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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但我有一个要求,到时候带上甄容一块去。”
萧敬先微微一愣,随即大笑道:“你倒是把故弄玄虚这四个字演绎得淋漓尽致!好,就这么说定了!若是萧长珙有异议,你可以直接搬去晋王府。”
要是那样,某人恐怕也要发疯了!
这上京城再多一个疯子的后果,那就不是精彩而是惊悚了……
越千秋心里这么想,脸上却笑了笑说:“晋王殿下要带我去做的事情,皇上肯定乐见其成。皇上乐见其成的事,兰陵郡王就算不乐意恐怕也会捏着鼻子认下,再搬家反而显得刻意。对了,你还得先容我歇两天。任凭是谁,遇到这样的巨变,都不是那么容易想通的。”
“可以。”萧敬先想都不想就一口答应了下来,“我会放慢一点速度,两天后,我在这兰陵郡王府的门口等你。”
当越小四终于发狠似的把甄容给撂在地上之后,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立时去找萧敬先算账,却只见一条人影突然从围墙上纵身跃下。发现是越千秋,脸色发黑的他不禁恼火地质问道:“那家伙呢?”
“谈妥了条件,晋王殿下自然回去了。”
越千秋大步上前,先把甄容从地上拉了起来,还给这位昔日仇人拍打了一下身上的浮灰,这才转头看向了恨得牙痒痒的越小四道:“接下来,兰陵郡王愿不愿意也和我谈一谈条件?”
第三百五十七章 越谋影至()
虽说无缘无故和人对拼了一场,哪怕没有特别严重的内外伤,但各种青紫红肿却少不了,可甄容并没有试图过问晋王萧敬先究竟和越千秋商谈了什么。尤其是在越千秋竟然摆明车马要和那位兰陵郡王萧长珙谈条件时,他在微微迟疑过后,就悄悄转身离开了。
越小四也顾不得甄容,恶狠狠盯着越千秋,好一阵子方才冷哼道:“到我书房来!”
然而,当越千秋跟着那个满身透着我烦着别理我气息的家伙,踏入了那间所谓的书房时,他就忍不住愣了一愣,瞅了一眼外头那层层密布仿佛生怕自己逃跑的侍卫,他用脚后跟把门磕上,随即就没好气地说:“书架子层层叠叠,书就稀稀拉拉那么几本,这也叫书房?”
“哪来那么多废话,北燕的话容易说,可北燕文字我好容易才认全,这还幸亏我冒充的是平安那个在山野之地长大的未婚夫,否则早就露出破绽了,谁还乐意翻这些破书?反正就是些从南边翻译过来的四书五经之类的东西,我还用得着看这些鬼画符?”
抱怨过之后,越小四就没好气地一拍扶手:“你小子赶紧给我说,到底和萧敬先商量了什么?凡事就把你老子撇开,你眼里太没我这个爹了!”
见越小四这会儿大剌剌以父亲自居,越千秋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转述萧敬先那些骇人听闻的言语,而是轻声说道:“我想先见见平安公主。”
“呃……”
原本满身火气兼且满身是刺的越小四,此时却一下子怔住了。一贯不喜欢做事拖泥带水的他此时此刻竟是破天荒犹疑了一下,就连说话也没刚刚那么冲了:“怎么在这关头想起要见她了?眼下不是时候吧?”
“如果听了北燕皇帝的,日后只怕时时刻刻都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恐怕没机会再去见她了。可如果听了萧敬先的,将来更是得九死一生,更不会有那闲工夫去见她。好歹也是爷爷最想见一见的儿媳妇,我好容易来了一次北燕,要是再不见一面,我怎么对得起爷爷?”
虽说越千秋不提这也是去见名义上的母亲,可自己连一声爹都还没收获到,越小四当然更不会去埋怨这便宜儿子一声母亲都不肯叫。他眉头大皱,甚至连质问越千秋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他的心思都有些淡了。
他沉着脸足足思量了好一会儿,最终方才问道:“你确定真的要这时候去?不会太扎眼?”
越千秋想都不想就坚持道:“我对萧敬先说,任凭是谁,遇到这样的巨变,都不是那么容易想通的。让他容我歇两天。至于皇上那儿,我想你应该能糊弄过去。明天就去,想来有你陪着,别人暂时没空盯我。至少对爷爷也好,对我自己也好,这一趟北燕走得都有个交待!”
“算是我这辈子欠了你小子的!”越小四气咻咻地迸出了一句话,随即霍然起身道,“明天去就明天去,我先得入宫去讨句话,否则谁敢带你这个假太子出城……好好在府里等着,不许乱跑!”
眼看越小四大步离去,越千秋轻轻舒了一口气。他倒不是不愿意和越小四说,可萧敬先所谋实在是太大,他也得好好消化这么一件事,趁着去见一见那位在他心目中实在传奇的平安公主,把心态调整过来。而且,他得先安抚好那些和他一样被“扔下”的人才行。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和甄容还有剩下那些人,和当初的庆丰年等人境遇真的挺相似!
当越千秋去安抚使团之中剩下的小狗小猫两三只,越小四气冲冲再次进宫的时候,老参堂内院却一片安静。这两日此地迎来了好几次官兵搜查,可却因为尚在整修,再加上在这儿栽倒了一位亲王两位郡王的关系,每次官兵都是草草看看就敷衍了过去。
此时此刻,严诩终于耐不住这死一般的寂静了,重重一捶扶手就叫道:“这算什么!自己人都骗,你还居然打昏了我和庆丰年带到这来!”
“要瞒过敌人,就得先瞒过自己人。”
说出这句话的男子从书架背后的阴影中走出来,竟是个子高瘦的越影。见严诩满脸不服气,他面上表情没有太大变化,说出来的话却颇为犀利。
“如果没有你们这三个身份非同一般的人一块出面,充当障眼法,一次两次闹出那样绝大的风波,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其他的事情做得不会那么顺利。和上次刘戴二位将军南归带的那四家不同,那两位北燕军中大将并不打算叛出北燕,投我大吴,只是不甘因废太子的缘故被废置终身。这些年来,北燕这位喜怒无常的皇帝实在是让太多人忍无可忍。”
严诩只觉得心里也好,喉咙口也好,全都噎得难受:“可这种事为什么出发之前不早说?还有你们什么时候把云霄子和彭明这些老顽固也说动的?”
“老太爷早就亲自出马见了青城掌门云中子。彭明和其他几个,老太爷一一见了。他们之前围绕甄容的那些谋算看似天衣无缝,实则破绽百出,老太爷细细点明之后,他们自然心悦诚服放弃了。毕竟,凭一块纹身就说甄容是什么前朝废太子之子的说法,太牵强。更何况,秋狩司连萧王孙的名头都瞎编出来了,足可见早有准备。从这一点来说,千秋做得很明智。”
越影没有回答严诩为什么不早说,却非常爽快地解释了如何说动的那些相关人士。
“此次若不是动用那些武林人士的暗线,那两位大将军庞大的家属是不可能南迁成功的。现在没有了后顾之忧,他们才能豁出去和那位皇帝做一场。”
见越影越说越有理,严诩非但没释然,反而更火冒三丈:“那你和越老太爷算无遗策,可为什么独独把千秋留下?还有甄容和剩下的人!”
“一来是因为有四老爷在,他总会想办法护着千秋他们。”
尽管对越小四是亦师亦友,越大老爷此时又不在,越影此时的称呼却显得非常正式,一如既往把自己当成是越家的家臣,见严诩一脸少和我来这套的表情,他这才若无其事地说,“二来,和迁移那两位的家眷相比,老太爷更希望能够争取一个人。”
严诩脱口而出道:“谁?”
“晋王萧敬先。”
见严诩瞬间倒吸一口凉气,越影这才淡淡地说:“当然,如果不行,就凭你我,把九公子抢出来,却也不是办不到的。北燕皇帝就算再疯,难道真的会随便封一个太子?”
严诩这才终于缓和了一点表情。他脸色微妙地看着越影,满脸没好气地说:“亏我们之前还以为是为了徐厚聪来的,敢情全都被你们蒙在鼓里!越大人呢,他也被骗了?”
“自然是一视同仁,大老爷不知道,就连四老爷也一无所知。”越影微微一笑,随即才若无其事地说,“大老爷昨天拜访过的那些倾向于和我朝和谈的北燕官员,此番恐怕要受到不小的连累。如果能见风使舵也许还能保住,若是不肯转弯,只怕皇帝会大开杀戒。”
严诩到这时候哪里还不明白越老太爷的谋算,登时气呼呼地说:“没了这些心思冷静的主和派,主战派的势力就会空前抬头。然而,在国内叛乱的情况下却硬是大打,后果就说不好了。既然北燕要打,小敲小打,不如含恨大打!我没说错吧?”
越影淡淡地点头:“没错。”
严诩想到昨天在这儿醒过来后,遇到刚被老参堂“挖”过来当伙计的二戒时,某人那满脸傻样,他终于忍不住拍了拍额头,良久才无精打采地叹了一口气。
“好嘛,怪不得你说,天丰行整个卖了给咸宁郡王,正好给竺大将军添军费……当然,刚刚接手觉得赚了大便宜的那位一定会捶胸顿足。可你别告诉我,老太爷也来了北燕!”
越影见严诩挫败得无以复加,他那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极其寡淡的笑容:“老太爷一把年纪了,想过来也过不来。他在竺大将军那儿,随时等着迎接各位出使北燕建功而还的英雄!”
“屁的英雄,什么都没干也叫英雄吗?”严诩气得咬牙切齿,“千秋好歹还跟着那个北燕皇帝横冲直撞,几乎就被人当成了北燕准太子,我简直就是白跑!”
“暗线上纵使获得了再大功勋,却也要归功于明面上承担了最大风险的使团。”
越影没有给严诩反唇相讥的机会,淡淡地说道:“再说,谁说你白来的?哪怕如今前头那半截全都做得还算成功,但如何脱离,如何按照千秋之前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