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腕之间五处要穴,但耿少南看得更清楚的却是,金不换的右爪之上,三根天鹰爪,在白色的气浪中,悄无声息地激射而出,直奔何娥华的印堂,膻中,气海这三处要穴,从额至腹,几乎无法闪避。
耿少南急得几乎要从地上弹起来了,他知道何娥华的功力,两仪剑法虽妙,但是现在没来得及拉进护体气旋,是绝计挡不住这三根飞爪的,他脱口而出:“师妹当心!”
说时迟,那时快,徐林宗和何娥华手中的长剑,突然脱手而出,也不闪避金不换的攻击,两柄宝剑,急速地绕着轴线旋转,然后以不可阻挡的气浪,向前飞出,旋风激光,震天动地。
金不换飞射何娥华的那三只天鹰爪,已是迅如流星了,可是在何娥华飞出的这一剑面前,却慢得如同蜗牛一般。
两只飞爪被剑气直接击中,脆然落地,剩下那枚飞向何娥华额头印堂穴的,离得稍远一些,却也给气劲震得一偏,向右转过半尺距离,“啪”地一声,把何娥华那只银铃耳坠,击得粉碎,而她那娇嫩的耳垂,也顿时血流如注。
第1634章两仪修罗杀
耿少南的一颗心刚才都到了嗓子眼,这回才算是放了下来,那枚击破了何娥华银铃耳坠的血鹰爪,去势未衰,直飞到耿少南的头顶,“叮”地一声,生生地钉进了树干之上,还在微微地晃动着。
可是耿少南根本来不及顾及头顶那根晃动着的血鹰爪,他的双眼,紧张地盯着何娥华与徐林宗二人,只见太极剑和七星剑已经交错在了一起,双剑合一,沿着两剑之间的一根无形轴线,飞速地旋转着,所过之处,飞沙走石,天崩地裂,地上生生地闪出了一道足有两尺宽,半尺深的大裂痕,两柄合为一体的飞剑,裹着这些地上的石块与尘土,直奔金不换而去。
金不换刚才冲上来时,离徐林宗已经不到一丈的距离了,左手的五根天鹰血爪,那森寒的爪气甚至已经突破到了徐林宗近身一尺左右的距离,可是却再难进一步了,这两柄飞剑,瞬间就到了他的身前,他的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再去攻击徐林宗,天鹰血爪猛地一横扫,想要挡开这夺命的两仪修罗杀。
可是一切都已经晚了,即使他十爪完全,在这种身形先动,没有借力,又如此之近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挡住这毁天灭地的两仪修罗杀,更不用说现在只剩一只左手,又是在由攻转守的状态下了,两柄缠在一起的利剑,如同飞速旋转的夺命修罗一样,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他一身白色的护体战气,把他的胸前衣服,护甲搅得粉碎,就连他横扫过来的那枚鹰爪,也变得如纸糊地一样,只一碰剑锋,五根坚如金刚的爪尖就生生折断,连同他的五根手指头一起飞了出去。
十指连心,金不换的一声惨叫声刚刚到了嗓子眼,就喊不出来了,因为他的胸口已经被两柄冰冷的剑尖搅得一片粉碎,血肉横飞,皮肉无存,白花花的肋骨顿时就暴露在了空气里,而一道道的剑气,把这些肋骨斩得根根折断,他的肝脏,肠子哗啦啦地向外喷,刚一出那些断骨的保护区,就给剑气的旋转搅成了碎末,血滴子和这些细末状的内脏碎片,化为片片血雾,一下子就代替了他原来周身所笼罩的那片白色的战气,把金不换的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恐怖的血气之中。
徐林宗与何娥华毕竟还没有练到以气驭剑,剑随意动的地步,两仪修罗杀在击中,重创了金不换之后,其势也已经老了,两人的骈指一收,两柄宝剑倏然而分,飞了回来,落到了二人的手中,徐林宗与何娥华相视一笑,脸上尽是劫后余生的激动与喜悦之色。
金不换的身体,生生地飞出了七八丈外,他连惨叫的力量也没有了,所有的精力全都随着胸腹间狂喷的鲜血,向外涌出,眼看就要撞上一块大树的树干,空中突然飞来一条黑色的身影,接住了他的身形,他的眼睛眨了眨,映入他眼帘的,却是赤花鬼母那张已经泪流满面的脸。
赤花鬼母看着金不换已经给开了膛的胸腹之处,身子晃了晃,嘴角边流下一丝鲜血,她知道,金不换是不可能救活过来了,尽管这个男人为了荣华富贵不惜自宫入宫,她也曾经深恨过这个抛妻弃子的家伙,但后来还是因为夫妻情深,也随他进了东厂当副首领,眼下看到自己的丈夫这样命在须臾,又怎么能不伤心欲绝呢?
金不换的嘴角边血如泉涌,他吃力地伸出手,握住了赤花鬼母的手腕,嘴角抽了抽,艰难地说道:“夫人,为我,为我报仇!”说着,他的头一歪,两只眼珠子像是要暴出眼眶一样,就此气绝而亡!
赤花鬼母咬了咬牙,抬起头,看着徐林宗和何娥华的双眼中,满是怨毒之色,几乎要喷出火来,就像一头受伤的母狮一样,吓得何娥华也脸色一变,不自觉地退后了半步。而这会儿,林外那些打斗着的双方人员,看到这里胜负已分,也都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厮杀,聚焦到了各自主将的身后,武当弟子们一个个兴高采烈,而东厂和锦衣卫的杀手们,则是个个面如土色,心生惧意。
徐林宗面沉如水,喝道:“赤花鬼母,你们犯我武当,这是咎由自取,本来我们应该把你们全部一网打尽,但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今天我饶你一命,带着你丈夫的尸体,还有你们其他的手下,滚吧。”
赤花鬼母抹了抹唇边的血迹,让她的一双嘴唇,变得血红一片,她的凤目圆睁,厉声道:“青山不改,绿水常流,徐林宗,杀夫之仇,我一定会报的!我们走!”
她一挥手,身后还活着的两百多名杀手,纷纷背起抬起同伴伤员,或者是尸首,走下了山去,片刻之间,山道之上就变得一片清净,只是那带着浓重血腥味道的山风,还有遍地可见的鲜血与打斗的痕迹,提醒着人们,这里经历了如何一场激烈的血战。
徐林宗看着东厂杀手们的身影消失在了远处的山道,才松了一口气,收剑回鞘,他扭头看着何娥华,关切地问道:“师妹,你还好吗?刚才金不换的那三爪,伤到你了没有?”
何娥华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右耳垂,笑道:“还好,只是一点皮外伤,没事,只可惜,上次徐师兄送我的这个耳铃,给那死太监打坏了,徐师兄,你下次再送我一个好不好?”
徐林宗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师妹想要的,师兄我自然会满足的。”
何娥华娇羞地低下了头,脸上飞过两朵红云:“徐师兄对我真好。”
耿少南看着周围一地的武当弟子的尸体,又听到何娥华和徐林宗的这些甜言蜜语,心痛得无以复加,刚才他完全是靠了坚强的意志才撑住,这会儿强敌一退,这根弦终于松下来了,他只觉得全身上下一阵无力,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昏迷的一瞬间,似乎听到辛培华在大叫道:“大师兄,你怎么了?”
第1635章神秘黑衣人
当耿少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到了自己的房间里,清香袅袅,混合着浓重的草药的味道,而澄光道长则负手背后,独立窗前,他一向挺拔的身形今天有些佝偻,还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而头上的白丝似乎也多了几根,比起耿少南昏迷前,仿佛要憔悴了好几岁。
耿少南勾了勾嘴角,略一运气,全身上下的皮肤一阵剧痛,但是经脉却还都正常,他心下稍安,知道这回自己受的多是皮外伤,只要调养一阵,就可复元了。
随着耿少南这一运气,床板轻微地响了一下,澄光道长转过了身,他的眼角多出了几丝皱纹,仿佛苍老了好几岁,看着耿少南的样子,微微一笑:“少南,你终于醒了。”
耿少南咬了咬牙,强撑着坐起了身,说道:“师父,我晕过去多久了?”
澄光道长点了点头:“已经是第二天了,本以为你这次受了很重的伤,要晕个四五天才会醒,不过,你的体质确实远远地超过常人,这么快又复元了,唉,少南,若不是你这一年多来几次下山,屡受重伤,我也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身体条件,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感叹。”
耿少南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现在顾不得自己的伤势,脱口而出:“小师妹现在怎么样了?她的伤,还好吗?”
澄光道长的脸色一沉:“你自己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怎么还想着她?成天脑子里只有女人,像话吗?你也不问问师门的情况!”
耿少南的脸色微微一红,他低声道:“弟子失言,只是,只是师父明知道,弟子的心里挂念师妹,这回她也受了伤,现在不在这里,弟子实在是有点,有点担心她。”
耿少南想到从小到大,何娥华从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那天看着她那粉嫩雪白的美背上,那三道长约半尺,深达寸余,触目惊心的伤口,一下子就伤心地话都说不出来了。
澄光道长叹了口气:“娥华没事,只是一点皮外伤,金不换的天鹰血爪上没有喂毒,现在处理了一下,已经没有大碍了,跟你一样,她也得静养,不过,看起来你恢复的速度比她快多了,也许你可以先下床去看她。”
耿少南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这画面太美,让他不敢想象,从小师妹成年后,他就再也没有去过师妹的香闺了。他的嘴角抽了抽:“师父,我,我真的可以去看小师妹吗?”
澄光道长的眼中寒芒一闪:“你现在的脑子里除了何娥华还有别的吗?你怎么就不问问清溪谷一战的结果?作为武当大师兄,作为一个想要争取掌门弟子之位的男人,你就分不清哪头轻,哪头重吗?”
耿少南的脸色一变,连忙说道:“师父教训的是,弟子无知,还请师父责罚。”
澄光道长轻轻地叹了口气:“好了,责罚你也没有用了,清溪谷一战,本来差点可以击毙陆炳的,没想到,出了岔子,这回让陆炳跑掉了,以后我们武当,只怕大麻烦还在后面!”
耿少南奇道:“怎么会这样?原来布置得这么周密,紫光师伯和黑石师伯联手,对付一个陆炳,最多还有些锦衣卫杀手,加上屈彩凤出手,又怎么可能失手呢?”
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