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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钥匙本来就是翊圣云符真君制作,赠给纪君恩的定情信物,传闻她在兄长破亡后上吊自杀,灵魂化入钥匙成器灵,许愿守护纪家后人……这一定是这个女人搞的鬼,她是不是在黑暗地宫里给你钥匙和祝福了?祝福方式是不是她在你额上的一个吻,而代价则是她的残余灵体消失,钥匙就此沉寂?”
费宏看不到雾气,还睁大着眼警惕,脸上闪动病态的殷红,义正言辞发泄着自身一辈子的怨气:“她就是你的祖姑姑……你这个不孝孽子……别以为有她的祝福,你就能成为真君!你不过是靠着钥匙——那只猫身上的钥匙,藏得很好,但现在是我的了……”
“是么?”
纪伦突伸手,一把掐住费宏的脖子,压在灶台上,让他仰首看清自己:“遗言说完了?”
“嗬嗬……”
这老人似濒临窒息的溺水者,双手拼命抓着纪伦的手,脖子往灶台锅盖上靠,死亡的恐怖笼罩下,拼命喘息出声:“我还有话要说,我是梁侯的人!”
纪伦这次是真的意外了,呵呵一笑:“潜伏的真深啊,老鼹鼠……你的上线是谁?”
“王孙尘!”
“级别也高……他叫你带话?”纪伦手放松了一点。
“是!孙尘阁下说——你在云雾山地界有主场,这是你身中龙煞,唯一能抽出星桥叠态的地点!”
费宏大口喘息着,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孙尘阁下猜到你会回来这里,在主场负隅顽抗,对抗卢侯……”
“孙尘阁下让我传话——你就算一身铁,又能抗得住几根钉,单枪匹马能和卢侯斗?你的力量在衰退,你已不容于卢侯……你要活命就不能杀我……”
纪伦无动于衷:“我活不活命,和你这小卒子有一枚银洋关系?”
“这是对你的一个考验!”
“容忍我,这就付出诚意,与你过去的一切关系割裂,梁侯就能容忍你,甚至信任你,给予你调动术士向卢侯复仇权力……”费宏发现少年神情无所谓,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顿时一急:“你还想救回你姐姐纪相思么!”
纪伦安静听着老管家威胁,听到这句,手指一下攥紧……
滴——
军哨声响起,肩上军衔烙印刺青亮起来,纪伦眼前一黑,手松开来……
“怎么回事?”
“呕……呕……”费宏跪在地,捂着几乎断掉脖子,大口喘息,手脚都在发抖,抬首看一眼摇晃的少年:“哈哈,你中计了,你闻到了安眠香多久了?”
“这安眠香对别人毫无作用,但对真君力量有安抚作用,短暂的安眠,醒来会更舒服,可是你在此安眠,却醒不来了。”
“由于不是毒,你毫无警觉。”
“去死吧,窃贼!”
“是么?”纪伦身体一僵,但“轰”一声,黑气喷薄而出,化成了密密麻麻的黑蛇,整个厨房里充满了嘶嘶声,宛是鬼域。
“你不该用姐姐来威胁我……”
纪伦在一阵眩晕中,身子僵硬艰难转向费宏,没有力量和法术,还有龙煞,一条条黑蛇爬了上去。
“想死,我成全你,你今天是跑不掉……”
“啊——”
老人心悸连连后退,根本不敢靠近半步,又舍不得离开自己渴望的东西,死死盯着这些黑蛇,自动过滤邪异,只看得到它们的强大,狂热大喊:“力量——这些一定就是真君的力量!我们费家的财产!快还给我——”
“你想要?”纪伦摇摇首,无所谓:“那就来拿吧……来啊!”
老人瑟缩一下,恋恋不舍再看了眼这少年身上的黑气,不敢靠近,转身,就在开门时,院子外军警脚步声传到了耳中。
“卢侯的追兵!怎会这样快……”
费宏一个激灵,终明白了纪伦为什么说他跑不掉,踉跄到冰柜里掏出一小瓶牛奶,这才跑出厨房:“老朽我先走一步,小郎你中了安神香,没有害处,就好好睡一觉吧!哈哈,祝你在地狱中醒来——”
“今天暂时拿不回来没有关系,只要你死了,再拿到青铜钥匙,我费宏就是唯一的力量继承者,成为新的真君——是我的,就还是我的!”
纪伦面无表情目送老人背影,身体扑在地上,昏迷过去,黑气席卷整个厨房,柜子里的蔬菜、鱼肉,迅速干枯。
…………
秋日金色阳光穿过树梢,在院子里落下影子,小白猫轻盈矫健跳下来,与跌跌撞撞的老管家不期而遇,一人一猫,狭路相逢在后院的墙角,相互瞪着眼。
秋风吹过猫铃铛,发出叮当叮当的悦耳鸣响。
“钥匙!”
费宏忍住扑上去冲动,老人身子骨是不可能与一只猫科动物比拼敏捷,更别说他现在没时间了,这时抖着手拿出白色玻璃瓶,放在面前地上,打开纸封瓶盖:“小小过来,这是你最喜欢的牛奶,快喝吧……”
喵星人瞥了一眼这个愚蠢的人类,转身窜向厨房里,似乎不吃嗟来之食,又或厨房里有比牛奶更吸引她。
“喂喂——快回来……厨房里已没有牛奶了啊……你这只蠢猫!”
费宏踉跄追几步,碰翻了牛奶瓶,牛奶洒落一地,顿时失去了希望,声音杜鹃啼血一样哀戚,无比渴望看着猫脖子下挂着的青铜钥匙,却是死也不敢追进雾气弥漫的厨房。
“蠢猫,你这只蠢猫……”
第八十九章重叠(上)
军警踏步声已传进院子,费宏连忙爬起来,也顾不上衣服沾满尘土,掉身咬破手指鲜血涂抹在一道隐匿符,咳嗽着:“不怕……不怕,没人会特别去注意一只猫,也不会有人注意我这个管家。”
“改日回头再来,带人逮住猫,钥匙还是我的!”
“喵嗷~~”小白猫炸毛了,凶狠叫了一声,对着老人半透明背影遥遥抓了抓,浓郁雾气中‘啪’电光一闪。
正趁着白雾出后门的费宏全身一颤,跌出白雾,就听到‘哗哗’枪栓拉动声,一道道黑黑枪口对了过来。
费宏骇得双腿一软,跪在地上:“军爷饶命——我是平民!”
十几个士兵包围上来,高喊:“队长,这里有个老头出来!”
“奇怪,刚刚没听到声音,雾太浓,差点给他跑了……”
“抱头姿势很熟练啊?老家伙……”带队少尉戒备过来,用刀划了划老人的脸颊,辨认了一下不是少年易容,扔开:“没用一个老东西,不用管……哦,等等,我看一下。”
拿出一本册子,一翻:“是管家,纪伦同学费守义的父亲……费守义就读申侯的军校,申侯?”
“申侯不是沿海新崛起的一家么?”有个带眼镜的士兵低声提醒。
少尉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哎!娘的这是反贼啊!”
“还是队长英明——”士兵佩服说。
“别拍马屁,拷上!带这反贼到牢里去关起来!”少尉喊着,手指了两个士兵:“你,你,你们两个押着,免得跑了!”
一片纷乱,费宏神情恍惚给押出军警包围圈,预想了很多次脱逃,却没想到最后是这样方式离开纪家,两手空空……不,戴着手铐!
蓝空,白云、红日,都是灰色,整个世界都似乎一个巨大而荒唐讽刺,在囚车的铁笼子‘锵’的关闭一瞬,费宏回醒,双手抓住囚笼铁栅栏死命摇晃:“不!放我回去——钥匙……”
两个压送士兵狐疑看着,老人一个激灵,立刻顺着改口谐音:“要死!我要与少主纪伦同生共死!放我回去……”
“吵什么吵!”一个士兵不耐烦举起枪托,狠狠砸下,把老人砸晕过去,而隐隐听到老人昏迷之前还咕哝着什么‘要死’……又不由微怔:“念念不忘要一起死,真是纪家的忠仆啊。”
一个士兵嗤笑:“还有这样死忠的老家伙,倒看不出来啊……刚刚怎跑出来呢?”
“谁知道呢,可能吓坏了吧。”开车士兵吐了一口槟榔到车外,脸色有些喝醉酒一样,迎着凉爽的秋风,开着囚车驶向监狱:“喂喂我说你们轻点,别弄死人了,还要审一审,作纪伦里通叛贼的证据……”
“对啊,说不定这老东西以后还要和他效忠的少主关在一起,主仆相聚,够他们开心的,哈哈……”
费宏晕乎乎苏醒,正听见‘主仆相聚’,又抽搐晕过去。
…………
熟悉叮当风铃声中,纪伦转醒,雾气已散得差不多了,同样力量也完全消失……只听见外面军警脚步声,小白猫趴在胸口,冰蓝色的两只猫眼瞪着,不由一笑抚了抚她的柔顺脊背:“谢谢你叫醒,下次还请你吃鱼。”
“队长,里面有对话声!”
“他娘的无法无天了,还请帮凶吃饭——”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被包围了,放下武器,不要无谓的抵抗……”喇叭喊声在外面传来,声音有些闷闷,这个时代纸喇叭就是这样。
还有个文员接过纸喇叭,换了一种口气:“纪伦少尉,我们很佩服你的英勇,但就算你和项羽一样,十面埋伏也要力气不济……你现在完全失去力量了吧?”
吱呀——
厨房的门推开来,若有若无的雾气消散一空,回应着猜疑声音,出来露面的只有一个人,一只猫。
“猫?”
外面士兵都瞪大了眼睛,有些错愕紧张看着少年,和蹲在少年肩上的小白猫……有种荒唐的滑稽感,但还是纪律严格,没有走火。
喵星人的冰蓝色猫眼,倒映一根根黑洞洞的枪口,她偏了偏首,往上一跃跳到了屋檐后面,一溜烟跑掉了。
“看!连宠物猫都跑掉了……”
军官哈哈大笑,一个参谋没有笑,只端详着少年,大喜:“没有了雾气,他真没有力量了!”
“喂,你已经孤家寡人,还不快快投降——”
“谢庭树就是这样教你们?哦,没带术士……你们都是军方的人!”
纪伦一笑,伸手,毫无力量,在自己胸口抽出一座云雾星桥,“轰”,整个世界拉伸到某个彼方,某种水波拂过。
“这里是真君的道场。”
“也许在外界,我能拉入一个楼一个别墅就算不错了。”
“但是在这里,我能拉入整个小镇!”
云雾小镇街巷在上空浮现,呈现奇特镜像对称,最高点镇厅屋顶最早彼此碰触,相互融合,然后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