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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如法复制。联合一些业余文艺团体,把酒吧当成一个文化平台,相继推出酒吧“陶艺展”,“漫画展”,“真人雕塑展”,非常成功。吸引了很多城市里的文艺人士,精神探索者,以及喜欢附庸风雅的小资白领。
尤其那场“真人雕塑展”。灵感来自西班牙游浪者大街,因为首创先锋艺术,大胆前卫,得到媒体热烈宣传,一些全国性媒体也进行报道,被评为“本月最酷的文化行为”。酒吧名声大躁,生意又掀起新高潮。
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让我反感的“一夜情酒吧”的帽子终于摘掉,如同过去那些苦不堪言的混乱经历一扫而清。酒吧真正成了一个收容所:专门收容那些被生活折磨得狼狈不堪、漂泊四方、仍有梦想、不言放弃的精神孤旅者。睫毛设计了一套新宣传海报,主题是“文化酒吧,我们这一代的精神活化石与文化记事本。”昭扬出真正渴望蕴藏在酒吧里的东西。我联合一些喜欢写字的朋友,开设了一个BBS网站,专门登载小说、评论、音乐、电影,支持原创和纯文艺作品。我偶尔写点东西,谈谈过去聊聊未来发发牢骚。或许开酒吧的原因,认识我的朋友比较多,大家都喜欢瞅瞅,人气竟然颇高。
生活开始阳光起来。
以前浮沉麻木在夜生活里的自己,经常起床瞅着太阳琢磨:除了光合作用,您老还能为我做点什么?现在太阳能做的事越来越多。终于可以在阳光下仰首生活,而不只是月亮底下。发现这个大火球,比冷冰冰悬挂在地球附近永远甩不掉的那块大石头,更有点意思。
早上总是被香喷喷的亲吻弄醒。
睁开眼睛,看到的永远是睫毛亲切温柔的笑脸。我会把她抱在怀里,嗅她身体独有的香气,混合着冬天棉被还有户外阳光的好闻味道。喜欢哼一句老歌:“你是每一个早晨,我最想看见的人。”
阳光总是很好地洒在小院子里,空气无比清新。
高大的梧桐树,墙上的葡萄藤,新叶萌发,一片盎然春意。
喜欢听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坐在摇椅上,抱着睫毛晒太阳。
早餐是香喷喷的煎鸡蛋,热牛奶,烤面包片,蔬菜沙拉。
吃过早餐,睫毛会拉上我去跑步。一开始简直是折磨,不知道多少年没跑步了。第一次爬到附近小山顶上,喘得差点背过气去。
《天堂隔壁》 开始有放风筝的
冬末季节,已经开始有放风筝的。
我们坐在山顶大石头上,肩并肩手拉手,远远瞅着高高低低的风筝出神儿。去的次数多了,跟放风筝的几个老大爷熟了,偶尔让我们放放。睫毛总是控制不好,被风筝拉得到处跑,我瞅着发笑。
“这壁虎剪得真漂亮!”我递烟给老大爷,恭唯一下他的风筝。
“哪儿,是只鳄鱼!”老大爷不满地瞅着我。
放的久了,干脆自己回家做了一只。却放不起来。老大爷检查一下,认真纠正说,两侧竹条重量不同,造成左右不平衡,当然飞不起来。修整之后,果然飞了起来。
“您那鳄鱼飞得真高。”知道感谢老大爷,最好夸奖他的风筝。
“哪儿,我又剪了一只壁虎。”
从此他认为我不说实话,再不答理我。直到下次好不容易说中为止。
睫毛不大擅长放飞,比较吃力。我瞅着山坡下一片平坦,灵机一动,开车子过来,我在前面驾驶,睫毛在后面放飞,果然十分有效。最后干脆载着睫毛扯着风筝到处开,风筝如同穿云火箭,新颖放法儿让所有人目瞪口呆。
下午睫毛坐院子里作画,我坐旁边打盹儿。
感觉不能浪费时间,干脆写东西发在网上。写的多了,干脆写中篇。写到一半,干脆变成长篇。开始写长篇小说。名字开始定为《一根睫毛》。睫毛笑着纠正说已经有《一地鸡毛》。想了好久,改名为《天堂隔壁》。
“为什么叫这个名字?”她眨巴着好看的长睫毛问。
“以前在地狱,现在跑到天堂隔壁来了。”
“为什么不跑到天堂?”
“在隔壁已经幸福得受不了,跑到天堂,怕幸福死。”
写累了就看书。看累了就弹吉他。唱别人的歌累了,就干脆自己写。第一首歌名字叫《我是一只鸭子顶呱呱》,D大调。歌词如下:
我是一只鸭子我顶呱呱
我是一只青蛙我乐哈哈
我是一只肥猪我吃不下
我是一只狐狸我尾巴大
我是一个男人我没有家
她是一个女人她爱上他
睫毛对最后两句很有意见。想想也是,改成“我是一个男人有了家,她叫睫毛她爱画画”。参照鲍勃玛利的风格,配上了雷鬼乐节奏,竟然特别耐听。
每周去一次体育场,半月去一趟敬老院。
球市有所好转,据说与足协打击黑哨假球有关。对这个兴趣不大。
敬老院老太太身体健康,只是一次吃桔子又酸掉一颗牙。现在她的牙齿与心脏一样重要,重在独一无二。睫毛嘱咐她一定要刷牙。老太太想了好久,愁眉苦脸地说不是不想刷,只是附近没有卖中华牙膏的,她只用这个牌子。
开公交车的司机辞职在街头摆夜宵小摊,生意不错。我们经常捧场,过去吃他的炒凉皮和麻辣烫。
奶茶跟我借钱,开了个街头小甜品店。
这是她一直的理想:“开个小店,泡个美女,过着自给自足的悠闲日子。”
我们从画廊回来,经常去小甜品店,找奶茶聊天。奶茶很喜欢睫毛,甚至喜欢得让我吃醋。每次去,都揽着睫毛聊上半天,话题很多集中在她们都喜欢的王菲、刘若英或者DIDO。把我晾在一边,一杯杯喝珍珠奶茶,每次都饱饱的不想吃饭。
“哪天跟这个色鬼过腻了,就来找我,咱们过快活日子。”
奶茶经常不屑地瞅着我劝说睫毛。睫毛也喜欢奶茶,对同性恋尤其好奇,两人老是窃窃私语。我偶尔竖起耳朵偷听。
“两个女孩怎么做?”
“当然可以,比如舌头。”
“多不好意思?”
“习惯成自然嘛。”
只要有美女走过,奶茶就会故意吹口哨,人家扭过头来,就冲人家笑。很多竟然如此搭上话。
小甜品店呆烦了,奶茶拉我们去健身。
奶茶喜欢骑疾速单车,睫毛喜欢柔体操,我则认真锻炼腹肌。
“在打造男人的本钱?”
奶茶总是抱着睫毛肩膀,瞅着我吃力地从腹肌机械上爬下来,嘲笑我。瞅瞅自己日益鼓胀的肚子,实在无颜还嘴。练累了,坐地板上,瞅着睫毛练习柔体操。
《天堂隔壁》 忍气吞声坐那儿
睫毛穿着紧身衣,表情认真,跟着健身教练翘腿,弯曲,旋转,劈叉。一大群女孩中间,身材凹凸得当的睫毛特别显眼,尤其小蛮腰无人可比,所以得到健身教练“特别照顾”,经常瞅见那家伙扶扶她肩膀,碰碰她腰,瞅得我生气。那家伙却故意瞅瞅我,悠闲自在。
“浑身肌肉鼓鼓囊囊,跟头牛似的,有意思吗?”我故意贬低人家。
“得让我试试,才会知道呀?”睫毛故意气我,一下子跑开。
不好追,忍气吞声坐那儿发呆。
诺大个健身馆,自己只能练练器械,长长肌肉,锻炼腹肌。偶尔游个泳。其他时间瞎转悠。或许开酒吧的原因,经常遇到熟人。很多时候不认识人家,人家却认识我。
一次在健身馆打桌球。一个男人拍下我肩膀,说上次在酒吧遇到,碰过杯。实在记不得,只好寒暄。他也喜欢打桌球,于是开了一局,边打球边聊天。
“好久没去你们酒吧了,最近工作太忙。我老婆还是在你们酒吧认识的呢。”
“结婚了?”
“下半年秋天结的。”
“感觉如何?”
“不怎么样,她男朋友比我女朋友还多。看来酒吧只适合找情人,找老婆真不能在酒吧。”男人认真总结。
递根烟给我,两人靠在桌台上抽烟聊天。
“其实我挺爱老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找女人鬼混又不舒服,真矛盾。”
“是不是因为时间久了,太单调?”
“是的,性生活单调枯燥,根本没有做爱欲望,简直活受罪!家里满足不了,只好到酒吧找新鲜的。老在外边鬼混,回家想做也没力气。老婆有意见,干脆以牙还牙,也偷偷鬼混。两人恶性循环,这日子过得。”男人不停叹气。
“试试换换地方,换换心情,比如到大雪覆盖的小木屋里,或许有感觉?”
我诚心建议他。
十几天后,又遇到男人。
“嘿!你上次建议的去小木屋什么的,真有意思!”男人兴奋地拍我肩膀。
“跟老婆和好了?”
“没。我的意思是,无论带什么女孩,只要去那儿,保准当晚搞定!”男人得意洋洋地说:“你有没有试过在雪地里做?爽死了。”
我叹口气。看来男人只要面对性,都有一种不可救药的劣根性。如同以前的自己。
还有一次在游泳馆。
我游了一个五十米自由泳来回,累得差点吐了,坐泳池边休息。遇到一个酒吧老客,彼此打招呼,聊了起来。
“要谢谢你。”他说。
“为什么?”
“那段时间刚来这个城市,什么都是陌生的,寂寞得要死,天天泡你们酒吧,认识了不少朋友,生活才逐渐开心起来。”
我总算松口气。
这位老客的话颇让我感慨。酒吧刚开的时候,城市还没有多少酒吧,的确给了他们一个轻松认识朋友的好环境。现在不同了,城市里到处都是模仿我们风格的酒吧,又风起云涌很多所谓时尚酒吧,所谓艳舞表演、模特走秀、美女作陪,打着酒吧招牌行夜总会之能事。“酒吧”这个词一下子显得低俗不少,让人泄气。幸亏上次与睫毛搞画展,走文艺包装之路,否则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想到这儿,莫名对睫毛充满感激。感激她收留了我的情感,感激她还给我一个太阳,让我重新正常地活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再惭愧。
“我在酒吧认识了一个女孩,皮子经理介绍的,从此生活被她改变。”男人说。
我抬头望着他,等着他讲述自己的温情故事,一个感人的爱情故事。
“跟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