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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治却有些尴尬,更有些不悦。
他怕房俊与自家姐姐为难,丢了皇家脸面,便出面转圜。可这个褚彦甫实在可恶,居然打断自己的话语,将所有的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他身上,看似是为皇姐鸣不平,实际是想出风头吧?
这人着实讨厌,其心可诛!
李治虽然年幼,但生于帝王之家,耳濡目染各种勾心斗角阴谋诡计,比之同龄人成熟得多。
一瞬间,便将这褚彦甫打入“坏蛋”的行列,心里却是希望,这位传说中“二愣子”的便宜姐夫最好是很揍他一顿才解气……
岑文叔心里也自是不悦。
他是东道,若是这酒席不欢而散,剥得自是他的脸面。
自己已经出言提醒,可这褚彦甫却依旧我行我素,混不将他放在眼里,岑文叔如何不恼?
最可恶是那猥琐文士,居然煽风点火,你特么真以为房俊会在乎什么名声,不敢揍人?
眼角瞥见身边身影一闪,岑文叔吓了一跳,回头去看,却是那房俊依旧站起身来,连忙伸手拉住房俊的袖子,急道:“二郎,稍安勿躁……”
房俊站起身,轻轻拍了拍岑文叔的肩头,笑道:“明府还未给房某介绍,这位漂亮的公子是谁?”
说着,眼睛微微眯起,上下打量着褚彦甫。
他倒不是想先探知这人的底细,看看揍完之后是否会有什么后果……便是亲王说打也就打了,可曾在乎过什么后果?
他只是觉得此人很讨厌,简直讨厌到极点!
试想,任何一个男人在跟自己的未婚妻吵架的时候,出来一个陌生男人站在未婚妻的身边跟自己作对,心情会好的了?
怎么着,你这混蛋还想在那辩机之前,便送老子一顶帽子戴戴?
简直找死!
熟悉房俊的人才会知道,他若是火冒三丈怒不可遏的样子,反倒没事,心中火气撒出来也就完了;可若是这么一副阴仄仄的神情,那可就是记上仇了,不说不死不休,那也是恨之入骨!
他这眼神恰好被高阳公主看见,芳心顿时一突。
这眼神,好猥琐啊……
她不知房俊的性格习惯,却始终以为房俊是个兔子……
这褚彦甫乃是“侍书”褚遂良的长子,书香世家、饱读诗书,自然有一股儒雅温润的气质,兼且长得清秀俊朗、仪表堂堂,正是高阳公主所欣赏的那一类型,看在眼中自是觉得极其出色。
这时见到房俊的眼神,心说难不成这个房俊也“看上”褚彦甫了?
我的天……
高阳公主不敢想下去。
岑文叔无奈,只得介绍道:“此乃陛下身边侍书登善先生的大公子……”
登善是褚遂良的字,因其饱读诗书文名显赫,便尊称其为登善先生。
可房俊哪里知道这么?
在记忆里搜了一圈儿,没想到哪个人叫“登善”的,既然不是熟人,那更好办了……
“登公子……”房俊说道。
众人闻言,全都是一脸懵逼。
登公子?
叫谁呢?
褚彦甫也有些茫然,左右瞅瞅,没有姓“登”的啊……
“噗嗤……哈哈哈……”
高阳公主早已把巴掌大的小脸埋在自己的双手里,刀削也似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苦忍着笑,却还是不可遏止的笑出了声。
在场诸人,也只有她才深刻了解这个房俊到底有多么不学无术,所以她才知道,房俊既不是口误,也不是故意为之,而是他根本不知道“登善先生”是谁,以为人家就是叫“登善”……
李治眨巴眨巴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也笑吟吟的坐下了。
自己这个姐夫,果然“给力”,一张嘴就把褚彦甫给羞辱了……
果然厉害!
岑文叔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哭笑不得的摇头叹息,心说今日怕是要闹大……
褚彦甫先是有些茫然,不知房俊所唤“登公子”是何人,可是见了高阳公主和李治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
特么的,这个房二棒槌居然敢给自己改姓了?
自己明明姓“褚”,你却喊我“登公子”,是在讽刺我家父子不是褚家子孙么?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哇!
他却是不知,其实是他误会了……
事关自己父子声誉,褚彦甫当即怒不可遏,拍案而起,大怒道:“房二,汝太过分了!”
房俊不明白这人为何如此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不过也不怕他,亲王都打了,何况你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鱼小虾?我连你那老爹“登善先生”的名字都没听过,你小子起码喊一句“我爹是李x”也比较有气势啊……
谁给你的勇气,就敢在我面前大呼小叫?
房俊就对着褚彦甫笑:“汝可能不太了解某的性格,某为人处事,能动手的话那就尽量别吵吵……”
“砰”
“稀里哗啦”
褚彦甫和岑文叔同时站起,不小心带翻了身前的案几,打翻了碗盘,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岑文叔急急忙忙拉住房俊的衣袖,好言相劝道:“二郎……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这房俊怎么就这么棒槌呢?
说打就要打,这什么脾气啊!跟这种人坐在一起那简直就是煎熬,太野蛮了……
褚彦甫若是挨顿揍,他可如何想褚遂良交代?
自己的兄弟岑文本为了将褚遂良拉拢到吴王这一边,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难道被自己一顿酒席就被赶到对手那边去了?若是如此,自己可要被兄弟埋怨死了……
不过他也满腹疑惑,那个“勒石记功”的妙计可是真真切切帮了吴王殿下的大忙,这个房俊难道不是吴王殿下这一边的吗?
褚彦甫站起来,则是真的怕房俊揍他。
房二的威名他可是如雷贯耳,虽然面上一直都是不屑的神情,实则心里着实心虚,所以一直都是拿话在挤兑房俊,只要这货不动手,那凭借自己的才智学识,必能在高阳公主面前露脸。
可是房二的“棒槌”属性他还是没有清醒的认识,本以为已经拿话将房俊挤兑到墙角,可哪知道这货站起来就要打人?
能动手就尽量不吵吵?
这特么什么话啊,简直是个浑人……
房俊看着一脸慌张的褚彦甫,哈哈一笑,一脸鄙夷的说道:“不过某今日心情好,不跟汝动手,就跟汝来讲讲理,某要以德服人!”
高阳公主一脸呆滞,左看右看想看看房俊到底是那根筋搭错。
褚彦甫是谁?
虽然年纪不大,那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清谈之士、饱学之儒,其学识便是其父褚遂良同大儒孔颖达都颇为赞赏。
日头打西边出来了吗?木讷拙言、不学无术的房二居然要跟褚彦甫讲理……
连“登公子”这样的称呼都叫的出来,房二啊房二,你果然是一朵奇葩……
第一百零一章 以德服人()
跟褚彦甫讲道理?
在场诸人一脸诡异,这房二的脑子究竟是什么构造?
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房俊也不理诸人古怪的神情,冲着褚彦甫开始喷吐沫星子:“堂堂男儿,昂藏七尺,自当有一股睥睨天下的勇气,光是嘴上功夫耍得漂亮,不过是银样蜡枪头。手无缚鸡之力也能被你当成一种荣耀,简直无知透顶。汝说自己饱读诗书,可知孔夫子所说的君子六艺?”
褚彦甫被喷得满脸涨红,简直羞愤欲死!
一个棒槌居然跟自己讨论诗书纶典,将自己当成不学无术的纨绔吗?
这简直就是*裸的蔑视,比称呼他“登公子”还要让他不能接受!
顿时怒道:“如何不知?养国子以道,乃教之六艺,是为礼、乐、射、御、书、数也。”
整部《周礼》某十岁的时候便可以倒背如流,跟某比这个?
呵呵……
高阳公主也翻了翻白眼,这个房俊真是个傻子……
人家褚彦甫乃是公认的神童,对于四书五经那是轻车熟路,你提这个问题,不是自如欺辱么?
亏得自己还以为有什么好戏看……
房俊呵呵一笑,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正在褚彦甫最擅长的领域里作死,说道:“既然如此,某就和你比比这君子六艺,登公子……”
褚彦甫大怒:“某不姓登,某姓褚,家父乃是……”
他想亮一亮老爹的字号,起码让房俊投鼠忌器,不至于动辄就要动粗,却哪里知道房俊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个?
“家父是xx”根本就是“我爹是xx”的文言文版本,放在后世,那是最最最没有水准的败家子才会说出来的话,稍微有点水准的纨绔,谁好意思说这个?
房俊粗暴的打断褚彦甫的“拼爹”行为:“某不管你爹姓登还是姓褚,爱谁谁……”
差点把褚彦甫给气死!
不过他总算领教了房俊的混账,咬着后槽牙忍过这茬,一字字说道:“汝要跟某比六艺?”
“没错!说实话吧,某很讨厌你!那么就在你最擅长的领域击败你,这就叫以德服人,比较有成就感!”
房俊大言不惭。
褚彦甫觉得自己的血管有暴裂的危险,这个房二说话实在是太气人了……
忍着胸口翻腾的怒气,褚彦甫点点头:“那行,就请房兄出题,褚某接着便是!”
房俊愕然道:“汝姓褚?不是姓登么?”
褚彦甫气得七窍生烟,大吼道:“某乃长安褚彦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房俊啧啧称奇:“你爹姓登,你却姓褚,啧啧,原来如此……”一副恍然大悟状。
原来……如此?
不是亲生的啊……
高阳公主早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粉脸通红欲滴,花枝招展。
这房二,果然是个棒槌,这是要把褚彦甫气死吗?
李治小正太正襟危坐,努力的保持皇家威仪,可涨红的小脸和案几之下紧紧握在一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