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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乐顿时柳眉倒竖:“你怀疑汪靖南?”
“没错。不止我怀疑,如果皇上真的相信他,当初为什么罢免他这个秋狩司正使?”
康乐终究没办法忽视对方所言的这个可能性。哪怕知道这位兰陵郡王野心勃勃,这番话无疑是往汪靖南身上扣了一盆脏水,她最终还是有所保留地问道:“那你打算如何?”
“让徐厚聪秘密从神弓门调人,追查他儿子被绑和晋王遇刺的案子,还有当初皇上吩咐调到秋狩司做事的那几个神弓门弟子,全都暂时调还给他听用。当然,这是明里。至于暗中,请赫五爷从整饬过的禁军调人,去保护我刚刚说的那几位!这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至于我,我和康尚宫你趁这个机会,把秋狩司好好过一遍筛子!”
面对这样的分派,康乐沉吟再三,最终微微点了点头:“好,就如此办!”
眼见自己的巧舌如簧终于收到了良好的效果,越小四顿时毫不掩饰地喜笑颜开。
萧敬先你这祸害可千万别死啊!
老子好容易殚精竭虑替你牵扯住各方力量,你要是不能把千秋好好送回金陵,把楼英长给干掉,老子岂不是白做工了?
“你遇刺这么大的事,总共就两个人跑过来看你,你看看你的人缘多差!”
畅游阁一层寝室中,越千秋腾出那只原本在削梨的手,伸到萧敬先面前比划出两根手指,随即利索地一削到底,将那整整一条连续不断的果皮啪的一下扔出老远,继而三下五除二将梨切成了好几块。正当他拿着牙签戳了一块准备给萧敬先送过去时,他就看到人对他笑了笑。
“笑什么笑?我这辈子还没伺候过人呢!有的吃不错了!”
见越千秋一面说,一面自顾自地捞了一块先塞进自己嘴里,随即才把那牙签扎着的梨凑到他嘴边,萧敬先那笑意就更深了,却是轻声说:“你爷爷没教过你,梨不能分着吃吗?分梨通分离,眼下这节骨眼上,不是好兆头。”
越千秋顿时一愣,随即有些尴尬:“你也有这迷信的时候……得,这个我吃过了,我自己吃,你这有气无力的样子也不适合吃这么硬的,一会儿我拿出去让人榨汁!”
可他还没走,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没伺候过人就不要勉强。”
扭头看见拽着自己手腕的竟然是萧敬先,劲儿甚至还挺大,想到之前自己看过的那两处伤势,越千秋不禁头皮发麻:“你属小强的吗?大夫才让你别乱动别使劲,你快松手!”
可他话音刚落,就只见萧敬先竟是闪电一般伸出手,从他左手那盘子里拿了一块削好的梨扔进嘴里,那津津有味怡然自得的样子,哪有刚刚说什么分梨等于分离的伤感,甚至连重伤垂死的感觉都不见了。一愣之下,他顿时气歪了鼻子。
“好啊,你居然连我都骗!”
萧敬先苦笑一声,艰难避开了越千秋的那一扑:“你可别乱扑!不是骗你,只是用了点虎狼之药,让自己能动而已。我不能在床上躺着,要尽快在外头晃一圈,把该做的事情布置下去,迟恐不及。”
越千秋刚刚气急败坏之下,原本准备使出终极秘技,可如今听萧敬先一说,自己要真的用那招,萧敬先恐怕真的要一抱就死了,他就立时沉默了下来。见人竟是挣扎着要下床,他就皱眉阻拦道:“真要这么拼吗?让人都知道你重伤在床,不是更方便我们暗中行事?”
“这话只说对了一半。”萧敬先扶着越千秋的手,竟是强自支撑站了起来,脸上闪过了一丝极其不正常的嫣红,“如果别人全都觉得我伤得快死了,那么晋王府里这点人手绝对拦不住那些恨我入骨的人。而这王府里隐藏更深的暗线,肯定会兴风作浪。”
“所以你才非要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去见人?”越千秋忍不住反问了一句,见萧敬先嘴角一勾,算是默认了,他不禁生出了一种莫名的烦躁,“可你当时在宁安街伤成什么样子,那么多人都看见了,你要混淆视线,别人能相信吗?”
“既然我是不死妖王,多少次必死的境地都好好活回来了,所以只要我出现在人前,那么从这晋王府到外头,别有用心的人就不得不对晋王府谨慎一点,就得思量思量我这伤是真是假。”
萧敬先微微眯起眼睛,随即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再说,你总不至于觉得,我能把那么多侍卫全都带走吧?”
此话一出,越千秋顿时遽然色变。他自己曾经被扔下过一次,尽管知道那是局势变幻迫不得已,可毕竟不是好受的滋味。如今,萧敬先要将跟随多年的侍卫全都抛在这上京城晋王府顶缸,哪怕他知道是枭雄就应该如此当断则断,心里仍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他眉头大皱道:“真的要丢下大部分人?”
“要丢下的何止是他们……”萧敬先凑在越千秋耳边低低言语了几句,见人僵立片刻,随即深深叹了一口气,算是无奈认可了,他才微微笑道,“你小子杀起人来倒是不手软,没想到这时候却会心软。”
“废话,我一不想当皇帝,二不想当权臣,要那么硬的心肠干嘛?我要是硬心肠这会儿就不管你了!”
越千秋没好气地顶了一句,见萧敬先扶着自己的肩膀,一步一步挪到衣架边上,他连忙一把扯了衣服下来,没好气地说道:“好好站着,别逞强,我帮你穿!我可警告你,我没给别人穿过衣服,你要是乱动系错了带子可不怪我!”
知道越千秋不过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萧敬先不禁莞尔,便勉力抬着胳膊,任由越千秋给自己套上了一件件衣服,将那原本的伤口层层遮掩了起来。
当他发现越千秋盯着自己那苍白的脸色直打量时,他便微微笑道:“不要紧,用不着傅粉,否则遮掩太过,反而容易招人怀疑。走吧,就这样出去转一圈,不用特意见人!”
眼看萧敬先甩开自己,大步往外走去,光从背影看半点没有重伤的痕迹,越千秋忍不住深深叹了一口气,随即快步追上。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先听这家伙的!
第三百九十八章 分歧()
当这天晚上,拖着犹如灌了铅的腿回到徐府时,阴着脸的徐厚聪还没来得及说话,几个留守的心腹弟子就围了上来。随着赵青急忙关门,其中一个就低声说道:“师父,傍晚的时候有人射箭进来,是庆丰年的亲笔。他说,一定会把小师弟找回来,给师父一个交待。”
“确定是他?”
“是庆丰年常用的箭支,手法也是我们神弓门特有的。”
听到这里,徐厚聪顿时垂下了眼睑,也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失望。
如果是庆丰年把儿子掳走的,那个性格方正的小子一定不会伤害一个无辜孩子,只要他在越千秋又或者其他地方使使劲,那么儿子很可能平安送回来。可现在看情形不是庆丰年干的,而那小子卯足了劲去追查,说不定会触动某些人的敏感神经,到了那时候若杀人灭口……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随即打了个手势,吩咐众人随他回到正堂。他在正中的主位上坐下,环视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十几个人,他不禁打足了精神。
神弓门跟着他来到上京的整整有百多号人,可他最信得过的,却是这十几个精锐中的精锐,心腹中的心腹!每一个都敬他爱他犹如父亲,是他最靠得住的班底!
他先是看向了左边之前因为在竞陵那一夜杀敌建功,被皇帝金口玉言调入秋狩司的几个弟子,微微颔首道:“暂时署理秋狩司的兰陵郡王把你们重新调了给我,如此一来,我能够借用秋狩司的名义去查你们小师弟的下落,还有晋王遇刺一案。虽说你们在秋狩司不久,但此次要想尽快查出个子丑寅卯,你们几个得把重担扛起来。”
“是,师父!”
“至于你们几个……”徐厚聪看向右边几个之前留守徐府的弟子,“之前掳走人的情形,你们再仔细回忆一下,和大家再好好商讨,琢磨琢磨可能做此事的人。”
就在他分派了左右两边,目光落在了中间的赵青身上时,这个唯一作为亲卫跟着师父进禁军的年轻人便上前一步,沉声说道:“师父,我刚听说一个消息,汪靖南的儿子,禁军右将军汪枫,一改前几天在家守着汪靖南足不出户的习惯,连着出入过好几家皇亲国戚府邸。”
见徐厚聪眉头打了一个结,他突然轻声说道:“师父,我们是秋狩司副使楼英长游说了北上的,如今却和秋狩司正使汪靖南水火不容,上京城那些达官显贵对我们也谈不上善意,此次掳走小师弟,很可能是煽风点火,希望我们和萧敬先以及南朝使团拼个两败俱伤。您之前说赫公公和默许您调动禁军里的好手查这件私事,再加上秋狩司兰陵郡王那边的态度……”
赵青这话还没说完,徐厚聪就意识到,按照这个徒弟的说法,自己这个毫无背景的,也许是被最铁杆的皇党赫金童和康乐,以及兰陵郡王萧长珙这个滑不留手的,丢出来当了刀子。
这一刻,他甚至不由得想,赵青的猜测也许是对的,可是,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自己的儿子根本就不是被南朝使团,又或者对他不满的人掳走,而是被这些皇党扣在手里,逼着他去做一把如同从前萧敬先那样,清洗上京城中那些对皇帝不满之人的尖刀?
“师父,师父?”
被这连声呼唤叫醒,徐厚聪想到昔日萧长珙曾经对他说过,皇帝用人不拘一格,他日他若有功绩,不但能尚公主,有朝一日说不定也能封王,他不禁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贯杀伐果断的他竟是彻底发了狠。
大不了他豁出去,这个儿子就当是死了,先把上京城中那些试图兴风作浪的狐狸尾巴抓出来!他还不到五十,日后若是荣华富贵,三妻四妾,不可能生不出儿子来!
“看来没时间再让我们把时间浪费在商量上了。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