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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任夺当先盘腿坐倒:“弟子在此等候,明日此时,恭候师叔祖法驾入试。”
任畴乘也不再说话,与其他九鳞峰弟子一起,整整齐齐地坐在师父身后,刑堂龚长老皱了皱眉头,但也没多说什么,苏景如愿以偿转回屋去睡觉,经过门口时对自己的两个妖奴笑道:“不用守门了,有九鳞峰的高手相护,不会有不妥。”…;
回了屋苏景真就一头睡下了,两个妖奴去了另间屋子。裘平安是急性子,不等落座就问黑风煞:“黑哥,你看咱家主公这次能赢不?”
“剑、炼、道兵三术选其一,主公的金乌阳火天下一绝,正和淬炼之道;乌鸦卫也争气,刚刚突破关口炼成了一劫杀阵,威力非凡。倒是剑术,虽然之前在凝翠泊随小师娘习剑三年,可主公炼就的只是剑意,现在用来相斗,怕是略嫌不够。”
裘平安点头:“就是说不能选斗剑,炼术和道兵咱都能赢?”
“也不敢这么说,”大黑鹰皱起了眉头:“任夺到底是逍遥境的大修,他的安排绝不简单,若没有必胜把握,他又怎么会把任畴乘派出来。”
裘平安有点要急眼:“咋又把话扯回来了呢!到底能不能赢呗?”
“小点声,莫吵吵,再惊扰了主公。”大黑鹰训斥兄弟,之后摇头道:“能不能赢我也说不好。。。。。。不过,那个叫任畴乘的小子不怎么样,明天他要敢赢我家主公,老黑立誓早晚找个机会生吃了他!”
裘平安使劲吞了口口水,重重点头:“那敢情好,到时候记得喊我。”
。。。。。。
十来个时辰的一场大睡,转过天来苏景带着两大妖奴推门而出,光明顶上聚集的人比着昨日更多了:九鳞峰考教苏景的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各个星峰都有弟子赶来,有如红长老、白羽成、剑尖儿剑穗儿这些关心苏景的人,更多的则是来看热闹的。
任畴乘快步迎上恭敬施礼:“恭迎师叔祖法驾,您老休整妥当了?”
苏景笑了笑,没回答。妥当了么?睡醒一觉的苏景,眼中困意犹存,看上去也不比昨天更精神。
周周全全的礼数,任畴乘再问:“请师叔祖示下,要指点弟子哪一门。。。。。。”
不等他问完,苏景就直接道:“剑术。咱们都快一点,无谓拖延时间耽搁大家。”
任畴乘一时语塞,昨天闹着睡觉的明明是苏景,此刻又嫌耽搁时间了?而苏景身后的两个妖奴则同时一惊,剑术炼术和道兵三样,剑术输面最大、明明是最不能选的一项,小主公这是还没睡醒么?
任畴乘向后退开了几步,手一翻亮出了自己的长剑:“请师叔祖赐教。”说完稍加停顿,他又补充道:“师叔祖剑法通仙,弟子请您老恕下不敬之罪,要先出剑。”
只要是优势任畴乘一定要抢,苏景却没像昨天一般和他扯皮争执,痛快答应:“好,待我取剑。”
出手在即,任畴乘的声音忽然变得平静了,几乎一字一顿,缓缓道:“请师叔祖示剑。”
苏景一拍锦绣囊,取出了自己的剑,黄裙浅寻送给他的那口普通长剑。
剑未出鞘。
似乎是显衣衫束缚,苏景又伸手松了松衣领,之后仍不拔剑,就那么松松垮垮地一站,对任畴乘认真点了点头:“全力出手吧,让本座见识下九鳞峰的犀利所在!”
可刹那前还跃跃欲击的任畴乘,此刻却仿佛被人打穿祖窍、盯住了魂魄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面色古怪目光呆滞,愣愣望着苏景一动也不动了。
不止任畴乘,在苏景面前所有离山弟子无一例外,全都木立当堂,呆呆得看着苏景,脸上尽是不可思议的神情。。。。。。
两大妖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看着面前大群离山弟子发呆,裘平安纳闷异常,传音入密于黑风煞:“他们咋了?姓任的咋了?不动手还等啥玩意呢?”…;
黑风煞茫然摇头。。。。。。两个妖奴都站在苏景身后,自然不会明白:刚刚苏景松解衣领之际,把脖子上挂着的‘如见’玉牌露出来了。
任畴乘都恨不得把手中剑扔了,对面那小子挂着块‘如见九祖亲临’,哪个离山弟子敢拿剑去扎九位开山始祖?哪还比斗个什么劲啊。
别说一个小小的任畴乘,就是任夺亲自下场,凭着这块牌子苏景也稳稳立于不败之地。
最可恨的是苏景刚才还答应让赤城先动手。
其他观战众人可也没想到苏景居然挂着这块牌子来比剑,这脸皮也太厚点了吧。
还是红长老反应快些,眼中有笑有意外,带上剑尖儿剑穗儿盈盈下拜于‘九祖亲临’,其他人如梦初醒,口中唱诺轰轰然一起见礼。
任夺以前就在‘如见’上吃过一次亏,当然知道苏景有这么个护身符,只是任夺无论如何没想到苏景真敢不要脸,对星峰考教、晚辈挑战竟然也要请出‘如见’。
而最最尴尬的那个莫过于任畴乘了,进也不能退又不敢,满脸无奈地转回头望向师父,任夺站直身体后对苏景道:“小师叔这个时候还挂着‘如见’,怕是有些不合时宜吧。”
苏景摇头:“前辈厚爱,我不敢稍有怠慢,没有不合时宜,时时刻刻都要挂着这块牌子。”
任夺一哂,清清淡淡地说道:“所有离山弟子都会敬重这方玉玦,但山外的妖魔外道,若对小师叔不利,又岂会看那牌子一眼,我看小师叔还是尽量少出山为妙。”
似乎觉得问题无聊,苏景回答得心不在焉:“山外的话,也不是随便什么脚色就能对我张牙舞爪的,几个三境四境的修士,还不够我这两位手下一顿饭的。”
咕噜,裘平安望着任畴乘,吞口水的声音清晰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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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加更,豆子真把自己写爆了。。。。。。今天开始恢复两更了,容我缓缓哈^_^
第八十六章 裘平安的后背
苏景不再理会任夺,转头望向任畴乘,而这短短一会功夫,任畴乘也有了新的打算,迎上苏景的目光苦笑道:“弟子万万不敢先出手了,就请师叔祖示剑赐教,弟子只求能侥幸抵挡、躲过您的一两剑,就不枉这番修行了。”
苏景有‘如见’傍身,在离山界内没人敢向他动手,但任畴乘仍能挡能躲。
任畴乘对自己的剑术和身法颇有信心,自信这一仗就算赢不下来至少也能拖到平手。试想,苏景打来打去也打不到他,任畴乘则不能还手,最后落个表面上的和局,可真正丢人的还是苏景。
苏景露出些许意外:“还要比?当知我的剑术也稀松得很,一个控制不好说不定真会伤到你。”
凭着这种无赖话吓不退任畴乘:“只求师叔祖不吝赐教,弟子虽死无悔。”
苏景转目看了任夺一眼,当师父的没表情没表示,苏景又静静看了任畴乘片刻,忽然笑了起来,摇着头说了句:“何必。”
真正的笑容,脸上的迷糊眼中的倦意消散,换而清透与爽朗,在场不少人都记忆犹新的笑容。。。。。。初回离山要说要将樊翘收入门下、入门礼典上说要把天水灵精赏赐给求鱼老道时,苏景挂起的笑容就是这般开心明亮。
锵;一声轻鸣,苏景拔剑。
啪;一声脆响,苏景的发簪突然崩断,头发垂落披散于肩,有风掠过长发飘舞。
笑容隐去,神情静如止水;目光清澈,纯粹地几近映彻了头顶的青天白云,一剑在手,苏景变了。
普普通通的剑,连法器都算不上,只是凡间兵刃;勉强第三境的小修士,如是境中的正穴大窍一个都未能打通。可就在剑出鞘的刹那,当平凡刃落入平凡人手中的一霎。。。。。。人已静、剑正寒!
苏景的声音冷清:“两剑并于一刺,你不见血,我便输。”
任畴乘神情冷肃郑重,却没能藏住眼中的轻蔑,在他看来。。。不止他、所有在场的普通弟子都是一般的心思:姓苏的这样也太造作了。
可光明顶上的高深之辈、包括任夺在内的诸多长老却人人变了颜色!他们看得出发簪是因何而断、看得出苏景又因何而静,这份来自少年心头的锐意,这份。。。。。。剑意!
“输了!”不等赤城点头应下苏景的话,任夺就抢先开口认输。他带人来光明顶是给苏景难堪的,不是让弟子来送死的。
赤城颇为意外,但是师父开口他绝不多言,对苏景躬身道:“师叔祖神技,弟子输得心悦诚服。”
长剑还鞘,苏景又变回了那个轻松、迷糊的少年,笑呵呵地:“甭客气了,慢走不送。”
“弟子还有一件事不明白,请师叔祖指点,”赤城也在笑着:“您老有‘如见’傍身,又有穿天利剑,昨天随便一伸手就能打发了我,何必还要推迟一天?”
“昨天我是真的困,不想拔剑只想睡觉。”轻飘飘地应了一句,苏景对人群中和自己相熟之人点头招呼了下,跟着转身返回小院,砰的一声,院门紧闭,没再多出半句应酬。
这次考教的收场,在众多普通弟子看来实在是莫名其妙,干脆就把九鳞峰认输的缘由归结到‘如见’上:任长老见苏景带着那块牌子,觉得弟子不能还手太吃亏,反正认输也不丢人。
任畴乘也是差不多的想法,返回九鳞峰对着师父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弟子不明白,师尊为何要认输,凭弟子的九转剑,和他周旋些时候总不成问题。”…;
任夺一指旁边的任东玄:“为师还有要事处理,去问你大师兄吧。”
任东玄是九鳞峰首徒,他晓得师父对这个小师弟异常看重,是以对任畴乘讲话时异常耐心:“师弟还是经验不足,姓苏的拔剑时气机流露,那不是矫揉造作,而是真正的气韵行布,决不可小觑。”
任畴乘略嫌诧异:“剑意?”
“正是。”任东玄点头:“姓苏的剑意还有些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