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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过来收尸。”鲍大勇放开他,起身说道:“你们要找的人,已经被野狼吃了。这里是老子的地盘,不要乱闯。滚!”“诶。多谢大王,多谢大王。”那人挣扎着站起来,连滚带爬地走了。
旁边的人问道:“鲍大哥,就这么放他走了?走露消息怎么办?”鲍大勇说:“刚才那几个已经跑了,咱们拿了这一个也无用,索性让他传话回去。他们以为那小子被狼吃了,也就死了心,不会再来了。”众人点头。
鲍大勇回头看了一眼山洞方向,想起司马相,嘀咕道:“那个人又是谁,从哪冒出来的?冲刚才他们交手,肯定跟那小子不是一伙的。看样子他们跟堂主还都认识……唉,想不通,想不通。”
家丁们逃回曾府,进门去报告曾婉儿。曾梓图在院中看到了,见这些家丁一个个慌里慌张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刚走到大门口,正好大腿受伤的那个家丁一瘸一拐地跑了回来。曾梓图拦住他问道:“出什么事了?”那家丁说:“小姐让我们去府君山悬崖下面找人。我们到那,人没找到,发现两匹死狼。这时候,突然冒出一伙山贼,喊打喊杀的。我们就跑啊。我大腿中了一箭,被他们捉了。他们听说我是曾府的家丁,又是去收尸的,也没难为我。他们说,坠崖的人已经被狼给吃了,就把我放了。”曾梓图听了个大概,问道:“小姐说没说坠崖的是什么人?”家丁想了一下,说:“我们是去收尸的,也没记太清楚。好像是个玉公子,或是丘公子什么的。”曾梓图一惊,心中暗想:“不会是秋遇公子吧?他怎么会无端坠崖了?”
家丁见老爷发愣,轻声问了一句:“老爷,我可以走了么?我得去告诉小姐一声。”“等等!”曾梓图叫住他,伸出手,一把揪下他腿上的箭。那家丁疼得“哎呦”一声,跌在地上。曾梓图将箭支拿在手里看了看,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吩咐门口的人:“你们带他去上药。你去告诉公子,让他召集人手,马上到大厅找我。”门口的人赶紧过来,有的扶起受伤的家丁,有的去给曾可以报信。
曾可以闻讯,赶紧召集白鹿司、裘如龙等人到大厅集合。曾梓图正等在那里。众人落座之后,曾梓图说:“早上家丁去山里,发现了北冥教匪徒的身影。看,这就是他们使用的箭。”曾可以拿起来看了一眼,又递给众人传看。白鹿司心细,看出些端倪:“这上面有个‘青’字,莫非是青衣堂的?”曾梓图说:“不错。青衣堂是北冥教教主司马相的嫡系,他们在府君山出现绝非偶然。我怀疑,前些天在独乐寺袭击夫人和婉儿的便是他们。”
“有这等事?”“真是欺人太甚!”众人一个个义愤填膺。曾可以问:“会不会是楼烦柳条巷的事泄露了,他们寻求报复?”曾梓图说:“那点小事,他们要发作也不会等到现在。”曾可以说:“难道是黑土岗的事?”曾梓图摇了摇头:“他们没那么精明,在黑土岗我用的是少林派的武功,姓路的看不出来。”曾可以说:“除此以外,咱们在蓟州落户,和北冥教井水不犯河水,一直也相安无事。这一次,他们怎么会突然针对咱们?”曾梓图说:“我努力经营,与北冥教很多长老交好。看来这个司马相终究是不放心,终于要动手了。”柯老三站起来,大声说道:“动手就动手。咱们还怕他怎的?”
曾梓图微微一笑,示意柯老三先坐下,然后说道:“跟北冥教大动干戈,难免两败俱伤,不值得。这个事我自有主张。现在有几件事需要大家帮忙去办。”“您只管吩咐便是!”众人正愁闲着无事,一个个拱手待命。曾梓图看看众人,点了点头:“多谢各位。待会我只说事情,不作解释,大家也不用多问。等有了结果,大家自然就明白了。”众人面面相觑,齐声应道:“是。”
曾婉儿听说吴秋遇被野狼吃了,头脑一昏,跌坐在凳子上。秋香赶紧打发家丁出去,一面给小姐揉着背,一面安慰。曾婉儿呆呆坐着,一句话也不说,心里却是翻江倒海,痛苦不堪。
崖下山洞里。小灵子忽然问彭玄一:“彭大哥,刚才那几个都是你的手下?”彭玄一点了点头:“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小灵子说:“有秋遇哥哥在,我还怕他们?只是秋遇哥哥不喜欢打架,我们不搭理他们罢了。”逗得彭玄一和司马相都大笑起来。小灵子不解地问道:“既然他们是你的手下,怎么看上去好像不认识教主似的?你这些手下都是怎么干活的?”彭玄一说:“教主隐居在此,我不想走露消息,因此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他们没见过教主,我也没跟他们说过教主在这里。”小灵子问:“我听说江湖门派不论大小都有个总舵总坛之类的。北冥教听上去挺威风的,不至于连这个都没有吧。您这个大教主怎么会住在这种破山洞里?”司马相苦笑道:“小灵子真厉害!几句话把我整个北冥教都给寒碜了。”彭玄一赶紧解释道:“北冥教当然有总坛,我们的总坛在盘山挂月峰,离此只有几十里。”小灵子说:“那为什么教主不在总坛,反而住到这里来?我没觉着这里有什么好处啊。”
彭玄一说:“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咱们回头再说。还是先办正事要紧。”小灵子说:“有什么正事?”彭玄一说:“你忘了我请秋遇兄弟过来干什么了?”吴秋遇想起来,大长老路桥荫和彭玄一先后都恳请自己到蓟州,说是要给他们的一个朋友看病,于是问道:“彭大哥,你那位生病的朋友在哪里?是请他出来,还是带我去见他?”彭玄一和司马相相对一视,笑了起来。小灵子马上明白了,提醒道:“秋遇哥哥,他们说的就是司马教主。”吴秋遇一愣:“司马教主体力惊人,声音宏亮,不像是有病在身啊。”彭玄一说:“请秋遇兄弟先给教主把脉吧。”司马相很配合,主动把手腕递了过来。
吴秋遇轻轻摸了一会,有些不放心,又闭上眼睛重新摸了一回,睁眼说道:“嗯,果然有事。”司马相问:“你看出了什么?”吴秋遇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刚才教主跟我交手的时候,是否手下留情了?”“手下留情?”司马相一愣,“那时还不知道是朋友,我怎么会手下留情?当时我可是想着赶紧把你打倒的,还望秋遇兄弟不要见怪。”吴秋遇说:“这就是了。我总觉得教主没有用全力,还以为教主不忍伤我,故意手下留情。现在看来,是教主经脉堵塞,使不出全力。”彭玄一和小灵子都扭头看着司马相。司马相盯着吴秋遇看了一会,忽然大笑起来:“不愧是济苍生的徒弟。果然有见识!好,好!”小灵子问:“这么说,秋遇哥哥是说对了?”司马相道:“正是如此。这个麻烦困扰了我十年。中间也找不少大夫看过,都没个说法。没想到你一来就发现了问题所在。好,好。”
彭玄一插话道:“虽然属下去贺兰山空手而会,可是秋遇兄弟治好了赐熊双怪,想必是已经得到了贺兰映雪。如今秋遇兄弟专程赶来,教主大可放心了。”吴秋遇说:“司马教主的经脉淤阻,不像是毒物所致,贺兰映雪应该起不了作用。”彭玄一紧张道:“那,那如何是好?”吴秋遇说:“教主武功高深,内力雄厚,按说不至于经脉堵塞。可是我从脉象上看,确实有此症状。不知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让教主经脉受损?”
司马相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看着吴秋遇,想了一下,问道:“我这个,你可有办法医治?”吴秋遇说:“我可以试试,应该有机会治好。”彭玄一大喜:“这便好了。”司马相也很高兴。吴秋遇补充道:“只是需要动用教主身上几处穴道,恐怕要受些痛苦。”一听教主需要受些痛苦,彭玄一有些犹豫,扭头看着司马相。司马相谨慎地问道:“不知怎么个治法?可以先说来听听。”吴秋遇说:“我要先后封住石门、神阙、建里、巨阙、玉堂、璇玑等处穴位,教主你运转真气,分段冲开阻塞的任脉,一两日便可望好转。然后,再先后封锁风府、大椎、灵台、中枢、命门等处穴位,教主你运转真气,分段冲开阻塞的督脉,再一两日便可畅通。”彭玄一在一旁听着直点头,等吴秋遇说完了,便催促道:“那就请秋遇兄弟尽快给教主医治吧。”司马相瞅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吴秋遇,开始闷头考虑。
小灵子看出司马相的顾虑,在一旁说道:“彭大哥,我看你还是另请高明吧。我们是外人,刚才跟教主又有了误会,我想教主未必信得过秋遇哥哥。一旦有点什么闪失,我们可吃罪不起呀。”彭玄一很尴尬,看着司马相不知如何是好。司马相看了看小灵子,勉强笑道:“小灵子姑娘说笑了。秋遇兄弟是神医的高徒,只有妙手仁心,现在大家又都是朋友,我怎么会信不过他呢?”听到教主这样说,彭玄一心里才踏实了,圆场道:“秋遇兄弟和小灵子姑娘都是我们的贵客好友,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玩笑归玩笑,秋遇兄弟还是尽快给教主医治吧。教主您看……?”
司马相说:“我这条命就交给秋遇兄弟打理了。玄一呀,你一定好好招呼小灵子姑娘。”说完,给彭玄一使了个颜色。小灵子看在眼里,知道司马相还是不放心,特意让彭玄一看好她,一旦吴秋遇对他不利便要拿她作人质。彭玄一会意,招呼小灵子到一旁坐下。小灵子微微摇了摇头,暗骂他们小人之心。
吴秋遇让司马相盘腿坐好,试着运转一遍真气。待他将真气运行到关元附近,出手点中了他的石门穴。司马相一皱眉,忍住没有叫出声。真气没有了去路,在关元一带越聚越多,不断冲撞,司马相的肚皮在微微颤抖。吴秋遇忽然出手解开封锁,那股真气便如开闸的洪水,一发向上涌去。吴秋遇又及时封锁住了司马相身上的神阙,将真气阻挡在那里……
半日下来,司马相满头大汗,脸上的肌肉已经有些僵硬。吴秋遇给他引导了两遍,看他有些受不住,便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