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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局,也是无上法旨。
留在月华宗自然有不少方便之处,但一入宗门深似海,哪能像以往那般逍遥自在?
正自思忖,前面已是大殿了,曾羽翰立在殿外,却不敢擅入,而是请执殿修士前去通报,片刻宗主传下法旨来,令曾羽翰携原承天前去拜见。
这番通报回复不过是宗门中常见礼数,亦是各宗门宗主立威的通常手段,可是原承天瞧在眼,却是没来由的厌烦起来,凡世间讲究这些俗礼也就罢了,仙修之士,又何必如此。
随着曾羽翰步入大殿,只见大殿两旁站着十六名值殿修士,男修女修各为八人,皆是真修修为,见到二人入殿,那些女修皆是面露笑意,不停的上下打量原承天,若非宗规森严,只怕早就交头接耳起来。
而那八名男修,投向原承天的目光则又复杂了许多,有那艳羡不已的,有那不以为然的,更有一名男修投来憎恶之色。
原承天抬头为去,只见大殿正中放着一张巨大的青玉椅,椅上铭刻法诀无数,内藏无上玄奥,这把青玉椅,分明也是一件法宝了。
只是此刻椅上却是空无一人。
原承天虽不曾投入过宗门,也知道这宗主故意姗姗来迟,也是御人之术的一种,是想以此显出身份尊贵,与众不同。此事虽为常情,可原承天还是宽得不自在起来。
忽听殿后传来笑声:“来的可是原道友吗?本座这几日的耳朵里可被原道友的大名塞满了,却不知是如何的少年英雄,本座那些玄修之士,可赞得你够了。”
说话之间,自有一股强大灵压向原承天迫来,原承天知道对方已是极力收敛了,但羽修之士与真修之间,隔了两重境界,便是极力收敛,真修也是禁受不住。
那些值殿修士忙急运心法,抵御这强大无匹的灵压,本以就算他们竭尽全力,也不可能御御羽修的灵压,好在他们身穿的法袍乃是特制,仗此法袍护身,方可无虞。
原承天却是完全以自身修为,抵御灵压,他纵是修成风月之体,也宽得心跳如鼓,体内的真玄就像开水般沸腾起来。
他本以为宗主语音落地之后,便不必再受此剪熬,哪曾想等那宗主转到青玉椅前,那股灵压仍是未见消散,他心中打了个激灵,暗道:“原来这宗主,竟是考较我起来了。若是我能受得了这番试炼,他是不是就会邀我入宗?”
想到这里,就将那风月之体散去,四周的灵压顿时如排山倒海般涌来,体内真玄顿时被压迫出来,一口真玄之火喷出三尺之远,而随着这口真火,就是一口鲜血了。
为了让宗主瞧轻,原承天这番做作受苦不小。而四周的值殿修士见到此景,目中皆露出不屑的神情来。原承天瞧在眼中,心中暗笑,若是那宗主也是这般想,这入宗之议只怕就可搁起不提了。
第0363章厚赐虽可受
宗主见原承天吐血,不由眉头微皱,忙将灵压一收,原承天这才脸色转红,良久后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宗主与曾羽翰对视一眼,宗主目光微露失望之色,曾羽翰却是狐疑满腹。
原承天在混元阵中大展身手,并且几乎瞒过众位玄修,月华宗宗主听到属下汇报,自是对原承天期望甚殷,大有将原承天收纳门下之意,而如今瞧来,原承天不过是因为福缘深厚,仗着几件不俗的法器罢了,其真实实力,却远不如众修想像了。
于是宗主向曾羽翰传音道:“羽翰,这位原道友实力也只是平平罢了,本宗弟子中,似他这般修为的可谓车载斗量,何足为奇?”声音中已略有责备之意。
曾羽翰心念急转,隐隐明白原承天本意,却不便在宗主面前揭穿原承天做伪之事,便笑着传音道:“宗主,以属下看来,原道友的年龄不会超过三十岁,以此稚龄,却修成九级真修,本身已是奇事一桩,更显出他的福缘无人可及,就算他此刻实力平平,可单论福缘一项,已可傲视诸修,试问天下之大,以不足三十岁之龄而修成九级真修者又有几人?”
关于修士的福缘,仙修界对此一直难有定论,有人认为修士的福缘就如仙基一般,生来便已注定,任你苦修多年,不如福缘深厚,自然也有人认为,福缘之说渺茫之极,正如人之悲欢离合,亦是常情,实不足道。
曾羽翰一生也算福缘深厚,又因与廖羽仙两情相洽,自然认为这是上天所赐,非人力所及,对福缘之说深信不疑,然而宗主苦修二百年方才达成羽修境界,平生修为,皆是一点一滴辛苦得来,上天何曾有半点垂怜,是以对福缘之说却是将信将疑。
是以听到曾羽翰如此说,不置可否,不过曾羽翰是月华宗第一智者,向来倚重甚多,他既然如此瞧得起原承天,宗主自然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于是转向原承天,道:“此次与清虚宗之役,多亏道友援手,方不失本宗名头,本宗上下,皆是感恩不已。而羽仙受煞气之苦,便是本座亦是束手无策,却又蒙道友将消煞灵液献出,这两件功劳,实是比天还大,本宗纵有薄赐,却也是难以拿得出手,道友莫要见笑才是。”
说罢将手轻拍,两名红衣女修自殿后转出,每人手中都捧着一个半尺见方的玉盒,立在青玉椅下,笑盈盈的瞧着原承天。
原承天忙道:“晚辈原也没做些什么,宗主厚赐,何以克当。”
宗主笑道:“你瞧也没瞧这玉盒的物事,何来‘厚赐’之说?”示意两名女修打开玉盒,让原承天一观。
两名女修恭身一应,齐齐打开玉盒,左侧女修的玉盒中升起一团黄雾,雾中有一件活物,生有三只眼睛,两只略小,一只略大,那大一点的眼睛黑亮如漆,却是灵气逼人,分明是一只灵兽了。
而右侧女修的玉盒之中,则放出一道青光来,青光中则是一柄法剑,虽是寒光闪闪,一时间也瞧不出好处来。
宗主笑道:“原道友,你来瞧瞧这两件物品,究竟是‘轻’还是‘重’”
原承天暗道:“这分明是考较我的玄承了,我刚才吐血做伪,似被曾羽翰瞧出来了,只是不想揭穿我罢了,不过曾前辈纵是一番好意,我却是难以领受,只好继续糊涂下去。”
摇头道:“这两件物事自是天下奇宝,可惜在下却是不知。”
宗主瞧向曾羽翰,此次失望之色已是毕露无遗。而曾羽翰纵是巨眼识人,可修士的玄承阅历又怎能瞧得出来。
他上前一步,道:“原道友仙修之龄不足三旬,纵是福缘深厚,可是这玄承哪能猝成?还请宗主明察。”他先前既然力荐好原承天,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力撑下去。
宗主道:“这也说的是。”
指着左侧玉盒道:“此物名叫窥地兽,其额中之晴名叫窥地睛,最擅长察看地底珍宝矿藏,哪怕那宝藏深藏地下百里,亦可一窥而知,此灵兽是为铜云山特有之物,禀铜云山无数矿藏灵气而生,道友既得此物,还需善待,日后受益无穷。”
原承天连忙称谢,他对这窥地兽早有耳闻,只是无缘一见罢了,此兽的那只窥地睛虽比不得灵瞳骨猴是无双杀器,可这窥藏之能,却非灵瞳骨猴可比了。是以能得此物,自是一喜。
宗主又指着右侧玉盒道:“这柄法剑瞧上去平淡无奇,纵是器修大士,也未必一眼就能瞧出好处来,不过此剑却是本宗特产剑玉制成,剑玉是为玉中至坚至固之物,用来制成法剑最好不过,此剑更有一个好处,就是可使持者剑心平如水,不受外魔侵扰,亦可平抑心魔,道友正值冲玄之期,此剑倒是用得着的。”
曾羽翰道:“原道友,剑玉此物,别说天一大陆,就算是整个凡界,也是难寻。道友可知这剑玉如何采集?”
原承天道:“正要请教。”
曾羽翰道:“此玉生在铜云山极深地下,灵玉矿藏之中,一年之中方才凝成一滴,三百年所得方可制成一剑,其珍贵自是可想而知了。”
原承天既知剑玉之名,当然知道此物采集不易。点头道:“原来如此。”
其实原承天见到这柄法剑,已是喜不自禁,只不过是强自忍耐罢了,剑玉之名在仙修界可谓如雷灌耳,实为炼制法剑的最佳资材,也只有那天资地宝,方可与之相提并论。
不过原承天虽值冲玄之期,以他的心境倒是可以应付得来的,是以此剑他却是用不着的,然而猎风自修成七情心法之后,一直未有趁手法器,这剑玉之器倒像是与她天造地设的一般。猎风本就生性浮燥,修成七情心法之后,虽可大大契合她的心性,但日后修为渐深之后,心魔必生,有此剑在手或可抑制一二了。
于是郑重跪拜下去,施以弟子之礼,道:“此刻晚辈已听得明白,宗主之赐,实是厚重无比,晚辈实是受之有愧。”
宗主笑道:“那窥地兽也就罢了,不过为了那柄剑玉之器,倒也能受得起你一跪。不过除了这两物之上,本座还另有所赐,道友且站起来说话。”
原承天站起身来,心中狐疑,莫非宗主所提之事,便是曾羽翰所说的天大喜事?
他道:“窥地兽与剑玉两物,已是厚赐,晚辈实不敢再受点滴之赐,否则晚辈实是心中难安。”
宗主笑道:“既是另有所赐,自然不属法器灵物之属,此事你就算应承下来,可能否事成,却也难说的紧,不过在本座看来,此事道友若是不反对,倒有八七分可成了。”
原承天越听越是胆战心惊,心中隐隐猜到一事,忙道:“晚辈此次月华宗之行,可谓满载而归,哪怕再加之一羽之赐,也实难承受了。”
宗主笑着摆了摆手道:“你且不必忙着拒绝,且听本座说完,此事对道友而言,自是一桩喜事,可对本宗来说,若是道友应承,对本宗亦是莫大之恩。本宗的那名林清越,道友自是见过了。”
原承天暗叫道:“果是此事。”
却听宗主道:“清越这个妮子,相貌也就罢了,我等仙修之士,原也不看中这些,不过那清越纵非天姿国色,倒也是见得了人的。”
曾羽翰道:“宗主莫要自谦,便是我也要为清越打抱不平了,试问本宗上下,比清越还要生得好相貌的,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