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所以,裴绍之前才有了去汝南的想法。
去颍川,似乎也不错。
没想到刘闯这家伙居然是汉室宗亲……黄巾军反汉,也是无奈之举。对裴绍这些人来说,当初的所作所为,也就是为了找一条活路而已。如果能有进身之阶,他们又怎么可能反对?
大汉四百年江山统治,对于许多人来说,这汉室始终是正统。
即便裴绍他们是反贼,可内心深处,还是把汉室作为最佳选择……
张超,已经被送去伊芦乡。
黄劭在薛家店做的风生水起,已逐渐成了气候。
想要从朐县带出一个人?对黄劭而言,并不是一件难事。张超的伤势还需
要调理,但大体上已经无碍。刘闯呢,也乐得清静……毕竟家里有这么一个外人,有些事情就不太方便进行。
从黄劭那边传来消息,刘备已经同意了曹操的请求。
也由不得他不同意,刘备现在需要名正言顺的执掌徐州,如果没有朝廷的认可,又怎可能坐稳这个位子?偏偏他是个草根出身,虽然昔年在卢植门下求学,但最后却是被卢植赶走。更不要说,卢植已经死了五年,根本无法给他帮助。昔年同窗,也得罪的狠了……公孙瓒对他借兵援救徐州,一去不回头的举动非常不满,也就不可能去帮助刘备。再说了,公孙瓒而今自身难保,和袁绍的交锋更是节节败退,如今屯驻易京,哪里会有心情管刘备的事?
可除了公孙瓒之外,刘备现如今,是真的找不出一个,能够为他在朝廷里说话的人。
曹操愿意上表保奏刘备为镇东将军,正合了刘备的心思。
虽然麾下不少人表示反对,可刘备还是决定,出兵征伐袁术……由不得他不出兵!没有正统之名,他占居徐州就不能名正言顺;若得罪了曹操,说不定就会遭受曹操极为凶狠的攻击。
徐州虽大,但真的无法和曹操抗衡。
四月初,刘备送走曹操使者,并承诺会尽快出兵。
旬,他力排众议,开始集结兵马,整备辎重粮草,出兵之心,彰显无遗。
徐州上下,顿时被战争的阴霾所笼罩……徐州别驾陈群在苦劝刘备无果之后,失望的离开下邳,返回颍川老家。
消息传来,刘闯也就明白,他离开朐县的时机,已经成熟。
这一日,刘闯约麋缳来家里做客。
刘勇和管亥,都在为离开朐县做准备,忙得是昏天黑地,也没有在家。
仲夏,艳阳高照。
麋缳出现在刘闯家门口。
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薄烟翠柳蝉衣。低垂鬓发,斜插碧玉簪子,花容月貌,恰似出水芙蓉。珍珠一跑进院子,就直奔象龙而去。刘闯在院子里摆上一张小桌子,还准备了酒菜,看到麋缳,圆嘟嘟的脸上,顿时露出憨厚的笑容。
“三娘子今天真漂亮。”
麋缳脸一红,而后俏皮的一翘鼻子,“那是自然……笨熊,今天怎么这么好,居然请我吃酒。”
刘闯搔搔头,憨憨一笑道:“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吃酒。”
“傻样!”
麋缳轻声道了一句,便在院子里坐下。
“三娘子且坐一会儿,我去看着灶上,马上就可以开饭。”
刘闯小跑进了厨房,麋缳则坐在院子里东张西望。
蓦地,她看到了一幕极为尴尬的场面……象龙前蹄搭在珍珠背上,屁股一耸一耸。麋竺先是一愣,旋即俏脸通红,轻声啐了一口,便连忙起身往屋里走。毕竟是个大姑娘,虽然平日里很活泼,可是看到这种场面,又如何能够坐得住?这象龙,还真是一匹无品的色马。
刘家的房舍,一如汉代礼制所规定,一堂二舍,极为标准。
麋缳并不是第一次来刘家,可这一次,她却意外发现,在正堂间,不知何时摆放了两副灵牌。
灵位前燃着香,还有一些供品。
麋缳不禁有些好奇,于是走上前,仔细查看。
正位上的灵牌,写着先父刘公陶之位。
旁边一副相对较低矮的灵牌上,则写着:母刘门司马氏之位。
麋缳愣住了!这分明是刘闯父母的灵牌。
可是在她的记忆里,刘闯从未谈过他的父母,而刘闯的家,也从没有摆放过他父母灵位。
刘公陶,刘陶!
这应该是笨熊父亲的名字;旁边那个司马氏,是笨熊的母亲。
麋缳贝齿轻轻咬着嘴唇,犹豫了一下,从一旁供桌上拿起两柱香点燃,分别在刘陶和司马氏两人灵位前插好,而后恭恭敬敬的行礼。
“三娘子,你怎么在这里?”
刘闯端着饭菜出来,却发现麋缳不在院子里,于是便进屋寻找。
麋缳转过身,轻声道:“笨熊,他们是谁?”
刘闯,沉默了!
半晌后,他轻声道:“是我父母。”
“可是,我从前问你时,你从未说过……”
“我……”刘闯犹豫了一下,轻轻叹了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
第三十五章 麋缳夜奔(上)
庭院中,树叶沙沙响。
从朐山吹来的风,带着一丝海水的气息,从朐县上空拂过,令人感到格外凉爽。
暮夏时节,正是最炎热的时候。不过那风中的凉意,让人感觉非常舒爽。里闾民舍的屋顶白茅随风摇曳,汇聚在一起,犹如白色波浪。远远看过去,很漂亮,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受。
麋缳眼泪汪汪,伸手摸着刘闯的头发。
“笨熊,你好可怜。”
听完刘闯讲完自己的故事,麋缳不禁为之动容。
只是她的这个动作,实在是让刘闯感觉不太舒服……怎么有一种宠物的感觉,真是不太自在。
不过,没等他做出反应,麋缳的脸色,突然变了。
“笨熊,你是不是要走了?”
“啊?”
麋缳眼中,闪动泪光。
好像无意识的把蝉衣飘带在手指上缠绕,她抬起头,看着刘闯,“笨熊,你现在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肯定要回去归宗认祖。那岂不是说,你要离开朐县,以后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麋缳娇憨刁蛮,但并不愚蠢。
刘闯顿时沉默了!
片刻后,他用力点点头,突然一把握住麋缳的小手,“三娘子,你跟我一起走吧。”
麋缳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好像天边晚霞。
她用力从刘闯手中抽出柔荑,有些生气道:“笨熊,你这话说的忒无礼了。
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和你走?朐县是我的家,我家里还有兄长……怎能不明不白的和你走。
哼,你不是司马相如,我也不是卓文君。
若真那样做,我以后又如何见人……笨熊,这种话以后不许乱说,弄不好会惹来事端。”
“可是,我想和你在一起。”
刘闯笨嘴笨舌,看着麋缳轻声说道。
麋缳垂下螓首,半晌后怯生生道:“笨熊,我也不想你走,可是……
你和我大兄说一下吧,以你而今的出身,大兄一定不会反对,到时候我就有借口和你一起。”
和麋竺商量?
刘闯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结果。
麋竺而今一头扎在刘备的身上,在他看来,已坐拥徐州的刘备,又怎是刘闯可以相提并论?哪怕刘闯出身颍川刘氏,可别忘了,麋竺是商人,他更看重的,恐怕还是眼前的这份利益。
刘闯脸色阴晴不定,“可是你大兄,能同意吗?”
“为什么不同意!”
麋缳抬起了头,一脸疑惑之色,“我虽然没听过你父亲的名字,但以你之言,必然是一代名士。我大兄生平最敬重的就是名士,若知道你是颍川刘氏子弟,高兴还来不及,如何能反对?”
“可是……”
麋缳顿时变了脸,好像一头凶狠的小老虎,挥舞着拳头,“笨熊,你想反悔?”
“我哪有……”
“那你吞吞吐吐的不爽快!”麋缳喜欢刘闯,两人更是青梅竹马,感情很深。如果刘闯没有开这个头,麋缳还能矜持一些。可既然已经表明了心迹,当然不会再遮遮掩掩的去隐藏。
“我不管,你去和大兄商量,否则的话……哼哼,小心我打你。”
眼看着平日里温良贤淑的麋缳,又变身家暴女的倾向,刘闯哪里还敢拒绝,连忙点头答应。
可答应之后,心里又一阵发苦。
该如何才能让麋竺点头呢?
++++++++++++++++++++++++++++++++++++++++++++++++++++++++
天将黑时,麋缳离开了刘家。
心里满怀忐忑,惊喜,期盼,麋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反正心里面有些五味杂陈。
刘闯的身世突然明朗,让麋缳有些吃惊。
她喜欢刘闯,但也因为这样,所以时常感到焦虑。
大兄是什么样的人,她非常清楚。
商贾出身的麋竺,有商人世家那种与生俱来的市侩和功利特性。虽然他在徐州颇有名望,但更多是建立在麋家那富可敌国的家产之上。哪怕他再高瞻远瞩,可是那商人的功利和市侩,注定了他决不可能容忍麋缳嫁给刘闯这样一个没有出身,没有家产,更没有地位的平民。
麋缳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从不敢在麋竺面前提起刘闯,就是害怕触动了麋竺那根敏感的神经。
可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刘闯一晃变成了颍川名士,大汉国戚,谏议大夫刘陶的独子,也就预示着刘闯的身份和地位,将会发生巨大改变。麋家虽非名门,却也是大户豪强。麋缳在这种环境中长大,自然清楚似刘陶那样一个名士,背后蕴藏着何等巨大的隐性能量。而那能量,绝非麋竺能抗拒。
也就是说,麋竺会同意她和刘闯的关系。
这一直是麋缳梦寐以求的结果,但这一刻即将到来时,麋缳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