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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亲眼看到自己是如何地自食恶果!”
屈彩凤吼道:“严世藩,你,你不得好死,你在我们的人里放了内奸,不然,不然我们的人为什么还会每天飞鸟传说报平安!”
严世藩得意地笑道:“屈姑娘,你现在才知道这一点,太迟了。你不是在巫山派总舵里埋了几万斤炸药吗?这会儿我就会让你亲手种下这一恶果!”
屈彩凤的身子剧烈地抖动起来,又是一口鲜血吐出:“严世藩,我求求你,不要,不要啊!”
严世藩的脸上遍布杀机,咬牙切齿地说道:“这就是你们聚众谋反,对抗朝廷的结果!”他的手高高地举了起来,一只火把跑到了他的手上,只要他的手一落,那他的手下就会点燃火药的引火线。
天狼的眼中寒芒一闪,这个时候,一切言语都没有作用,只有擒贼擒王,拿下严世藩,这寨中人才有一线生机,屈彩凤已经心神大乱,不可再战,而这个重任,舍我其谁?!
天狼的周身红气暴涨,两只眼睛变得血红一片,斩龙刀交到右手,斜向地下,身形快得不可思议,直射严世藩,这回他不需要刀上有任何幻影,也不需要那种平时凛然的气势,一切只追求一个快字。
只可惜有人的动作比天狼还要快,那个黑衣蒙面的老者的影子还停留在刚才所站的地方,而人居然已经挡在了天狼的身前,一柄金光闪闪的长剑不知道从哪里现到了他的手中,而浓烈的黑气转眼间就把他整个人围绕了起来,天狼只感觉到一阵强大无比的气墙瞬间横在了自己的面前,让他无法突破。
天狼的牙一咬,一般的武者碰到这种强力阻击,首要的选择就是全身而退,尤其是要向侧后的生位急闪,以避开对方的追击,而天狼这会儿心急如焚,心里想的就是尽早摆脱这功高盖世的蒙面老者的追杀,于是也不后退,反而大步向前,人刀合一,直劈那团混沌的黑气。
“噗”地一声,天狼连人带刀地冲进了这团黑气之中,却发现自己的周身都被这团黑雾所笼罩,无边无际,一团漆黑,而那老者阴森可怖的笑声却是在黑气之中若隐若现。
天狼心中暗叫不好,看来这老者的武功之高,超过了自己的想象,他应该是早就算计到了自己会悍勇直进,而故意把自己困在了这个空间之中,冰冷刺骨的黑气开始侵蚀起他周身的红色护体真气,而天狼能清楚地感觉到,金光偶尔地一闪而没,那是老者的金剑,正在找机会攻击自己的薄弱之处。
天狼收起了速战速决或者是靠气势迅速打退对手的打算,转而抱元守一,斩龙刀带起万千刀光,先是把周身护得水泼不进,而他那双鹰一样锐利的眼睛,而在仔细地捕捉着那一闪而没的金色剑影。
这是一场漫长,寒冷,艰苦的较量,天狼感觉到自己在和一个看不见的对手作战,严世藩当年在蒙古大营里一旦占据了上风,就把自己几乎逼入了绝境,这终极魔功的邪恶可怕之处可见一斑,而这个蒙面老者身为严世藩的师父,功力比起当年的严世藩更强,连人都不用露面,就把自己困得死死的。
只是天狼这些年来遭遇了无数生死之战,每次与强敌交手,对武学的领悟也是更上一层楼,功力比起当年蒙古大营之战时,又有了相当的进步,这回既然已经身陷重围,干脆就排除杂念,静下心来慢慢地寻找破绽,如果能找到机会,反败为胜,制住这个神秘老者的话,自然也可以逼严世藩就范。
左前方的金光一闪而没,而那蒙面老者眼中闪出的森冷寒芒则像闪电一样地划破了整个黑气。天狼的心中一动,手中的斩龙刀向内一转,心意与刀灵相通,直接缩成二尺左右的长度,向着那金光的方向就是脱手掷去,这一下他用上了两仪修罗杀的手法,但一路之上没有那种震天动地的气势,而是迅如雷霆。
斩龙刀飞快地击中那团金光的所在,只听“波”地一声,一个残影被击得四分五裂,而老者那阴森的笑声却从天狼的右侧传了过来。
天狼浓眉一沉,右手一运力,掌心外吐的两仪气劲一下子变成了擒龙劲的收字诀,那把斩龙刀在空中转了个小圈,转瞬间向右方击出,飞向了那个老者第二次阴笑的所在。
这一下凌空御刀的办法,是天狼上次在船上大战时见到徐海的飞刀神技,可以通过吸劲吐力来改变刀的方向,观者有意,他通过当时徐海周身气流的变化和他体内气息的变化情况,基本上猜到了这种内息的运行方式,在宁波的那段日子,还有这段时间在巫山派大寨里,他日夜苦练这一凌空御刀的办法,终于有所小成,今天和这蒙面老者的较量,正是神功初成的第一次试练。
那老者显然对天狼的这一手意料不到,只听到“哗”地一声,似乎是护体气劲被击破的声音,一道黑气瞬间湮灭,而天狼周身的笼罩着的黑气也一下子消失不见。
尽管是黑夜,但耀眼的火光仍然让天狼眼前一亮,刚才是那种极度的黑夜,无尽的黑暗,整个人的情绪都变得极为压抑,若是这种情况再持续一两个时辰,足以被这又黑又冷的环境给逼得发疯。
十丈之外,那黑袍蒙面老者沉默地挺身而立,而他的右手袖子,明显被割开了一道口子,袍上还有些红色的血迹,显然天狼刚才那一刀,不仅击破了他的护体气劲,甚至让这位功力高绝,如武神一样的人物,也受了点轻伤。在场的其他众人,严世藩,司马鸿,展慕白等,似是没有料到天狼居然能突破这重围,个个大惊失色。
蒙面老者沉声道:“天狼,你小子刚才那凌空御刀的本事,是谁教你的?天狼刀法和屠龙刀法中,并无此招。”
天狼一击得手,豪气冲天,哈哈大笑:“这是我自创的刀法,就叫龙御刀法,怎么样,前辈,指教一下如何?”
蒙面老者重重地“哼”了一声,声音中有些动怒:“年轻人,偷袭一次得手也不用太张狂,我要杀你,还是有把握的。”
天狼朗声道:“前辈武功确实在晚辈之上,但晚辈自信,前辈斩下晚辈头颅之时,晚辈至少也能让前辈身上的一样东西永远离开,您可以试试!”
那蒙面老者的眼中光芒忽闪,似乎是在评估着天狼的话,这个年轻人自出道以来给了他太多的惊讶,他也没有料到天狼的体内竟然能蕴藏着如此巨大的力量,他的终极魔功以各种邪法阴招速成,但对自身的伤害也是巨大,而天狼的武功堂堂正正,虽然天狼战气也颇伤身,但不至于留下巨大后患,加上天狼实在是武学奇才,每次见到他,武功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提高,再这样下去,何时能反超自己,尚未可知。
严世藩悄悄地凑了上来,低语道:“师父,这小子现在功夫邪门得很,这次是好机会,一定要把他除掉,不然日后会是心腹大患。”
蒙面老者一扭头,眼中寒芒闪闪,严世藩似乎是极为忌惮此人,低下了头不敢再说话。老者缓缓地说道:“我自有计较,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按你的计划行事。”
严世藩点了点头,一直高举着的火把突然放了下来。天狼突然意识到不对劲,想要冲上前去,却只听到远处的巫山派大寨那里,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犹如雷神下凡,又好比山崩地裂,他的心猛地向下一沉,转头向后看去,却只看到那大寨之中火光冲天,爆炸声此坡彼伏,一如几个月前在双屿岛被万炮齐轰时的那副景象。
一道道的烟柱随着地底炸药的爆炸而腾起,高大的建筑也一幢幢地轰然倒下,石块与木条被高高地震上了天,又混合着烟尘重重地砸向了地面,一起在空中飞舞的,除了这些断石残木外,还有各种人体的残片,成千上万具尸体里炸出来的血,把那本是黑色的烟尘也染得血色一片,而那些巫山派俘虏们临死前的惨叫与哀号,即使隔了这十余里,即使在这巨大的爆炸声中,仍然清晰可闻。
严世藩得意的哈哈大笑,手舞足蹈,那张胖脸上的肥肉已经开始扭曲,而他身后的众多护卫也跟着放声大笑。展慕白和司马鸿咬牙切齿地看着远处的这一切,火光映红了他们扭曲的面部肌肉,而身后的华山派徒众有不少年纪较长,看起来应该参加过当年落月峡大战的人,已经哭着跪在地上,抽泣着叫道:“师父,师兄,你们看到了吗,大仇今天终于得报了!”
智嗔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十几年下来,他的容貌几乎没有变化,除了脸上多了不少沧桑与风尘以外,一如当年那个沉稳镇定的僧人,他和身后的几百名少林僧人全都单手合什,口宣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屈彩凤从地上一下子蹦了起来,双眼血红,几乎眼珠子要迸出眼眶外,双手抄在手上,朱唇早已经给咬出了血,大吼道:“你们,你们这些灭绝人性的魔鬼,老娘,老娘跟你们拼了!”她这下已经急火攻心,体内的天狼战气完全失控地乱蹿,而脸上和眼中也是青气和红气交替闪现,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而她的两眼一黑,晕倒在了地上。
天狼的双眼中也熊熊地燃烧着复仇的火焰,这几个月来和巫山派中人朝夕相处,让他早就扭转了以前对巫山派只是一帮绿林土匪,只会打家劫舍的成见,那些淳朴的老人和天真可爱的孩子们,更是山寨中的一道别样风景,可是他刚才眼睁睁地看着不少妇孺和孩子也被绑在那山寨之中,随着大爆炸而灰飞烟灭,惨绝人寰已经不足以形容这场浩劫,他的心在滴血,而不可遏制的愤怒在他的心口飞速地成长,将要爆炸!
天狼扭头看向了严世藩等人,怒吼道:“你们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还是人吗?严世藩,谁给了你这权力让你这样乱杀无辜!”
严世藩不屑地勾了勾嘴角:“巫山派的山寨里,只有聚众作乱的匪类,不问老幼,尽行诛灭,这是皇上下的圣旨,怎么,陆炳没告诉你吗?”
天狼怒极反笑:“哈哈哈哈哈,好个狗皇帝,昏君不去想着治好国家,却只会残害自己的百姓,这样的皇帝,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