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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那天早上还发生了一件小事情,襄湘坐在教职工的位子上,当所有的人都在吃饭的时候,忽然听到下面有人叫‘叔叔’,襄湘抬头下意识的寻找刚才是谁发出的声音。前排许多学员都停止了用餐,目光集中到了一个仰着脖子张望的学员身上。
蒋校长一语不发,直接起身走到了那个学员身后。
“叔叔。”学员还不知死活,兴高采烈的叫蒋介石叔叔,他是蒋介石的侄子蒋孝先,黄埔一期生,新兵一队。
此时整个食堂安静的仿佛时间停止了,所有的眼睛都转向两人所在。
过了好久,蒋介石依然一语不发,蒋孝先对着他叔叔冷酷刻板的脸已经有些不安了,他的声音不再兴高采烈,磕磕绊绊的说:“叔叔,我是孝先。”
“这里没有叔叔,这里只有校长,这里只有学员。”蒋孝先得到了蒋介石冷冷的答复。
不管蒋校长是不是故意为之,但在襄湘看来蒋当时的做法是很帅的。
开学后并没有马上上课,就像现代开学时都要先军训一样,去军校当兵要先有一个月的入伍教育,教那些从未当过兵的人最基本的训练技能和身为一个军人最起码的要求。
由总教官何应钦带领顾祝同、陈继承、刘峙、严重等战术教官对新兵进行培训,基本上没有襄湘什么事。本以为可以轻松地过日子,谁知到蒋校长第二天就把他调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继续担任秘书。
蒋介石这个人疑心病很重,能够在他身边‘近身伺候’的卫兵和盟友都是进过他再三思量和测试的人,襄湘自问从未做过与他特别亲近的行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当了他的亲信呢?可以自由出入他的办公室不说,作为他的秘书,襄湘可以阅读送到他办公桌上大部分的文件,这根本就是很危险的工作,襄湘有时候胆颤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人秘密咔嚓了可怎么办?
“小杜,留下来吃个晚饭吧?”这个女人皮肤白皙,双眸有神如一汪秋水,烫着当时流行的卷发,紧身旗袍裹着她娇小的身躯,她是蒋介石的小老婆陈洁如。襄湘跟着蒋介石跑前跑后忙了一天,在办公室突然被她叫住。
据说陈洁如有一天在朋友家做客时,偶然见到了来访的孙中山和蒋介石,蒋对她一见钟情,并展开热烈追求。陈洁如的母亲在请人调查后却发现蒋介石已经有一妻一妾,并且没有正当的职业,于是拒绝了蒋的求婚。蒋介石则通过和孙中山的关系,继续向陈母表示有意明媒正娶陈洁如,并最终得到陈母的首肯。蒋向陈洁如声称自己已经与原配及侍妾脱离关系,并许诺“你将是我独一无二的合法妻子”。很快他们举行和婚礼,时年蒋介石34岁,陈洁如15岁,但是大老婆依然被养在老家。
蒋介石赞同的点了点头说:“是啊,你也累了一天了,不用拘束,留下来吃晚饭。”
多日未见荤腥的襄湘自然满口答应,脸皮很厚的留下来打搅人家夫妻团聚。一桌菜据说都是陈洁如亲手烧的,她十分热情的为襄湘添饭夹菜好不热情,襄湘简直受宠若惊,吃完了这顿饭,晕乎乎的回了宿舍。
“这个小伙子倒是很有趣。”襄湘走后,陈洁如伺候蒋介石喝茶时说。
“哦?让夫人觉得有趣的事情我倒是要听听。”蒋介石说。
“装什么糊涂?”陈洁如甩了个白眼,却不理他。
蒋介石慢悠悠的喝了口茶说:“这个杜良钰跟随廖仲恺已经6年了,而且他其间还一直为孙中山先生工作。这么好的地理位置,如果是其他的秘书,恐怕早就按耐不住想要提拔,弄一个真正的位置了。可是他却一直没有动静,直到廖仲恺觉得让他委屈了这么久,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才提拔了他。”
陈洁如想了想说:“你是说这个人很有耐心。”
蒋介石摇摇头:“不,我是说这个人他根本没有野心。”
蒋介石起身站到窗前:“他是个很细心地人,做事情滴水不漏而且活泛,不喜欢出风头也不与别人密切来往。三民主义和马克思主义他都有深入的研究,可是却不像其他青年人那样受到这些主义的迷惑,在苏联他做过我几个月的秘书,那时候我就觉得他是个可用之人。不光有才华,最可贵的是他的平常心,一个人只有不容易被外界所动摇时,他才会是个真正可靠地人,所以我选择他做心腹秘书,但是现在我还在观望中,但愿他能附和的我的期望。”
在苏联顾问的参与下,新兵们都是采用苏联红军的训练模式,主要就是实行步兵操典,炎炎烈日下,新学员们在操场上进行严酷的训练,整个天气又闷又热,连一丝风也没有,那些学员们都是刚刚入学没几天,没来黄埔前大部分人都没当过兵,这样的辛苦襄湘怀疑他们是否能够承受。
队伍训练扬起的沙尘让人的心情多少有些沉闷,蒋校长在操场上巡视,襄湘如狗腿子般跟在一旁寸步不离。这时候已经将近中午了,顶上的日头热辣辣的,襄湘觉得自己脸上的皮肤都快晒熟了,肚子空空的,饥饿的感觉让人有些头昏目眩。四支队伍从早上6点钟一直训练到现在,有人支撑不住了,在队伍中歪倒,被身边的同学及时接住。
“报告教官,我现在送他去医务室。”一个学生说。
开学(二)
“报告教官,我现在送他去医务室。”一个学生说。
王柏龄是当时教授部主任,如果你曾经熟读历史,那么你一定听说过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将军。不过跟他相处过后才知道,这个人有些刚愎自用,襄湘对他的印象不是很好,只听他上前两步朝那几个学员喝道:“谁准许你们在队伍里乱动的!宋希濂(1)站好!”
宋希濂就是那个说要送昏倒的同学去医务室的学员,他扶着昏倒的同学有些为难:“可是教官,他……”
“我让你把他扔在地上,站好。”王柏龄冷冷的说。
“那他……”
“没用的东西管他做什么?这种连娘们都不如的人还能指望他们上战场,我再说一遍,丢下他站好。”
宋希濂沉默不语,却始终未曾放开昏倒的学生。
“好!你有种!居然违抗上级的命令,我警告你,在这里上级的话就是天,让你干什么你就要干什么,哪怕我让你吃shi你也得大口的吞了。你们到这里来是来当兵,如果他妈的不合适,就趁早滚出去。”
王柏龄的话很难听,简直像旧式的军阀一样霸道蛮横,黄埔军校应该是革命的新队伍,如果还像过去那样,那么新的军校办和不办有什么分别呢?襄湘听了皱了皱眉头,扫过那队学员,他们有人义愤填膺双眉紧锁,有人无动于衷见怪不怪,还有人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蒋介石也注意到了,他背着手向那边走去,襄湘见状默默地跟着,学员们见到校长过来了,一些为宋希濂不平的学员纷纷叫住蒋介石。
蒋介石停在宋希濂面前,他甚至没有转身看他,开口就问:“煤是黑的还是白的?”
年轻的学员一愣,回答说:“煤……自然是黑的。”
“哦?那么我说煤是白的。”蒋介石说。
宋希濂脸色一白,他咬了咬牙说:“煤,是黑的!”
“煤是白的。”蒋介石说。
宋希濂低下了头,似乎有些不太敢正视蒋介石,但是依然坚持自己的立场:“煤,是黑的。”
“大胆!”王柏龄叫嚣道:“跪下!”
听到‘跪下’两个字,几乎整只队伍的人都讶异的抬起了头,宋希濂亦是震惊无比,王柏龄却冷冷的说:“你没听到我的命令吗?你想被赶走?”
青年无奈,双眼一闭,跪了下来。
蒋介石一语不发,到现在他也没有转身看过那个学员一眼,抬脚就走了。身后王柏龄居高临下的问:“煤是黑的还是白的?”
宋希濂没有说话,他闭着眼睛直挺挺的跪在地上,过了好久他说:“煤,是白的。”
队伍中的几个跟他认识的学员一脸痛惜,一个学员甚至高声喊出:“煤是黑的!”
王柏龄骂道:“住口!你想一起跪着吗?”
襄湘已经跟随蒋介石走远,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他听不到了,只是这时蒋介石忽然问他:“小杜啊,你说说刚才这个事情怎么样?”
襄湘吃惊的抬头,这是在问他的意见?心里迅速的转了几下,咱只是个来混饭吃的,气节这种东西小民小户消费不了,留给未来的将军们吧,于是斩钉截铁的开口说:“校长的任何决定都有校长的深意,属下从不妄自议论。”
蒋介石‘嗯’了一声,对襄湘的话不做任何评论。
下午,襄湘在训练场上看到了仍然跪在那里的宋希濂,尘土飞扬,他的身影有些模糊。
黄埔岛上的周围是很空旷的,每当下雨的时候总有种石破天惊的感觉,四面八方吹来的风在这座岛上游荡,将西方的一点阳光压成一条缝,直至消失不见,然后瓢泼的大雨肆虐而下。晚上处理完公务,襄湘在办公室的窗前向外远眺,从他的窗口可以直接望到整个操场,在那个位置上,风雨呼啸中隐约看到几个身影。
王柏龄并没有下令让他一直跪倒现在,可是倔强的学生却不肯起身。从中午到现在,那个学生已经跪了9个小时,而且从傍晚起就下起了瓢泼大雨,就是铁打的身子恐怕也会受不了。王柏龄当然不会去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