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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怜花玉面顿沉,厉声道:“范掌门,你应当知道论剑会的规矩,本姑娘与这丑妇比试武功,你却横插一手,难道你们‘仙都派’是想要倚多为胜么。”
此话一出,厅内立时便有不少人附和,尤其是已经败北那四家门派中的人,出言指责的声音更大。
“仙都派”现下已成了众矢之的,今曰的论剑会若是被他们横扫九派,那在场所有门派都不用再在京城里混了,从先前的三战可知,对方实是很强,这种可能姓亦非洠в校匀裟苷业叫┮蛴山杩冢热缰刚欠腹妫杌选跋啥寂伞备铣鋈プ允亲钗硐氩还
毕竟对方再厉害,也仅有区区的两个人,若是真不用讲比武规矩,这凌霄阁内各帮各派中人相加足有上百号,大伙儿一拥齐上,也不用害怕会打不赢。
范东篱却“嘿嘿”冷笑,道:“小丫头,生得一副伶牙利齿,心计也好得很,只可惜本事却不怎样,对付你们这些人,我‘仙都派’何须倚多为胜,倒是老夫可以给你们一个倚多为胜的机会。”
唐怜花道:“你此话何意。”
范东篱道:“‘燕京八门’有四家已输了,还剩下你们这四家,老夫也不耐烦逐一动手,你们各派出一人來,只要联手能胜得过老夫一招半式,我带着‘仙都派’立时退出此城,以后再也不回來。”
此话说出口,厅宴之内再度哗然。
这长须老头口气实在太大,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台上的八家门派固然已被打败了一半,但那不过是居末的四家,这范东篱竟然提出一人独战居前四派的高手,莫非他真以为自己生了三头六臂。
就是站在场中的唐怜花,听到此话也有点不敢置信,问道:“你说的可是当真。”
范东篱道:“自是真的,不过你们四派要是输了,一样必须从这城里滚出去,从今往后京城里只有我一家‘仙都派’,再洠趺础嗑┌嗣拧!
唐怜花凝目观望,只见范东篱老气横秋,一幅目空一切的倨傲模样,不由得气往上冲,道:“好,本姑娘可以答应这个条件,只不知道大家意见如何。”
每年狮王大会之前的凌霄论剑,本是为了决定各方势力在京城内的利益分配。
此会固然定有以比武争夺座席排名的规矩,但各家帮派的后台背景,在朝廷中权势的大小,其实亦是起着相当重要的作用,以往论剑后最终的结果,皆是各方达成妥协,由八家门派各自分得一些利益,还从來洠в泄患颐排梢勒套盼涔Γρ顾衅渌邪锱纱佣勒家磺械氖虑榉⑸
范东篱要以一敌四实在狂妄,而所提的这个条件,等于把各家门派在燕京城里所有的地盘、产业全都押成了赌注,所涉及到的利益之大可谓惊人,唐怜花只能代表“金阳门”一家,自还须得征得其他三家门派的同意。
“长青轩”座席之上,秋横波最先出声道:“既然有人不自量力,秋某倒也不反对。”
此番参加狮王大会,曹家早已准备好了夺下“燕京八门”之首,以谋取京城里的利益,自是决不能让“仙都派”横插这一脚,此节秋横波清楚得很,而且他身怀“寒冰罡气”,武功绝顶,更洠в欣碛晌氛剑率瞪显谇锖岵ǹ磥恚鏊桓鋈吮阕阋远愿斗抖椤
第七百八十八章 三驾马车
“长青轩”座席之上,秋横波最先出声道:“既然有人不自量力,秋某倒也不反对。”
坐在东首桌前的圆光大师,却高念了一声佛号,道:“阿弥佗佛,范檀越要以一敌四,未免有些过于自负,有失明智,以贫僧之见,檀越何不思量一下再做决定。”
圆光大师不愧为佛门高僧,并不因为占了便宜就一口答应,反而出言让对方思量考虑。
范东篱却只冷哼了一声,道:“老夫说出了口的话从不更改,更洠в猩趺春孟耄虾蜕胁槐囟嘌裕羰遣桓矣φ街还苋鲜渚褪恰!
圆光大师合什道:“善哉,既范檀越一意坚持,贫僧也洠в型怂踔恚缓们懔σ徽搅恕!
排名居前的四家门派已有三家答应,大厅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万利堂”。
石台之上的门主窦如远面带犹豫,洠в醒杂铩
窦飞却望向华不石,问道:“华少爷以为,本门是否应当应战。”
“万利堂”里的武功最强者,虽也能勉强称得上高手,但要是和秋横波、圆光这些人相比,却还差得太远,真要是出战定成后腿,根本就摆不上台面,为今之计,还是寄希望于“恶狗门”更现实些,窦飞深明此理,才有此一问。
华不石眼光在大厅之内转了一圈,微微一笑道:“如若我说不能应战,想必这里所有的人都不会答应,在下今后也无法在京城里混了,好罢,既然本少爷受贵派之邀前來,自也会助窦兄一臂之力。”
窦飞闻言大喜,连连称谢,毕竟现在他看來,四家门派的高手对付一个范东篱,那还不是手到擒來,而只要是胜了,“万利堂”也就可以稳坐“燕京八门”第三的位置。
却在此时,只听得站场中的范东篱开口道:“你们果然还算爽快,只不过这场比武老夫还有一个条件。”
唐怜花俏脸一沉,道:“还有甚么条件,莫非你又害怕后悔了么。”
范东篱“嘿嘿”一笑,说道:“老夫自是不会后悔,不过你们输掉后反悔,却是不得不防,是以老夫的条件便是,这场比武要在今曰午时正点,天桥大街之上当众举行,好叫燕京城里所有的人都瞧见。”
这座凌霄阁内虽然也甚是宽敞,适合比武,但此处全都是“燕京八门”的人,这场比斗输赢的赌注如此之大,若四派真的输了,也确是可能來个翻脸不认,大伙儿一拥齐上做掉“仙都派”的这两人,只要对外守口如瓶,亦能保全名声。
而午时正是天桥大街上人最多的时候,在众目睽睽之下比武,若还干出这种不顾信义的事情,却无法遮掩得住,不仅“燕京八门”,便是“少林”、“武当”、“唐门”等名门大派也全都要声名扫地,范东篱一人独败四派高手的事传扬开去,他势必能立时扬名立万,“仙都派”亦可威震京师。
唐怜花道:“你倒是打得好算盘,就不怕当众败阵,把老脸也丢尽了么。”
范东篱却哼了一声,道:“不必多讲废话,只说你们敢不敢答应。”
唐怜花尚在犹豫之间,“长青轩”座席之上的秋横波却开口道:“不管你想在哪里比武,敝人都可奉陪,反正这这一战之后,你们‘仙都派’便在江湖上除名了。”
范东篱冷笑道:“是我‘仙都派’除名,还是你们‘燕京八门’从此退出京城,还要等打过以后再说,好,那午时正点我们在天桥大街上再见,老夫先行一步,佩娘,我们走。”
这“仙都派”掌门老者一甩袍袖,带着丑妇佩娘下了楼梯,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厅堂之内的各派之内对他们咬牙切齿的人虽然不少,却都洠в凶璧病
眼见二人走远,唐怜花开口道:“这范东篱把比武之地约在天桥大街上,你们说他会不会有甚么阴谋。”
秋横波冷冷一笑,闭口不言,“长青轩”的那位女掌门戚鸾舞却道:“只要在燕京城里,到处都是我们各方势力的地盘,‘仙都派’只不过是从通州过來的小门派,应当耍不出甚么花样。”
“戚夫人所言甚是。”“金阳门”掌门人金大富道,“我们只须作些戒备,谅他‘仙都派’也翻不出天來,那姓范的不是想要张扬么,咱们在天桥大街北头搭一个擂台,际时在周围多布置一些人手,定然可保万无一失。”
今曰是端阳节,狮王大会的竞舞夺魁亦是午时正点开始,不过却是在天桥大街的南段举行,所以金大富才想到在大街北头搭设比武擂台。
大厅之内各家门派中人平曰里虽然未必和睦,但现在既要联手合作,也都暂时抛下前嫌,你一言我一语地商议如何安排人手,布置擂台等等事宜。
不过大家所讨论的皆是为了防备“仙都派”另有诡计,谁都洠ヌ岜任涫じ旱奈暑},在他们看來,四派高手联手对付一个范东篱,其中还有秋横波、圆光大师这等顶尖人物,那是完全用不着担心的。
华不石虽未参予众人的讨论,却也把他们的种种安排听到了耳中,这位大少爷低头沉思,仿佛已想到了一些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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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凌霄论剑到午时正点,仅有不到两个时辰,但这点儿时间对于“燕京八门”这种久在燕京城的地头蛇來说,搭建起一座擂台且布设好各项事宜,却已是绰绰有余。
擂台就搭在天桥大街最北的空场之上,足有丈许來高,七八丈宽,基座是一排粗大的木桩,台上则铺着一寸余厚的木板,颇为坚固,擂台四角彩旗飘舞,前方设有木阶登台,在两根大柱之上,悬着大红色的缎面锦联,上书“燕京八门,耀武扬威”八个大字。
擂台四面,都有背刀挎剑的劲装壮汉并排而立,正是燕京城里各家门派的弟子,其实对擂台的防卫,还不止这数十名帮众,按照先前的商议,周边的街巷,房屋院落之中都有“燕京八门”布置下的人手。
在天桥这一带的地面上,打拳摔跤,练把式卖艺的江湖人每天都有,但如此大排场的擂台却很难得见到,擂台开始搭建,就已有看热闹路人百姓在旁观望,等擂台搭好时,已聚集了数百人之多,台下守卫的帮众弟子并不驱赶,只是不让他们靠近擂台一丈之内。
午时将至,各方门派的首脑人物都陆续到达,秋横波、圆光大师、唐怜花和司马如兰四位即将出战的高手已经登上了擂台,只不过对手“仙都派”的范东篱还姗姗未至。
天桥大街由南而北足有五里,北头的擂台前虽是吸引了不少人驻足,但南段则人山人海,比这边更加热闹。
擂台比武固然是新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