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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正忽然想起了伊脩的嘱咐,于是连忙转达给九幽素女。
“篆颅皇,魔皇级数的强者么……万魔之主象征一脉族长的位置,与实力无关,魔族真正的分级乃是兵、将、王、君、皇,魔皇可是凌驾于魔君之上的层次,至少有天人八重境的修为,即便没有凝聚出极道魔元,也是一名棘手的强敌,好在他还无法降临,只能以耍些阴谋诡计,否则接下来的战斗就艰难了。”
对于一名只能降临分身的强者,九幽素女并没有过于担心,武力才是一切的根底。
端木正心知继续提醒毫无意义,转而问道:“敢问祖师,天渊真人的情况如何?”
“同他一起疗伤的羽化宗修士倒是恢复得差不多,至于他么……状态有些古怪,可能还需要一段时间的恢复,虽然躯体的伤势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可意识依然陷入昏迷之中,难以唤醒。”九幽素女回答道。
问完这个问题后,再也没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而且在九幽素女的气场下,着实有一种压抑感,端木正便不再逗留,很快告退离开,
他又向其他人打听了情报,而除了找不到那颗不知道是否?经出现的破界之心外,并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一切风平浪静,各自疗养伤势,而且通过剿灭禅渡界的魔军,众人积胜为势,斗志重新变得高昂起来,显示出百折不挠的韧性。
六个时辰后,空间壁障再度弱化。
端木正利用一种双修秘术,联系上了沐恋花,并转达了九幽素女的话,又简略讲述了禅渡界目前的状况,最后嘱咐沐恋花将这些内容都转达给伊脩。
做完这些事情后,沐恋花才穿越空间壁障,来到禅渡界。
两人心有心灵,无需多言,端木正便领着沐恋花前往无乐慧师闭关的石室,而没有着急介绍给别人,否则只怕要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一路疾行,不多时两人便抵达了目的地。
“姐姐,我来见你了。过去的种种,皆是小妹的不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沐恋花已将恩怨放下,自然不会再介意谁对谁错这种事情,她愿意主动担下责任,从而化消对方的怨念,这是过去的她,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
然而,石室中一片沉寂,没有任何回应,附近也是安静得针落可闻,没有生灵,甚至也没有空气的流动,仿佛这里早已人去楼顶,成为一片死地。
沐恋花和端木正面面相觑,皆是不明所以,照理来说,无论是同意或者不同意,无乐慧师都该给出回应才对,而且就两人对无乐慧师的认知,只要沐恋花愿意认错,承认责任,她一定能大度的接受,不提得偿所愿,也该是如释重负,只怕还会主动去抢过错。
“姐姐?”沐恋花又试探着问了一声。
石室中终于有了回应,但不是两人所设想的那般,而是一阵尖锐而又疯狂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他说的没错,你真的明心见性,证见菩提了,这可真是太讽刺了!”
端木正察觉不妙:“他?无乐,到底发生了什么,有谁跟你说过话了吗?”
但无乐慧师并没有理会他的疑问。
“佛经上说,念一句阿弥陀佛,可得诸佛护念,又说阿弥陀佛是万种功德的结晶,具有不可思议的大威神力,是生死苦海的慈航明灯,又说念一声可消八十亿劫生死重罪,有无量寿、无量光、无量觉。
可我****夜夜向佛祈祷,求佛祖渡我,阿弥陀佛念了千千万万遍,结果佛祖根本不会理会过我!
而她呢?她向佛祖求过几次,学过几句佛法,念过几句佛号,凭什么她能受渡而我不能!
她拜的是魔神,学的是魔功,犯的是滔天恶业,尽干些见不得人的污秽事,而我呢?我拜的是你的金身,学的是你授的佛法,守的是你定下的清规戒律,时时刻刻提醒自己,不可逾越规矩,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佛祖,你宁可去渡化一个魔头,也不肯施舍一句话给你忠实的信徒,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啊啊——”
长久以来最虔诚的期盼,在自觉被背叛的瞬间,尽数化作最深沉的怨念。
无乐慧师厉声狂啸,将嫉妒、怨恨、愤怒……如数发泄出来,可这一朝放纵,让她多年来的禅定功德尽皆付诸流水。
数年前,她便察觉自己即将证见菩提,只是差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她以为是有魔头干扰,于是才入了石室去做死关,要战胜诸魔,可直到如今,仍然还是感觉差那么一点,始终就是不能顿悟。
过去她以为是自己缺少天赋,缺少成佛的机缘,可如今受了有心者的引导,本就先入为主,心中满是挑拨的杂念,再见到天赋不如自己,与佛更是毫无缘分的妹妹却能先自己一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顿时陷入最疯狂的偏执,只道佛祖偏心,不肯渡化自己,顿时所有的杂念化作心魔,把充斥在心头上的怨恨扩大了万倍。
一股充满怨毒气息的佛元从石室中爆冲而起,不复神圣之感,较之魔元更显混乱。
“佛祖,你不来渡我,那就由我来渡你!”
第一千零四十章如来成鬼
感受到冲霄的怨气,端木正立即?识到了不对劲,当即祭出四大法宝,分立四方,释放出光芒万丈的浩然正气,既能辟邪除魔,又能镇定人心。
他喝道:“冷静下来,别受外魔侵扰!”
另一旁,沐恋花手结不动明王印,金光乍现,“卐”字缓缓旋转,化为一道璀璨浓烈到足以融化精金的佛光,罩住整间石室,同时半空中回荡起梵唱,原本只有一丝,若有若无,可很快就变得如铜钟撞响般的嘹亮,回荡在天地间。
与此同时,沐恋花的脚下伸展开一道佛阵,并一层一层不停的增加着佛光的亮度,使其越来越炽烈,越来越浓厚。
佛光之中,清晰可见一尊拥有忿怒、慈悲、智慧、祥和四种面相,六臂各捏法印的不动明王,像端坐九品莲台之上,悬浮半空,金色莲花徐徐绽放,誓要荡除世间一切魔氛。
一儒一佛,皆是无上降魔神通,即便是魔王亲至,也讨不了好。
然而,无乐慧师的佛元继续恶化,不断涌现出混乱和毁灭的气息,似乎在召唤着阴魔。
端木正和沐恋花能帮助无乐慧师对抗心魔,但也只是帮助,不能替代,如何无乐慧师主动召唤心魔,他们是无法阻止的,正如一个人如果要决心跳崖,其他人是无法阻止,要么看着她坠落,要么跟着她一同坠落。
沐恋花劝解道:“姐姐,一爱一恨尽勘破,方能莲花生金身。”
“住口!你一个魔教弟子,也想要渡我?真正可笑,你不过是想要借此来让世人嘲笑我一辈子,你当我猜不到你的用心吗?原本我立誓要来渡你,结果却反被你所渡,嘿嘿,禅宗弟子反倒不如魔教更受佛祖亲睐,一旦传扬出去,我便会沦为他人口中的笑柄,永远也别想在人前抬起头来——就算我永坠无间,也不要你来渡我!”
无乐慧师的傲慢心令她断然拍开了沐恋花伸出来的援手。
正如之前蛊惑她的那名天魔所言,如果她修得六度波罗蜜中的忍辱波罗蜜,扫去傲慢心,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不在意他人的看法,不在意他人的嘲笑,她就能立地成佛,甚至不需要外人来渡。
譬如眼下,只要她接受沐恋花的帮忙,就能摆脱魔头纠缠,重归清净。
说到底修行是个人的事情,和其他人无关,就算别人再怎么嘲笑她,哪怕天天编笑话来讽刺她,她的道行也不会减少半分,成就的果位亦不会降低一层,别人要嘲笑,就由他去嘲笑,我自修习自己的法,走自己的路,唾面自干又何妨?
可无乐慧师就是放不下,一想到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来嘲笑她,她的心底就像是有一千条毒虫在撕咬一般,令她怨念丛生,恨意满腹,根本不得清静。
纵然她明白,选择接受便是两人皆受益,选择拒绝便是两人同受害,两项选择利弊分明,但她还是毅然拒绝了沐恋花的渡化,宁可同归于尽,也见不得对方受益。
“姐姐,如果你有怨念,尽管往小妹身上撒,何必误了自己的修行,过往的恩怨,小妹愿意一肩承担,只求你别再折磨自己。”沐恋花柔声劝道。
“哈哈哈……”无乐慧师又是一阵大笑,“说得好,舍己救人,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真是菩萨心肠,你是想学佛陀割肉饲鹰吗?你要学便去学吧,偏偏拿我做那恶鹰之流,来彰显你的菩萨心肠,真是好深的心机,你是恨不得要让世人都觉得我恶毒如禽兽吗?”
这一听,沐恋花便知无乐慧师是彻底落了顽空,哪怕佛祖亲来授法,她也一句听不进去,当下为之凄然,不禁落泪,哭诉道:“万象丛中独露身,唯人自肯乃方亲。昔时谬向途中觅,今日看如火里冰。”
无乐慧师闻言,知晓对方是真正悟了,心中更是嫉妒:“为什么,为什么啊?她不信佛,不拜佛,不求佛,却偏偏能得佛祖点化,而我苦苦求佛,学佛,念佛,却被置之不理,凭什么!就因为她是魔教的弟子,所以能杀人放火受招安吗?”
端木正?了一口气,尽最后一丝心力,劝道:“能渡人的是佛法,不是佛,你求佛,便是缘木求鱼。佛从不需要人求他,也不需要香火,需要信徒香火供奉的是住在寺庙里的和尚,而不住在寺庙里的佛像。有求必应的是魔,不是佛,因为魔要收你们做奴才,自然要先给你们好处,而佛却要你们做主人,所以只会引导你们自立自强。
佛与仙相同,皆是人,他们与神灵不同,并不需要愿力,你信或不信他,求或不求他,于他眼中并无差异,你希望佛来渡你,却不知佛早已将自渡的方法传授给你,你手里有浆,脚下有船,本就可以自行渡河,偏偏要求人拉你上岸,却不知哪怕是佛祖,也拉不动别人的苦海之舟。”
“住口!你一个学儒门圣人言的伪君子,有什么资格评论佛?还非要在我面前卖弄,是想嘲笑我一个佛门弟子,还不如你更懂佛法吗?”
端木正的本意是劝对方看清佛法的本质,但无乐慧师忽然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