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术,反用“目不识丁”之意而名之。
刘识丁自高身份,虽是叫住了原承天,那神情也是淡淡,大有不与真修为伍之意。原承天自会怎讨没趣,也就立在一旁静静等候罢了。
过了片刻,一行修士才到,这行人中见了原承天,自是依仙修界的规矩上来问安打讯,也不过是泛泛而谈罢了。
就听刘识丁道:“诸位既是齐了,就请听我一言,此次前赴天一幻域,可不是当耍的事。我等自该有个调度,好共同行止,否则还没见到在天阙,就在幻域之中殒了性命,岂不是可惜。”
众人纷纷道:“自该唯刘道友马首是瞻,还有什么可说?”
刘识丁见众人赏脸,也是欢喜,却摆手笑道:“话可不能这么般,现有着两位玄修大士在此,刘某岂敢自专?”
另一名玄修便笑道:“老刘,你何必谦逊,历来都是你领的头,这次自然还是你来主持大事才是,在下无德无能,怎有刘兄领袖群伦之才。”
刘识丁更是欢喜,笑道:“李兄谬赞了。”就将目光瞧向另一位玄修。
想来这位玄修之士与原承天一般,都是半路上遇见的,众人虽知其名,却不知其根底,只知他的修为亦是三级玄修,与刘,李二人在伯仲之间。
此人名叫柯不同,当下见刘识丁双目扫来,便缓缓举起双拳来,道:“柯某愿听刘兄调遣。”
刘识丁笑道:“既是如此,刘某不才,就行个调度之职,此去幻域,当行则行,当止则止,可不能错乱了。”说到最后,那神情就严肃起来。
众人都道:“自该奉旨。”
刘识丁哈哈大笑,当先引路而行,众修则紧跟其后。
众修这般汇集,其实也是仙修界的惯例,但凡天一幻域这种所在,无不藏着极大危机,若只是孤身前往,说不定就被什么厉害的灵兽奇禽伤了肉身,是以总要结成一伙,方能多出几分胜算来。
至于像刘识丁这种好为领袖者的修士,自是不在少数,这些人虽是爱慕虚名,不过想来都是有些玄承经历的,也肯为众人办事,又何不遂了这些人的心愿?
因那天阙开启之日尚早,众人的遁速也就不必那么急促,这一日也不过行了千里,刘识丁就让众人停下,择地调息运神。一来是养足力气,二来众人也趁此时机,制成丹药灵符防身。
只见有数人祭出丹炉来,就在花天画日之下平地炼丹,另有数人则急急设了禁制,于禁制之中凝神制符。原承天丹符双绝,自然不会对这些人的丹符之术有多大兴趣,而偷眼望去,见这些修士的丹符之术也不过平平,实无可取之处。
当晚无话,到了第二日,刘识丁督促众人上路,诸修都忙着收了丹炉去了禁制。那炼丹的就有人叫嚷还差一分火候,祈求再多呆片刻的,制符的就有人抱怨因刘识丁催促太急,而弄错了一张灵符。种种纷乱不提。
好不容易上了路,诸修之中,犹有人抱怨不休,刘识丁至此就摆出玄修的威严来责了几句,那些人才悻悻作罢。
也没静了多久,忽听有人叫道:“怎的赵道友却不是见了?”
众人便停下了来,彼此瞧了瞧,原来一行人加上原承天,共有十八人,如今果然只剩下十七人了。
刘识丁想了半天,也没理会处,便道:“这姓赵的昨日被我说了一句,不过是羞于与我等为伍,私自走了,这又有何奇?”
话虽如此,可众人仍是奇怪,这青天白日的走了一人,又怎会无一人觉察?
第0535章故人远来杀机生
原承天本没在意这些修士的去留,而昨夜因刘识丁还算领导有方,派了人轮流值守警戒,他也就懒得将禅识放出来探查。否则若有人离去,怎能逃出他的禅识。
这一日众修迤逦前去,仍没急着赶路,倒是众人一路上谈谈笑笑,彼此之间也没那么生分了。
那刘识丁虽是好名自重,其实性子倒也不坏,又是最肯替人出头的,途中若遇有情况,总是此人冲锋在前。
离天一幻域越近,路上的修士就越发多了起来,而但凡遇到单身散修,刘识丁无不将其招揽过来。一来,队伍人数越多,诸修的安全就越有保障,二来人数多了,那刘识丁的权势也就无形中扩大了。世人贪权好名原是常情,刘识丁此举倒是不足为怪,是以到了晚间,这一行人竟是有二十三人之多了。
其实对修士而言,赶起路来原是不分早晚,修行起来更是不管日月。不过众人都想着在进入幻域之前省些力气,故而一到晚间,都会择地静默元神,或抓紧时间炼丹制符,这晚间的停驻也就很有必要了。
这一晚刘识丁照样安排了两人值守,不想其中一人昨晚因制符失利,正想着今晚再来试试运气,见刘识丁指名自己警戒,就百般不愿意起来。
刘识丁虽是众修公推的领袖,其实也无多大权威,不过是诸修赏脸罢了,若是遇到有人坚不理会,他也是无可奈何。
原承天见刘识丁为难,便道:“既是这位道友有要事在身,而在下正好闲来无事,今晚的警戒,就由在下做了吧。”
刘识丁又是惊奇,又是欢喜,他见原承天虽是话语不多,原以为不好相处,不想此人关键时刻却来出头助已,应该是个知情识趣的,便道:“其实此一路修士众多,倒算是安全,纵是有些灵禽异兽,也是不敢出来的。这值守之责,倒也不算重了。”
原承天心道:“那灵禽异兽,怎有人心凶险。”也不分辩,只是点头罢了。
所谓值守警戒,不过是去到三三百里处放出灵识向四周探查罢了,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
原承天禅识的探查范围当在七百里开外,这二三百里的地域怎经得住他一探?不过想到今晨有人悄然离去这节,原承天的十分精力中,倒有七分是锁定在这行修士身上了。
这一夜的时光对修士来说不过是一弹指,原承天默运元神不过两三周天,那天光已是大亮了。
他将遁风祭起,欲与诸修会合,不想刚走了一半,就听到刘识丁传来音讯:“原道友,却是蹊跷了,昨晚居然又走了一人。”
原承天惊讶莫名,昨晚他的禅识一刻也没离开众人,这驻地的二十一人连另一名值守修士的灵息,又怎能逃得过他的探查?便是此刻,那二十二人的灵息一个也不曾少了,又怎能灵息尚在,而却少了一人?
他忙将禅识加了一分,更是细心辩去,不由得脸色大变了。
原来这二十二人的灵息之中,有一人的灵息虽在,却是在缓缓变弱,瞧来像是此人正渐渐远去一般,可此人的灵息虽弱,却分明就在人群之中,并无远去之像。
原承天将遁风一紧,不多时就与众人会合了,却见众诸皆是双眉紧锁,只因昨夜丢失的这人,实是有些出人意料,再联想起前夜走失的那人,整件事便显得诡异之极。
原承天只瞧了一眼,就知眼前连自己在内,的的确确是二十二人,而那道正在变弱的灵息就在众人之中,若不细心分辩,哪知此人竟早就不见了。
原承天瞧定那团灵息的所在,以禅识牢牢锁定了。其实不光是原承天,一众修士也发现了这团灵息,齐皆将灵识扫来,而众人发现,这团灵息初时衰减的甚慢,等到朝阳升起之时,这灵息衰减的速度就加快了数倍。就如朝露一般,也就是数息间,就化为乌有。
诸修一时皆是面面相觑,刘识丁身为众修领袖,更是深感责任重大,只是此等蹊跷之事,却是平生未遇,又叫他拿出如何的主意来?
便见诸修皆将目光向刘识丁瞧来,刘识丁躲不过去,只能硬着头皮道:“此事果是怪异,诸位可有识得那位道友的吗?”
半晌过后,就听一人道:“这位道友与我攀谈过两句,原是三日前加入的,叫什么林丹生,是个丹修,这几日正忙于炼制真玄丹,便是昨晚,我还曾瞧见过他来。”
刘识丁道:“这么说来,此人莫非是怕我等扰了他的炼丹,故而悄然遁去?这倒也是常情。”
就有人冷笑道:“纵是他想择地炼丹,又怎会灵息尚在,而人影无踪,刘道友此话大差了。”
刘识丁脸色就是一红,他正因此事无可索解,便就含混了过去,不想此人一言正中要害,脸上就老大的不自然起来。
原承天道:“以在下看来,这林道友怕是遇害了。”
这话正说中众人的心思,只是众人虽是这般想,却是不敢深思,只因一名修士就这般在人群中消失,想来也觉得恐惧,说不定这遭遇就落到自己头上,又怎愿说将出来?世人的自欺之心,却是有的。
刘识丁道:“原道友,你说此人竟是遇害了!可是我等虽是择地静修,彼此也不过隔了数里罢了,若是此人被害,难不成我等都是瞎子聋子不成?”
原承天知道刘识丁不过是强辩罢了,便道:“想来凶手自有高明法术,可杀人于无形,又将林道友的灵息暂时留住了,故而众人皆是不察。”
有人点头道:“原道友说的不错,这世间的法术谁能尽知,你瞧林道友的灵息刚才还是在的,可是朝阳一出,就如露水般化去,这种情景,倒让我想起一事来。”
诸修忙道:“道友快说来,究竟是怎么回事?”此事诸修皆是脱不得干系,说不定下一个就要轮到自己了,又怎能不恐?
那人沉吟片刻,道:“在下有位朋友,二十年前被魔修所杀,便是这般情景了,只是我那位朋友被魔修杀了后,灵息虽是停留了片刻,却不像这次停了半日之久,想来这次的魔修,其修为更是厉害了。”
此人言罢,诸修皆是半信半疑,只因魔修虽是仙修大敌,可想在平日遇见却是不多,仙修之士中虽有人也向往魔修之道,可不等其修为精进,就会被人所察,自是群起而攻之,怎能容他存活?
而大能魔修又被界力所限,等闲也难来到凡界,而三四级魔修纵是侥幸趁着界力绽开裂缝之时来到凡界,又怎能为害一方,也是瞬间就被人杀了。
是以诸修之中,虽不乏修行百年的,可若论遇到魔修之事,也是屈指可数了。
原承天听到此人的言话,则是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