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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他往后一仰头就躲掉了这样的突然袭击,可还是吓了一跳。
“你干什么?”
“看你发没发烧!”小胖子没好气地骂道,“不发烧说什么胡话,你以为我是笨蛋吗?谁会觉得这事儿是你干的?你要有这能耐大吴就变天了!你知不知道,那个刺客在行刺失败之后,就立刻毁掉脸直接自尽了!除了史记刺客列传里头有这种刺客,你去翻翻史书,什么时候还出过这样的人?你才几岁,养得起这样的死士?”
什么叫我有这能耐大吴就变天了?小胖子你小看我了!越千秋听到前半截正火大,可听到毁掉面目自尽,他还是半晌没做声,心里不得不承认小胖子现在思路敏捷,头脑清楚的同时,也再次扭头看了屏风一眼。
在他印象中,萧敬先是一个重伤之后哪怕用虎狼之药,也要和北燕皇帝针锋相对不肯落在下风的人,怎么会放任一个刺客就在面前那样从容地毁掉面目,而且还直接自尽了?
面对满脸不忿的小胖子,越千秋整理了一下心情,直截了当地说:“刺客竟然仿照豫让漆身吞炭,聂政杀人后毁容,我当然是没猜出来,至于事情大体经过,我之所以能猜出来,是因为长公主府那边也进了个刺客。”
他言简意赅地大致说了下情况,见小胖子倒吸一口凉气,他就立刻追问道:“晋王府这边的刺客那时候暴起行刺,是冲着谁去的?是你还是晋王?他身上就真的没有留下任何可供追查的蛛丝马迹?”
小胖子听说裴家人身边混进了刺客去杀程芊芊,不知怎的心跳加速,可越千秋的问题让他无暇去顾及自己那微妙的心情,立刻回过神来。
“他行刺的人是我,晋王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至于刺客身上留下的蛛丝马迹,真的一点儿都没有,我们只在井里找到了原本那个王府护卫的尸体,人被捆得严严实实,脸上也被砍得血肉模糊。和此人同班的护卫指认过了,死的是真的,刺客是假的,因为身形虽说类似,但死者身上某些别人知道的印记,他短时间之内模仿不了。”
“这不是很滑稽吗?王府之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又是在王府之中杀了原主顶替冒充的,这么多精明强干的王府侍卫和下人,就没有一个察觉?”越千秋只一听就发现了这样一个巨大的疑点。可下一刻,他就只见小胖子的脸色变得有些狰狞。
“王府里没有多一个人,因为父皇给我的那些侍卫当中,少了一个。”
此话一出,屋子里顿时一片沉寂,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越千秋才低声说:“如果是你那侍卫里少了一个人,而刺客却还毁容自尽,那么也就是说,他很可能并不是皇上指派给你的那个侍卫?可是,大费周章混进你的侍卫当中,却又潜入晋王府,而后又再来行刺你。不是我多疑,这一系列举动实在是有些诡异。”
“说不定此人毁面自尽,就是为了让人无法确定,他是不是我当初那个侍卫呢?”小胖子缩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攥拳头,呼吸也有些粗重,“我事后问过,失踪的那个是新人,进入禁军不久,当然身份是盘查过之后,再调过来跟我的,但这是第一次随我出来。”
想到之前那血光乍现,萧敬先挡刀,对方毁面自尽时的情景,小胖子不由得又打了个哆嗦,声音一时变得更加干涩:“因为我不想人知道我和晋王关系亲近,这些侍卫都安置在外院,没有跟在身边,所以那人也许是就算早想行刺我,也找不到机会……”
这会儿,越千秋已经摆脱了乍听消息时的惊愕,冷静地打断了小胖子的话:“但他要混进内院,李代桃僵之后,再借着飞贼进来的借口行刺,反而比混在你身边行刺更难。不说别的,所谓飞贼出没的消息,是此人发现并散布的吗?如果不是,恐怕晋王府还有个内应。”
“说得没错,所以按照千秋的意思,在晋王府这种地方出现这种事,我这个晋王的嫌疑比谁都要大些,毕竟,苦肉计虽然拙劣,向来是屡试不爽。”
听到萧敬先这话,小胖子顿时脸色一黑,可看向越千秋的眼神却不见怨怒,反而有几分彷徨,分明是在征询——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求证。
而越千秋没好气地呸了一声:“我有说过是你指使的吗?你自己是不是觉得自己如此英明神武,竟然不是幕后黑手,所以心碎了一地,硬是要抢个黑手来当当?”
足足良久,他没等到萧敬先的继续抬杠,这才意兴阑珊地继续说道:“我倒是觉得,幕后指使的人好像刻意想凸显出晋王你来,不论好坏,都让大吴君臣全都注意到你,不想让你继续做一个富贵闲人。”
小胖子刚刚那张绷紧到显然有些紧张的脸,此时此刻终于稍稍回复了一些。他当然不希望满腔亲近却被人当成驴肝肺,甚至被人利用。他轻轻吸了一口气,用尽量镇定的语调说:“那个失踪的侍卫,娶的是裴氏女,虽然已经是旁支,人也死了,现在是鳏夫……”
听到这里,越千秋只觉得之前和东阳长公主的那番猜测,已经越来越鲜明。
最近这每一桩每一件事,全都指向了裴家,就好像裴家现在突然成了千夫所指,万恶之源一般,要用这一系列事件,将这个曾经花团锦簇,烜赫一时的家族打到彻底不能翻身!
难道真的要按照幕后人的推手,把裴家彻底打落到无底深渊吗?
想着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不知不觉之间,越千秋把自己今日白天盘点铺子,而后又去对皇帝禀报的那件事,完完全全忘得干干净净。
第五百五十九章 深夜来客忙()
尽管已经过了子时,但越府鹤鸣轩的灯却依旧还亮着。
这并不是常见现象,因为越老太爷之所以在早年间吃过很多苦的情况下,这些年却依旧老当益壮,精神矍铄,靠的就是吃得下睡得香,大多数时候都早早就寝养精蓄锐,以备第二天在朝会以及政事堂中那些劳心劳力的场面。
所以,这么晚越老太爷还不睡,各房自然都派人来打听,生怕老爷子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又或者身子有什么不好。二房三房派来的人,越老太爷直接吩咐越影三言两语撵了回去,可长房那边却是大太太亲自过来,他就不能把人拒之于门外了。
见了长媳,见她并没有探问外间那些乌七八糟的事,他心情又稍稍转好了几分,少不得多说了两句。
“我不碍事。虽说一大把年纪了,但这点不要熬夜的分寸我还是有的。你也去见一见那几个大惊小怪的,让他们少琢磨我的心思。前方大事在即,后方不能出差错。”
只听大事在即四个字,大太太便忍不住心中一跳,暗想今天自己把诺诺留在身边过夜竟是做对了!她竭力保持若无其事的样子,笑着说道:“既如此,可要厨房那边备着宵夜吗?”
越老太爷摇了摇头,毫不在意地说:“让其他人都歇着,今天晚上小影陪着我等就好。横竖攒盒里有点心,我这儿也有单独的茶房,不用其他人陪我熬。你回去之后,也早点歇息,不用记挂我这儿缺什么。放心,我心里有数,就是等千秋回来。”
大太太可不觉得越老太爷单纯是宠孙子宠到天上,第一反应就是越千秋恐怕会带来什么不得了的消息,所以身为一家之主的老太爷才不顾此刻时辰已晚,自己又人老体衰,硬是要这样等着。她默默点了点头,再也没有多说什么废话,行过礼后就悄然退下。
而她这一走,越老太爷方才对越影颔首道:“小影,换点滚烫的热茶来!年纪大了,这还真有点困了,不喝点东西竟然就是熬不住。那个臭小子,说什么今晚应该不回来,他要是真敢不回来,回头看我不找他算账。”
越影知道越老太爷也就是嘴里说说,实则根本不相信越千秋会不回来——事实上,当他得到某些骇人听闻的消息之后,让周霁月去跟着越千秋,就是因为知道一直勉强还保持着表面安定的金陵城这一次恐怕要乱了。只不过,和一直互通有无的东阳长公主府比,晋王府明显不是那么容易打探的,他也无意去触及萧敬先的逆鳞,那就只能靠越千秋了。
因此,他点头答应一声便出了屋子。平日鹤鸣轩里做事的人,此时此刻已经全都被越老太爷撵了去睡觉,只有厨房里守着一个他亲手带出来的护卫。这会儿他到了灶上取热水,又从怀里拿出越老太爷往常并不太喝的某种提神茶叶加进茶壶,泡好一壶之后,又吩咐人看着火,方才转身出去。
然而,越影这一次次忙活了三回,越老太爷整整灌了三壶茶,上了净房两次。眼看上夜的梆子声敲到了四更天,都有些迷糊的越老太爷方才听到了越影的声音:“老太爷,有人来了,没走正路,应该是九公子。”
越老太爷一个激灵惊觉过来,紧跟着方才醒悟到越影说的是没走正路,他不禁笑骂道:“没走正路就是千秋,万一是飞贼呢?”
闻听此言,越影便认认真真地说:“咱们府里不是吴府,也不是别的地方,如果是飞贼摸进鹤鸣轩,那么我唯有自尽谢罪了。”
原本只是开个玩笑的越老太爷顿时悻悻:“什么自尽,呸呸呸,尽说不吉利的话!我这不是随口打趣一句吗?你就是这点不好,凡事太认真,也不知道跟着我老头子说个笑话!”
对于越老太爷这点小小的郁闷,越影当然是只当完全没听见。他露出了一个别人很少能看到的笑容,却是大步走到门前,一把拉开了门。几乎与此同时,一个人影正好窜到了门前。两厢一打照面,他就只见来人猛地后退了两步,随即按着胸口倒吸了一口气。
“影叔,你吓死我了!怎么这么巧你开门出来?”
“你影叔那是顺风耳,听到你来了特意去迎接你,结果你小子居然还说被吓着,真是不识好人心!”
听到越影背后传来了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