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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武侠时代-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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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他长剑斜指,剑尖分花,竟是连刺三处,在雪山剑法当中,又隐隐带了天山派“三分剑术”的味道,心想凭那壮汉一只铁锅,怎么也挡不住这三招剑法,若是纵跃避开,他后招连绵不断,便可立刻占据上风。

谁知那壮汉双手握住锅柄,从下至上连挥三下,每一招都是以力破力,以快打快,齐御风不敢用长剑直刺他的铁锅,只能避其锋芒,收了剑势。

他心中暗暗苦笑,心道你一个厨子学什么李娜,莎拉波娃啊,我学个乒乓球就够无耻的了,这货居然连人家网球的招式都拿出来了。

心中气急,当下反手一抽,正中铁锅,“啪”一下抽得铁锅一声脆响。

那壮汉“咦”了一声,铁锅一抬,当成盾牌护住门面,齐御风眼看这一招立了奇功,想也不想,施展开乒乓剑法,一顿抽拉冲挂,尽是以剑脊迎敌。

那壮汉见了这般剑法,登时大惊失sè,非但不能反攻,就连左支右挡之际,便也显得有些慌乱了。

幸亏他这路**武功讲究“快打慢、慢打迟,拳打人不知,出手如闪电,回手如烧灼。”行动倒是极快,一时半会之间,倒也支撑得住。

只不过原先他如此威风,现下却像个乌龟般顶着个铁锅,不免有些不美。

一边田树言,李文秀见了齐御风这般劈头盖脸的打法,也有点匪夷所思,他这般舞剑,倒是有点将长剑当做长鞭使用的意味,只不过剑身只有三尺,充其量也不过是一根牧羊的短鞭罢了,想要发挥长鞭至远至柔的招数,却也还是不能。

齐御风抽得爽了,也是大为兴奋,心道这路剑法原来只能防御暗器,却没发现对这种奇门兵刃也有奇效。

他这般抽拉冲挂,挑弹砸扣,对付一般兵刃不行,对付这铁锅则绰绰有余,只要他一直以连绵不断的攻势压制对方,那么对方稍微一露头,便有破相去命之忧。

他剑走轻灵,招断意连,绵绵不绝,当下把这套他和苗人凤共同参研的剑术从头到尾使了一遍,那边壮汉苦不堪言,只能听着自己铁锅上叮叮当当响声不绝,不断抵挡,只因为那剑身比他兵刃长上一尺有余,又是连绵不断,他几次三番想要反攻,却不是险些被挑破了大腿,就是被砸到了头上,一时攻势逆转,不断后退。

百招过后,齐御风渐渐喘气粗了起来,他毕竟大病刚愈,加上内功不深,这般疾风暴雨的打法也是他生平从所未有,只要他一招连接不上,便立刻得被那壮汉反击而回,心理压力尤其沉重。

正待他想着怎么提出罢斗之时,那壮汉蹲在铁锅后面道:“别打了,我可是纳斯尔丁·阿凡提的徒弟!”

齐御风呼呼带喘,一手拎着长剑,一手指着自己脑袋:“不是我要打你,而是你要砸我?”

壮汉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中原的好汉,怎么舍得砸破你的哈密瓜,倒是你毫不留情面,险些在我身上划了好几个伤口,他应该是陆道长的徒弟?你是谁的徒弟,这般厉害?”

齐御风见此人眼下才变得和蔼可亲起来,不由得一挺胸膛,说道:“我是雪山飞狐的徒弟!”

那壮汉当即惊喜道:“我在回疆经常听见你师傅的名字,可是上次他去回疆还是十多年前的事情,当时我还小,没有见过他。”

又转念一想说道:“我有一对好朋友,是‘西川双侠’的徒弟,是不是也在山上?叫……徐什么了的。”当下一抹胡子,苦苦思索起来。

齐御风忍不住道:“叫徐墨心和徐书砚。”

那壮汉大喜道:“不错,不错,哈哈,当年我只有七八岁,记不住朋友的名字也不能算是不敬。”

三人互相交换下眼神,只看那壮汉胡子拉碴,一脸漆黑如墨,眼角眉梢已有风霜浸染之sè,说是四十岁也有人相信,在心里都俱摇了摇头。

齐御风道:“兄台原来是我两位师兄的幼年好友,可当真是……少年老成。”

那壮汉道:“哈哈,我叫阿不力克木·阿瓦克力。我在京城中听说了鞑子要围攻长白山,于是就急匆匆的赶过来,半路上又想不带礼物,岂非成了不知礼数,才跑到这吉林乌拉,置办了这件礼物。”

田树言奇道:“什么礼物,那翡翠珍珠猫眼糕吗?”

阿瓦克力回身一提那书生道:“那糕就是骗人的东西,你们也少吃为妙,最重要的是抓到了这条大鱼,鞑子便要投鼠忌器,大大不妙。”

田树言道:“据说此人是什么将军的儿子?”

阿瓦克力说道:“不错,此人就是现任吉林将军都尔嘉的儿子,勒保。此人最好假惺惺装成什么文人雅士,其实一肚子男盗女娼,草包一个。”

田树言听得这话,虽知道这阿瓦克力无心说他,可却总觉得在说自己一般,不由得面sè一红。

齐御风却突然心中一动,说道:“你是‘西域战神’的徒弟,你师傅只教给你这一套锅法吗?”

阿瓦克力奇道:“‘西域战神’,那是谁?”

齐御风暗啐了自己一声,摆了摆手,他之所以叫阿凡提“西域战神”,乃是受了网上一部搞笑视频的影响,视频里面阿凡达的弟弟阿凡提大战变形金刚惊天动地,是以他才知道阿凡提这三个字。

直到后来,他看了一本叫《书剑恩仇录》的书……

正当此时,阿瓦克力耳朵一动,说道:“又有人来了,你们跟不跟我一起走?”

三人互相看看,俱摇了摇头,阿瓦克力也不多说,将那勒保往腋下一塞,一拱手道:“如此,那咱们就长白山见啦。小兄弟,你那套乱劈风的剑法可要好好练习,我去琢磨破解之法,等再见面时候再跟你打!”

说罢,身躯摇摇晃晃,转瞬便走出树林,踪迹不见。

三人遥望他远去的背影,俱有些莫名其妙,只有齐御风心中一动,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些什么……

第五十四章两本秘籍

次rì,三人走出城外,但看荒郊古道,初chūn萌发,一派生机盎然,三人都不由得振奋不已。

只是因李文秀所骑白马年老,不能疾跑,是以三人都只能缓缓而行。

但迎风远望松江,近看四野,悠哉悠哉,也是一大美事。

行至傍晚,忽见江畔上盖着两间小小木屋,屋顶上已然破败不堪。

田树言喜道:“好啦,咱们便在这儿住一晚。”奔到临近,但见板门半掩,屋外并无足迹,他朗声说道:“过路之人,相求借宿一宵。”隔了一会,屋中并无应应答。

他推开板门,见屋中无人,桌凳上积满灰尘,显是久无人居,于是招呼那两人进屋。

李文秀关上板门,见地上堆着残破渔网,空气中隐隐有些腥气,另一间屋中有床有桌,床上堆着几张破烂已极的被褥。看来这屋子是渔夫的暂居之所。

当下三人收拾一番,齐御风,田树言埋锅做饭,李文秀牵着三匹马径直前去江边饮马。

田树言见李文秀走远,清清嗓子皱着眉头说道:“御风,不是为兄说你,似你这般年纪,还是应该勤加习武,专研治国安邦之道,将来天地会和红花会的大事有成,年轻一辈全赖你这般人物。光yīn短暂,切莫耽误了行程。”

齐御风也笑道:“树言兄,你也切莫怪当弟弟的说话不中听,这诗词歌赋,偶尔陶冶情cāo亦可,但终究不是正途,你看哪个大文豪是靠着诗词治理天下,又有哪个门派以诗词闻名?另外酒这个东西,迷乱心智;伤身伤神,最好不喝为妙。你这天天醉生梦死的,岂不是枉费了无青子道长的一片苦心?”

田树言未曾预料道这齐御风早有话头顶着,登时便是一愣,随即点头感慨道:“你也说也有道理,为兄现在年纪大了,确实也应该收敛形骸,正正经经讨个老婆过rì子。”

齐御风道:“树言兄说哪里话来,我记得红花会的武诸葛徐天宏当家,年近三十了才娶了媳妇,你还早得很哩,再说无青子道长年老,你师姐李沅芷又是女流,他rì武当山这派的衣钵,多半还要落到你的手上。树言兄当以门户兴衰为重啊!”

田树言听他大道理连篇,不觉语塞。随即失笑道:“你就不能让兄弟这一回?”

齐御风见田树言不跟搞什么迂回婉转,直接单刀直入起来,远望李文秀瘦削的身影,不由得一阵怜惜之情涌起,缓缓摇头道:“树言兄与我一见如故,说什么我都能答应,唯独此事……”

他一心向武,高中生涯又十分忙碌,虽然他这一代年轻人已经十分早熟,身边人更是做下了让人咂舌惊叹的事情。

可他却从来没有思考过男女情爱之事,但直到他那天在江边见到李文秀看着松鼠打架的那一刻起,就知道了这世上总有一个人,值得他怜惜爱护,不弃不离,生死相随。

这种执着于九死而不悔的爱情,胡斐曾经告诉过他一旦错过,是多么的悔之不及。

他也不想因为少年人的一时面子和冲动,失却了这份珍贵的感情。

田树言见他坚决,轻轻一叹,转身离开木屋。

过了一会儿,李文秀饮马归来,表情十分雀跃,她抚摸着白马的鬃毛,微笑着看着门内的齐御风。

齐御风急忙出门,殷勤上前,一脸温柔道:“白马老啦,让他歇一歇吧。”

李文秀牵着缰绳,回望那匹老马,微微有些感叹,也说道:“是啊,这匹马陪伴我好多年了,也应该让他歇息歇息啦。”

齐御风见李文秀目光颤动,玉雪动人,情不自禁脱口而出:“以后我们在一起再买匹白马好不好?”

李文秀低头,一抹红晕顺着脸颊朝耳根蔓延,当下放脱了缰绳,缓缓进了小屋,坐在锅灶边,低声说道:“御风,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忘记,就能忘得了的。”

齐御风笑道:“小时候,我们不懂爱情,可却那么的,刻骨铭心……”

李文秀展颜一笑,惊喜道:“你这话说的真好,不像田少侠说话,我都听不大懂。”

齐御风闻言心中暗喜,心想你田兄啊田兄,你这文青风格就注定了你的失败。

当下齐御风又道:“我现在此处无父无母,你也是孤零零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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