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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发男子好笑地看着她阴晴不定的脸色。看来，那句话刺中了要害，使她都失去了戒备之心，想什么都直接挂脸上了。要是自己……哎，还好自己也不算坏人……
青鸾自己乱捉摸了半晌，泪眼朦胧地抬眼，忽然冲了上去，一把揪住了银发男子，“你肯定知道怎么回事对不对？我要下线，我想我老妈，你帮我。你要什么，你说！只要我能做到！我都答应你！”
银发男子看着她的模样，心中一动，玩味地拖长了腔调：“那如果我要你杀刚才你身边那个黑衣人呢？”
“龙叶？不——！”青鸾一声厉叫，放开了揪他的手，如躲蛇蝎，远远飞离他的身边，“其他都可以，唯独不能伤害他！”
银发男子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为何，他的心中竟然隐隐滑过一丝失落。
第六十五章 针锋相对
青鸾盯着银发男子，深深吸了口气，翻腾的心慢慢冷静，混乱的思绪一点点理顺，半晌，对着银发男子笑了一笑，语气就有些淡淡地了：“你叫我过来谈判，不只是为了告诉我半截子话吧？”
银发男子眼中流露出了一抹笑意，道：“那当然不。那些话，只是为了表明立场。”
“立场？”青鸾有些不解地扬起了眉。
“人类的立场。”银发男子解释道，“你、我，还有我带来的人，都是玩家，或者说人类，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才是同一阵营的。”
“人类？”青鸾突然觉得有些好笑，“第一，在这个世界里，大家都是妖族，没啥人类不人类的区别；第二，就算大家都是玩家，也没听说过玩家就要站在同一战线对抗NPｃ的。”说到这句，心里兀然刺痛了一下。在这个太过真实的世界太久，尤其是黑夜白天都在这个世界里，她已经忘记自己是一个玩家了，“自己是玩家，那龙叶、玄炎他们算什么？程序？数据流？不……”忍不住摇了摇头。
银发男子看着她眉宇间的犹豫和挣扎，似有所悟，莫名地有些不忍，岔开话题：“我们还是谈谈现在的事情吧。”
“好。”有台阶就下，那个问题还是顺其自然，不要深究了。
“我们是玩家，蚁群对我们没有实质威胁，最多大家掉一级。”银发男子道。青鸾点了点头。
“那些蚂蚁跟着你走的。除非你一直守在王宫，将他们一直纳在你的保护下，否则……”有些话一点就明。果然，青鸾点了点头。
“我们攻城，并非力气多了胡乱发泄，而是有的放矢。”银发男子看着她的眼，“我们希望得到王宫里的秘籍和装备。只是没想到防御这么强，你的蚂蚁军团更是强悍。”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玩家攻城当然是为了升级，为了装备，为了强大。青鸾若有所悟，看向他道：“你的意思？”
“你给我们秘籍和装备，我发誓我们从此不骚扰这里。”银发男子想了想，补充了一句，“这个世界会应誓，你不用担心我骗你。”
青鸾忖了忖，突然娇笑道：“你很没有诚意噢！现在明明是我们占上风，为何还要我们割装备赔秘籍？”神色一凛，正言道：“虽然你们是玩家，死了不过掉一级。但如果我铁了心追杀你们呢？一级复一级，直到你们回到新手村……”
看不到玉面具下的表情，相信一定不好看吧。青鸾继续笑道：“隐居生活没啥不好。尤其这里山青水秀，空气清新，最好你们派人来，还可以陪我们练练手，驱除下寂寞。”
“玩家死了还能复活。我的侍卫却都只有一次生命。在你的眼中，他们或许只是一段程序，一道数据流，可在我的眼里，他们是朋友，是伙伴。刚才，你们害死重创了我的朋友，试问是你，你该如何？”青鸾的脸上流露出了淡淡的忧伤。
“怀璧其罪。如果有强盗跑来我家，伤我家人，威胁说，‘你不给我钱，我以后天天骚扰你’，是不是我就得乖乖给钱？”除了忧伤，更多了悲愤。
阴沉地盯着银发男子，青鸾咬牙切齿地继续：“我似乎记得你刚才说，你跟我一样，也不能下线，一个月不能下线就会失去复活的能力。”眼神中多了抹恶毒，“我不知道为何会如此，你也未必想告诉我，这没有关系。只是，当你失去了复活能力时，我的蚂蚁军团是否还无法对你产生实质性威胁？”
银发男子怔了一怔，一时难以辩驳。过了半晌，勉强笑道：“那你的意思？”
青鸾淡淡一笑：“既然是谈判，那我们就都拿出点诚意来。”说着，挑衅地看向银发男子。
银发男子苦笑着思忖了一会，突然笑着抬起头来：“你说的都没错。不过，我们好像都忘记了一件事。”远眺飞来的方向，悠悠道：“看得出，你很关心他——那个黑衣人，还挺酷的。”
青鸾的脸色略略发白，冷哼了一声。
“来之前，我就跟你说过，我能帮助他。”银发男子笑道。
青鸾挤出一抹笑意，看着他：“怎么帮？”心中浮起一丝期待。如果，如果龙叶真的能够恢复……脸上莫名地一红。
银发男子笑道：“他是服用妖元过量才那么痛苦吧？”青鸾回想他应该听到了自己跟仇卿的对话，知道不稀奇，淡淡地嗯了一声。
银发男子叹道：“不久前，他还是个说不了话的婴儿吧？”
青鸾眨眨眼，稍稍有些惊讶，随即忖道：“他应该是在自己来之前，看到龙叶服用妖元了吧？”
银发男子有些挫败的感觉，苦笑道：“佳颜，佳颜你总该认识吧！”
“芭比娃娃？”青鸾惊讶地脱口而出：“你，也是那个什么玩家联盟的？”
“‘如意盟’。”银发男子无奈地笑道，“芭比娃娃，还真贴切！”顿了顿，继续，“我们知道你很多事，可唯独漏算了你会瞬间传送。本来，我们此时应该已经拿到装备和秘籍了吧。”
青鸾不自觉地摸了摸右手的戒指：“天算不如人算。人世间岂能事事如意！”语气冷若冰霜，“既然你们知道他原本就跟我在一起，自然也该明了伤害他的后果。”
“我们没打算伤他。我们可不想树立你这么个强敌。”银发男子打着哈哈道。青鸾冷笑道：“如果我不出现，人都死光了，我哪里还知道是谁干的！难道你们还会好心留下他告诉我真相？”暗暗咒骂，“骗猪去吧！”
银发男子有些哑然，说实在话，杀人灭口，未尝不是选择之一。当然，现在，打死都不会承认。
青鸾抿了抿唇，不想再跟着他兜来绕去了，单刀直入道：“说说你能怎么帮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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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击掌立誓
“吞噬妖元，一向被视为歪门邪道，人人得而围攻之，虽然是修炼的捷径，但修炼者甚少。吞噬修炼，进度虽快，但吞噬本身却须循序渐进，尤忌大量服用，否则副作用就可让修炼者走火入魔，死无葬身之地。”银发男子带着丝佩服道，“他吞噬了八瓶妖元，竟然还能挺立不倒，已经超乎了所有人的想象了。只是，他因此承受的痛苦也是成倍成倍的增加。如果熬过，他可功力大增，如果熬不过，就算不粉身碎骨，也会成为残废。”看着青鸾眉宇间越积越深的沉重和担忧，继续道：“曾经，我无意中得到一颗灵清心丹，功效可缓解各种痛苦。我想因为可以帮助他抵挡一阵。”
“只是一阵？”青鸾问道。
“对。具体能缓解多久就看此人的痛苦程度以及本身的体质了。”银发男子随即笑道：“不过，我知道有个人可以帮他永久解除痛苦。清心丸也是他制作的。”
青鸾忖了忖，道：“你将清心丹给我，告诉我那个人的地址，发誓永不骚扰我们，包括你的那些同伴，今日的事就一笔勾销。”
银发男子哈哈笑道：“你还说我没诚意，你这么说更没诚意吧？”
“我还没说完。”青鸾缓缓道：“关于秘籍和装备，我们另做交换。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给你一件装备或秘籍，如何？”心中暗道，“装备或秘籍吗？街上顺手捞几把就有了。王宫里别说还不知道有没有，有也不会给你们，谁让你们攻打我的王宫，还杀我的人。反正我就说装备秘籍，可没说是王宫里的。”心里一阵冷笑，面上却保持了沉静。
银发男子沉默了半晌，暗忖：“回答问题吗？嘿嘿，如果回答巧妙些，让你多问些问题绝非难事，那就可以多拿些秘籍装备了。反正你只是说我回答就交换，可没规定怎样的答案。”当下带着玩笑的口吻笑道：“那你可得多问些问题才好。”
青鸾嫣然笑道：“尽管放心。我的问题一箩筐，就怕你到时不肯回答了。”
“我还怕你拿不出那么多秘籍和装备呢！”银发男子笑道。
两人各怀鬼胎，相视干笑，击掌立誓。随后，银发男子从怀中取出一颗丹丸，递给了青鸾。
灵丹宛若翡翠，拇指大小，散发着奇特的香味，初嗅心旷神怡，再嗅意乱神迷，三嗅黯然神伤……香味不停转换，转眼间就变幻了七八种味道。青鸾一点点品味，脸色越来越怪，最后深深地吸了口气，抬眼道：“这颗清心丹是不是出自紫竹王国？”
银发男子有些诧异，随后笑道：“对。一个问题。”
青鸾眉头一皱，好涵养的继续问：“你说的那个人是紫竹白族的符叔？”肯定语气的问句。清心丹变幻的各种香味，很熟悉，似乎都能在符叔的药园里找到原料。
“对。两个了。”银发男子笑答，心中却暗惊：她怎么会知道？
青鸾瞥了他一眼，拍打翅膀向王宫飞去。银发男子愣了一愣，在后面追喊道：“你不会是过河拆桥，想违背誓言吧？”
远远传来了青鸾清脆的笑声：“我只答应问你一个问题，就给你一件装备或秘籍，可没说现在就给阿！不过，你放心，我还有很多问题要问你，不会耍赖的。”
青鸾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