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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除胡虏的盛况。
令狐冲指点门下弟子武功,平日也刻苦磨练,只寻思现买现卖,等来日与日月神教决战之日,便也多杀几人,叫东方不败大吃一惊,只不过这‘独孤九剑’及‘紫霞神功’的上乘境界,其中精要,每一处都足供他思索良久,进境甚缓,好在山上此时奇人异士颇多,他多加请教,方生等人也不厌其烦,为他解说,登时令他窥见了武学之中一个从未涉足的奇妙境界。
这一日天色微润,他登临朝阳峰绝顶,沉思片刻,起舞练剑,对于独孤九剑中种种奇妙之处,又有新得,正自喜悦之际,突然见东北角上涌起一大片乌云,这乌云涌得甚快,一阵风过去,便淅淅沥沥,撒下细细的雨点来。
他对于进益之功,甚为急迫,当即便运起内功,一股暖气由丹田升了上来,以为相抗,不一会儿便全身滚热,衣服上的水气渐渐散发。云蒸霞蔚,甚为壮观。
只是那雨越下越大,越来越急,他内功再高。终究也未能达到方证与东方不败那般境界,过不多久。他便全身湿透,如同水池中捞出来的一般。
他心中惘然。不由得焦躁起来,心道此时大难将近,自己这剑法却尚未纯熟,而平日迎来送往,练功时间本已不多,如此下去,可怎么了得?
他想了一想,咬紧牙关,当即又是一剑刺出。手腕略抖,登时嗤一声响,长剑破开雨帘,登时将将一尺之内的雨点,都聚在了剑脊之上。
他心道,据说兵刃练到极致之时,水泼不透,针插不进。我既然已经学会了这等天下至巧的剑法,却缘何不能练成这般功夫?当即他轻舞长剑。不断圈转,想起齐御风曾使过的‘太极剑法’的诀窍,用意不断,连绵有致。便在这山上琢磨了起来。
又过几招,他对这太极剑法渐生感悟,心中所得。当即心无旁骛,全心都沉浸在剑道之中。以往寂寞凄凉之感,一时全然不见。他本来天生爱好热闹。喜友好酒,对习武一事,只仗着聪明伶俐,但此时历经风霜,却也不由得不多了一份坚毅。
他长剑越使越快,越练越精,对周围环境变化浑然不觉。
此时天色又变,漆黑如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而落,电光火石,风狂雨啸,那闪电与雷霆之间,几无间隔,只听的震耳欲聋的一声,他身边一块大石立刻被击得粉碎,他却充耳不闻,只是全身贯注,一心只在那剑尖运转之上。
天空中,奇形怪状的闪电掠过墨黑的天空,或如树枝,或如长矛。大片白光忽隐忽现,时而照出令狐冲坚毅的俊脸,他手中长剑也泛出闪电般的光芒,亮灼灼,白森森,直如冷电斜倚,凌云劈空一般。
突然之间,一个大雷闪过,映得他眼前一片空白,几乎花了眼睛,尚未听到雷声,便觉得身躯一麻,足下无力,几欲翻身跌倒,他猛吸一口气,张口一呼,只觉得体内气息猛升,立刻便通了一周,而与此同时,他周身电光急闪,又几道闪电劈了下来,令狐冲只听的雷声一轰,便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不知过了多少时辰,令狐冲才缓缓转醒,他霍然站起,不由得脸上露出惘然之色,浑然不知何事,看看四下,他此时早已衣衫褴褛,身上各处不断流出鲜血,混着泥浆砂石,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他略一提真气,只觉得体内真气充溢,周身有一股灼热之极的气流不断流转,虽然全身湿透,却有些口干舌燥,头脑晕眩,肌肤焦灼,似乎体内要爆裂了一般。
他只觉胸中气闷,立刻竭力鼓腹,欲将体内真气呼出,却不料这一呼居然似乎无穷无尽,直至半盏茶的功夫,体内还好像有余气未尽,当即他不敢再呼,便一瘸一拐,缓缓走下了山峰。
一路之上,令狐冲只觉得身轻体健,似乎有使不完的充沛精力,伴随着他默运“紫霞神功”调理腑脏,便愈加神采奕奕,几乎便要飘了起来。
他心中一时茫然失措,当即探察体内各路经脉玄关,却发现体内脉络之中,真气激荡,便如同长江大河一般奔流不息,原本一辈子也无指望的玄关,竟然全被冲击而破,他这紫霞神功,居然已然自然而然的练到了最高境界,此时水火相济,龙虎交汇,已俨然成了一名绝顶高手。
他抬头远望群山,见苍翠如黛,江山如画,心中陡然一阵酸楚,心道这般功夫,便是华山派历代祖师,也未必能有,可是这成就的也实在太晚了些,只要先几个月得到这般奇遇,或许梁发师弟、陶钧师弟、齐御风师弟,并着岳灵珊的性命便可在自己手中保存了下来。
他心中想着:“自己纵然练得天下无敌,来日也不过多杀几名日月神教的教众,于事并无补益,倘若能回到山门之中逍遥快乐的日子,那却又多好,我宁愿内力剑法,一无足取,每日只同齐师弟吹牛喝酒,与小师妹朝夕相处,也胜过这孤零零地,做个武林高手。
他本是风流倜傥、至情至性之人,只因屡遭磨难,性子才渐渐坚定起来,激发了胸中的豪情血性,拯救华山派于危难之中,此时虽然得遇奇遇。一身武功空前绝后,足以傲视众生。但心中郁垒难平,面对这般萧瑟雨景。登时思念之情爆发了出来,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思及师妹,心中登时惆怅无限,便仿佛觉得世间一切,也没什么了得,纵然整个世界都死了,也与他毫无关系。
迷迷糊糊地,他又走了几步。只觉气血翻涌,头晕眼花,便一头歪倒在地,沉沉不起。
又一次不知昏迷了多少时候,他才微微有些知觉,只觉得身子如同在云端一般,飘飘荡荡,四下里紫云飘荡,便犹如东方不败的衣裳一般。
他拼命想抓住一缕。却又不能,心中一急,便又晕了过去,如此他时晕时醒。神志才慢慢清醒,恍惚间觉得有一股潺潺绵绵的力道探入体内,似乎观察他的脉络一般。可是他内力充沛,真气激荡。便将那股内力弹出,那内力试探了几次。便也作罢。
随后又觉得似乎有人往他口中灌些流食,他吞咽几口随即咽下,略微休息一阵,才有了力气睁开眼睛。
他抬头一看,却见施戴子、陆大有两人正关切的看着自己,陆大有手中还持着小碗羹匙,旁边另有一位老人,却头上无发、烧有香疤,身穿土黄色的僧衣,正是方证方丈。
他陡然一惊,张口道:“我……这是在哪里,方证大师……你却怎么来了?”他一开口,自己却也吓了一跳,原来自己已然不知道多久没有开口说话,此时嗓子居然已经哑了。
方证笑眯眯道:“恭喜令狐掌门妙悟神功,内功已臻入神坐照之化境,如此内外兼修,神通盖世,复而如此年轻,天下除了那东方教主之外,便以令狐掌门为先了。”
令狐冲听得莫名其妙,突然又想起前几日之时,才突然醒悟,忙谦逊道:“我胡乱在山顶练功,谁想居然被雷电劈了一通,这般打通了全身经脉,可当真可笑的很。”
方证摇摇头道:“四万八千法门,皆可证道。你能触动这等天劫,也是极大的福缘,这雷霆之力,何等威猛,成则一步登天,败则魂飞魄散,真灵消逝,万劫不复。你有这般造化,也是积德累福之故,如此不足可喜可贺,又有什么称得上的?”
陆大有又惊有喜道:“大师兄,你成佛了?”
令狐冲接过他手中小碗,又吞了几口,才将碗朝他怀里一塞,笑骂道:“我成什么佛,不过将‘紫霞神功’练到头了而已,快些再给我弄些吃的来,这肚子瘪的难受。”
陆大有欣喜领命,当即冲出门去,一边施戴子却吃惊道:“你才感觉饿么?你躺了这半个月了,可是粒米未尽,怎么还这么有力气说话?”
令狐冲不禁吓了一跳,忙道:“我睡了半个月了?”
施戴子忧心忡忡道:“可不是,待会吃饭,你可得先少吃着点,等到渐渐适应了,再逐渐多吃一些,你走了三天,再加上在这里躺了半月,现在可快将近二十天,没有好好吃饭啦。”
令狐冲疑惑道:“我不是上山练剑去了么,怎么却失踪了三天,下山的时候我迷迷糊糊晕倒在路边,你们没发现我么?”
施戴子道:“你上山那天哪有那般大雨,不是到了第三天头上才刮风下雨的么?我们先前叫你,你也不应,我们剑法又敌不过你,无奈之下只好由着你日夜修炼了,谁想到你居然练了整整三天武功,这才遇见了那个大闪电。”
令狐冲听得此言,只觉得晕晕乎乎,如在梦中一般,当即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叹了两口气,他与几人叙旧一会儿,算算日子,才叹息道:“就算我这次武艺大成,可是那东方不败再过一月,便要攻山,我听闻她手下有三万余众,江湖之上另有任我行、左冷禅、王召等邪魔外道蠢蠢欲动,此事却也难了。”
他这话一说,却见方证和施戴子脸上,又是迷惘又是喜欢之色,似乎见到了甚么意外的喜事一般。
当即他不禁心生疑窦,连忙问道:“怎么……?”
施戴子抢道:“就在你昏迷之时,前几日山上来了两人,一人名唤老头子,一人名唤祖千秋,自称黄河老祖,他两人带着两颗头颅,却是左冷禅、王召的脑袋。另有一女子昨日来投,自称五仙教教主蓝凤凰,也带着一封书信,却是那任我行的对方证大师的忏悔之言,说从今以后,自当洗心革面,远遁夷洲,从此不理江湖是非,终生不履中原,若有违背,必定万剑穿心而死。”
方证也点点头道:“不错,就在前些日子,洛阳传回消息,说嵩山一派的奸逆之徒,共有五六百人,一夜之间全被人割了首级,余者二三代弟子已然向左近的五岳剑派的人物投降忏悔,此事现在已不必担心。”
令狐冲听得云山雾罩,只觉如坠云端,先前他兢兢业业,每日夜不能寐,昼思夜想之事,怎么却一下子似乎豁然开朗,莫非上天有好生之德,真的降下神仙真佛,将这世间的一切苦难,全都超度了一番?
正当此时,突然陆大有端着一碗热粥闯了进来,口中道:“山下又有人来了,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