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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碧再一次示意我开始拼词。这次只有一个单词,却很长。
Autoclave
“这是……”我的英文能力的确有限。
邵碧看着我,笑了,但是就在他牵动嘴角的同时,肌肤迅速的腐烂变质,生出奇怪的斑点,有蛆虫在他皎洁的肌肤上随意穿行,血污弄脏了邵碧原本清秀的面容,仿佛在一瞬间,原本是邵碧的存在变成了一滩肮脏的血水。
“啊——”我惨叫着从恶梦中醒来。
“原,原来是梦,哈,哈……”我边大口喘气边自言自语,暗自庆幸这只是个梦。
“我说,你在发什么疯啊!大作家?”何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要不是我胆子大,起个夜都会被吓死。别告诉我这是行为艺术,我可接受不了。”还是那么不留情面的嘲讽,却让我莫名其妙的有种安心的感觉。
“不是,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我抱歉的回答,“不好意思。”
“噩梦?”何码沉默了一会,靠在门外,没有进来,也没有离开的意思,“可以和我聊聊么?什么样的噩梦?”
“没什么……”我不想和任何人谈起邵碧,我的,邵碧。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会让我离开,但是我很高兴能在见到他,哪怕在梦中。
“……不想说么?”何码似乎点燃了一支烟,打火机响了一下,紧接着就传来了烟味。
“何码,你的英文怎么样?”我突然想到了梦中的最后一个词,“A…u…t…o…c…l…a…v…e,这个词是什么?”就是这个单词让我坚信是邵碧回来过,因为我绝对不会想到这种怪异的单词的。
“你怎么会想到问这个?”何码似乎有点惊讶,“这个词是英文的高压锅啊。”
“高压锅!”我惊叫起来,白天那个老人的话似乎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中了。
“你不会是被今天的晚饭弄得精神失常了吧。”何码的声音平静,“我已经和旅行社的人联系过了,他们也保证会叮嘱郝良不要再做这种事了。”
“郝良?”一个陌生的名字,“他是谁?”
“就是那个神神叨叨的老头。”何码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据说那个老人也挺可怜的,无儿无女,脑子又有点病,没什么收入,当地人看着他可怜,就让他过来看房子,工作也轻松,也能保证温饱。”
“……”说不定,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胡言乱语的。我自欺欺人的想。
“怎么了?大作家不是最能言善辩的么?怎么一言不发?”何码肯定是离开了门,因为门发出了“吱呀”一声。老房子的通病。接着传来重重的一声,何码关上了自己房间的门。
我躺在床上,想尽办法试图再次入睡,却越来越精神。听着窗外传来的报死虫的声音。欧洲的传说里面,报死虫的叫声预示着会有人死亡,我却不迷信这些。毕竟是欧洲的传说,我还是习惯中国的传说。相比较我的这点小固执,宽容博学的邵碧反而更加心胸宽广,乐于接受不同的文化。邵碧……你到底要做什么……哪怕是死,只要与你相伴,也是好的……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再次沉沉睡去的,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邵碧没再回来,尽管我一直试图在见到他。
“你醒了?”我走到客厅,令人吃惊的是,邵焱端坐在沙发上,何码却在厨房里忙碌。
“呃!”一向大爷惯了的何码竟然会下厨,我不由得吃了一惊,紧接着就收起了吃惊的表情,这样太失礼了。
“呵呵,我也下了一跳呢。”邵焱似乎心情很好,“像是他这样的人居然会做饭就已经够爆炸的了,居然还会主动。哎,你说,他该不会是为了把咱们都毒死吧!”
“有功夫说这些有的没的,还不如过来给我打下手!”何码恶狠狠的声音飘来。
“知道了,何大厨师放心地去做吧,我不再多嘴了!毒死我们我也认了。”邵焱巧笑着说,这样看来有点像邵碧,两兄弟说到底还是有些相似的。
屋外阳光明媚,金灿灿的阳光洒在院落里,将房屋的阴森冲去了不少,连同里面的人的心情似乎都好了些。一向不对盘的何码和邵焱都能进行这种堪称温馨的对话,真好。要是邵碧也在就好了……我由衷地这么想。
“哎?这是什么?”邵焱拿起盘子,“121125,这是什么?何码你干的?你怎么能在瓷盘子上刻字啊?”
“什么啊,你胡说什么呢?”何码也是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怎么可能啊?那是上面本来就有的。”
“可是,我昨天完全没注意到啊。”我疑惑的接过盘子,“等一下!”一个奇怪的想法在我脑海中浮现,12、11、25,lky,不对,1、21、1、25,away……我觉得我的表情一定很僵硬,因为那两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怎么了?你想到了什么?面如死灰的。”在商场打拼多年练就了何码敏锐的洞察力。
“away。”我喃喃自语,“我昨天夜里,遇到邵碧了。他让我们离开。”
我的话像是一个消音器,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
邵碧
四邵碧
邵碧是我们心中难以自拔的一道刺,我们谁也逃不掉。
关于一年前的那件事,我们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没办法作到像完全没有发生一样。毕竟,他是,是我心中唯一的那个人。
“你在胡说什么?”许久,何码打破沉寂,“你只是做了个噩梦罢了。”
“是么……”我的心沉下去。没错,何码这么说是有根据的,换了谁都会这么认为的,可是,我知道,昨天来的那个真的是邵碧,我的邵碧……
“无聊!”邵焱冷冷的看了我一眼,表情压抑的扭曲,“我先回房间了。你们请便。”
我躺在屋外的草地上发呆。
天空很蓝,但是我却没什么心情考虑这些。一闭上眼睛,邵碧的倩影就携着回忆铺天盖地又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将弱小的我淹没……
邵碧喜欢绿色,因为他说那象征着生命……邵碧是秋天出生的,但是他说他最喜欢的是春天,因为春天很美……邵碧在陌生的场合会手足无措,露出很可爱的羞涩的微笑……邵碧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嗨”……邵碧喜欢吃酸甜口味的菜,讨厌苦味……邵碧在吃药之后会习惯的吃一颗糖来犒劳自己……
我不禁轻笑出声,这些小细节居然都被我这么认真地牢牢铭记着,不曾遗忘,不曾退却,反而愈发鲜明起来,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仿佛闭上双眼就能看见。可是,已经是一年前的旧事了,物是人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屋内传来了惊叫声。
我敏锐地起身,以最快的速度冲回去。天生的敏感或是神经质让我只觉得知道是谁出了严重的事故。
我在客厅遇到了何码,他也和我一样一脸焦急,这么说,是邵焱!
我这么想着,就看到一个血肉模糊的身影跌跌撞撞的从楼上滚了下来。全身带着鲜血,鲜红夺目。走在前面的何码一时没有停下来,被撞了个满怀。慢了一步的我幸运的没有直接着这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接触。
“快,快打电话!”何码脱下外衣包裹住伤痕累累的邵焱,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个正确的决定。
“哥哥……哥哥……不要……”神志不清的邵焱喊道,声音里带着无比的悲切,这是每一个失去挚爱的人所能发出的唯一的声音。
“别担心,别多想……”何码低声安慰道,语气带着一点惊慌和一点不耐烦,“节省力气,别太激动,保持心情平和。”
“不……不……”我不知道邵焱听没听到何码的话,他还是不住的说着什么。
“你还愣在一旁做什么!”何码转向我大吼道。
“知,知道了。”我连忙低头四处寻找自己的手机,“哎,在哪里?啊,找到了!”
拿起手机的一瞬间,我无意间向楼梯上看了一眼。
我发誓我肯定没有看错,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二层,冷冷的俯视着这一切。
是邵碧——
一瞬间体内有凉意涌起,邵碧,是……不是……
电话很快被接通了,我无暇顾及其他:“是急救中心么?”
等到我挂断电话时,邵碧已经消失了。
是幻觉么?
救护车在半小时后到来,随之而来的还有警察。
邵碧的身上布满了伤口,但是却没有致命伤。奇怪的是,警察连问都没有问我们怎么回事,就直接去二楼勘查“现场”了,好像从我和何码脸上就能看出我们的无辜似的。事实上,从何码脸上我只能看到迷惑和恐惧,相信我的表情也差不多,不过是恐惧更多而已。
“这是怎么回事?”我像一个呆在一层无所事事的警察询问,“连问都不问我们么?”
“习惯了。”警察无所谓的说,“自从改革开放这里被开发成民宿后,就不断发生类似的怪事,已经死了不下十个人了吧……”警察习以为常的说。
“什么!”何码惊讶的接口,“那为什么不彻底调查一下呢?”
“调查了。”警察无奈地说,“但是没人找到什么不对劲。既然如此,只能当作巧合了。我们也向上级提出过彻底关闭这里,可是……”警察没再说下去,只是无奈的耸耸肩。
我看向窗外,不知何时原本阳光明媚的天气变得阴沉起来,大有一场暴雨将近的预兆。
“我不信这个邪!”何码咬牙切齿地说,“邵焱不能没有人照顾,叶睽你先陪着邵焱回镇医院照顾他,我要独自留下来。”何码的手攥得紧紧的,手上的青筋清晰可见。我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的恨,不论是没能保护他心爱的人还是让这些血腥的事件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这种事在挑战一个男人的尊严,对于自己的能力的自信。
“这个,真的没问题么?”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有些担心。何码是那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可是我不是。这间屋子太不对劲了。我真的很担心,虽然是曾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