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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能回去!”
闵竺凡轻轻笑起来,出奇的悦耳,他直起身,整了整淡蓝色的衣衫,这才从容的走到君天姒身边,“臣没有担心,只是陛下忘了样小东西。”
“……”君天姒忍不住低头不敢看他,狐疑,“小东西?”
眼前一花,毛乎乎软糯糯的一小坨就塞了进来,君天姒黑了脸,看着怀里此时软趴趴的一坨,拧眉,“这东西?朕……不要。”
“陛下不喜欢?”闵竺凡站在她身侧,微微低头,视线越过她柔美的脖颈,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它很喜欢陛下呢。”
“怎么可能?!”想起之前小坨的顽抗精神,君天姒无语,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那小坨,却诧异得看到小坨坨噌的一下抱紧了自己的手指头,似乎还在瑟瑟发抖……
君天姒,“……”这明显是被刚才某人的残暴行为吓得啊!
想到这,君天姒脸红了。不知怎么的,明明一直没往那方面想,但此时此刻,自己还是脸红了。
闵竺凡皱了眉,声音里似乎透着微微的不悦,“既然陛下不要,那就是个废物。”说罢,就要伸手去抓……
“没,没,朕要!”君天姒吓了一跳,将小坨往怀里一揽,有点发急,这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前一刻不是还说自己喜欢这小东西呢么!想也不想,君天姒抬脚就要走。
“陛下。”闵竺凡却忽然出声叫住了她。
君天姒回头,就看见闵竺凡站在自己身后,精致的五官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优雅从容,淡蓝色的衣衫衬着他微显苍白的脸,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要不是刚刚那样亲密的接触过,从他的举止神态中,她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病态。
闵竺凡上前一步,朝她的脸颊伸出手,君天姒不由得僵住了,“你……”然后,那双手就优雅地绕到她颈间,帮她系好了扣子,不经意间,指尖擦过那柔嫩,君天姒瑟缩了一下。
“忘记系扣子了。”闵竺凡的声音淡淡的,没有一丝情绪。
“朕,朕该走了!”君天姒面上更红,扭过头慌不择路。
望着君天姒有点仓乱的脚步,闵竺凡的眼神黯了黯,他微微喘了口气,让自己的神志再清醒一些。
没错,他是一直在发热,但他还要去见一个人。为了见这个人,他花了七天的时间堵塞了他的所有巢穴,让他无从逃窜,不得不来见自己。
当然了,他觉得就算是自己神志不清,也完全能将那个人轻松地踩在脚底下。只是,中途出了岔子,这岔子有点微妙,让自己一直紧绷的一根弦差点就功亏一篑。
抚了抚自己的唇,似乎还带着那份温润,他又觉得,其实这个岔子也没什么不好。
「22」
“爷,您跑哪去了!”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
“……”君天姒忽然觉得,有时候被人找怎么就这么烦人呢。
李广已经小跑着到了君天姒身边,“爷,回……”
“爷让你办的事呢?”君天姒一只手揽在怀里,另一只手一挥,直奔主题。
“这……”李广愁苦了一张脸,显然没有成功。
“小兄弟,你也想进去?”几个时辰不见,络腮胡的热情并没有消退半分。
君天姒警觉的往后退了三步,有点好奇,“也?”
络腮胡哈哈笑,“是啊,听说今儿是当朝右相包下的场子,据说是为敖将军祝寿,来的都是达官贵人,场面非同一般,美人们……自然也非同一般!身为男人,谁不想去见识见识!”
“……”君天姒愣了一下,敖将军?她仔细思索了一下这个敖将军,并没有太大的印象,莫非是闵竺凡的心腹?
“怎么样?”络腮胡已经上前一步,再次大刺刺地揽了君天姒的肩,拿出一样红彤彤的东西往君天姒面前一晃,“小兄弟到底想不想去见识见识?”
“请帖?”君天姒抽了抽眼角,不动声色的挪开络腮胡的手,干笑,“进青楼还需要请帖?”真拿青楼当过寿的地啊?!
“啧,”络腮胡一脸的高深莫测,拿着那请帖左右端详,“毕竟是右相啊,就是贵气,瞧瞧这帖子的质地,不一般啊。”
“……”君天姒斜眼瞟了一下,“这样的帖子兄台都能拿到手,身份也不一般啊。”
络腮胡愣了一下,随即又是哈哈哈,“小兄弟过讲了,我不过是在敖将军营中任个营长罢了!哈哈哈……”
君天姒,“……”有什么可笑的么!
“小兄弟要是不嫌弃,”络腮胡拍拍胸脯,“我可以带小兄弟一起进去!”
“当真?”君天姒挑眉,“你不过只有一张帖。”
“这没什么,守门的都是我的兄弟,别说你这么瘦瘦弱弱的一个,就是四五个我也能带进去!”络腮胡杨了眉,粗狂中带了点意气风发。
“爷……”李广一看这架势,急的都要哭了,赶紧上前拽了拽君天姒的袖子。
君天姒一个瞪眼,“李广,你就留在这守着吧,爷进去溜一圈就出来。”
“啊?那哪行啊?!您要留下奴才,除非奴才折了腿!”
“……,当真?”
“奴才此意已决!”
“那……回去就成全你。”
“……”
“哈哈哈,”络腮胡凑过来,一脸仁慈,“我说小兄弟,干嘛总是吓唬你的小跟班呢,是不是?人家也是衷心啊,这年头,衷心的跟班不好找了。我说小跟班,你也别太死脑筋了,你们主子也是条汉子不是?哪有放着姑娘不看的汉子呢?再说,有我在他身边,谁还敢欺负我兄弟不成?!哎呀,做人嘛,放开一点嘛,开心一点啦,你开不开心啊,不开心我……”
君天姒,“……”
李广,“……”
君天姒清咳,打断那人的滔滔不绝,“怎么样,爷就再给你一次机会,选吧。”
李广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正要再次开口的络腮胡,想都不想,“留下,奴才留下!”
君天姒勾了勾嘴角,将怀里老老实实的一小坨塞出去,“好好照顾着,这可是……爷刚刚从暴徒手里解救出来的小人质。”
绕了绕那颗温顺的小脑袋,君天姒愤愤地想,现在知道谁是好人了吧,小/淫/猫!
第13章 无法言表()
「23」
守门的两个侍卫才看了一眼请帖就恭敬地让开了路,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领头的络腮胡更是没什么表示,带着君天姒大大方方地进了群芳楼。
本来,君天姒以为“群芳楼”嘛,顾名思义,估计人家这里的“芳”都是论“群”的。大概会有成群结队的姑娘们扭着腰肢站在梯廊上巧笑焉兮,举目望去该是满眼的花枝招展……但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刚踏进前脚,君天姒就皱了眉。
群芳楼的外表虽然庸俗华丽,内里却是清雅别致的很。屋内装饰大多以竹为主,不知道是不是有人工制造的小溪之类,过耳的是潺潺水声兼丝竹管乐,入目的则是竹制的卷帘,竹制的桌椅,竹制的楼梯,竹制的……
络腮胡显然兴致勃勃,一双桃花眼泛着春光,“怎么样?小兄弟,这里让你大吃一惊吧!”
君天姒沉吟,“……,的确。”
络腮胡好奇道,“那面对如此景象,你有什么感觉呢?”
君天姒思索道,“……,大概,只有四个字能表达。”
络腮胡盯着她,连连猜测道,“哪四个字?!人间仙境?世外桃源?……”
君天姒看穹顶,吐了四个字,“附庸风雅。”
络腮胡,“……”从君天姒的角度看过去,满脸的杂草下,他似乎是抽了抽嘴角。
群芳们还没出来,采芳的恶狼们倒是坐满了一堂。
此时,众人都已经落座。本还担心会被人认出来,但放眼大致一扫,君天姒微微诧异,今天来的倒并非是朝堂之臣,而是些她压根就没见过的人。看着行为举止中各个都透着些豪放不羁,想必……是军营中的人?
站在入口处,君天姒忍不住皱眉,闵竺凡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小哥哥,让奴家帮你把披风收一收可好?”一声娇笑,带着三分媚七分傲入了君天姒的耳。
回头一看,君天姒诧异,要说君天姒的个子也不算矮了,可这个女子竟然比君天姒还要高上一些,看那眉眼……
君天姒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配合的解下披风,却不料被身后的来人给撞了一下。
这披风可是出自右相的手笔,面料自然是一等一的南锦缎,滑不溜秋,一瞬间就扑腾到了地面。
君天姒还没来得及扭头去看,就听到一个声音擦身而过,有些暗哑,有些低沉。
那人说,“抱歉。”
怔了一下,君天姒侧身,却只看到一个削瘦笔直的背影,一身黑袍,似乎在哪里见过。
络腮胡抱着手臂,斜斜倚着竹栏,望着那道身影笑,“小兄弟很好奇?”
君天姒瞥他一眼,沉吟,“你不好奇?”
络腮胡顶着一脸的胡须耸耸肩,没有言语。
君天姒别过眼,恍然,“你不好奇。你认识他。”
络腮胡笑意盈盈,郑重道,“不算认识,听说过,没见过。活的……我也是第一次见。额,不对,茶楼里是第一次,这是第二次见。”
君天姒低头沉默,“……”原来是茶楼里见过。
络腮胡继续笑,煞有介事,“你不问我他是谁?”
君天姒一脸莫名其妙,“你会告诉我他是谁?”
络腮胡摸了摸那把大胡子,“不会。”
君天姒,“……”
络腮胡继续道,“我不过是喜欢看别人那种得不到结果的纠结样罢了。”
君天姒沉默了一瞬,叹息道,“变/态。”
*
等那女子将披风收好,大堂之中已经是一派歌舞声乐。两队婀娜妙人款款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