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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时这察合台汗国早已分成两半,西察合台汗国第五代可汗,燕只吉台的孙子合不勒沙可汗,早成部下的傀儡,国势衰败,再加上又有一代枭雄跛子帖木儿,虎视眈眈,与其相争不已,又哪有功夫去理这边境之地?
齐御风与五散人偷偷进得城中,连杀了半月察合台的王公贵族,高官将军,闹得武威城中人人自危,又与武威所在汉人义士联络,一同举义,打开城门,察合台在此的达官贵族引兵而走,转回河中。如此不过一月,到了七月出头,明教便攻克武威,自此明教总坛守军与黄河连成一线。
齐御风等人入得城中,意气风发,这武威城乃是河西走廊的东端,东临兰州,西通金昌,南依祁连山,北接沙漠,曾是汉唐之际“丝绸之路”的要冲之地,当年汉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远征此地,击败匈奴,为了表彰其绝世功绩,才将此地命名武威。
自唐末以来,武威被吐蕃所占据,几百年已没有汉人统领此地,此番明教光复河山,功绩昭昭,尽得昔年西凉旧地,又岂能不乐。
众人进得城中,依照黑水旧袭,秋毫无犯,冷谦与彭莹玉安抚百姓,召集当地乡绅,择优为官,杨渊海与田再镖征讨匪患蒙遗,一时忙碌不已。
齐御风也混在军中,当了个小小的校尉,手下领了几百兵马,东征西讨,平定四下郡县。
如此又过了五个月,西凉诸郡县平定,众人聚集在武威城中府邸中,见四下好友,均是一脸征尘,感慨不已。
当适时,彭莹玉突然道:“如今西凉平定,唯独银川一地,河南王苟延残喘,咱们若去征讨,却还得立个名号才是。”
冷谦看了众人一眼,微微点了点头。
座下此时五散人、段家四大家将俱在,齐御风与田再镖等人俱在,段思邪突然道:“既然五位师傅不欲称王,天下段世,本出武威。我祖段延本就是河西武威的汉人,可否暂借大理段家名号,令起复国,以西凉为号?”
说不得沉吟片刻道:“如今也只有这个法子,我等平定银川,即可便与明玉珍联络,同赴云南,将西南、西北连成一线,进而才有余力进袭关中,与李思齐相抗。”
周颠呵呵一笑,似乎不以为然,他摇头道:“明玉珍称帝已久,眼下咱们疆土虽大,兵卒却是不多,人家能不能将咱们看在眼里,却也难说,李思齐跟王保保打的正欢,人家也没功夫,搭理你罢。”
说不得心中对这些早就了如指掌,但一想到不打鞑子,却与明玉珍的明教队伍相抗,心中便觉得烦躁,他看见齐御风好整以暇,仿佛没自己事情一般,不由得开口道:“齐小子,你说怎么办?”
齐御风毫不犹豫的回答:“要打鞑子,当仁不让,你们说了算罢。”
说不得见他一副三不管的态度,不禁微微皱眉,心道这小子屁股坐的倒是沉。上阵杀敌从无二话,而且武功越来越精。内功越来越强,只是这内政军事。从来不多一句话,就像跟他没半点关系一般,倒是令他稍稍有些失望。
彭莹玉道:“如此咱们就立段宝为王,阿盖为监国,先平定银川如何?”
一边阿盖听到这话,慌忙道:“彭大师,此事万万不可。”
彭莹玉疑惑道:“怎么不行?这武威也算是段家故地,我等今日得来,也是名正言顺。段功昔年,也算我的汉人起义有功,如今立他子嗣为王,也算了了我等的心愿,咱们这些人中,以你最富治国之才,如果不用,岂不可惜。”
阿盖摇头道:“段功既然是冷大师的弟子,就算入了明教。他起兵抗元,原本就是以普救世人为念,决不是图谋一家一户的私利,明教之人。不能为将为帅,不得做大小官吏,更不能自立为郡王。据地称王,段家自一百年前。就已经做了蒙元的大理总管,大理国早已灭国百年。如今再提他作甚,我只图段家延绵,不至于断了子嗣烟火,也就罢了,这复国之事,万不可再提,否则他日我与黄泉之下,见了段郎,也无颜见他。”
一边杨渊海听到这话,陡然站起道:“主母,就算是明教中人,于反抗外族君皇之时,也可暂以“王侯”、“将军”、为名,以资号召,一旦克成大业,方功成身退,现在天下群雄风起,我等若想收复大理故地,却也得以段氏之名相召,自然一呼百应,小公子为王,又有何不可?”
阿盖摇摇头,面色坚决道:“若汉人天下得复,明教总坛传下令来,封宝儿做个大理总管,倒也无妨,可是争霸天下,宝儿既无为君之能,又无开国之运,我段家现在只留下这一支子嗣,只要平平安安即可,其余一切,休得谈论。”
杨渊海目光灼灼道:“且不知这是主母的意思,还是高夫人的打算?”
阿盖目光紧紧盯视着他,说道:“这是我们两人共同的打算,只求香烟延续,不求荣华富贵。”
众人听得这二人主仆二人竟然说的僵持起来,不禁都是一惊,心道自傅有德一走,杨渊海已经是此地大将,他统领军马,势力最大,这大好的基业,几乎有一半都出自他手,说话已渐渐与五散人能够相庭抗礼,众人商定以段宝为王,一大半也是看着他的面子,怎么这段家内部,却好似未曾商量好似的?
只见得杨渊海脸色铁青,目中忿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齐御风突然回忆起来,当时他等起兵,每次杨渊海都叫彭莹玉等人对百姓宣讲,以至万民拥戴,同声归附与杨渊海部下,他起初还觉得似乎杨渊海怕自己不能服众,后来才渐渐觉得,这是借他五散人的名头,为自己掌控军队,打下了基础。
而他一番用心良苦,却是为了此事。
当即他事不关己,只是摇了摇头,一边段思邪却喟叹一声道:“如此……也好,乱世当个皇帝,倒不如一富家翁逍遥快活了,咱们大理一国,早灭了百年,此时就算得天下之助,一时立国,但倘若不能恢复汉唐江山,也要征战不休,终其一世劳劳碌碌,却又能得什么好?”
杨渊海转头大声怒道:“就算事有不成,我等也当奋死一搏,图个轰轰烈烈,如此一来,我等家臣死去之时,又有何面目去见主君?”
段思邪摇头道:“段家兴也罢,不兴也罢,终究是汉民,咱们僻处草野,兢兢业业,专注于救民行善,兴复汉室,又怎么不能去见主君了?”
杨渊海看向施宗、施秀,见两人虽然神色黯然,却也一言不发,当即垂头丧气,坐在地上,叹息不已。
阿盖道:“我意已决,杨将军,你忠君为国,我十分感激,可是宝儿乃是段家的唯一香火,我……我……”说罢她俯身下拜,对着杨渊海行一大礼。
杨渊海摇头道:“罢了,罢了!”他一时伤心无比,对着众人一拜,转头走出门去。
众人面面相窥,一时都不说话,齐御风想了一会儿道:“不如就以明教旗号,奉教主为首领,咱们眼下兵卒过万,这日子不也都过来了么?”
众人听到他这番话,都摇摇头,心道这人也忒的没有心眼,有道蛇无头不行,鸟无头不飞,在这西凉地方,地广人稀,也无人杰与之相争,若想要与中原群豪相抗,光复大义,没有一个领头之人,却怎么行?
当即彭莹玉想了半天,狐疑的看着他,众人相互打量来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最后也把目光都集中到了齐御风脸上来。
齐御风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放下茶杯,摇头道:“看我干嘛,我可不……”
阿盖突然道:“宝儿,快向你师傅磕头!”
那段宝浑浑噩噩,听了方才之言,也没放在心里,听到众人要立他为王,也是无喜无悲,可是一见阿盖指着齐御风叫他磕头拜师,却不禁大喜过往,他素知齐御风剑术高明,平时也指点他不少,早有拜师之念,当即冲上前去,呯呯呯磕了三个响头,口中道:“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齐御风措不及防,但好为人师的兴致发作起来,对这段宝也甚为喜爱,却也只能点头道:“好吧,那我从今以后,就当了你的师傅,不过咱们这头领,我可不……”
周颠不耐烦道:“到如今这种地步,你还推辞什么,立杨逍那厮为主,岂不便宜了他。从今以后,你就是西凉王,你愿意理事就理,不愿意理事自有我们老哥儿几个帮衬,我们这些人的性命,都是你救下的,而掌管粮商同道的曹家,也就你对人家有大恩,这个王,你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否则‘大九天手’的其余几式,可没人传你!”
齐御风愁眉苦脸,心道我一个外来人,怎么能逆流而上,干称王称帝这等荒唐事,可是眼下却也并无其他人选,当即只能点点头道:“那能不能不叫这么丧气的名字,听起来像盘凉菜似的。”
周颠道:“你要叫平西王,那也随你。”
齐御风摇头道:“这个名字更不吉利,改叫武威王如何?”
第五十二章鼓角声声雄山野
当即齐御风当rì便把名号定为武威王,立杨渊海为大将军,田再镖为副将,此二人打理军机要务,阿盖为平章政事,主管百官内政。
其余段思邪、施宗、施秀等人也各委以重任,甚至就连杜百八与茅老八等人,都分封了不小的官职,其中茅老八年岁已大,便只是封了他一个养老的闲职,而杜百八这一年中,历经风霜,与田再镖、齐御风所学颇多,倒是当上了一个带兵的将军。
次rì,武威府中,人人兴高采烈,交相弹冠庆贺,独有杨渊海郁闷不乐,但听说齐御风称王,他心中光风霁月,素来与齐御风交好,却也只能点头答应,与齐御风喝了几杯,便告辞离去。
他刚走出房门,却听门人说道,阿盖却又派人寻了他来,阿盖并着段宝、段蔷奴等人,在密室中问道:“杨将军,你忠君爱国,扶保幼主,我十分感激,可是你想过没有,若有一天,宝儿真当上了这一国皇位,咱们扶得起来么?”
杨渊海心中不悦,当即淡淡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不行?”
阿盖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道:“且不说那张士诚、朱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