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二人离了神刀城,就向栖凤岭遁去。
火凤若来红尘中落足,本有三非三不落之说,是为非灵山不落,非梧不落,非净地不落。
凤五既为火凤弟子,亦效师尊行径,便离了凰岭,等闲所在不肯落足。
那栖凤岭原是火凤当初落足过的,又离刀神,剑神二城最近,因而凤五择此落足聚众,也是当然。
虽离二城最近,却也有十万余里,索苏伦与铁扇散人连夜赶路,直到第三日方才赶到。
索苏伦向那落凤岭瞧来,心中暗暗点头,此山果然灵秀之极。那山中灵气极沛,化为青,白,赤三色祥云锁住山峰。远远瞧去,云蒸霞蔚,仙风阵阵,山中有四时不落之花,万年不败之草,端的是清修福地了。
山中本有洞府无数,栖着无数仙兽仙禽,但因凤五来此,此地的仙兽仙禽闻风而逃,怎敢与凤五争持。
索苏伦与铁扇散人降了遁速,在山中御风缓缓而行,片刻有数修自远处掠来,于空中见面,唯含笑揖手罢了,却不敢高声说话。
索苏伦暗道:“这凤五声名不小,瞧这里的修士,竟是人人惧他的。”
诸修越过数座高峰,很快来到一座山岭上,向下瞧去,那座栖凤岭只有千丈方圆,岭上遍生灵草仙花,却与别处不同。
原来此岭灵气最足,仙风自岭外拂来,将这岭中恶息秽气吹得干净,那岭上这才能生出一株仙梧来。这株仙梧高达百丈,传言本是混沌初分时便生于此岭。
这时岭下已聚集了数百修士,个个不敢说话,只在山中择地打坐,默运玄功。更无人敢登栖凤岭半步。
索苏伦不敢动用魔识,以防被诸修所察,虽是如此,以他的灵慧目力,也瞧出这数百修士之中,达成十二重境界者竟有十余名之多。
但便是十二重大能之士,来到此处,也要敛息收态,不敢妄言,因此这里虽有数百修士,却只闻山风拂岭,听不到人言。
索苏伦朝岭上瞧去,那株仙梧树下,立着两名童子。左侧青衣童子手提花蓝,花篮之中奇花无数,便是隔了极远,那篮中香气,仍是时有可闻。
右侧赤衣童子手持拂尘,不时将拂尘扫来,神态甚是闲暇。但岭下诸修瞧见这柄拂尘,都是人人胆战心惊,那铁扇散人亦是神色惊惶,向索苏伦悄然传言道:“不想凤五此行竟亮出这柄执法拂尘来,看来此关难过,我等需要小心。”
索苏伦道:“这执法拂尘有何说法?”
铁扇散人道:“凤五为人平时最是和气,便是有那不知其身份的修士冒犯了他,凤五也向来不去怪罪。但他若取出这拂尘来,便是代师理事,却是铁面无情了。”
这时岭上仍不见凤五现身,赤衣童子向青衣童子道:“这人来的也是不少了,不如先将师尊交待之事一一厘清,也免得污了师尊耳目。”
青衣童子道:“师兄只管行事便是。”
赤衣童子点了点头,朗声道:“箕水境何布衣道友可在?”
话音刚落,索苏伦不远处一名修士已惊得着地一滚,诸修心中忍笑,却不敢笑出声来。那修士正好滚到索苏伦脚下,索苏伦只好伸出手来,将此人扶起,却见此人全身发抖,哪里能立得起来。
这时赤衣童子一双利目便在这修士身上一转,冷冷的道:“何布衣,你领神君法旨,于箕水主持诛杀金背苍鹰,此事失手倒也罢了,却折了修士七名,法宝十余件。此事是否属实?”
那何布衣颤微微站了起来,道:“实是那金背苍鹰厉害,我等着实敌不过,虽是失手,情有可原。”
赤衣童子淡淡的道:“神君向来通融,金背苍鹰若可杀便杀,若不可杀便不杀,偏你事前夸下海口,借机索求法宝,事后却来推诿。难不成神君逼你行事不成?此事我师尊已查得明白,你有何话说?”
何布衣“扑通”跪倒在地,只是高呼饶命。
赤衣童子道:“此事断不可饶,你上岭来受死便罢。”
索苏伦冷眼观瞧,看这何布衣如何行事,亦要瞧这两位童子如何应变。凤五虽不曾现身,只需瞧明此事如何结果,就可知凤五平时行径了。
第1784章恩威并施慑部众
何布衣初时身子抖得厉害,此刻判决已定,神色渐渐如常,索苏伦瞧他神情,便知此修已生逃亡之意。
索苏伦本就是魔界魁神,座下魔修亿万,因此最善察颜观色,等闲修士只需一瞧,就可窥知他人心思。
这日铁扇散人传音道:“这何布衣孑然一身,并无牵挂,逃不掉也不过是个死,逃得掉便是赚了,我猜他必是要逃。”
索苏伦微微一笑,道:“我猜此人必有牵挂。”
铁扇散人愕然道:“铁道友与何布衣是故旧相识?”
索苏伦道:“素不相识。”
铁扇散人道:“既然素不相识,又怎知此人必有牵挂?”
索苏伦笑道:“铁扇兄只管瞧下去便是。”一脸的高深莫测。
铁扇散人好奇心起,且他因被兽劫所阻,来不及与金袭会合,因此也担了老大的心事,生怕凤五责罚。凤五如何处置何布衣,与他关系甚密,便苦苦哀求起来,非要索苏伦道明其中玄机。
索苏伦被缠不过,只好道:“凤五首选此人诛杀立威,岂能不慎?我猜此人必有隐密之事被凤五抓住痛脚,此人若敢逃亡,赤衣童子必会当众说出他的隐私来,一来令何布衣甘心就死,二来也可震慑诸修。”
铁扇散人连连摇头道:“何布衣与我虽只有数面之缘,我与他怎样也有百年交情了,若他果有隐私,我怎能不知?”
这时何布衣立起身来,就向岭上一步步走去,索苏伦见他神色愈加坚定,知他上岭是假,逃亡是真。细细瞧去,此修凝神瞧着地面,那分明是在暗念法诀,足下云生风起,眼瞧着就要遁风而去了。
便在这时,青衣童子道:“师兄,师尊当初说的明白,何布衣虽是行差步错,罪该一死,但祸不及家人。他若将当初贪墨的法宝献出,他侄儿的性命,也就饶了吧。”
此言一出,何布衣全神剧震,嘴巴大张,足下云散风消,显是一步也不敢动了。
赤衣童子皱眉道:“师尊果真对你提过此事?”
青衣童子笑道:“师尊担心你嫉恶如仇,不肯给人退路,便对我提及此事,师兄,他若果然交出法宝,对他的侄儿,还请网开一面。”
赤衣童子叹道:“既然这是师尊之意,在下怎敢妄为?我着实是恨他不法,他若不顾而逃,正好将其一族斩草除根。却被师弟坏了事。”言罢恨恨不已。
诸修听到这里,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幸好青衣童子及时开口,否则那何布衣一旦逃之夭夭,却反而惹下灭族之祸了。看来那赤衣童子虽是心狠,青衣童子却是好商量的。
只有索苏伦心中暗笑,两位童子一唱一合,倒是演得好戏,既显出凤五明察秋毫,法眼无双,又显出体念下情,法外施恩。好人恶人,一发儿做了。此手段在索苏伦瞧来虽是寻常,但凤五与自己分明是同道中人,再无疑问了。
这时何布衣急步上前,一双眼珠已瞪得赤红,大叫道:“在下所贪法宝,一件也不敢留,万请仙师开恩,饶我侄儿一族性命。”说罢将怀中物藏取出,颤微微递了上去。
赤衣童子一把接过,瞧也不瞧,冷笑道:“何布衣,百年前你兄长殒落,却留下一名遗腹子来,此事别人不知,怎能瞒得过我家师尊。你家侄儿娶妻纳妾生子,如今已是子孙满堂,连同妻族侍奴,共计三百二十六口。此数确也不确?”
何布衣汗如雨下,口中只是道:“仙师饶我侄儿满门,在下虽死,也感念仙师大德。”
赤衣童子道:“你只需一死,百罪全消,谁去理会你家侄儿。且你跟随神君多年,纵无大功,也有微劳,你家侄儿一族,我等自会好生照拂,这物藏中所有之物,师尊已有交待,便赠予你家侄儿。”
何布衣“啊”的叫了一声,双目睁得溜圆,不信竟有此事,但赤衣童子当着众人面前说出此事,又借着凤五名义,那凤五言出必行,谁人不知?心中感念凤五慈悲,两行泪水不禁流了下来。哀声道:“总是在下糊涂,可不是辜负了凤五仙神君厚意。”伸出头来,只求一死。
那赤衣童子叹息一声,手中拂尘轻轻落下,此宝持在手中,不过三两,这般拍落下去,却有数百岳之力,只听“扑”的一声,将何布衣脑袋打得粉碎,一道元魂遁出体外,却被青衣童子随手收了,就纳入花篮之中。
岭下诸修皆是默默无言,有那与何布衣一般行事不济者,此刻已是面如死灰。但想来凤五连百年前遗腹子这等隐密都能探到,何况其他。岭下诸修先前纵有避祸之心,此刻也只好甘心接受凤五责罚了。
铁扇散人喃喃道:“原来他竟是有个侄儿的,这百年来倒也瞒得我好苦。”口中念了数遍,同样是面如死灰。
索苏伦传音道:“铁扇兄,莫非你也有不可告人之事,心中亦牵挂?”
那铁扇散人吓了一跳,忙摆手道:“不当人子,不当人子,这话万万不可说起。”
索苏伦瞧到这里,便知铁扇散人果有隐私了。需知那世人孑然一身易,了无牵挂难,只因那世人若真正做到无爱恨无欲无求,又何必与火凤为伍,营营以求?既来附炎趋势,则心中必有所求,既有所求,又怎能不被凤五抓住把柄?
而观凤五行事,大致不出索苏伦所料,但将何布衣所贪法宝尽遗其侄,却是出乎索苏伦意料。此人胸襟之阔,思谋之远,由此可见一斑。
青衣童子一一唱名,令岭下修士上前听罚,当场又诛了二修,重罚七人,叱责二十一人。那被唱名的修士无不甘心受罚,再无一人生出逃亡的念头来。
铁扇散人此时方对索苏伦五体投体,凤五行事,竟是一件也不出索苏伦所料。
忽听赤衣童子道:“铁扇散人何在,速速上岭受罚。”
铁扇散人听到自己的名字,饶他也算是大能之修,竟吓得腿软,那步子竟是迈不开了,索苏伦暗笑传音道:“铁扇兄何必惊惶,那只是一个罚字罢了,最多痛责你几句,怎有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