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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开灯我怎看到保险箱的密码锁?不用大惊小怪嘛。”
其实不二来的时候已经知道电力早已恢复,现在估计防盗摄录机已经恢复运作。只是,黑漆漆的,没法影到贼人的容貌。所以声称知道怎样开启保险箱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也藉此开灯。同时,在他走到柜台后面时,便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按了连着警察局的警钟。幸好这是一间相当大的连锁店,才装有这样的警钟。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你们要啤酒吗?我去拿。” 眉眼弯弯的不二,让人眼前一亮,介心也随之减低了不少。亮了灯后看到那两个贼人年纪很轻,应该是想趁火打劫的青少年吧。
“如果有你来陪酒就更好了。”
自从亮了灯后,那老大便一瞬不瞬的盯着俊秀的不二。
“老大,别跟他罗唆了。你,还是快手一点吧!否则我对他不空气!”
持刀的那人把刀架在Chris的颈项,这人显然比较胆小,只想拿了钱快快逃跑。
“OK;OK。别伤他,我不是在试吗?”
不二穿了一件V领的毛衣,微蹲着身体,低着头假装试图开启保险箱,露出了雪白的后颈。惹来那老大色迷迷的眼光。
他一面预计警察到来的时间,一面盘算如何能够再拖延一点时间,却没有留意到那贪焚的目光及渐渐逼近的脚步。
当不二感觉到有人接近时,一转头便被人制在双臂间,只见那老大讨厌的嘴巴正要吻下来。不二在震惊之下,幸好还能及时避开双唇及脸颊,没被碰到,不过却让那呕心的嘴落了在颈侧上。
“你干什么?!放开我!!” 不二不停地反抗。可惜由于体形上的差距,怎样也推不开他,反而更加挑起了那人的欲火,在他颈窝、锁骨上肆无忌惮的吸吮、噬咬。柜台后面的空间非常狭窄,挣扎更加困难。
“乖乖的,包你满意!”
说着,那人再次试图吻向他的脸。不二二话不说,一拳击在他的小腹上。那人吃痛之下,猛然将不二推向柜台。不二的腰和背重重地撞在柜台上,痛得他金星乱舞。那人跟着便扑了上来。
“臭小子,你敢打我?!!给你一点颜色看!!!” 一把掌打不二脸上,然后粗暴地把他的毛衣撕破。一手制着不二,另外一手却袭向他的裤头。
“老大!别管他了!拿钱吧!!”
不二一手被制,还是自由的那只手飞快的在身后摸索,希望可以找到什么能够击倒那人。忽然,他碰到还留在保险箱上的那串钥匙。裤头的钮扣被解开了,他一下拔出了钥匙便往那讨厌的脑袋插去,在那人因吃痛而离开身上的刹那,他赶紧再用钥匙插向那人的眼睛。
那人大叫一声向后便倒。不二一脚把他踢得远离自己,跟着便逃出了那个狭窄的空间。那人从地上爬起来,怒吼一声便再度扑向他。他眼明手快地拾起那人丢在地上的球棒,没头没脑的便打过去。那人终于瘫在地上,再也不动了。
至于那个持刀的贼人,自从变故横生,便吓得手足无措了。只见不二双手拿着球棒,胸口一起一伏,他慢慢转头过来,蓝眸全开,带着摄人的气势。
“你。。你。。你。。别过来。。。我。。我。。” 颤抖的双手紧紧拿着刀,双脚发软钉在地上。
就在这时,‘碰!!!’ 的一声巨响,大门应声而开。
“FREEZE!!! DROP IT!!!” 警察大喝一声,破门而入。
‘铛’ 的一声,球棒落地。不二就如虚脱了一样。
警察进来的时候,只因不二还是拿着武器,便把他也一起制服了。不二知道他们只是以策安全,而且清者自清,所以也不介意。
“Wait!”“Wait!!”
紧随警察进来的手冢和店主Chris同时开声阻止。
不二听到那熟识的嗓声,只觉仿如隔世。在他被袭击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再也听不到这把声音了。
“他是我的朋友,也是这里的店员。” 手冢走向不二,第一时间跟警察澄清。
“是他救了我的。” 其实Chris 一早已经醒来,只是,他因为头部受伤,所以在不二被袭的时候没能帮忙。
警察在弄清楚情况后,很快不二便被放了,对他的态度也有了180度的转变。不二绷紧的精神到这时才真正的松弛下来,剧烈的疼痛便从被撞伤了的后腰一阵一阵的传了上来,痛得站也站不稳了。
“Fuji!”手冢一早已经到了他的身旁,一见他的势色不对,便眼明手快地把他接住,慢慢扶他坐到地上。
望到他带血的嘴角,红红的面颊,凌乱的衣衫,满布伤痕的肌肤。除了心痛还是心痛。他赶快脱下外套披在他身上,让他轻轻靠在自己身上。动作自然利落,从来没有照顾过人的自己,就像生来就会照顾他一样。
“放心吧,我没事喔。” 不二给他一个安心的微笑。
“还说没事?” 如果不是碍于警察在场,一早便把那两人海扁一顿。
“真的。我不是还好好的吗?哎呀。。。” 还能见到你就真的已经很好了。
刚才之所以会跟贼人拼命,除了是为了自卫,还因为那一刹的恐惧。在自己受到侵犯的时候,突然想到手冢,突然想到有可能再也没法见到他了。那时脑子里只想到不要,不要这样。为了能够再次与他一起,一定不能放弃。
“Are you ok? 救护车很快就会到。现在你可以先给跟我们一些口供吗?” 两名贼人已被制服,一名警察正跟Chris套取口供,另外一名警察便过来看看不二的情况,顺便向他拿口供。
“嗯,可以。”
不二对警察轻描淡写地说出一切经过,手冢在旁却听得胆颤心惊、义愤填膺。他的怒气不只是对那袭击不二的人,更有些是气自己。从来不爱空想的他,不禁在想如果当初没有让他来上班,又如果在他进门时便能察觉到有问题而阻止了他,那他便不用经历这一切了。
手冢回想刚才赶来时,其实他是应该先把车子停下,找电话报警。不过,就是不能忍受再迟一秒钟回到他的身边。从来没有如此不理智。被警察追逐时,竟然更没有奉公守法地停车,而是一直把他们引到这里来。如果不是他们在下车的同时接到知会,得知这里发生械劫,他们随时会把他拘控,后果真是不堪设想。这样的行为,对一贯的手冢来说,简直是愚不可及,更可以说是接近疯狂。
但对现时的手冢来说一切都是值得的,他甚至责备自己为什么没能再早一点来到,而让他受到侵犯。
原来爱上了一个人就是这样的感觉。难道恋爱中的人都会变得不像自己?难道自己已经无药可救了?
救护人员没多久便到了,随即为各人疗伤。
为不二处理伤势的是一个中年的女救护员,她在对不二初步检查过后便道,“我看你最好还是到医院作个详细的检查。”
“我看不必了吧,这些小伤没有什么大碍的。”
“你的腰撞得不轻,去照照 X…Ray 比较妥当。 加上你被那人咬伤,做些测试,确保没有染上什么传染病也好。”
“Fuji; 听话,我陪你去。”
不二不可置信地望着手冢,完全不信自己的耳朵。什么时候听过他这样温柔地说话?
“咳。还等什么。”手冢也好像被自己吓倒了。只好干咳一声掩饰过去,瞬即回复了一贯平板的语气。
就这样,不二被送上了救护车。
“别这样看着我,大姐!我不是劫色案中的无辜少女呐!” 对着一个用有些怜惜,有些替他不值的眼光瞟着他的大姐救护员,真的感到很无力。
“Oh; sorry! 呵呵! 我不是有意的!我知你很勇,不过,他却好像不这么认为呢!他是你的谁哦?” 说着,大姐的嘴巴便向着车尾窗外紧随救护车后的黑色BMW捞了捞。
“呃?” 不二真的有点想倒地的冲动。这个到底是什么人?竟然向一个陌生人这样提问?
“我是说,他这样紧张你,是你的什么人?男朋友吗?”
“咳咳咳咳。。咳咳。。咳。” 开什么玩笑?!不二差点儿被呛死。
“噢!原来不是吗?听说他刚才是冒着被控告的危险前来救你的。小伙子,别错过哦。”
他是究竟自己的什么人?他,可以说是什么也不是,却又像是自己的一切。不二回想与手冢之间的一点一滴,其实也没有什么惊天动地,更没有什么山盟海誓。只是一回头,便已经再也离不开了,只想跟他一起,一生一世。而且也只能是他,非他不可。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大姐,你不觉得奇怪吗?这样的感情会受到祝福吗?”
“那我问你,会不会受到祝福重要吗?”
没错,重要吗?
黄昏的街道上,薄薄的雾已经烟消云散,曼哈顿吹着阵阵清劲的凉风,金黄火红的秋叶在风中起舞着,像兴奋的小伙子们,急不及待想挣脱树枝的束缚,到世界里闯一闯。
搞了大半天,经过详细的检查,不二的伤势就如他自己说的,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腰上的伤会痛上好几天。
刚从医院出来的两人,并肩地慢慢渐渐开始昏暗的街道上。不二身上还是穿着手冢的外套。手冢偏过头看向低头走着的他。原来只会笔直向前望的自己,不知何时,已经习惯了望向身旁,习惯了身旁有个他。不知何时,已经想像不到没有他的生活。
心里这样想着,手却已自动伸了出去拉住他比较纤细的手腕。就在不二还未能反应过来的时候,顺势从手腕下滑到他的手。彼此的温度从手心传达过来的刹那,两人的心都不自禁漏了一拍。
手冢的掌心是厚实而温暖,令人安心。不二的手却是凉凉的,不知是因为冷的关系,还是因为激动的关系,从他的掌心隐隐传来了阵阵的轻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