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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见并不是第一次看见‘大文字烧’,但仍然觉得很震撼,这种仪式有种神圣的力量。
她对着火光发出惊叹,心里祈愿着这血与火的时代快快过去,身边的人都能平安度过……
“真好看……”雪见喃喃的道,将目光收回,却看见身边的冲田并没有看那火光,而是正盯着自己的脸。
碧色的眼眸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让雪见的心不由自主的漏跳了一拍。
肩上传来力道,冲田的脸缓缓靠近……该怎么办?!雪见脑子里乱成一团……
在她想明白之前,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脸在最后一刻微侧,温热的唇落在了雪见的嘴角上……
冲田有一瞬的怔忪。
“我……我去帮你买金平糖,在这里等我,总司……”
雪见趁机挣脱了冲田的手,转身跑开了。
当她抱着一袋金平糖回到树下,冲田正怔怔的望着夜空出神。
脸上无比落寞的神情让雪见心里狠狠一痛……
只是一个吻而已……对这个几番舍命相救,始终在身边陪伴自己的男子,自己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总司……”她轻轻唤他,冲田闻声转头,落寞一扫而尽,换上了淡淡的笑容。
看着雪见捧在手上的糖,凤眼里是常见的戏谑,冲着她张开嘴,示意她喂给他。
这是他吃药时常玩的把戏之一,他总嫌药苦,几乎没有乖乖吃药的时候。
对于他一切的逃避花样,她只能以不变应万变——捏住他的鼻子,作势就要将药汤灌进去。
雪见笑了笑,解开袋子,摸出一颗糖来,温柔地递到他的嘴边。
对于她的顺从,冲田反倒呆住了,愣愣的看着递到眼前的糖……
雪见将手再往前送了送。
他抿嘴含住了她指尖上的糖粒,伸手托住了她的手,顺势将唇印在她的手指上,碧色的凤眼里无限温柔又无比伤感……
这一年的深秋在新的动荡中到来,连雪见也大概知道了“大政奉还”这样时局大事的意思。
幕府的将军将大政交还给天皇,如此一来,打着‘尊王’名义的萨长军将师出无名,便对幕府军失去了动手的大义。
这就意味着可以避免战争,大家不需要兵戎相见。不需要刀剑的时代也许在谈判桌上就可以到来。
在雪见看来,是个再好不过的建议。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如此希望的。
十一月,提出“大政奉还”的坂本龙马在近江屋被人暗杀。
据人指认,现场发现了原田的刀鞘……新选组再一次被卷入了时代的惊涛骇浪中。
各种势力怀着各种目的开始行动起来,报复,暗杀,陷害……京都的局面一下子变得无比复杂。
斋藤就在这样一片纷乱中回到了新选组。
“斋藤是遵照我的命令到伊东的高台寺党中做间谍的。”土方对疑惑的众人解释道。
“间谍?”大家都是一惊。
土方点头道:“嗯,早就料到伊东会找机会分裂新选组,所以布下了这个局。”
“那斋藤跟土方桑闹翻,去岛原什么的,都是你们在做戏?”永仓叫道。
“嗯,岛原是这些日子斋藤跟我汇报情况的地点,总不能让他回屯所来吧。”
“近藤桑和土方桑也太不够意思了,连我们都要瞒着……”永仓挠挠头有些委屈的说。
近藤哈哈一笑,“这也是为斋藤的安全考虑嘛,越少人知道越好。对不住了,大家,毕竟事关重大。”
“阿一瞒着我们做了这么有趣的工作了……”冲田靠在墙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斋藤道。
一边的雪见看着那个依然沉静如水的男子,再一次深刻的感受到了自己和他的世界的距离……阴谋,间谍,背叛……这些字眼在脑海里翻来滚去。
“从今天起,斋藤将以山口次郎的身份重新加入新选组。”土方对大家说道,转头看向斋藤:“山口,三番队依然由你来带领。”
脱队在新选组是死罪,虽然斋藤的脱队是依令而行,但是毕竟没有脱队又返队的先例,所以改名再次加入,无疑是个好办法。
斋藤带回的消息让新选组的众人怒不可遏,原来指认刀鞘的人正是伊东甲子太郎,甚至,他还有将罗刹的秘密公开,以及暗杀近藤局长的计划。明显是想置新选组于死地。
“雪见,你扶总司回去休息。”土方命令道。
雪见知道,接下来的事情是她不方便听到的。
“啊咧?我又被土方桑排除在外了?!”冲田不悦的说道。
土方皱眉,“这是命令。”
近藤也道:“总司,想参加队务的话,就快点把病养好就是了。”
冲田闻言不语,默默地由雪见扶着回屋了。
第30章 一梅番外 交易
今天给妈妈桑和姐姐送去了白米饭(艺妓解除结拜关系的习俗),她们都为我高兴,恭喜我遇到了恩人,找到了幸福。
我知道我确实遇到了恩人,但是,幸福……他是不会给我我要的幸福的。
我的恩人叫斋藤一。
第一次遇到斋藤大人是在去年夏天,那天姐姐很郑重的跟我交代晚上接待的客人是新选组的人,让我千万要注意自己的姿态,不能得罪了那些贵客。
姐姐总是训斥我不够机灵不够讨喜,冷淡的性子是抓不住客人的。
抓不住客人的结果便是会在岛原这个地方终老一生。
我讨厌岛原,我不想在这个地方度过自己的一生,我知道自己的长相不出众,只能靠性子好来增加自己的魅力,但是,我改不掉姐姐口里的‘冷淡’,因为改不掉,离开就更不可能,就更讨厌这里……
自己还真是个可悲的人啊。
新选组的客人并不像姐姐形容得那样都是动不动便拔刀的暴躁之人。相反,为首的那人相当的文雅。听其他人称呼他伊东参谋。
我要服侍的客人,是当晚的客人里最俊美的男子,但姐妹们都没有要来和我抢的意思,因为那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让人不敢轻易靠近。这样的客人往往不好伺候,因为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我从来就没有挑剔客人的资格。
没想到那位大人竟意外的好服侍,他话很少,酒量却极好,即使是在喝过一晚的酒后,依然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更谈不上调笑。在他身边,我不需要挤出笑容,因为他根本没有看我,也不需要阿谀奉承,因为他根本没有跟我说话……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席间,姐姐还是将我叫出去训斥了一番,我默默的听着。
但是,我没有按照姐姐的话去做,我想就算是我变得热情也不见得那位大人就会变得更中意我,对他来说应该谁在边上都无所谓吧,他的世界别人根本进不去。
结果,直到那晚离开的时候他才对我说了第一句话,你叫什么?
当妈妈桑来跟我说新选组的斋藤大人指了我的名时,我很吃惊。
依然和第一次一样,他静静的喝酒,我默默的斟酒。
从那以后,便常常见到他。他指我的名早已不止三回,但他从来没有提过要来我屋里。
我以为他永远不会有这样的要求,直到夏天快要过去,他忽然说要留下。
我有些意外,隐约又有些欣喜,这样一个谜一般的男子,终于能离他近一些了吗?
他一言不发的跟着我来到屋里。却挡住了我准备帮他更衣的手,神色有些尴尬。
“其实,一梅小姐并不喜欢做这些事情吧。”他平静的开口。
我愣住。
“我不需要一梅小姐做这些事情,只是想借一梅小姐的名和这个地方而已。”
“斋藤大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一梅小姐不会不明白的。宁可被责骂,也不愿曲意逢迎,有这份坚持,真是不适合待在这个地方的。”
原来他都看在眼里,只怕从一开始他就在观察我了吧。
“一梅小姐若能配合,不仅报酬不是问题,离开此地也不过就是一年半载的事情。”他平静的说着利诱的话。
这交易对我来说有利无害,我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有时候待到深夜,有时候黎明。
他拒绝我的伺候,我便自干自己的事情,常常两人相处一夜没有一句交流。
他在外间,我在里间,可能一觉睡醒,他已不见踪影。
我有时候会好奇他在干什么,便假装出去取东西,发现他不是在闭目静思,便是对着一只小瓷瓶出神。
那瓷瓶很特别,形状或是颜色都不像是日本常见的。
应该是有特别意义的器物吧。
九月的一天,新选组的干部一起来岛原,像是在庆祝什么立功。连花魁君菊都赏了脸。
夜里,他去而复返,反常的要我取酒来,然后便一杯接一杯的猛灌自己。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
“我竟然伤了她……”他忽然的开口,吓我一跳,语气也不是平常的沉静,而是含着无限痛苦。
“斋藤大人伤了谁?”
“我最想要保护的人……”
“是送斋藤大人那个小瓷瓶的人吗?”
“我还给她了,我没有选择,只能辜负她的心意……”
眼前的男子完全像是变了一个人,我想得到他这番款款深情的人真是很幸福啊。
“她总有一天会体会到斋藤大人的心意的。”我安慰道。
他低头看着酒杯,“这样的我还有资格吗?”
他叫着‘雪见’这个名字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的他又恢复了往日的样子,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得一干二净。
雪见,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呢,能让这样一个男子牵挂成这样。
没想到,我很快便见到了。
十二月的一个冬夜,他一脸焦急的将受伤的她送到了我这里。
确实是个美丽的女子了,她穿着艺妓的衣服,但我知道她肯定不是艺妓,因为凭那张脸不可能在岛原寂寂无闻。
她似乎很在意我跟斋藤大人的关系,我想她应该依然喜欢着他。
她在我这里并不自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