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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剩下的，也只有些许零星的肉沫和蔬菜了。
楚博涛看在了眼里，心中自然是老大不乐意的，平日里多么是温和儒雅的人，当即也就是沉下了面色。
可偏偏的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的老泰山，岳父大人；而另一个也是自己的长辈，而苏家有女紫鸢，正是顾氏这些日子为二子楚景泽选定的未婚妻，虽然还未曾是公开，可等到了回京之后，楚府便会是向苏府下小定礼。于情于理，这两家，他都是无法拒绝的。
如此一来，这本身偌大的一盘烤肉，等到了楚家人纷纷夹了几筷子后，便只剩下了点点的细末了。
“二哥，你给我留点。”而在楚家的三兄弟间，楚景泓眼睁睁地看着那烤肉，更是闹腾地厉害。
他是楚家主子中，辈分最小的，自是不敢和自己的爹娘抢食的，楚大哥明着温文尔雅，实则是万恶的腹黑狼一匹，还不等他提起了筷子，便是见到了那边时不时的冷冽的眸光，叫他的心下不觉是一个激灵。而二哥楚景泽则是从戎多年，在军中也是养成了爽朗大方的性子，等到了他的那一筷子下去，便是可见的那盘中的肉食便已经是少了四分之一。
当即也就是磨刀砺砺，快速地试用着筷子，心中头一次也是羡慕那萧辰烨离着自己的三姐如此之近的座位。
“琛王府上的手艺果真是不错，老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吃到了这样好吃的烤肉。”苏御史吃着肉，喝着酒，甚是满足地对着一旁的楚博涛说道。
不管是什么人，但凡是夸赞自己的女儿，楚博涛也都是高兴的，“那是王妃有心，记得我这把老骨头。”
这话说的甚是谦虚，可偏偏他的表情，却是丝毫谦虚的意思也都是没有，反而是一脸的自得。只是片刻后，似乎是意识到了说话的人，正是从自己的嘴下夺食的人，一转眼，楚博涛面上又是阴沉了下来。
这味道，就是顾氏也不免点了点头，含笑地看着对面的琛王和自己的女儿如此和乐的模样，心中不免也是越发的放宽心了许多。
“果真是不错。”顾太傅吃了后，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岳父大人喜欢就好。”相比起来，楚博涛的面色也是渐渐温和了些，眼底里浮现了几分淡淡的温情和深深自豪。“有娴儿这个女儿，是小婿的福气了。”
几位大臣离得御座近，虽然声音并不大，可是在安静的夜里，也是避免传入了昭帝的耳中。
昭帝面色一闪，大手轻轻地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似乎是有几分兴致盎然，“老三媳妇确实是个聪慧乖巧的，楚相也是颇有福气，倒是不知道朕是不是有这个福气能够吃到了老三媳妇的手艺。”
若说是一开始，没有得吃也就是罢了，他也不是那为了点吃食就不要面子的人，可这会儿到了这份上，被臣子当面点了出来，自己的儿子儿媳宁愿是孝敬着旁的人，却丝毫也都是想不起他这个君父，昭帝就不免觉得自己有些跌份。
就因为是得不到，昭帝心里头的执念越深，这般想着，也便是非得想要是吃到了那色香味俱全的烤肉不可。
萧辰琛却是在这个时候忽然间抬起了头，看向了昭帝的目光倏然如烔，眸光在一瞬间冷淡如刀，“御膳房里的御厨难不成都成摆设了。”
如此清冷肃杀的冷淡面色，冷厉中所浸透了的冰冷的肃杀，深深地落在了在场的御膳房的御厨的身上，如此的强势的威压，叫这些在为昭帝烤肉的御厨的心头不禁一颤。忙不迭地也都是各自低下了头去。
言下之意，便是不愿意了。
空气在这一瞬间僵硬地彻底。
虽然权贵世家大都也都是知道琛王殿下和昭帝父子不合，可是在萧辰琛如此的干净利落地拒绝了昭帝的要求之时，眼底里蹦出的满满的也都是不可置信。不由得也都是在暗暗地关注了起来。
楚博涛几个在心头更是暗暗地后悔，后悔贪图了这一时之快，却是教人抓住了话柄，若非是因为此，昭帝只怕也是难为不了的这两个孩子。
被人公然在大庭广众之下驳了面色，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昭帝自然也是不高兴的，当即也就是阴沉了一张脸，面色抑郁，“哼，朕难道还吃不得你琛王府的一块肉不成。”
萧辰琛轻轻地为景娴夹了一片才是烤好的肉片，眸光淡淡安抚地看了她一眼，转眼，嘴角扬起了淡淡的讥讽笑意，冷眼看向了高台上的那个男人，“我琛王府不过是区区小寺，自是供不起皇上的五脏庙的。”
无论是任何人，送上了几片肉虽然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要送给昭帝，他的心里却是不愿的，大庭广众之下，无论是什么原因，若是昭帝用了他琛王府的吃食，出了事情，那责任的，他，担当不起！
“你——”昭帝气极，可是碍于了自己亏欠了这个儿子良多，再加上，又有徐皇后在，却是不好意思开口了。
太子看在了眼里，片刻后，嘴角忽然是笑开，看着萧辰琛说道，“三弟，父皇只是想要尝尝府上特有的烤肉，弟妹最为是孝顺，手艺也好，想来是不会拒绝的。”
这是想要的用孝‘字’来逼迫萧辰琛和景娴了，若是他们为昭帝做吃食也都是不愿意，落在了在众臣的眼中也就是不孝。
昭帝自觉太子帮自己说话，便是有了底气，“太子说的不错，朕不过是想要尝尝你府中所做的烤肉。”
萧辰琛淡淡的一勾唇，眸光淡淡，散落着冷冽之极的眸光，举手投足之间，却是满满也都是戾气，“既然如此，若是皇上服用了烤肉后，无论是出了什么事故，和本王府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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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 当年旧事（）
“若是皇上不介意，且出了任何的事情，也都与琛王府无关的话，本王自然是不会吝啬那一点点的肉食。”
萧辰琛的话，就像是一个耳光一般，狠狠地打在了昭帝的面上。原先冷沉霸气浑然天成的面色倏然便是阴沉了下来，面上暗暗地浮现了一丝苍白。
昭帝深深地看了看萧辰琛，锐利的眸光在这一刻乍然浮现了诸多的清冷和复杂，一时间，宛若是铸就了万般的心思，宛若是在这一刻汇聚到了极致，语气低沉，却是缓和地有些不像话，可偏偏那面色却仍然是倨傲至极，“你还是在怪我，当年的事——”
还不等昭帝说完，就是被萧辰琛冷沉而果敢的声音打断了，“不敢。”
不是没有，而是‘不敢’，也就是心里头确实是埋怨着的。
昭帝想说的话，一时间被堵在了喉咙里，面色在一瞬间莫名暗淡了不少，眼角却是悄悄地荡起了几分凌厉之色。
心中细细地品着眼前的这个当年最为是出色的儿子说的话，眸子也是第一次如此地细致地打量着他。看他不疾不徐，沉稳如斯，瞧他眼角锋芒，潋滟如光，骤然发现，当年的那个英姿勃发，疏朗如天边皎月的矫健少年，而今已经是成为了一把淬火后的锋芒毕露却又是足够内敛的古剑。
无论是从身份，地位，权势，气势，声誉，他几乎是具备了一个亲王，乃至是太子，更甚是一国之君的所需要的所有的素养。
无论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从来也都是不曾小瞧过这个儿子，可以是毫不夸张的说，这个儿子比他这些年精心培养的太子出色许多，若是大焱皇朝的江山交到了他的手中，必然会是千秋万代，繁荣昌盛。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他的腿……
昭帝隐晦的眸光，在萧辰琛的轮椅上扫了一眼，眼底里却是浮现了数不尽的怅然。看在了自己的心中，微低垂下了头，一时间，竟也是不知道的，自己做的究竟是对的，还是错了，
气氛一时间被僵持住了。
一说起了当年的事情，几乎是在场的人的面色也都是变了几变。
徐皇后的面色骤然冷淡如斯，眸光淡淡地散落在了不远处的天际，冰凉如玉的葱白般的手指，清清淡淡地拿起了放置在了面前桌沿上的一盏茶，温凉的液体静静地涌入了自己的口中，就好像是淡漠的郁色，静静地熔铸在了心底。
而琛王府的宴席上，萧辰琛的头微低，面上阴冷而清俊泛灰，眸光点缀着淡淡的冷意，指节分明的大手两两相交辉地叠在了一处，眼脸下所浸透的是数不尽的疏离写意。
而萧辰烨两兄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脸上也是不好看，看向了太子一侧的席位上，也是渐渐沾染了几分怒气。
而一侧的锦好，却也是因此，放下了手中本先举起的烤肉，似乎是再也没有了胃口。眼底里升起了更多却是担忧。
景娴看在了眼中，放下了手中的物件，心底里却是对这一桩陈年旧事，升起了几分好奇。轻轻地偏过了头，看向了追月。
追月默默地看了萧辰琛一眼，并无任何的反对之意，才是恭敬地蹲下了身子，在景娴的身边简要着叙述着当年发生的一件往事。
众所周知，大焱皇朝皇室，而今已成年的皇子，且是在册的皇子，一共是七人。而鲜少有人知晓的是，皇室本先还是还有一个八皇子的。
八皇子的生母是昭帝南巡之时带回了的江南女子，性子温婉，纯善可人，更是深得昭帝的爱重，在宫中的风头，更是一度直逼当年的婉贵妃。而更为难得的是，此女不争不抢，不骄不躁，品性极为难得。再加上昭帝的宠爱，入宫一年，便是生下了八皇子。
而也因为是幼子，本身又是生得是玉雪可爱，颇得昭帝欢心。
十年前的宫宴，正是那八皇子三岁的生