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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走了一阵,觉得似乎又回到了原点,想要登高远望,却见四下到处都是门厅楼台,花墙矮树,白墙黑瓦,一眼都望不到边际,似乎这庄子广漠无比,无穷无边一般。
三人挨个站在墙头上望了半天,只觉得四方景色,令人头晕眼花,怪异至极,下来之后,却又争论不休,陆大有说往这边走,高根明却说往另外一边,但不论按谁的说法,最终三人转来转去,却还始终离不开原地。
正当高根明和陆大有想要一把火将庄子烧掉之际,却见那些侍女一个个抿嘴微笑,正摆了一个剑阵,静静等候,三人手上没有兵刃,与这些人交过几手,便被逼了回来。
三人这时才知道,这家主人,竟然已将他们三个软禁了起来,不禁大皱眉头。
无奈之下,三人只能苦苦修炼破解之法。所幸那些女子虽然不准他们出门,庄内一切事物。却均可使用,三人到剑室取了宝剑。到书房寻了秘籍,一番苦读之下,再次挑战,却还是铩羽而归。
令狐冲只觉得这些女子所摆的剑阵,纵是二十个令狐冲也绝难破解,所幸便听之任之,随遇而安,每日除了专研武功,便是喝酒吃肉。他在那书房之中,千挑万选之下,居然找到了一部《鹰蛇生死搏》的的玄功口诀。
这《鹰蛇生死搏》原本就是华山派武功,令狐冲一见之下,不禁便大吃一惊,将其仔细看了几遍,只觉得其中道理博大精深,才确定这书册不是胡乱捏造而成。
这“鹰蛇生死搏”虽有口诀,却无修练之法。他三人离山之前,曾见到白蛇与金雕之争,惊天动地,那是千载难逢的奇观。三人结合着那白蛇、金雕争斗的情景,《鹰蛇生死搏》的口诀和华山派流传的擒拿功夫,竟然自己独创出了一套拳法。三人又结合着那书房中的旁门武功,细细加以研摩增补。不日便将这一套武功琢磨成型。
令狐冲作为华山派掌门,对自家功夫最为熟悉不过。又几经增删,只觉得这套武功如扬波搏击,雁飞雕振,延颈协翼,势似凌云,又如腾蛇游雾,轻灵飘逸,举重若轻,疾如星火,当真是一套极为高明的武学,虽限于他三人武功见识,这拳法可能不及武当、少林等大门大派的功夫,但对于苦无拳脚之术的华山派来说,却已然是极好的近身擒拿的拳法。
倘若三人不是见到了千载难逢的鹰蛇之搏,或者华山派三人从未见过这本《鹰蛇生死搏》的拳法口诀,那么这套武功,便可能终至湮灭,不复存在了。
而陆大有除此之外,更别有机缘,他素来喜欢动物,竟然与这庄内的一狐一猫交上了朋友,那一狐一猫灵便至极,蹿蹦跃跳,陆大有本来对灵狐剑法熟悉至极,当即便将它两位的腾挪变化尽数记在心中。
他本是机敏灵活之人,又听过齐御风对这灵狐剑法的心得体会,两厢加以验证,登时许多武功之中难解之谜,登时豁然开朗,再加上一个月的苦苦修练,他竟然将这“灵狐剑法”练得大成,比当初齐御风修炼之时,更胜一筹。
那山庄的侍女见他修炼这套有进无退的剑法,也觉得稀奇,便又给他送来了灵芝、软枣等补品,陆大有吃了补药,只觉得身轻体健,不困不累,更加神采奕奕。
如此数日,陆大有渐渐感觉剑术进境一日千里,渐渐登堂入室,与令狐冲对拆之时,也不至于落于下风,甚至更高一筹,有时令狐冲也不赢不过他。
三人修炼武功,喝酒吃肉,虽然惦记着华山派众人,但苦于武功虽又进境,离打败那些侍女却依旧有不少的距离,而且三人对这庄子熟悉了几天之后,那些侍女又每隔几日,便搬花弄草,改换路径,将庄子的道路弄的盘旋往复,层层叠叠,几人暗中跟踪这些女子记下的路径便又都白费了心思。
令狐冲本来就是随性之人,当即便想,就算再是勤练武功,也逃不出这里主人的心思,索性便连拳法剑法也不太练习,每日只是在庄内游玩,落得轻松自在。
高根明和陆大有每日陪着他吃喝玩乐,养体练剑,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舒服,那里的侍女见他们安稳下来,也自欣喜,每天调着样的给二人送上酒食,俱是三人从未吃过的珍馐美味。
齐御风越听越奇,心道这故事怎么这么像唐三藏进了女儿国一般,这三个孬货,居然也有人看上,当成了宝贝。
可陆大有话锋一转,接下来便说了续下来的遭遇。
原来三人住的有滋有味,已颇有些乐不思蜀之感,却不料突然有一日,那些与他三人素来交好的侍女们一个个变成了凶神恶煞,将他三人赶出了山庄。
众女将他三人团团围住,身上搜过一遍,确定无一针一线被他三人带在身上,才将他三人眼睛盖住,身上绑缚着绳子,三人只觉得腾云驾雾一般,坐着竹篓,便下了山巅。继而又一路乘着软轿,沿着阶梯。一路向下。
不知走出多少路,三人才被解了穴道。丢弃在大路之上,三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俱不知出了什么事情,还是得罪了什么人物,所幸打探一番,此地距离恒山派不算太远,当即令狐冲三人,便跟着定闲师太。一路西行,到了这洛阳地界。
三人这一番遭遇,可谓奇怪之极,但到了最后,却也没能说出个子午卯酉,索性便不去想它。
令狐冲见陆大有说完了这事,便详问华山派此时的情景,听说他走了之后嵩山派左飞英前来挑衅,岳灵珊遭到算计。惊怒之下,居然经脉俱断,不由得大为吃惊,几乎流下泪来。
又听得后来嵩山、泰山、衡山三派高手上得华山。欲寻麻烦,齐御风分而化之,轻描淡写的在长空栈道。将其料理,不由得又是叹息不已。
他三人俱知道。这几位都是当世五岳剑派之中的一流高手,手段之厉害。可想而知,这“料理”二字当中,不知包括了多少惊心动魄,多少难以形容的冒险。
齐御风继续叙诉,又说道自己独自练剑,有一名黑衣女子闯上峰来,告知自己三人未死的消息,武功之强,当真匪夷所思,令狐冲几人算算日子,算定那便是自己稀里糊涂入庄之日前后。
接着齐御风又将自己下山之时所发生之事一一禀明,谈起少华山的朱文等人,令狐冲听说将他们安排在朝阳峰上,也是称妙,原来华山派实力不济,不敢收留这些人,现下却是无妨,而且这个朱文善于奇门遁甲之术,也算是个人才,令狐冲亦早有招揽之心。
最后齐御风又谈及朱巴嘉措以及少林寺二僧,令狐冲不禁却不禁暗皱眉头,心道此事本来是五岳内部事务,这少林派的手,却有些伸得长了。
他本来胸无大志,在华山任弟子之时,便看不出这些,此时他受命于危难之中,战战兢兢,当这个华山掌门已有三年,这三年他压力无比之大,身受痛苦折磨,总是念念不忘,师门荣辱系于一身之上,渐渐便也知道了当年的岳不群是何等的不容易。
他以一个掌门人的眼光来看,便觉得这少林此举,大有深意,华山派纵然将嵩山派挑了,得利最大的,却也还是少林,武当等大门大派,五岳若在他们安排之下换了个盟主,日后却必然生活在他们的羽翼之中,唯他们马首是瞻,这一手看似宽厚,其实却极为霸道。
但他平素也并无左冷禅那般胸怀大志,知道这五岳盟主华山派万万不可当,以免树大招风,况且定闲师太一路之上早已与他相商,四派之菁英一番商谈,心中已有了自己的定计,少林派与齐御风所做得承诺,却也只能为四派联盟作为嫁衣了。
当即他听说岳灵珊服了灵药,已然转醒,不由得大喜过望,恨不得肋生双翅,就此飞回华山,看望自己的小师妹。
一行人说说走走,来到洛阳城外一件大庙之中,那庙宇甚为庞大,百余人进去,也丝毫不见拥挤,门外一堆尼姑守卫,便是妙相庵与恒山派的弟子。
一个女尼在夜色之中,见到令狐冲过来,脸色一红,却还是远远叫道:“令狐大哥。”
几人抬头一看,见那女尼,虽在夜色之中,却也能看出她身段姣好,脸色绯红,神色之中透露了一种奇异的亢奋之情。
曲非烟看见那女尼正是依琳,便大声笑道:“依琳姐姐,你都没看见我呀?”
依琳看着曲非烟,点头微笑,上前迎了两步,但随之一双妙目,却依旧还是盯着令狐冲,心中极为盼他开口说话。
令狐冲笑道:“依琳妹子,怎么这么晚了,你却还得在这里守夜?”
依琳摇头道:“我歇了一天,不妨事,不妨事。”她先前与令狐冲不说话时候,便盼着他能回答自己,可一旦回答了,却又心头乱跳,不知如何再跟他搭话才好。
所幸令狐冲对付岳灵珊不行,对付依琳这种女孩子,却有都是办法,当即停住脚步,与她攀谈几句,便将她说得嘴角带笑,心中十分喜悦。
曲非烟也不困倦,当即一声高呼,劈手抓起了依琳的手,抱住她的脖子,跟她又笑又跳,说起了最近的新鲜事。
几个男人得以解脱,便快步走进庙中,寻了一间静室。
令狐冲进的静室之中,便抬手抓住齐御风脉门,试探齐御风功力,只觉得他内力比之先前下山之时,精强了不少,当即不禁大为安慰。
当即他不禁摇摇头笑道:“也不知你这内力,是怎么练的。”
齐御风嘿嘿一笑,心说你们走之后,我们可把那大蛇一点没留,全都吃的差不多了,内力能不涨么?
令狐冲沉吟一会儿,便正色道:“我等不在华山,而你却立下这般功劳,愚兄也不知如何相谢,便将这紫霞神功,传授给你如何?”
齐御风登时一惊,随口道:“这紫霞神功不是非掌门不能轻传?”
令狐冲摆摆手道:“老黄历了,再说只是不能轻传,你为了华山如此出生入死,倘若再不传你,岂不是教人心寒。”
齐御风又道:“这一次梁师兄与施戴子师兄也……”
令狐冲摇头道:“这紫霞神功,并非谁都能练,先前他俩功力不足之时,便已经强行练过入门法门,却没什么效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