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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副大画之中,原承天三修就做了主角,其他有功之臣亦在画中,那功大者则近,功小者则远。至于何处该虚,何处该实,如何留白,如何写意,则看黑山城主功夫。
原承天与索苏伦苦辞不受,只好相对苦笑,唯有煞月既是欢喜,又是好奇,又扯过刀君来,道:“其他人在大画中怎样,我可不管,我家刀君妹子,务必要占据一处的。”
黑山城主笑道:“仙子只管放心,刀君仙子亦是大大有功,怎能忘却。”弄得刀君亦是羞愧不已。
当下元华月就请诸修入城,另留修士打扫战场,原来原承天虽收去兽禽无数,那兽禽手中兵器却不曾收得,因此战场上刀剑遗落无数,其中颇多可用之物。
广玄生见了这无数残兵遗宝,不由得眼前一亮,他是极识货的,随处一瞧,就瞧出诸多可用之物。那些蒙昧兽禽虽是境界不高,但凭着本能,所用之物皆是当地最佳资材打制,因此这战场之中,便汇集了仙庭二十八境之物。广玄生见猎心喜,就留了下来,陪同诸修收拾战场。
诸修回到城中元府坐定,寒喧已毕,就又听到一个喜讯。只见了然扶着半残,与风雷城主亦来厅中与诸修相会,原来风雷城主不负众望,已将半残换血成功,救得半残一条性命了。
半残愧然道:“贱躯残命,怎堪诸位劳心相救,半残感念此德,终身难忘。”他先前已谢过风雷城主,此时便来向原承天行礼。
原承天急忙止住了,又争了半晌,方可令半残安坐,诸位重新坐下,欢声笑语不断,自然是一室皆春。
了然与半残心怀天下,见此处兽劫已平,欢喜犹胜诸修,了然道:“此处兽劫既平,在下与师兄便要去东域了,若苍穹大修有暇,万望一行。”
任太真道:“北域兽劫虽是危急,但如今却有一事,只怕急过北域兽劫百倍,我等来寻苍穹道友,正为着此事。”
元华月三位城主都是有根底道行的,三城主虽瞧不出任太真真实身份,也知其来历不凡,对任太真好生恭敬,听闻此言,便道:“不知任道友所言何事?那仙庭之事,还有急过北域兽劫的吗?”
任太真便将刀神城九名器修大士被劫部小御掳去一事细细言来,诸修听罢,皆是耸然动容。
兽劫背后有火凤主持,已是天下皆知,诸修以为仙庭诸多神将神执,只是碍于火凤势大,不敢来管罢了,哪知却有神执神将与火凤沉瀣一气了,如此一来,仙庭乱局又该如何挽回?
黑山城主怒道:“劫部正御镇厄真人号称刚正不阿,嫉恶如仇,怎的却与火凤联手,难不成五界沉沦,竟要从我仙庭为始吗?”
风雷城主道:“我与镇厄真人有一面之缘,以镇厄真人性情,按理不该如此,但任道友眼见为实,在下也实难替他圆说了,火凤之谋,必定非同小可,我等又该如何应对?”
风雷城主既出此言,诸修不约而同,齐齐瞧向原承天。那原承天无形之中,已然成了诸修的领袖,这是百战得来的威望,最是令人倾心臣服的。
煞月见此,心中钦佩之余,也是暗笑,看来只要是世间大事,原承天少不得要管了,却不知原承天说出怎样话来。
第1775章是非曲真孰可明
原承天见诸修目光皆向自己瞧来,心中也是苦笑。他自来仙庭,尚不足一月,本该谨言慎行,以瞒过仙庭大能。哪知却因华月城御劫名满天下。
但原承天心中明白,盛名之下,其实难负,自己虽有御劫手段,却难敌仙庭大能。而仙庭争权之凶险,却非诸修所能明白了。
他沉吟片刻后,方缓缓答道:“火凤之谋,事关仙庭众生安危,怎能置之不理,但此事既涉及劫部神执,行事之时,更需小心。依在下浅见,厘清镇厄真人是否与此事有关,实为当务之急,而若行此事,非了然,半残两位禅师不可。”
了然禅师道:“大修既有差遣,了然无有不从,只是依大修之见,又该如何行事?”
原承天道:“还请两位禅师速速寻到七昙禅祖,禀明此事,想来以禅祖慧目,镇厄真人若真与火凤沆瀣一气,禅师定能弄个明白。若只是劫部小御与火凤私相勾结,可请镇厄真人清理门户,分火凤之势,若镇厄真人果真如火凤联手,则此事非同小可,更需从长计议了。”
了然道:“大修之言最善,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本禅子这便动身,去寻禅师探听此事。半残师兄伤势非轻,不可轻动,只管在这城中静休。”
半残道:“既发生这等大事,我在这城中哪里能歇得住,了然,我自是要随你一同去的,我这伤势虽重,也只是肉身之痛罢了,在途中稍加调息,便可无事。”
了然道:“师兄何必逞强。”不免苦苦相劝起来。
半残喝道:“禅师行踪不定,向来只有他来寻我等,我等如何去寻他?到时说不得仍要分开去寻,若只有你一人,就怕误了大事。仙庭苍生性命与半残孰重孰轻,了然,你怎的还掂不出轻重来。”
了然被半残一声顿喝,霍然顿悟。那禅修之士心怀天下,又怎会计较自身安危,自己虽为着师兄着想,不想却仍是存了私心了。愧然道:“师兄既出此言,了然实不敢辞。”
二人说罢,当即起身,辞了厅中诸修,就出城去了。那半残拖着残躯,行路甚是艰难,但一旦纵入空中,便浑然忘了伤势。诸修送出大厅去,眼瞧着半残挣扎着而去,皆是叹息不已。
回到厅中后,原承天与三大城主计议道:“那火凤有三千弟子,大能者三十六,只凭此处修士,如何能是对手。我在仙庭有几位故友,但因着某些缘故,却不便传讯联络。此事还盼三位城主相助一臂之力。”
风雷城主喜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苍穹大修之友想来皆是高明之士,却不知大修故友是谁?”
原承天道:“我有故友三人,皆是昊天名士,但在仙庭就怕名声不彰,亦不知他三人来了仙庭之后,是否改了名姓。但这三人皆是大有来历,若能寻到,定能助我一臂之力。”便将令清禅,姬老祖,风宗逊名姓告之。这其中姬老祖俗家名姓却是不知。
三大城主听到这三人姓名,果然皆是摇头。此三修虽是神执转世下界,但因下界已久,又用了凡间名姓,三大城主久在仙庭,反而不知了。
风雷城主道:“仙庭修士何止亿万,若只知这三人名姓,着实难寻,却不知大修是否还有其他线索,好让我等按图索骥,循迹寻去?”
原承天想了一想,又道:“是了,那姬氏先祖早升仙庭,名叫姬元,如今名列神将之职,昊天姬氏若来仙庭,定会来寻他,或可从姬元处着手,定可事半而功倍了。”
风雷城主听到姬元之名,不由得肃然起敬,道:“姬元之名,在下也是略有耳闻,此修为督部巡天小御,为上清子座下弟子,又与青龙亲厚,常奉青龙法旨行事,仙庭诸处,常现仙踪。只恨在下缘浅,却未有一面之缘。”
黑山城主道:“督部巡天弟子助神执五界巡游,行踪着实难测,虽是如此,苍穹大修既开了口,我等自当竭尽全力,寻到此人。只是寻到那人后,又该去何处去寻大修?”
原承天暗道:“我此刻若领着人去凰岭,只是送死罢了,总得先助任太真夺回玉躯,与清禅,姬氏,宗逊会合,方可定计。银偶与元风驰也非得寻到不可。”
便道:“我离了此处,还要去沧澜走一遭,若三位城主寻到姬修,只管来沧澜会我。”说罢袖中暗制了一道灵符,交给风雷城主,此符暗藏传字诀一道,又道:“那来人只需将此符一拍,我必然知之,到时就可会合了。”
风雷城主郑重接过灵符,道:“大修只管放心。等寻到三修,我等亦去沧澜与大修会合,到时少不得呼朋唤友,以助大修一臂之力。”
原承天喜道:“如此极妙了。”
他将寻找令清禅三人一事交给三大城主,也算是了却一桩心事。当下就与三大城主以及厅中诸修辞行。原承天此去,别说三位城主不舍,就是劫余子与丹铁生也是怅叹不已,好在他日在沧澜境中仍可相见,此刻便有儿女态,也只好强行忍住了。
诸修将原承天一行送出大厅,正在厅外一一告别,忽听一名女子冲将过来,凄声叫道:“三位城主,苍穹大修,请替小女子做主。”
诸修皆是一惊,循声来瞧时,只见一名曲云雀扯着铁扇散人,跌跌撞撞走上前来,那曲镇岳在一旁相劝不止,却哪里能劝得住。
元华月因见曲云雀是原承天带来的修士,便有失礼处,也不便深责,微微皱眉道:“这位仙子有话好说,你有何事,只管道来。”
曲云雀指着铁扇散人道:“我今日当着三位大城主与苍穹大修面,要告这铁扇散人与火凤弟子勾结,谋害独目仙,此事千真万确,还盼四位大修替我讨还公道。”说到此处,那泪水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诸修暗暗称奇,那独目仙杀人如麻,相貌惊人,别说世间女子,便是男子也是敬而远之,怎的这曲云雀反与他亲厚?且铁扇散人与独目仙本是好友,却又怎的谋害独目仙?这其中纠葛,真是令人头大如斗了。
原承天道:“曲仙子,此事详情如何,你可慢慢道来。独目仙力战身殒,我等皆是心痛之极,仙子悲凄之情,在下更是感同身受。”
他回到城中时,就听说独目仙殒于此战,心中自是悲痛,但今日之役,殒于战事者数百人。独目仙不幸殒身,也只能叹他福薄罢了,哪知却又横生风波。
曲云雀指着铁扇散人,厉声道:“我瞧得清清楚楚,此修先是怂恿独目仙出城迎敌,将独目仙引进兽禽阵中,那阵中又伏着几个歹人,打落了独目仙的兵器,遂使独目仙赤手空拳,终被乱刀砍死。此事我若是说错了一字,便叫我同死于万刃之下。”
诸修听曲云雀说罢,皆是骇然,若此事为真,铁扇真人真个儿该千刀万剐了。但见铁扇散人气定神闲,那曲云雀无论怎样说来,此修皆是一言不发,唯长吁短叹罢了,且瞧着那曲云雀的目光,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