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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处,本宗又怎有实力一一去处理了,此事自是要仰仗诸位道友了。幸好那失魂虫培植极难,否则便是千虫策,万虫策了,凡界仙修界早就被烟消云散。”
谭伦道:“此事关乎天下气运,怎能轻忽,若是本宗或是南方大陆有修士被植入此虫,自该由本宗料理。”
这百名修士既是遍布凡界七大陆,便是天一宗也不能置身事外了,魏无暇亦道:“若果此事与本宗有关,也盼荆宗主暗中将名单透露。”
荆道冲道:“这是自然,稍后古长老便与暗中与你等联系,此事却是绝对不能公开的,就算是被通知到的道友,也请谨守机密,暗中行动。而今日之事,就算没曾被通知到的,亦绝不能向任何人泄露了。”
诸修纷纷道:“这是自然。”
原承天听到这里,却是心中狐疑,那失魂虫培植之难,散介生的著作中早有提及,又怎会有百只之多?看来荆道冲提出这百虫策的名头,实为一策,其意绵长,或许是想用此法,使诸修齐心协力罢了,若是如此,自己又怎能揭穿,唯有乐观其成罢了。
而刚才那名玄幽宗的御虫者,也不过是区区一名玄修之士,又怎能知道全部的植虫修士名单?由此看来,此事仍是荆道冲用的一招妙策罢了。
想来那被植入失魂虫的修士之中,有的人或被魔修借此胁逼,受这魔修御控了,就如雪神殿这几名修士;有的人或因性格刚直不阿,立身极正,魔修知道难以图谋,干脆就引而不发,就如三月宗长老这般。因而此事绝非能简单处置,那行事之时,实有诸多变化。
那修士被植入失魂虫,固然极大的不幸,亦是仙修界的一场浩劫,不过荆道冲棋高一招,竟将此事巧妙利用了,就借着诸修的恐惧之心,无形中就使诸修齐心协力起来。
这届御魔大会经这玄爆一事,本就闹得人心惶惶,可荆道冲却是将计就计,反将这场危机,转变成绝大机会,可见荆道冲这御众之术,实已修成化境。
袁高升道:“若是知道那身染魔虫修士的名单,杀之倒是不难,只是这些修士百年前既被魔修看中,定是万里挑一之材,此刻或已是诸宗长老,或干脆就是宗主了,若是一味诛杀,不仅仅是可惜之极,甚至是会闹出极大的乱子来。”
三月宗刘长老连连点头道:“此言极是了,我那张兄本是三月宗创宗老祖后人,张氏一脉,在本宗亦是举足轻重了,岂能说杀就杀。可是这失魂虫偏偏又是驱除不得的。”
荆道冲道:“这便是今日要说的第二件要事了。诸位想来,那失魂虫驱除不得的传言,自何时传来?”
袁高升道:“此事谁能知晓?”
荆道冲笑道:“荆某寿虽不过百,可本宗素天问长老,却已有二百高龄,刚才荆某想起此事,就向素长老问计,那素长老便亲口对我说,失魂虫难以驱除的传言,恰是在百年前方才流传开来。”
袁高升奇道:“这是何意?”
谭伦微微笑道:“若是传言是百年之前刚刚出现的,那便是配合那百虫策的计划了。魔修的心思袁兄还不明白了,你若信了这传言,你自是绝不敢行那驱虫之法了。”
袁高升这才恍然,可此事上却被谭伦抢了风头,受了讥笑,不免有些悻悻,哼了一声,就不肯说话了。
三月宗刘长老急急道:“若依荆宗主这样说来,那张长老竟是有救了?”
荆道冲道:“失魂虫可驱,只是由这世情常理推来,真要想出办法来,却需时日。不过素长老已然允诺了,一月之中,必定会有驱虫之策。”
那素天问何等身份,既是荆道冲代这素天问开了口,诸修自然绝无疑问了。
而原承天听到这里,也是大大松了口气,荆道冲一听到此事,就想起向素天问咨询失魂虫不可驱除传言的出处,此人的心思之敏,怎有人及?果不愧是九珑的生父了。
大殿上本是混乱纷纷,因荆道冲的一席话,立时就安静下来,荆道冲便趁此人心聚拢之机,说出此会的宗旨来,不过是日后诸宗如何联络,各宗如何监视本宗势力范围之中的魔修行踪,凡此种种,皆有详细计划。
神秀宫,太虚宗这些深受魔修之害的,自然是凛然细听,而那些本以为事不关已的玄幽宗,玄极宗,甚至是天一宗的魏无暇,也因这失魂虫一事,格外认真起来。
那魔修竟是无孔不入的,就算是以天一宗之强,也不可能独善其身,若不能诸宗联手,又怎能保仙修界平安。
原承天正听得入神,忽听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原小友,你既来本宗,怎不来瞧我?”竟是那素天问的声音。
原承天又惊又喜道:“前辈清修,晚辈怎敢打扰?”
素天问道:“嘿嘿,这些客套话不说也罢,只是小友若不来见我,我素天问可真是要死了。”
第0700章天道玄微谁堪问
原承天听出素天问虽是笑言,可话中毕竟还有一丝焦急,心中不由大为好奇起来,能令素天问烦恼的事情可着实不多。素天问因何见招,一时也是想不出来。
他见会场上诸修正聚精会神,听荆道冲细述诸宗联合之道,自己若是擅自离去,却是不合礼数。于是退到大殿崩塌的角落,将银偶祭了出来,再由银偶动用传字诀,无声无息之中,就将自己的真身传出殿去。
只是他的所为就算能瞒过大殿中人,又怎能瞒得过素天问,素天问喜道:“这法子倒是好,老夫就算把你唤来,留着灵偶在彼,道冲也怨不起我了。老夫此刻正在冲玄洞中,小友只管前来就是。”
而大殿之中,那古长老也是笑了笑,自是看出原承天在捣鬼了。
原承天应了一声,离了大殿,就径直住冲玄洞而去。
冲玄洞虽是天灵宗第一紧要所在,因素天问早有吩咐,是以一路上并无人阻拦,片刻之后,原承天来到洞前,未及开口,就听素天问道:“还行什么礼,速速进来就是。”
原承天忙进到洞中,就见素天问正坐在蒲团之上,面前现出一道虚像来,那虚像中竟是一只灵虫。
原承天奇道:“素长老,此为何虫?”
素天问嘿嘿冷笑道:“你倒来问我?还不是你与道冲干的好事!先是你寻出这虫来,接着便是道冲从那传言之中,判断此虫可以驱除,这也就罢了,你二人人前风光,却将这驱虫的苦差事交给老夫。”虽是作态,倒也似模似样。
原承天忍俊不禁,却不敢笑,忙道:“此事却与晚辈无关,总是荆宗主将前辈拉将过来,不过既有前辈可托,便是晚辈,少不得也会如此办理。”
素天问也不由笑道:“果然不愧是一家人,只是苦了我这个孤老头子罢了。”忽将神情一肃,道:“驱除失魂虫,事关仙修界气运,最是轻忽不得,本宗虽是人才济济,可大多都是食古不化之辈,道冲又是杂事缠身,此事也唯有托付于你了,更兼老夫羽化在即,也着实没有多少时间细研此事。”
原承天道:“前辈若有所托,晚辈敢不奉命?”
素天问道:“有关失魂虫的玄承,留存于凡世着实不多,便是老夫,若不能得窥此虫全貌,也难以想出驱虫之法来,此事既由你而起,你又怎能躲懒,速速去替老夫寻一只失魂虫来。”
原承天道:“此事便是前辈不提,晚辈亦需设法。”立时就向古长老传去音讯,寻问有关被失魂虫深植入脑的修士名单。
果不出原承天所料,古长老从玄幽宗那位御虫者灵识中得到的修士名单,也不过五人罢了,并非是全部的名单。
然而知道了五人的名姓,原承天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原来这五人之中,有三人并非天梵大陆修士,其中二人此刻身在天一大陆,另一人身在罗华大陆,纵是急急赶去,又恰好寻到了,又怎能在一月之中赶回?
荆道冲可是立了一月为期了,若是失期,不光荆道冲颜面无存,那御魔大业也会蒙尘。天下诸修,难免会怀疑天灵宗的实力,天灵宗若是威信无存,又如何领导诸修?
但是荆道冲立下一月为期,亦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只因此事为御魔大会第一桩大事,若是拖延时日,同样是会使天灵宗威名扫地。
如此算来,也就只能在天梵大陆这两名修士身上设法了,而这两人之中,其中一人,便是三月宗的张长老。
要知道此刻尚不知驱虫之术,若想从修士的脑中完整的取出这失魂虫来,那修士非死不可,而三月宗张长老正是此事第一个的救治目标,难不成为得此虫,就要将此人诛杀了?
可是张长老若是不死,那第二名修士却是必死无疑了,但这第二人却是天梵大陆一名散修,原承天居然也是认得的,正因为认得此人,因此原承天听到此人的名姓,又怎能不感棘手?
原来这名修士,就是那洪锋的师父洪朗。原承天与洪朗本有一面之缘,与洪锋更是交情非浅,更让人为难的是,洪朗此人慷慨磊落,原承天心中对其向来敬重。
难不成为了御魔大业,为了天灵宗的颜面,竟要去牺牲此人?
素天问见原承天面露难色,便问道:“承天,你心中有何疑难,但说无妨。”
原承天目光闪动,缓缓道:“前辈,那天道之中,有视苍生为刍狗的诤言,猛瞧来是把万物瞧得贱了,可细细思来,却是众生平等之意。既是如此,晚辈便有一个难题了,既是众生平等,那么为了千千万万人的性命,可否牺牲一人的性命?”
素天问道:“这话问的好。这世间总有人借大义之名,去行那无良之事,任他借口多多,亦是将世间大义污辱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那牺牲小我,成全大我又该做何解?”
素天问叹道:“‘牺牲小我’这四字中,最重的莫过于那个我字,你自家的性命,只有你做得了主,你若为大义牺牲,那世人只会敬你爱你,若你为了大义,牺牲的却是别人的性命,又怎能称得上是牺牲小我?没的不过是沽名钓誉的借口罢了。”
原承天一揖到地,道:“蒙前辈点拔,晚辈如拔云雾而见青天,二十日之内,承天必将失魂虫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