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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颜帖木儿也明白了过来,人家李实是大明的使臣,怎么可能跟自己露出底牌啊!
“哎!这有什么唐突的啊,让太上皇归国,这是咱们共同的心愿啊!某不过是觉得,有些话现在说了,酒宴上谈判的时候说什么啊?伯颜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李实一语双关的回答着伯颜贴木儿,拿眼角一个劲的扫步承启,伯颜帖木儿是瓦剌有名的智谋之士,如果再说下去,难免会露出一些马脚,刚才已经被他摆了一道,万一让他听出什么端倪,事情反而不妙,可自己又不好闭口不言,只好拿眼神向步承启求救,希望步大将军能出言打打茬子,省的咬住赎金谈起来没完没了。
步承启也看见了李实求助的目光,对李实的心思了然于胸,他沉吟了一下,走上前去,
“伯颜大人,我们跟太上皇既是君臣,又是故交,太上皇北狩,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心里也是难受的狠,今天好不容易有机会在这里给他老人家请个安问个好,您看您是不是?”
“这个!是老夫的不是了,你们聊你们聊,某正好也该去看看酒宴安排好了没有。”
伯颜贴木儿一听步承启的话,就知道他是在赶自己走,想想自己也是吃饱了撑的,人家君臣相聚,自己跟着凑的哪门子热闹啊!
“如此,我等就不远送了,娜仁公主,麻烦您送送您的兄长,省的一会扔东西时,再让大水冲垮了龙王庙。”
步承启一看伯颜帖木儿告辞要走,自然是高兴的要命,可为了防止老头出去再听墙根,步承启把眼珠子一转,将皮球踢到了娜仁的脚上。
“知道了!”
娜仁公主天天跟朱祁镇厮混在一起,自然对步承启他们的意思很是明了,这活除了她,别人还真不方便干。她一边答应着,一边随着伯颜贴木儿走出了帐篷,眼看着自己的哥哥走远了,才长吁了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太上皇啊,您可受苦了!五十万大军啊,呜呜呜!陛下啊,以后可不能信那帮子太监了啊!呜呜呜!太惨了!啊啊啊啊!”
娜仁一进帐篷,就看见李实抱着自己夫君朱祁镇的双腿在那放声痛哭,边哭还边拿夫君的裤子擦鼻涕,登时火冒三丈,紧走几步,一脚丫子就把李实踹翻在地,
“你什么意思啊?照你的说法,土木堡五十万大军都是我们家祁镇给拖累死的是不是?”
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朱祁镇迷糊,娜仁公主可不迷糊,别看李实哭的伤心,可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好象是在责怪自己的夫君,光这也就罢了,现在朱祁镇的衣服都是她洗,眼看着裤子上被擦满了鼻涕,你让娜仁公主如何能忍。
“太上皇啊,臣!臣不是这个意思啊!臣失言了,臣罪该万死啊!”
李实也没想到这么好的招数会被娜仁公主识破,更没想到挨这一脚是擦鼻涕擦的不是地方,慌忙不迭的在那给朱祁镇谢起罪来。
“唉!你且起来吧!你说的没错,土木堡之战,确实是朕偏信王振所致,朕获罪与天,遭此劫难也是自作自受,怪不得别人,只是可怜太后和我那皇儿,却要为朕受苦了。”
朱祁镇听娜仁一喊,也明白了过来,可他并没有发怒,先一脸惨然的扶起了李实,接着便痛心疾首的做起了自我批评。
“太上皇,这怎么能怪您呢!是王振误国误民!是王振蒙蔽圣聪啊!呜呜呜!”
听的出来,李实这次是真哭了,估计他也没想到,太上皇不光没有怪罪自己出言不逊,还做起了深刻的检查,直接解决了自己如何回奏的难题,心里的感动可想而知,对步大将军的忽悠功夫,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振!呵呵!对对对!都怪王振,都怪王振!哈哈哈哈!”
朱祁镇听完了李实的话,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饱含着悲怆,如果不是在他跟前,很难分辨出这个声音到底是在哭,还是在笑。
李实也没想到事情变化的会这么快,刚才还在做自我检讨的太上皇,这会居然变的有些疯狂起来,他不可置信的偷偷看了看似哭非笑的朱祁镇,想张口说点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土木堡一战牵扯了那么多的官员,自己一个礼部侍郎,实在找不清里面有什么猫腻,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为了一个王振,他们就敢断送我大明五十万大军的性命,为了一个王振,他们就敢闭关自守不发援兵,为了一个王振,他们放着粮草就是不给朕送,你说,王振到底是个什么魔头,竟然让他们如此器重,党争!党争啊!你回去告诉朕的好弟弟,别以为朕传位给他,就什么也不清楚,让他自己也小心点,这帮子大臣,为了争权夺利,谁都敢坑!”
第43章 也先的酒宴()
第三卷成家立业第十六章也先的酒宴
朱祁镇的嘶吼最终没能影响到也先晚上请客的决心,本来得了个知己心里就十分的高兴,听完了伯颜帖木儿打的小报告,也先更是顾不得腰疼,咬着牙站了起来,坚持要亲自参加晚宴,给大明的特使接风。
看来自己确实是鼠肚鸡肠,看人家空着手来心里就不高兴,作为一个草原上好客的汉子,这会想想自己都觉得脸红。当时怎么就没想到人家是来谈条件的呢?条件谈不好人家怎么准备赎金啊?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势利了啊?
也先一边咬着牙朝帐外走,一边在心里埋怨自己考虑欠周,人家大明的使者千里迢迢的跑到瓦剌跟自己谈赎金的数量,自己却不顾身份的架起了大锅要烹了人家的保镖,自打人家李实进门,自己就没跟人家说一句正儿八经的话,这是办的什么事啊!
春天的草原焕发着勃勃的生机,嫩绿的小草纷纷从土里钻了出来,仿佛是一片片绿色的绸缎平铺在了这片肥沃的土地上,晚霞在太阳余晖的照射下,散发着五颜六色的光芒,成群的牛羊马匹,在牧人的吆喝下,匆忙的朝各自栖息的地方奔去。
一切的一切是那么的美丽,也先呆呆看着自己美丽的领地,自己幸福的子民,心情那是更加的舒畅,用不了多久,这片美丽的土地上,就会不满另外一些东西,比如成堆的金银,比如五光十色的绸缎布帛,比如成批的汉家美女。
“都是额滴!”
也先傻傻的站在帐外凝视远方,臆想着大批的赎金运来的模样,嘴巴时启时合的在那一个劲的念叨,晶莹的口水顺着嘴角拉丝一般的垂了下来,眼看就要掉到鞋子上,偏偏那口水韧性很强,挂在嘴角上面就是不肯脱落,时不时还颤上一颤,彰示着自己和主人那拖不断,拽不烂的从属关系。
“大哥!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去赴宴吧!”
见天色已晚,为了不耽误了酒宴的时间,伯颜帖木儿忍不住过去提醒了也先一声。
“啊!”也先正在那里憧憬着以后的美好生活,被伯颜帖木儿一叫,着实的吓了一跳,口水跐溜一声,非常神奇的缩回了也先的嘴里,威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惊慌,“嗯!确实不早了,走走走,别让太上皇他们等急了。”也先毕竟是马上的英雄,惊慌的神色转瞬即逝,脸色也随之恢复了正常。
走在草原的小道上,淡淡的青草气息夹杂着牛羊马粪的味道,不约而同的冲进了步承启和李实的鼻孔里,步承启捂着鼻子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位李大人,对他如此高超的忍耐力,不由的生出了高山仰止的崇拜之情。
“你没感觉到臭吗?”
步承启一脸纳闷的看着李实,在这牛马回圈的时候,这货居然能受的住如此的臭气坚持不捂住自己的鼻子,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已。
“礼仪!礼仪!请注意自己的礼仪!”
李实一边提醒这步承启,一边一脸幽怨的冲他看了过去,在他幽怨的眼神里,步承启仿佛看到了五个大大的字迹,“羡慕!嫉妒!恨!”
“你们两个能不能快点,怎么腿脚还没有朕好使?”
朱祁镇不满的看了看落在身后扯皮的李实和步承启,对他们两个光说话不挪步十分的不满意。
见朱祁镇发怒,步承启不敢懈怠,连忙紧跑了几步追上了大明的太上皇,回头看了看李实,见他仍然努力保持着风度,宽衣大袖甩的呼呼作响,迈着让人看了都替他着急的八字步,一摇三晃的慢慢赶了过来。
也先不愧是草原上真正的主人(名义上的主人是脱脱不花),腰被扭成了那样,比步承启他们还造到了一炷香的时间,这会正领着伯颜贴木儿和一帮子将军在帐外等候着太上皇朱祁镇和步承启他们的到来。
见也先太师亲自在门口迎接,朱祁镇难得的有了一次做俘虏的觉悟,快步的走到了也先的面前,“哎呀,朕怎敢劳烦太师亲迎,您也太客气了。”
“哈哈哈哈!陛下说的哪里话,您来了这么久,也先都没能尽一尽地主之情,已经很是失礼了,今日这桌不算数,来日我再大摆筵席,给您接风!”
也先爽快笑了几声,弯了弯自己受伤的腰,礼仪周到的把朱祁镇让进了帐篷,剧烈的疼痛让他的脸上一个劲的抽抽,不由自主淌出了豆大的汗珠。
“你看看你看看,人家也先挣俩钱容易吗?腰都扭成那样了,还给咱们太上皇鞠躬,你说你空着手跑来也就算了,还好意思跟着太上皇在这蹭吃蹭喝,你难道就不觉得羞愧吗?”
步承启小声的调侃着李实,对朱祁钰如此的绝情,心里是愤恨不已。
“凭啥说我啊,你不也一样!”
李实不满的回敬了步承启一句,脸上却保持着淡淡的笑意,信步走到帐前,跟瓦剌迎接的将军们互相行着礼。
步承启见朱祁镇跟李实都进了帐篷,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他快走了几步,跟在了李实的后面,也不跟别人行礼,身子一扭就窜了进去。
帐篷里铺着红红的地毯,这是草原上逢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