,也就离开了这城市。
当然,不不是逃避者,这给了新的感情一种略带正义感的理由。
感情很多时候需要一点正义感。
回到城市。
与睫毛把几幅画送到画廊。
小老板认真观看,全部留下,尤其喜欢那幅《白桦林》。
“能感觉到温暖,一种真实的温暖,恭喜。”
小老板瞅着我们俩笑着说。睫毛紧紧靠着我,幸福地笑。
“能不能办个人画展?”我大胆地问。
她扯扯我的胳膊,意思是画无止境,名家遍地,不可胡来。小老板犹豫下,说可以,但是如果名气不大,不好联系展览馆。
“在酒吧办?”我灵光一闪。
小老板感觉是个好主意。没有如此开画展的,倒值得试试。
最后协商好我负责组织安排,小老板协作宣传,并提供其他一些缺乏名气但风格过硬的画家作品,费用我们出。
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
名为《我们的城市,我们的画》的画展在酒吧举办。
前期开酒吧认识的众多媒体朋友开始发挥效用。他们协助宣传,吸引了众多观众。画展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大家对“酒吧画展”颇为新奇。众多没有名气但才华横溢的画手,终于有了展示自己的机会,现场成交率颇高。气氛高涨。
还有一个小插曲。
显要位置,一幅画用布遮住,迟迟没有揭开。
“挂的什么?”睫毛好奇地问。我要她猜。
“《我们从何处来?我们是什么?我们往何处去?》?”
我摇头。
“夏尔丹的《鳐鱼》?”
继续摇头。
“马格利特的《强奸》?”
仍然摇头。不错,睫毛提到的都是我喜欢的作品。睫毛撅下嘴巴,冲我调皮笑笑,一把扯下画布:是那幅她打算卖掉的《妈妈》。她打量好一会儿,紧紧抱住我,激动不已。
“你去西部那段时间,穷困潦倒,只好把这画卖掉。”她叹口气说。
这幅画吸引了不少人。听清楚画的意境,都颇为感动。有人当场开价购买,我笑笑谢绝。收到很多约稿购买者,睫毛却笑笑谢绝。
“真正爱画的人,只收藏一幅画。”她悄悄解释给我。
“就好象真正的爱情故事里,只能出现两个人?”
我如此比喻。睫毛点头笑笑,一幅孺子可教的调皮表情。
画展很成功。
几天后,城市相关媒体联合宣传,酒吧知名度大增。
之后如法复制。联合一些业余文艺团体,把酒吧当成一个文化平台,相继推出酒吧“陶艺展”,“漫画展”,“真人雕塑展”,非常成功。吸引了很多城市里的文艺人士,精神探索者,以及喜欢附庸风雅的小资白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